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大人,聽你剛才說,你是南方信安城裏的人,明朝成化年間的太子少師吳方琪是不是你的祖先,算算起來已經過去近兩百年了,信安城裏有沒有記載,你們吳家家譜裏有沒有這樣一個人。”朱老爺問了起來。


    “印象中好象我們吳家沒有這個記載,沒有聽父親說過,但吳家的家譜中是不是有這樣一個人我就不知道了,家境貧寒,吳祠族中的老人和家裏也很少有聯係,關溪的吳家祠堂我們家裏人也很少去。信安城吳家的家譜也有很久沒有修編了。”吳強華說。


    “我父親在世的時候聽他說起過,我們朱家的祖先與太子少師吳方琪有很深厚的交情,太子少師吳方琪的爺爺是明朝開國元老常遇春的徒弟,在燕王朱棣登基前立過大功,也是在燕王朱棣登基前戰死的。安葬在居庸關外的烈士陵墓,不過到了萬曆年的時候,居庸關外的烈士陵墓已經被荒廢了,聽老人說居庸關外的烈士陵墓離明皇陵太近了,漸漸就沒有人再去管理了。你在迴家的時候查一下有沒有這人。”朱老爺讓他問一下家裏人。


    吳強華想了一下,也記下來了,吳姓在信安城裏不是大姓,但在信安城裏也有幾百年的曆史了,這個叫吳方琪的前明成化年間太子少師也有可能是吳氏家族中的祖先,但已經過去兩百多年了,恐怕家譜裏也失傳了。


    就在一天前,在包公河畔朱老爺跟吳強華推手的時候,朱秉臣對吳強華說“家裏人都想見見你知州大人,朱家的恩人大家都很感激,你有沒有時間,與我家裏人一起聚聚,你在開封府裏也沒有什麽親人,以後有空就經常來家裏坐坐,先大家都熟悉熟悉。你不要看我這個老宅院這麽大,十六年了,很少有人到我這個老宅院裏來走動,親戚朋友已經沒有了,這日子以後恐怕不會這麽清靜了。”


    吳強華想了想就說“那就明天吧,明天正好有空,放自己一天假。”


    就這樣,第二天在開封文化古街深處的一個老宅院裏演上了這一曲。


    吳強華雖然答應的很快,但他有顧慮了,朱寶慶的案子是在自己手上反案的,而且是當著康熙皇帝陳述的,如果走的過近,康熙皇帝知道了以後會不會以為自己在借題發揮,假公濟私,那可是要殺頭的,還會連累信安城裏的家人。但做事情必須要有始有終,從那裏開始就從那裏結束。然而他雖然這麽想,但已經開始了,就已經無法結束了,在他的腦海裏朱小娟的影子已經揮之不去了,如何結束那飄過那含情脈脈的一眼,他已經無法做到了。他想是這麽想,也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凡事都有化解的可能,如果朱小娟不是那麽的專情,這事就好辦多了,但願如此,如果朱小娟也是一個堅韌不屈的烈性女子,那隻有奉陪到底,大不了自己這官不做了,先辭官,再理論這件事情。


    吳強華在朱家老宅大院裏與朱家人融洽了一天,傍晚的時候就離開了,朱秉臣讓孫女送吳強華一程,既來之則安之,吳強華和朱小娟兩人走在了這條文化古街上,還專門到包公河畔的石亭裏坐下交談了起來,雖然都是書畫詩文方麵的話題,但這就是開始了。


    天黑了,吳強華把朱小娟送到了老宅大院,她目送著吳強華的離開,吳強華也是三步一迴頭,五步一轉身,斷不了了,從此吳強華的結局已經注定了。


    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吳強華都會到這條街上的文房小店買些文房之物,再也沒有在這小店裏揮毫潑墨了,隻要有感覺,就會到老宅大院裏去發揮一下靈感,這小店也經常出現盤點停業一天的現象。


    一天的上午,吳強華在知州辦的房間裏看閱政務報告,州府中的一個差使敲門進來對他說大門外有一個自稱是他的同鄉想要見他。


    吳強華知道裴文慶大哥從蘭州來看他了,同鄉能在外麵闖的也就是裴文慶大哥,而且知道自己在開封的同鄉也就是他一個人。吳強華走出了房間,到了大門前,一把將裴文慶抱了起來“裴大哥終於有時間來看小弟了,西安一別已經幾年過去了,蘭州的碼頭開設的很順利嗎?”


    說著就把裴文慶拉到了房間裏,拿出了開封茶葉,給裴文慶泡茶了。


    裴文慶說“你這個知州大人,怎麽還是老樣子,讓大家看見你這樣,會不會失去你一個做知州的尊嚴。”


    裴文慶一見麵就調侃了起來。又說“蘭州的碼頭不好做啊,黃河不像長江水道那樣好做,每隔一段都會隔淺,長途的水道生意不好做,隻能做一些短途的運輸,這可就不是我的長項了,黃河水道上短途的運輸基本上都是本地人做,碼頭也沒有長江沿岸規則,原來開設的一些碼頭已經在慢慢地撤迴了。”


    吳強華問“黃河的河道這種現狀你以前不知道嗎,應該也不至於這樣的,河麵很開闊,在蘭州的下遊開設碼頭應該不成問題的啊。”


    “是的,五年前我確實到蘭州考察過,也是和你說的那樣,河道很開闊,在蘭州的下遊開設碼頭是一個好水域,這兩年來也不知道是怎麽樣,河道雖闊但無法行船啊,最長行到三、五十裏就被河床中間的泥沙隔淺了,出行都要帶上一些拉纖的船夫,很多的地方拉纖的船夫幹脆在那裏等著,二、三十裏一堆人每天都在等著我們去雇他們,黃河的水越來越渾濁了。”裴文慶說著搖了搖頭,一副無耐的樣子。


    吳強華對他說“你這麽一說,我也明白了,難怪開封,蘭考一帶的河道堵塞了,河道都已經超過的堤壩,成了懸河。既然在蘭州不能開設,那就再迴長江的江陰去吧。”


    裴文慶說“算了,既然離開了就不想再迴去了,重新開辟市場也不是那麽容易,我想好了,到無錫去,跑運河水道上的生意,那裏我有基礎,熟門熟路,到家裏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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