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吳小芳已經搬迴到了自己的公公婆婆家裏去住了,朱小娟白天都在店裏開店,兒子也放到了孔廟學堂裏去念書了,大,二姐姐圍繞自己轉悠著。


    大姐姐開口說“強華弟弟,三妹可托你的福氣了,原來她公公婆婆經常甩眼色她看,現在倒成了婆家裏的大少奶奶了,日子過得十分地得意,就連走起路來,這屁股也都開始扭起來了。”


    二姐姐也開始幫腔“可不是嗎,自從那年開封府迴來之後,三妹說話的口氣就象變了一個人似的,結婚了這麽多年不孕不育,誰曾想開封府迴來的第二年,就懷上了,還是一個大胖小子,這一下身份倒過來了。”


    吳強華說“當時不是考慮到你們都有自己一幫小孩子要帶,家裏離不開你們啊,讓三姐陪父母到開封府為我舉辦婚禮是我的意見,我一個人在開封府做事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我,稍微有一點奢侈的行為,上麵就知道了,不想去的人太多,動靜小一點,也就是認認親家。三姐不孕的毛病是嶽陶知大哥給治好的,長期以來身體內的寒氣太重,嶽陶知大哥給了方子,三姐就照方抓藥,這寒氣太重的毛病不就治好了嗎,沒有你們想的那麽迷信,跟著我隻有受罪,那來的福氣可享。”


    “嶽陶知大哥都是看在你的麵子上給三妹治病的嗎,不是你的麵子夠大,三妹能懷上孩子嗎,還不是托你的福氣。”大、二姐姐緊咬著。


    “聽兩位姐姐的口氣也想再生幾個,那就讓嶽陶知大哥再來信安城裏一趟,給你們兩個人也開個方子,方便得很,也就是一封信的時間。”吳強華不耐煩也得應付一下。


    “我們可沒有這個意思,也隻是說說吧,你現在做大官了,一年的奉銀可不少嗎,大家都說官大財大,一年知縣十萬白銀,你這麽大的官,五十到一百萬兩還不是幾年的時間。”大、二的話切入了正題上。


    “你們說的那些官現在已經在牢房裏了,你們是不是也想我進牢房裏去!我每個月的奉銀隻留下零星的夥食錢,剩餘都是寄給爸爸的。”吳強華發火也不是,不發火又確實耐不住,兩個姐姐怎麽會是這樣不講道,這些事情朱小娟從來都沒有和自己說過,也隻有聽著,耐心點。


    “我們兩個人天天都在家裏侍候爸爸媽媽,省吃檢用過日子,你一個人在外邊清享快樂,你還說每個月都把錢寄到了家裏來,你老婆朱小娟的文房小店是怎麽開起來的,還不都是爸爸給她付的房租,你寄迴到家裏的錢都花在了朱小娟的文房小店上去了。”聽她們的話中,好象在秋後算帳。


    “你們兩個人是不是看我難得迴到家裏清閑一下很不自在,是不是爸爸不在人世已經沒有人可以來管你們兩個人了。你們說說我也就行了,我也忍了,可是你們不要把小娟牽涉進去,她開文房小店的錢都是她爺爺給的。”吳強華這一下火了,手指著大門,大聲說“走!”


    雖然發火了,但畢竟都是一家人,第二天兩位姐姐還是來了,吳強華也當什麽都沒有說過,燒飯的還燒飯,做菜的還做菜,飯熟了就吃。


    大姐姐和二姐姐的婆家經濟條件也確實不是很好,一個是小南門的菜農,一個是城北江邊的漁民,兒女都已經到了上學的年齡了,因為沒有錢供小孩子上學,整天遊手好閑。


    經過了這一次的口角,吳強華從朱小娟的文房小店裏抽出了一些錢,讓她們自己在城裏謀些生計。


    要想他人的幫助還的要自己的努力,救急不救窮,如果吳強華兩個姐姐的子女能成事的人,不用吳強華開口,朱小娟早已經出錢給他們給予資金上的幫助了,但他們太不懂事了,父母還在的時候,兩個姐姐的子女在家裏看見她從來都不主動地打招唿,好象她到信安城裏來是要靠吳家吃飯過日子的。


    公公好象早已知道是這樣的,所以在嶽陶知出錢把前院的房子買下來的時候,就把房子記在吳強華的名下。


    既然吳強華開口了,朱小娟也沒有多說,就從櫃裏支出了流動的錢,交給吳強華,但有一個要求,必須在他們的店開起來了之後才能給他們錢。


    吳強華對妻子提出這個要求也表示同意,吳強華也對兩個姐姐說了這個要求,願意幫她們,但必須要先行動起來。說這錢是朱小娟從店裏支出來的,但這個要求是自己提出來的。


    時間不長,兩個姐姐的兒子雜貨店真開起來了,吳強華到店裏看了看就把錢給了兩個姐姐,算是了卻了一臂之力,盡盡做弟弟對姐姐的心意。吳強華在給他兩個姐姐錢的時候,也跟三姐吳小芳說了。吳小芳說再多的錢也是打水飄,扶不上牆的泥巴。


    果不其然,開店的第二個月,兩個姐姐的兒子合夥開的雜貨店就盤給了人家,把吳強華給他們的錢全部套現走人了。


    從此以後,兩個姐姐再也不到家裏來鬧事了,來的次數也少許多了。吳強華花錢弄得個兩耳清靜,也物得其所。吳強華在安心地料理家務事,卻不知危機已經在吳家大院裏出現過多次了,邵華可沒有空閑過。


    吳強華原來在江西南昌府也隻有江西巡撫顧宵飛一個人知道自己是信安城裏的人,但自從那天他從龍虎山迴到江西承宣布政使司衙門府大門口碰到了嶽陶知,一時衝動,被那個守門的老頭看見了。


    那個老頭是長期潛伏在江西承宣布政使司衙門府裏的內應,雖然他的腰被吳強華治好了,一時的感激卻改不了本性。他的家根本就不住在南昌府的城裏,龍虎山上的郭老三就是他的兒子。他當時就把這個信息傳遞給了兒子郭老三,龍虎山上那個藥販子認識嶽陶知,也知道嶽陶知是從信安城裏過來的,經過這麽一查就知道了吳強華是信安城裏的人。


    在南昌廣場上,一府二司召開了政務條例大會的時候,在一府二司裏的同夥都抓了起來,這時那些社會黑幫和土豪劣紳激怒了起來,然而激怒歸激怒,對付吳強華他們還是心有餘悸的,曾經在龍虎山上出現的情景他們不敢有所行動,明的肯定不行,就來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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