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龐寶強拿出這個玩意兒的時候,柳小智站在旁邊借著月光看得清清楚楚。


    就算是他們跳蕩山三兄弟一直以來都是以善於胡鬧著稱,當柳小智一看到這東西,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龐寶強這家夥也太能胡鬧了,這下手也太狠點了吧?


    其實這玩意兒是沈淵在家裏試驗了一次顆粒火藥的配方之後,用造出來的顆粒火藥做成的大爆竹。


    實際上火藥顆粒化工藝並不像想象的那麽簡單,首先要讓火藥板結,然後均勻地破碎。


    之後還要用篩子篩選出大小合適的顆粒,然後加入少量石墨粉放到滾筒裏轉動,讓那些變成顆粒的火藥表麵上被石墨粉拋光一下。


    最後還要把石墨粉篩出去,這才是製作完成的顆粒火藥,這裏邊最關鍵的就是讓火藥板結時使用的粘合劑。


    因為任何一種帶粘性的東西都會讓火藥粘結成一大塊,甚至就連米湯都沒問題。但是粘合劑的選擇如果出了問題,就會使得火藥燃燒後產生大量殘渣。


    這些殘渣會堆積在槍膛裏影響作戰,因此沈淵也做了幾個相關的試驗……所以這爆竹的威力肯定是非同小可。


    而且目前看來,它即將引爆的這個位置,也忍不住讓人看了那啥一緊!


    ……


    此刻那個倒黴的東廠番子一看到這個大爆竹,立刻就知道了剛才頂過來的那是個什麽玩意兒,把他給嚇得渾身都是一哆嗦。


    他臉上都是黑泥,看不出是什麽表情,但是他的眼神中已經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懼!


    “你可能從來沒看過,這東西在人的身上爆炸後是啥樣兒……”龐寶強拿著爆竹,一邊在那個東廠番子的眼前輕輕晃動,一邊冷笑著說道:


    “我可以告訴你,因為這玩意兒我玩的可多了!”


    “它會把你家後門炸成拳頭那麽大小的一個窟窿,從此以後這扇門就不是關得緊關不緊的問題了,而是徹底變成了一條胡同兒。”


    “過堂風,過堂風懂不懂?”這時的龐寶強居然還問了這家夥一句。


    隻見那個番子眼神中充滿了驚懼,就像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


    “一會兒它炸開以後,你這肚子就會像過堂風一樣一點東西都存不住,有點啥就往外漏點啥,後半輩子都是這樣!”


    龐寶強說出來的話越來越狠,他的口氣也越來越冷!


    看到眼前的火候差不多了,龐寶強又繼續威脅道:“別以為在你身上開這麽一個窟窿就完事兒了,長夜漫漫,我總多放幾個才能打發時間對吧?”


    “所以一會我讓你說什麽你就說什麽,你要是敢摻一個字兒的假話或是有絲毫隱瞞,我第二個爆竹炸的就是你的嘴。”


    “然後第三個炸鳥……第四個……不對再炸就死了,我得讓你活著。”


    龐寶強笑著說道:“到時候我看你這個被炸了三次的廢人,怎麽過下半輩子!”


    說著龐寶強一伸手,就把這家夥嘴上糊著的汙泥抓了下來。


    ……


    這時的柳小智蹲下來一看,這個東廠番子已經被嚇得渾身篩糠,眼淚刷刷的直淌,把臉上的汙泥上衝出了兩條印跡。


    看來他是想張口求饒,可是嗓子裏卻“哽哽”的直響,已經被恐懼弄得他連求饒的話都忘了!


    “好了,現在我問你……”柳小智一看火候差不多了,這小子應該萬萬不敢說假話。


    於是他冷冷的向著這個番子問道:“趙雙吉今天來沒來這裏?”


    “沒有!爺饒命……”隻見這個番子淚流滿麵地說道:“趙雙吉昨天被打沒了半扇兒槽牙,今天半張臉都腫得老高,根本沒辦法出門!”


    “今晚檔頭帶了六十個人來,如果不是他被人打傷了,當值的一定有他!他沒來,在家養傷呢!”


    “……他家在什麽地方?”柳小智聽了之後點了點頭,隨即又接著問了一句。


    ……


    沒過多久他們這抓捕三人組就從黑暗的竹林裏走了出來,那個家夥在交代出趙雙吉的住處之後,隨即就被龐寶強處置掉了。


    這些東廠番子在京師臭名昭著,人人得而誅之,龐寶強弄死他時也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甚至他還順便溫習了一下,沈少爺教給他擰斷人頸子的手法……


    隨即他們三個人毫不猶豫地越過城牆,向趙雙吉的家中飛掠而去!


    ……


    此時的青竹苑裏,依然是杯盤交錯,酒意正濃。


    沒過多久沈淵就搞清楚了李恩的意圖,這次酒宴他用的果然是美人計無疑。


    因為沈淵能夠感覺得出來,李恩和他手下的李德張義三個人,始終都在關注著自己和孟無雙姑娘的互動。


    既然知道了他們的陰謀,那也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此刻沈淵如果絲毫不為孟姑娘的美色所動,反而會顯得有些不正常。


    所以他們之間出現一些稍稍曖昧的情形也沒什麽,畢竟眉來眼去又算不上什麽把柄。不過沈淵和孟曉妝在演戲的時候,還是暗地裏加著小心。


    因為院子裏在場的這些人,沈淵也不知道在他們中間有沒有目光毒辣,或是感覺極其敏銳的人存在。


    因此他跟孟姑娘這的這場戲,聽起來好像並不難,但是分寸卻很難把握。


    通常並不需要太強觀察力的人,隻要用心感受兩個人之間的互動,也很容易就會看出這兩個人之前是不是認識。


    這種相互間的認知和默契很難用語言形容,看久了就會讓人產生疑問:他們倆之前不會是見過麵吧?


    所以沈淵表現得毫無瑕疵,他非常正常地演出了一個風流少年初見美女時的樣子。


    現在每當他說完一句話,就要留心觀察孟無雙姑娘的反應,然後當無雙姑娘的注意力關注著別處的時候,他則是仔細打量著孟姑娘的臉龐和身段……就和一個小心翼翼靠近獵物的風流公子一模一樣。


    而孟曉妝則是謹記著沈淵培訓她時所說的內容:“不斷地催眠自己,不要想兩個人之間的過往,要把自己的心態、語言、動作、眼神,全都帶入一個和陌生人相見時應有的樣子!”


    兩個人之間的表演流暢自然,毫無一絲破綻,眼看著酒席間漸漸熱鬧起來,大家開始搶著說話,氣氛也逐漸熱烈。


    此時的陸輕候……就是那位欽天監少卿,口角生風麵帶笑意,時不時插一句話,倒是悠然自得。


    而那位詩人趙九秋,則是一邊和大家談笑一邊打著腹稿,想在心裏做出一篇應景的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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