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方璞放下了手上的活,整理好必需帶的東西,第二天還是穿著那件青衣布褂,把那個小木盒放了起來,怕在比賽現場又發出動靜,隻帶上那顆小石蛋和幾個小石子放到了袋裏。向王爺府走去,見一路上的人像趕集一樣,三五成群往大理王爺府的府後操場奔去。吳方璞走到大理王府的大門口就有人來接了,隨著就到了比賽現場。


    比賽台設在場地的中間,場地四周分別有四個大棚,正南麵大棚頂上寫著大理段王爺的牌子,正北一個小一點的棚,上方寫著蒙古兩字,其他兩邊都坐著來自各地江湖中人。


    吳方璞走進操場,一人向自己招招手,自己就走了過去,一見好象不認識,見她又叫著自己的名字,細致一看簡直不能相信,這個就是趟在床上十多年的大理段王爺的老母,看上去五十歲都不到了,連吳方璞自己也想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恢複的這麽快,如果不是下巴有一條細小的刀痕,他根本就不敢相認。


    段王爺的母親把吳方璞拉到了自己身邊坐下,按大理王府的規格這位置僅次於大理段王爺,是其母親坐的地方,吳方璞想坐到王爺母親的另一邊,離王爺隔一個位置,不失王府的規矩,段王爺的母親硬把他按在自己與段王爺中間坐下。


    剛剛坐下,段王爺另一邊飄過來一聲“神醫哥哥好!”吳方璞側過身迴禮。一姑娘正值妙齡,就像一支紅玫瑰靜靜地插在剛換過清水的玻璃瓶中的純淨,紅玫瑰從絲絲花芯,到花瓣噴之欲出。


    大理雖然是個多情的民族,但這樣的純潔很少見到。這少女是段王爺的女兒,在給段王爺母親治療的時候見過。


    大理特有的音樂響起,四周的大棚都已經坐滿了人,雲南邊陲,吳方璞第一次隨弟弟來,在江湖中沒有什麽交集,無一人認識,見蒙古勇士已經站在了台上,紅麵長發,古銅色的麵透著傲慢無視場中江湖中人,穿著蒙古服裝更顯得有點粗獷。


    原來在王府裏見過的七個高僧坐在左邊的大棚裏,右邊大棚裏基本上都是從雲貴川來的江湖異士。段王爺是東道主,所在的大棚裏都是王府家族中人,吳方璞的後一排都是段王爺的大伯,叔叔,也都帶著家中夫人和子女。


    隨著樂鼓聲再起,正式武藝比賽開始了。


    蒙古勇士是來挑戰的,首先站到了比賽台上,擺弄了一下四肢,一個蒙古摔跤獨有的動作立在賽台上。


    首先上台挑戰的是從右邊大棚出來的一個約三十來歲的成年大漢,一上來就打開了,拳腳左擋右踢,忽上忽下,一刻鍾的時間就敗下陣來。


    右邊大棚又一中年大漢跳上台,沒有立即與蒙古交手,圍著蒙古勇士走圈,錯步在蒙古勇士前後左右,蒙古勇士依然是那個姿勢,以靜製動,相持了一刻鍾左右,忽見那中年大漢一個點步向蒙古勇士襲去,一個迴合,又開始走圈,繞到蒙古勇士的正麵一個大鵬展翅撲向蒙古勇士,一招一式都是在瞬息萬變之中,忽然雙方都大喊一聲倒向兩旁,站立起來又開始搏鬥了,忽見那剛上去的中年大漢手護前胸跳下賽台。之後又有三個人上台都不過三招退下陣。


    左邊大棚的一個高僧上台了,一個照麵與蒙古勇士盤腿席坐在台上,這是在比內功,雙掌平合在胸前對持著,高僧雙掌推出向蒙古勇士發力,蒙古勇士放開了門戶,雙手合抱將高僧發來的功力盡收腹中。


    高僧雙掌收迴向左大棚發出一聲,左大棚其餘的六位高僧走出大棚到了台下一處空地,盤坐在地上。


    段王爺自言自語地說“七子陣法上去了,這下子能夠解決了。”


    吳方璞雖然屏住了內功,但對七子陣法好象那裏看見過,忽然一聲“不好了。”


    段王爺朝吳方璞飄過了一眼。


    隻見那七位高僧占在七個不同的方位位置,席坐在地,將蒙古勇士圍在其中。蒙古勇士好象就是等待這個七子陣法,麵不改色,甚至有點趾高氣揚,根本就沒有把七位高僧放在眼裏。雙掌合十在胸前,等待著七位高僧出招。七位高僧看上去都在運氣,氣流在七個方位傳遞,無聲無形,段王爺看的懂,吳方璞也看的懂,隻是兩人所能看到的結果完全不一樣。段王爺知道這七子陣法在雲貴川一帶是一絕,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勁敵,段王爺也很少見他們一起合陣操練過,是十分耗真氣的,一般情況下最多上去三人就可以所向披靡,像這樣七個人一起上的還是第一次。


    吳方璞看懂了那個蒙古勇士的內功在七位高僧之上,如果一對一地上,可能還有勝算的把握,然而一起上那就麻煩了。蒙古勇士身上有一種吸功大法,這種吸功大法大約能在一個時辰之內把所有的內功收納其體內,而一個時辰之後如果不能收住這吸功大法,前一個時辰所收納的內功將盡數散去,越是用自身的功法抵抗,散去的越快。


    果不其然,七位高僧與蒙古勇士相持了十分鍾的時間,原本想那蒙古勇士不堪一擊,誰知道經過七道真氣匯合到一處時向蒙古勇士擊去的那一刻,頓時就消失的無形無蹤,七位高僧中有一位是段王爺的長輩,發出一聲,七位高僧頓時收迴了內功,雙手合在胸前,及時收住了。


    七位高僧向蒙古勇士示弱,紛紛站了起來,退迴到了左棚。


    全場沒有一點的唿叫聲音,第一天的比武結束了。第二天的比武又開始了,有了第一天的教訓,上台的人都是帶器械,棍,棒,刀,槍,然而到了第三天的中午都敗下台。


    場麵上的人還都有在觀望著,上去的人越來越少,吳方璞知道在場有人能夠與蒙古勇士一搏,勝負雖然難分,但能一搏,不至於這分冷場。反正是來觀摩的,沒有往深處去想,始終屏蔽自己的內功,袋裏的那個小石蛋和幾個小石子也沒有動靜。比賽的規則是三天,三天一過雲貴川的武林就認敗了,以後凡蒙古的勇士到雲貴川來就可以橫行霸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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