這邊陳守誌大人身旁帶著十來個家丁護衛,他剛剛走到大街上,想要到對麵的鋪子裏喝杯涼茶,然後就去到衙門當值。


    可是這一過街的當口,他們忽然就發現前麵有一個穿著儒生衣衫的青年,指著天空大叫了起來!“哎!哎哎哎!”


    眼看著他的眼睛瞪得溜圓,好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弄得連陳守誌帶他的保鏢,全都一起抬頭向著天空上看去。


    結果這些保鏢抬起頭來看了半晌,天上晴空萬裏,連白雲都沒有幾朵,哪有什麽東西?


    等他們低下頭才看到,那個青年正抱著自己的肩膀,用另一隻手揉個不停。


    “你看見啥了你就哎?”


    這時一個保鏢氣憤地說道:“天上啥也沒有,大驚小怪的!”


    “誰告訴你天上有東西了?”


    而這時那個儒生一看見保鏢向他問話,他也理直氣壯地說道:“小生肩膀酸痛,必須得舉起來活動開了才能放下,這一活動骨頭節疼得就更厲害……我哎兩聲怎麽了?


    跟你有啥關係?”


    這些保鏢一聽見這話,頓時氣得鼻子都歪了,弄了半天他們抬著頭看得眼都花了,原來是人家在活動胳膊呢!可是這時,等他們轉頭四下一看,頓時這些保鏢也一起“哎!”


    了一聲!剛才就在他們中間簇擁著的陳大人,居然就在他們抬頭的功夫不見了!人哪兒去了?


    這時的保鏢家丁趕忙尋找,有的人甚至往迴跑了兩步,看自己家的大門那邊,是不是陳大人自己迴去了。


    可是他們轉著圈找了一遍,才發現陳大人仍舊不知所蹤,就連剛才那個胳膊疼的儒衫青年,也不知啥時候走了!……這邊兒的保鏢還在沒頭蒼蠅一般的四下尋找,而此刻的陳守誌卻被人在嘴裏塞了東西,頭上套了麻袋,扛在肩上騰雲駕霧一般地飛縱而去!沒多一會兒工夫,陳守誌就被抓到了布政司內宅,被放到了一間廳堂裏。


    ……陳守誌早就知道自己情況不妙,等到他頭上的麻袋被人摘下來,嘴裏堵的東西也被摳出來之後,他還驚慌地打量著周圍。


    看起來這是個有錢人家,雕梁畫棟的甚是精致,在廳堂中間擺著一麵寬大的屏風,屏風前還坐著一個年輕人。


    陳守誌一看,此人居然正是剛才捂著肩膀,朝天上指的那位!審問他的時候,沈淵當然不好直接出麵,於是他帶著小夏姑娘和其他人,全都坐在屏風後麵。


    至於審問陳守誌的人,則是剛才動手時負責誘敵的柳小智。


    抓捕陳守誌的時候,柳小智朝天上一指,誘使這邊所有人都朝天上看的時候,秦玉虎趁機上去點穴扛人,撒腿就跑,動作一氣嗬成,弄得旁邊負責接應的霍四哥基本上啥都沒幹就迴來了。


    而這時的陳守誌一見到這陣仗,也頓時就慌了神!“諸位把下官綁到這裏,不知所為何事?”


    陳守誌結結巴巴地說道:“要是幾位英雄需要銀錢花用,您說個數!”


    “一萬兩,”這時,坐在前方太師椅上的柳小智淡淡地說道。


    “我給!”


    “我現在就要。”


    “我現在就給!”


    好家夥!這司丞陳守誌為了活命倒是毫不含糊,一張嘴就答應了柳小智的要求。


    而這時柳小智卻淡淡地說道:“你一個市舶司的司丞,一年的俸祿才多少?


    居然能這麽痛快的就拿出一萬兩?


    你這銀子沒少貪啊!”


    一聽見這話,陳守誌頓時就懵了,聽這話茬也不像是綁架勒索的啊?


    要是一群想要勒索銀錢的案犯,他們會管陳守誌的銀子是從哪兒來的?


    這時柳小智看到陳守誌把腦袋一低不說話了,他隨即冷笑著問道:“你住的宅子不錯啊……殺了不少人才弄來的吧?”


    “原來是這件事!”


    陳守誌聞言,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在這一瞬間,他的臉上立刻就變得一片慘白!原來是那件案子犯了,怎麽會……為什麽?


    此時的陳守誌腦袋裏嗖嗖的過著畫麵,一時之間眼珠亂轉,卻是不發一言。


    這時就見坐在前麵的柳小智淡淡地說道:“半年前被你們殺掉的丁大哥是我生死兄弟。”


    “我這一次從外地來拜訪大哥,沒成想到了家門口才知道,原來丁大哥半年前就死了,你也是半年前搬進來的。”


    “要是我料得不錯,丁大哥全家應該是死在你的手裏,既然如此,那你也不用說了!”


    柳小智一伸手,旁邊張二狗立刻將一把寒光閃閃的虎頭鉤遞了過來,柳小智順手就把虎頭鉤搭在了陳守誌的肩頭上。


    這鋒利的刃口冷若寒冰,柳小智的手稍稍往迴一抽,虎頭鉤的鉤尖正好勾在陳守誌的脖頸上。


    看樣子柳小智隻要輕輕一拉,陳守誌的腦袋就會被他割下來!這一下把陳守誌嚇得亡魂皆冒,差點當時就尿了褲子。


    隻見他狗一樣趴在地上,隨即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原來如此!這位英雄弄了半天是給丁先生報仇的。


    不過您找錯人了,那個宅子原本的主人丁先生,他可不是我殺的呀!”


    “嗯?”


    柳小智聽見這話皺了皺眉,又看了看陳守誌臉上的神情。


    隻見陳守誌滿頭滿臉都是冷汗,眼睛裏也滿是絕望,不過卻有幾分悲憤和冤屈的神情在雙眼中閃動。


    “從頭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柳小智把虎頭鉤放鬆了一點,然後用鉤尖拍了拍陳守誌的臉。


    這一下,陳守誌在驚嚇和絕望中,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陳守誌是在半年前,從京師出發到廣州赴任的,到此接掌的職位就是市舶司司丞。


    按照陳守誌所說,他來的時候接到了上峰的命令,到廣州這裏就要清查市舶司的弊端,找到裏麵貪沒銀兩的官員。


    然後就上奏朝廷,將他們一網打盡。


    所以他注定要和廣州這些官員們水火不容,這位陳守誌當時在京師裏也有幾分名氣,做官的時候作風硬朗,也很少貪錢。


    不過等他一到廣州,情況卻跟他想得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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