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水道這工作也這麽多年了,見慣了,也麻木了,到頭來隻能由各村、各鄉自己想辦法了。”洪福說。


    洪福又說道:“樂樂,璞璞,你們就在這裏吃晚飯了,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二泉正在做飯。江裏弄上來一些水貨,晚飯吃過帶些迴去”。


    吳方樂和洪福是多年的好朋友了,也不用客氣了。


    水巡廳是個肥差,凡客商貨物運輸走水路通商都要有個證明,通行證,沒有這個證明,出不了碼頭,也上不了岸,平時巴結的人還真不少,油水多了去了,土特產不斷,水產一年到頭都放在水裏養著。那時候陸路不是很暢通,貨物運輸基本上多往水路上走,一是成本低,費用少,二是速度快,不過也要看季節,幹旱時期,水路水麵窄,很多地方都需要人工拉貨。所以一些江邊沿岸設起一很多的碼頭,水岸碼頭成了許多社會各個道上人的集散地。


    吳方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對洪福說:“好的,就在這裏多坐一會,我們晚一點迴去沒事。老洪,我知道你在信安江湖麵上信息比較靈通,最近信江水道上,有沒有什麽動靜。”


    洪福不以為然,常在江湖上走,見多不怪,對吳方樂說道“你是說最近石梁鎮上的事吧,這事我早就知道了,也就在幾天前,我在迴城裏來的路上,碰到漕幫的周強,周強他跟我說的,最近這幾天信安北鄉的石梁有熱門看,龍江的孫德龍,方岩的方宇在上個月就到下村住下了,周強還說,這次動靜還真不小,連江西的龍虎山、三清山、安徽徽州都有人來了,但具體有什麽事情發生我還真不知道,可能也就是江湖上的那些事吧。


    吳方樂說:“看來這動靜還真不小,怎麽城裏市裏上看不出有什麽動靜”。吳方琪想還真有事,並非空穴來風。


    洪福說:“按照我的看法和經驗,也沒有什麽大事,這種事情,這麽多年也經常發生,動蕩年代,誠惶誠恐,江湖上本來就不平靜,不稀奇,不要驚慌,平時多注意一些就可以了。”


    聊話間,二泉早已把菜端到桌上,洪福和方樂,璞璞邊吃邊聊著,聊得更多的就是大家的安全,。一聊一個時辰就過去了,酒足飯飽,方樂和璞璞起身準備迴家了。


    “老洪,晚了,今天就到這裏吧,家裏人等著我迴家,今後有事情我們及時通氣,我先走了。”吳方樂邊說邊站起來。


    “好的,有事我讓二泉通知你,你平時最好少出門,注意安全。二泉檢幾條大魚,老鱉,拿個竹簍存著,樂樂帶迴去”洪福說著也站了起來,走到大缸前,指著幾條大魚,讓二泉收了起來。


    吳方樂接過竹簍,也不客氣地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東西我拿走,我迴去了,再見!”。見樂樂和璞璞離開了,洪福到裏間睡覺了。


    方樂走在前麵,璞璞提了竹簍離開了水巡廳,往南從楊家巷,警鍾巷穿過下街,從三橋街,鬧市巷直接迴到家裏。把魚放到前園的小水塘裏,老鱉放在水缸裏,兄弟兩人就來到了祖母屋裏。


    到了月底,洪福就通知吳方樂,下個月初就可以過去了。吳方樂對這種事不幫感興趣,推說自己有事走不開,就讓璞璞跟洪福一起去看看。


    到了月初,吳方璞跟著洪福到了樟樹潭,那漁民正在家裏收拾漁網,把洪福和吳方璞引到家裏,稍息了一下,三個人就到了水潭邊。


    吳方璞細看了一下,從水麵上也看不出什麽,就問那漁民“漁翁老伯,這水潭從來都沒有幹過嗎?”吳方璞這樟樹潭很少來過


    “自我有記憶以來,這水潭的中間從來都沒有幹過,有過一年,上遊都已經斷流了,但水潭還在,而且水潭的中間還是活水。”


    吳方璞又問“有人下去過嗎?看上去並不危險啊,這水潭也常見。”


    那漁民對吳方璞說“沒有看見,也沒有聽說過有人下去過。”


    吳方璞對洪福說“那我們兩人下去看看,怎麽樣,沒問題吧。”


    “你行嗎?我看這水潭很深,你下去能上來嗎?”洪福平時和吳方樂接觸時間比較多,對璞璞不是很了解,這水潭跳下去,自己一個人上來,還有幾分把握,而要帶一個人上來,下麵的情況又不清楚,稍有點意外,那就很難辦了,擔心璞璞一旦上不來,那會出事的。


    “放心吧。”吳方璞說著就脫下了衣服,一個魚躍就跳到了潭中,也就是分分鍾的時間,就不見了人影。不容分說,洪福就跟了下去。


    洪福跳下潭中,一下子就隨著水流衝到了地下水道,下到了三米多深水流就稍稍地緩和了起來,水道兩邊都是凸凹不平的岩石,順著水流到了一處能伸出頭腦的岩石洞口,抓住了一塊岩石,穩住了身體。


    像這種現象,洪福經常遇到過,五米多深的水潭,他都下去過,但這種水流還是第一次碰到過。他從跳入水潭時,就感到激流當中有一股水流在向上衝,與從上而下的激流在抵抗著,衝流的速度渾厚交合在水潭的中部,這種逆流而上的水流在激流的中部衝向潭的邊緣分散流去。憑著他的經驗,黴雨季節的時候,江麵上的水位高,所產生的水壓大,自上而下的水流衝向潭的底部,向其他地方流去,而到了幹旱季節的時候,由於江麵上的水壓減輕了,而地下水的流動向上衝到了江麵,所以就產生了這水潭長久不幹的現象。


    洪福的立身處是個幾股水流交合的地方,周邊大浪翻騰,立身的地方卻平靜的微微的波動。憑著幾十年的水中生活經驗,雖然水流十分地激烈,也隻能露出個頭部,他看出身邊有六股從不同方向而來的水流,其中有兩股是從下向上衝的,有四股是從上而下的。在渾厚的中底部有兩條水流,洪大而且水流很激,直衝底部流去,另外兩條是他所站的位置的旁邊,水流很渾厚但不激,似乎又被其他的水流阻攔著流速。這四條自上而下的激流,從四個方向而來,最大的一條就是自己下來的潭入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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