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自己對李域和朱羽棋這兩口子接連幫忙之下,人家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善意。


    更何況李域這小子手裏真是不差錢兒,他那個伯爵府的爹娘,有好幾百萬兩銀子都在他們兩口子手裏捏著呢!


    不過這也應該深深領情才對,沈淵連忙說道:“迴頭倒是要到王府去打擾,一定要向縣主和儀賓鄭重道謝才是!”經過了這番談話,王府的一番深情厚誼,沈淵在心裏也是暗自感動。


    話說像他們這樣的盟友關係就應該是這樣,隻有多為對方著想,才能讓友誼越發深厚。


    等到這件事聊完,崇王拿起茶盞來沉吟了一下,似乎後邊還有話要說,沈淵的心中卻是暗自納悶兒。


    話說他們之間這麽深的關係,還有什麽不好開口的?


    “嗯……”這時一見冷了場,朱常津也在旁邊笑著說道:“話說藍姐姐可是從我們王府出去的,等到她出嫁的時候,籌辦嫁妝可都是我的事兒!”


    “師父您上京趕考之前可得多教我幾手絕招,不然的話這嫁妝……嘿嘿嘿!”看見這個賴皮賴臉的小子居然拿著這些事兒來說,沈淵也不由得暗自好笑。


    之後就見朱常津解下腰間的一柄配刀,向著沈淵的手裏一遞說道:“這次師傅高中解元,我父王和爺爺都有賀禮奉上,連我父王最喜歡的寶馬都給了老師。”


    “徒弟我也有一份心意,老師您拿著到京師防身用!”沈淵一看見他徒弟遞過來的這把刀,就知道這定非凡品。


    這把刀就是當初朱常津要跟著沈淵殺出城門之際,他老爹淩空扔過來的那一把,在這之前原來是崇王的配刀。


    沈淵看這把刀的刀鞘光華暗淡,古舊斑駁,上麵甚至還帶著刀痕劍痕,就知道弄不好這是崇王府家傳的寶物。


    等到他抽出刀來一看,就見刀身上也是黯淡無光,刀鋒秀挺修長,古意盎然。


    在刀麵上錘鍛形成的魚鱗窩密密麻麻,有若繁星!刀身上隱隱帶著暗紋,斑駁無序就像是層層疊疊的千年古鬆樹皮一般,這華麗的刃紋是反複折疊鍛打形成的。


    一抽出刀來,在護手附近的刀身上,沈淵看到了兩個雕琢古拙的篆字……


    “龍蟬”!


    “真是好刀!”沈淵就覺得一股寒光撲麵而來,他知道這把刀,隻怕是不下於妙蓮大師那把扶風劍的神兵利器!


    這是徒弟心疼自己,生怕他在京師會遇到危險的意思,沈淵見狀也是心裏暗自感動。


    如今王爺就在麵前,沈淵雖然心裏喜歡也不好把刀拔出來試招,隻好把它暫且放在一邊。


    隨後崇王爺喝了半盞茶,這才笑著說道:“注定我這兒子多虧沈先生教導,咱們兩家也是通家之好,令尊玉亭先生我也是十分敬佩……”


    “之前我也見過令堂了,不過我聽說沈先生還有一個妹妹,卻是在這之前未曾謀麵,今日恰逢其會……能否請出來一見啊?”


    “我就說嘛!”沈淵聽到崇王的話先是一愣,在這之後他卻是恍然大悟!


    “爺倆今天又送馬又送封號,又是寶刀又是嫁妝的,鬧了半天重點在這兒呢!”就憑以往朱常津見到沈瀾姑娘的做派,這小子肚子裏揣的是什麽心思,他這個老師會不知道?


    “好嘛,這家夥居然一直惦記老子的妹妹!”沈淵一想到這兒,就恨得牙根兒直癢癢!


    不過從今天的情況來看,顯然是朱常津已經把這件事兒當著崇王說了,而且王爺……甚至是王府裏那位老王爺,對此都持讚成的態度。


    不然崇王也不會在今天,非要把妹妹沈瀾請出來見一麵。沈淵看著忐忑不安的朱常津,心裏暗自想道:“你行啊你!膽子不小!”其實見這一麵並不重要,不過是王府表示對沈瀾姑娘的滿意罷了。


    不過妹妹今年十六歲……結婚卻是太早了!而且對沈淵來說,雖然王府這個盟友很重要,朱常津這小子也真是討人喜歡,但是在他的心中,啥事兒都擰不過自己妹妹的心意。


    要是沈瀾姑娘不喜歡,別說是崇王世子了,就算太子來都不好使!……此時沈淵想著這件事,臉上神情變幻,朱常津在旁邊看著的時候,隻覺得腿肚子都有點哆嗦。


    他和沈瀾姑娘也是相識日久,心裏暗生情愫,可是始終卻沒敢跟自己的父王說,說到底還是因為家世的問題,可是如今卻不一樣了,自己這位老師眼看著就有一飛衝天之勢,而且爺爺和父王對他的欣賞也是與日俱增。


    所以這次趕來道賀之前,朱常津他特意把沈瀾姑娘的事跟他父王和爺爺說了,沒想到他們這對老父子卻對此事非常讚成。


    用老王爺的話來說,沈家既然能培養出沈淵這樣的無雙國士,想必沈瀾姑娘的家教也是極好的。


    更何況人家朱常津自己喜歡,這件親事還可以和沈淵親上加親,進一步加深情誼,所以王府也就欣然同意了。


    可是如今這事到了老師的手上,沈淵卻沒有輕易答應。這讓朱常津臉上的顏色一陣白一陣紅,心裏差點緊張得讓他大喊出來!


    沈淵想了一陣之後,抬頭一看朱常津,隻見這小子臉上的神色完全沒有平日裏嬉皮笑臉的樣子,而是鄭重中帶著擔憂,擔憂裏還有一絲絕望……沈淵終究還是歎了口氣。


    “我去問問舍妹,”沈淵站起身來,向著崇王告了個罪說道:“前些日子妹妹偶感風寒,若是她身子還好,我就讓他過來給王爺見禮。”


    “是是是!”這時崇王才一點頭,卻聽到自己的兒子在旁邊連聲附和,不知道他說的這一堆


    “是”,是說沈瀾姑娘確實是感染了風寒,還是讓他的老爹多等一會兒也無妨。


    看到自己的兒子這般用情深重,崇王也是心裏暗自心疼。等到沈淵去了之後,這爺倆就在屋裏提心吊膽地等著。


    半晌之後王爺正要開口說話,就見他兒子抬起一根手指來豎在嘴唇間,示意讓老爹別開口。


    朱常津苦笑著說道:“我這老師整院子都是武林高手,就數你兒子的武功最差!”


    “父王慎言……咱還是等著吧!”這時崇王才知道,這是朱常津生怕自己說出什麽不中聽的話來,被別人聽到了告訴老師,於是崇王隻好笑了笑閉上了嘴。


    其實他也說不出什麽來……畢竟自己的兒子現在這副熊樣,他心裏還沒點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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