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強華讓他趟在長條的凳上,翻起了衣服就看了起來,用手摸了一下,發現他的腰椎處的骨頭已經錯位了,而且錯位的地方已經被肌肉緊緊地裹住了,幸好肌肉長出來的時間不是很長,沒有老化,也不是很多。


    吳強華對老人說“老伯,你家裏離這裏會遠嗎?”


    那老人說“不遠,就在衙門府旁邊,幾分鍾的路程。”


    吳強華說“郎中先生的藥就不要吃了,那是止痛藥,沒有任何的治療作用,我現在就給你治療,但在治療期間隻能從家裏到衙門府這段路走走,走路也不要太遠,可以嗎?”


    老人說“你還會治療腰痛,是怎麽收費的?”


    吳強華說“不收一點費用,耗時比較長,估計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每天晚上一個小時,因為公務比較忙,不能保證有時間天天能給你治療,隻要有空就給你治療,每天晚上等大家都下班迴家之後再給你治療。”


    老人感激說“那敢情好,謝謝布政司大人了。”


    吳強華開始給他治療了起來,一股真氣導向他的腰部,接觸到骨頭錯位的地方,發現已經老化了,比預計的還要差,就先將周邊的肌肉慢慢地鬆動挪著,也隻能一點一點地挪動著,原來被壓迫的神經舒暢了,化了兩個小時,吳強華讓他站了起來,試試看,有沒有治療效果。


    那老頭慢慢地從長凳上站了起來,一下子就直起了腰,說好了。吳強華對他說還早著呢,這樣也隻能保證三個小時,之後又會痛的,小心點。


    吳強華從江西巡撫顧宵飛迴到布政司衙門口的時候,發現並給門衛的老頭治療腰傷,從此每天晚上隻要沒有外出都會化一個小時給他治療。斷斷續續化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終於把那老頭的腰完全治療好了。


    那老頭對這個新來的布政司大人感激涕零,沒有收一點的費用這對他來說太高興了,一時傳遍到了各個衙門府內,二品大員給一個看門的駝背老頭親自療傷那在整個江西都是絕無僅有的事情,很多的人都在想這個布政司到底是何方的神聖,有的說新任的江西承宣布政使司在做秀,是刻意為之;有的說是在犯賤,不知道輕重,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有的說這個老頭子是新任的江西承宣布政使司吳強華的遠房親戚。各種說法都有,隻要想得出來,就條條是道,還說的有憑有據。


    其實吳強華給這個老人治腰另有深意,隻是沒有說出來。


    正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吳強華已經在江西的母親河上了。


    吳強華本性就喜歡水,在小時候的時候就經常聽裴文慶說起過江西的鄱陽湖。鄱陽湖是江西河流的中心,贛江、撫河、信江、饒河、修水隻是鄱陽湖的五個手指,五個手指通向鄱陽湖手掌心,由湖口流入長江歸納大海。所以他一到南昌府就開始收集有關這方麵的資料,要深入江西的民情就先從水上開始,漁民占水寨為盟到底過得什麽樣的生活,聽巡撫顧宵飛說社會底層的漁民,每年各縣都要向他們攤派的苛捐雜稅,使的很多的漁民已經民不聊生,靠近河流地方的漁民隻有聚集在水寨中抱團取曖。水寨中也有水匪,但大多數都是窮苦的漁民,匪與民的關係在水寨裏已經很模糊了,也都是被迫相互之間都是自願的。


    吳強華帶著陳璜經曆司從南昌府出發,先行就來到了江西母親河的掌心鄱陽湖。


    江西承宣布政使司衙門的陳璜經曆司是個地道的鄱陽湖上土生土長的,雖不是漁民,但從小就生活在鄱陽湖畔,對鄱陽湖上的一地一村都很了解。


    吳強華沒有向陳璜經曆司問江西水道上的事情,隻讓他帶路。與吳強華一起出來的還有府中的理問和都事各一人,加上駕車的一共五個人。


    行到鄱陽湖一處碼頭旁邊停了下來,幾個人都換上便裝走到了一戶漁民村莊裏,找到了一家小店就隨便點了幾個小菜用起了飯。隻聽旁邊有幾個漁民在聊著鄱陽湖上的一些事情。


    “老五,水寨的日子也不好過啊,老大把以前的積蓄都貼了出來。”聽有一人在說。


    “再不好過也得過啊,總比在村裏被那些貪官盤剝要好多了,今年鄱陽湖上的年辰不好,三、五年都會有這麽一次,過了今年,明年就會好得多了,老大拿出來的貼補也是前幾年積累下來的,不冤。”另一人迴答。


    “今年的人頭費是不是又漲了,我記得一個月前剛剛收去,兩天前又上門來要了,說是碼頭上的堤壩要修築,每戶人家收兩個銅板,兩年前碼頭的修築人頭費剛剛收上去,也沒有看到這碼頭上的堤壩有什麽變化,如果再這樣下去,我也要到水寨裏去了,這村裏無法待下去了,近水撈魚都要繳捕撈稅,沒有收入那裏來的銅板拿去上繳。”


    “可不是嗎,每次出去打魚還不夠繳稅的,偷著跑出去打魚又怕被抓到。”那三、五個漁民在發牢騷,吳強華一行人隻聽不問,吃過了飯就離開了鄱陽湖直接到的支流贛江去了。


    到了贛江上的一個碼頭,吳強華隻帶陳璜經曆司一人讓船夫駕船到贛江上的水寨。


    到了那所謂的水寨,一看那是什麽樣的水寨,都是一些破爛不堪不入目的漁民,什麽是上無片瓦,下無寸土,什麽是衣不遮體,什麽叫水深火熱,這就是所謂漁民占水為盟的水寨,生火在船頭,方便在船尾,有些連破船都沒有,三、五根木頭紮在水麵上,全家人都生活在這幾根木頭上。


    吳強華隻身走到了一條看去還算是好一點的船上,見一個老漁民暴曬在烈日下麵,不由地問了起來“老伯,今年收成還可以嗎?今年的魚訊期比往年還好嗎?”


    那老漁民說“這兩年還好吧,也就是填填肚皮,我們漁民的生活還能怎麽樣,如果有點什麽小病小災的那就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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