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方樂耐著性子,還是用和氣的方式地對他說:“這家打漁人,生活很艱辛的,賣點魚過日子,望你高抬貴手,饒過他一家,把買魚的錢付給人家”。那人原來怒吼著,見這小子還不知趣,就用拳頭在吳方樂眼前揮來揮去。這下子,吳方樂出於自衛,隨他一起來的朋友出手了,將整個人跌出二米多遠。


    今天又見麵,雪山十分高興,拉著吳方樂的手,不甚言語。過了一會兒,雨停了,吳方樂就帶著雪山到了家裏問起了狀況。原來雪山一家剛搬到了離關溪不遠的一個村莊,父親身體好多了,一家四口在附近耕地種田,雪山見有座水庫,就在水庫裏打撈魚蝦。夏天的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雨過天晴就到了水庫裏收拾起漁具,帶著吳方樂到自己家裏去玩了,走了小一段路就到了雪山家裏,雪山父母對吳方樂十分熱情,稍息了一會吳方樂就迴去了,臨走時一定要吳方樂帶些魚迴去。魚簍裝得滿滿的,吳方樂也不客氣,提了魚簍就到族長家裏去了。這種事情他經常碰到,平時就喜歡交友,習以為常,第二天就迴到了城裏,向父親交差,卻見母親坐在後院的木亭子裏哭泣。


    吳家最小的女兒吳靜安,比方琪大了一歲。她天性活潑,天真無暇,單純而充滿著浪漫主義,在吳家別有性格,與長兄,長姐極然不同。


    由於這種性格,天生賦予她的一種愛好-音樂,彈的一手好古琴,遠近聞名,每周的傍晚都會約一些同塾到家裏搞些聯誼,二胡、竹笛、口琴、古琴等,在前院寬敞的空地上響起協奏曲,簡簡單單的幾個音符,展現奇特多彩,五彩繽紛的世界,使人們忘記了曾經的悲傷,盡興地快樂,幸福的人們而激動的流淚,孤獨的人也會感到絲絲溫暖。圍觀的人,有時也會隨著音樂的起伏,哼起了歌詞。這段時間倒是給吳家帶來了一種無窮的快樂。


    愛好音樂會引來很多的朋友和愛好者,愛好音樂的人們會經常聚集在一起,相互賞識才藝,陶醉在無憂無愁的幸福之中,現實的生活變得無限的美好,即便是今日無米,也要等唱完了這首曲子,才會去找食下鍋。吳靜安與同塾蘇複民有著相同的音樂愛好,經常在一起歡笑在音樂之中,天長日久,在同學們歡笑在音樂之中時,彼此產生感情,戀情,直至到了最後未經父母同意,在日前與其私奔。天籟之音陶醉人的心靈,同時也屏蔽了人的心智,真不知風裏飄浮是花瓣還是露水,天上飛的是鳥兒還是雲朵。音樂似乎包含了她的全部生活,而她真正麵對生活的時候,當她啃著樹皮過日子的時候,才知道什麽是生活,或許這就是生活,啃著樹皮也是生活,隻要是心靈是快樂的,過程曲折一些那又能把她怎麽樣,在最困難的時候,總能在歌詞裏找到一些快樂的詞語來充實自己。


    宣德九年春天,清明節前,春光明媚,百花齊放。誰曾想,清明節後,信安城上空突然黑雲亂翻,黑雲壓城城欲摧之勢,把稍早綻放花朵,摧眉折腰。往年這些花還沒有開放,正是含苞待放的時候,在春暖陽光的照耀下,剛露出了花瓣,卻來了一場大雨,按往年,這雨季還沒有到,今年來得特別的突然,還沒有到時間,一場不期而遇的大雨降臨了,而且來的突別的猛,不容你半點的猶豫。


    這一年春天,從正月裏開始氣候不複往常,氣候特別的多變,早上還開著太陽,到了中午就開始下起了雨,忽然到了晚上又晴了,第二天早上起來煙雨蒙蒙的,到了中午卻雲開霧散,晴天萬裏,還真應驗了一句民間的偶語:春天的天氣,寡婦的心,說變就變。


    到了四月下旬,城裏上空遠處一陣陣悶雷,一片烏雲,頭頂卻陽光四射,不知那烏雲何時來,又飄到何處。鄉村農夫們隻能小心翼翼地耕耘,尚不能按以往的經驗判斷出來日的天氣。到了五月份,尤其是六月,烏雲輔天蓋地,不分晝夜,雖夏日,卻感到徹骨的寒意。


    往年這個時節正好是寒去暖來,農夫耕耘有序,城鄉世鳳典雅,民情醇厚,憧憬秋天的好收成。到了六月份中旬,厚厚的烏雲頻繁地盤旋在空中,略去了寶貴的種子和養分,剩下的可的確是鳳毛麟角,即使在別院裏,沐浴春光、初夏景色的好心情也蕩然無存。


    在夏天的一個上午,又是個陰天,信安城郊外路上有一老一女,小老人的挑著一肩擔,一頭是爆米花機,一頭是一些木炭,柴火。女兒穿著一雙露了大拇指,破了不能再破的布鞋,高一腳低一腳跟著。從航頭過來,走到十三裏黃家的一個村莊頭,看有些人家,就停了下來,把家夥一一擺設,喲喝起來。一些村民圍了過來,拿出米、黃豆、玉米來爆。見來生意了,小老人開始清洗爆米機的裏麵,這爆米機,一頭固定在架子上,一頭可以上下提升的,中間是個圓鼓,朝上可提升的那一頭,有個口,把爆米花的東西放進去,進行爆米花。燃起小爐,拿出麻袋,準備開始爆了。接過黃豆,手裏掂掂,幹的,可以爆。把黃豆放進機器肚子裏,按上蓋扣,擱在小爐上,手握爆米機手把,均勻地轉動。過了二、三分鍾,提起了爆米機,移放一邊,用麻袋罩著口子,握著把手把,用力一拉,“嘣”一聲,麻袋裏全是“六角大黃”,一股香氣四溢。很簡單,又很快。一會兒,兩個小時過去了。兩人吃點幹糧,看看也差不多沒人來了,和女兒收起了攤,朝雲溪,蓮花方向走去。


    這小老人是關溪村姓王的一戶人家,原來在關溪村也有幾畝薄田,隻因老伴的一場大病,不僅耗去了家裏所有的積累,幾畝薄田也賣掉了一半,老伴毛病雖然好了些,能起床了,但也隻能在家裏洗菜燒飯,加上今年上半年氣候的反常,老毛病又重發,一天有半天都趟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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