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沈夫人滿麵春風,燕奪咬牙切齒地開門衝了出去。


    在她的身後,沈淵還笑嘻嘻地說道:;姨娘您走啊?姨娘您慢走啊!姨娘您不把衣服係上再走啊?


    ;在家裏還沒事,在外邊抖來抖去的可不太好……


    ;撲哧!一聲!


    等到燕奪奪門而去,沈瀾姑娘和小尋倆孩子全都失聲笑了出來。


    要說她們這位哥哥哪兒都好,就是說話太損了。真是出口就好缺德,讓人聽起來好~喜歡!


    小尋姑娘一邊兒看著沈少爺,芳心裏止不住地想笑,一邊小心肝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剛才她是替少爺氣不過,因為柳姨娘說話實在太過難聽,所以才裝作失手燙了她一下。


    現在看柳姨娘被少爺氣得失魂落魄,瘋子一樣往外跑的情景,真是什麽仇都報了!


    小尋姑娘心裏這個痛快,簡直想要跳腳蹦高才舒服!


    宣旨的差官走了之後,沈夫人心裏這份歡喜也是無與倫比。接下來她這一整天都像是自帶著四兩酒的狀態,暈乎乎的不知道該幹啥才好。


    身為一個女子,有了沈淵這麽好的孩子,還有了這般難以置信的榮耀。對於沈夫人來說簡直是人生到達了巔峰,她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


    當沈夫人第二次撞到門框上的時候,沈淵把自己的娘親按在那裏,好好地訓了她一番:


    ;不是我說您!一個六品宜人,也值當娘您樂成這樣?


    ;可咱家過年前,還是吏員之家呢……沈夫人才出口說了半句話,心情激蕩之中,又要掉眼淚。


    ;您可算了吧!趕緊把那鳳冠霞披收起來!沈淵笑容滿麵地對沈夫人說道:;等將來兒子給您弄個一品二品的國夫人、郡夫人衣裳穿穿,保準兒您就看不上這個了……


    ;別胡說……沈夫人看見沈淵的嘴上沒個把門兒的,心情激蕩之間她也笑了出來。


    隻見夫人歎了口氣,摸著沈淵的頭發欣慰道:;我信……我信我家淵兒!


    ……


    就這樣,在緊張的備考之中,考試的日子終於還是到了。


    如今沈淵再次去赴考,卻不用去江都縣衙了,而是在揚州府衙……住在府城裏就有這樣的好處。


    沈淵在童子試時要經過的三場考試,縣試在江都縣,院試和府試都在揚州府。


    在這之後他如果得了秀才的身份,下一次鄉試的時候還是在揚州府,所以這很重要的四場考試,實際上都在他的家門口,就在一座城裏。


    隻有參加會試的時候,沈淵才需要進京趕考,然後殿試就可以進紫禁城,在保和殿考試。


    所以你可以想象得到,沈淵這一輩子六場最重要的考試,有五場都是他的主場!


    除了揚州城裏的四場之外,紫禁城也算是沈淵的主場……畢竟前世的紫禁城,他都進去不下六十迴了。


    而其他那些參與考試的舉子,卻是頭一迴進去,不免被皇家威嚴震懾得戰戰兢兢。


    所以這天後半夜,沈淵還是照常準備好了考籃,和他一同去赴考的也還是那個龍小羽。


    如今龍小羽傷勢接近痊愈,雖然還不便跟人動手,但是日常走動卻是沒問題的。


    龍小羽這一次是非去不可,用他的話來說,少爺每一次考試他都得陪著去,他得跟著少爺一直考上狀元為止。


    這番話自然是引得全家哈哈大笑,於是大家也隻好順著他。


    沈淵走出了太平巷,當他借著燈籠的光一路來到揚州府衙時才忽然想起,他對這府衙裏邊也挺熟。


    那個巡撫趙宏圖,還賴在揚州沒迴蘇州。他曾經屢次靠沈淵渡過難關,這次估計他心裏也很盼望沈淵,能再次無驚無險地過關。


    再加上沒有了上迴那位一心作梗的學官阻撓,想必這次考試是不會出什麽岔子了。


    況且現在的季節,也比上次考試時好得多。雖然是半夜時分,但是春夏之交怎麽也比縣試那時候冷風唿嘯,還得脫光了搜查要好得多。


    到了府衙裏,考場外的龍門。沈淵遠遠看著影影綽綽無數人影,提著燈籠在那邊等著,猶如百鬼夜行,心裏不由得暗自好笑。


    之後大家等著唱名進入的時候,沈淵找到了自己的族叔沈玉台……如今他這位族叔正被幾個年輕人簇擁著,大家正拿他開玩笑。


    沈淵一皺眉,等他走過去一看才知道是一家人……圍著沈玉台的這幾位,都是沈家大族裏麵過來參加考試的。有幾個沈淵還跟他們見過,有過點頭之交。


    這裏邊有個沈家二房家主的兒子叫沈源,人不怎麽胖,臉蛋子卻不小。而且兩腮相當之肥厚,所以沈淵清楚地記起了他的名字。


    除此之外還有個三房的子弟,名字叫做沈瀚。此人年紀不大,眉梢眼角之間卻盡是輕挑。見到沈淵來了,他們點了點頭之後,又繼續跟沈玉台沒大沒小地開玩笑。


    前麵那個圓臉蛋子沈源,他老爹和沈家一族的族長沈玉樓是同輩。


    但是沈家族中有上三房下五房,沈玉樓是以大房之主成了沈家的族長,而沈玉閣則是二房的家主。


    所以這個二房,跟咱們常說的小妾那個二房,完全不是一迴事兒。


    ;老叔你上次可是擦著地皮兒過去的……這時就聽沈瀚笑嘻嘻地對沈玉台說道:;這迴兒您可瞧準點兒,別擦著天棚過去!


    ;這話夠損的!沈淵笑了笑,心中暗自想道。


    剛才沈瀚的意思是說,沈玉台這次可別再差一丁點兒考不上,跟上次一個地皮、一個天棚,卻有天壤之別。


    雖說沈玉台是個老實人,可人家畢竟也是長輩。這種馬上要考試的當口,怎麽能說這麽晦氣的話呢!這幫不懂事兒的破孩子!


    於是沈淵笑了笑,對沈翰說道:;我看玉台叔這次卻是必定能過的,要是瀚哥兒不信,咱倆賭一把?


    ;二百兩銀子,玉台叔要是考不過去,放榜時我當場就給你!沈淵斬釘截鐵地說道。


    ;行,跟你賭了!對這樣世家大族的子弟,二百兩銀子也真不是個事兒,所以沈瀚也笑嘻嘻地答應了下來。


    之後沈淵說道:;不過你現在可得把嘴給我閉上,別影響了玉台叔考試的心情,咱們打賭就得講個公平。


    ;你要是再使什麽盤外招,那可就太下作了!


    聽說昨天老龍的留言,把一位聽書的書友大大嚇尿了,老龍偷笑……不是,是自責了半天,在此深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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