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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章


    劉誌遠這一晚上似乎隻做了一個夢,那就是這個夢見了一頭金牛跑進了自己農村的老家,自己的父母親都在那裏一個勁的張望著呢,臉上充滿了喜色,劉誌遠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就有些納悶了,自己父母不是過世好幾年了嗎?他在夢裏麵也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美夢。(☆☆純文字)


    第二天一大早,劉誌遠從自己躺著的沙發上麵醒過來的時候,突然就發現客廳茶幾下麵有一個牛皮紙抱著的東西,劉誌遠一看到這個東西,第一反應就是裏麵包裹著人民幣,再一想張大彪昨天晚上走之前的話,劉誌遠徹底明白了,這就是張大彪要送給自己的東西。


    劉誌遠這樣一想,趕緊就拿起了茶幾下麵的那個牛皮紙,這一打開,裏麵是整整齊齊的無遝人民幣,一看到這個錢,劉誌遠心裏麵一下子就來了勁頭,他趕緊就拿起其中一遝,點了點,正好是一萬塊,不用說了,這張大彪總共塞給自己的就是五萬塊人民幣。劉誌遠拿著這五萬塊錢,心裏麵立刻就有些納悶了。


    說實話,這還是劉誌遠從局裏麵的自己人手上收到了的第一筆錢,以前自己拿迴家的那些錢都是下麵國企領導給的好處費,這次不一樣,這次的性質有點貪汙受賄的意思,劉誌遠手觸碰到這錢款的那一瞬間,心裏麵還真是有點後怕。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市長馬小泉的兒子馬濤,前幾天受局發展科科長王剛那五萬的事情,劉誌遠心裏麵立刻就平靜了下來。市長的兒子都能冠冕堂皇的接受別人的賀禮,自己怎麽就不能拿一點呢。


    其實啊,這在機關裏麵給領導塞錢,已經是一種非常常見的事情了,那個領導現在不貪汙?那真是的稀有珍惜動物了。所以,今天這五萬塊錢,也隻是劉誌遠進化的一個開始,劉誌遠看著這一堆的票子,心裏麵開始琢磨該怎麽把她放哪裏了。


    他第一個想法就不想把錢放進自己家的保險櫃了,從這個時刻起,劉誌遠似乎覺得該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了,老婆佳麗的性情似乎每天都有那麽一點變化,而這長期以來,自己都是依靠著佳麗和嶽父張鵬飛的影響力活著,或許這後半輩子,自己應該為自己留一點打算了。


    有的時候,偶然的夫妻之間吵架,並不能說明什麽。但是從心理學角度分析,一旦夫妻之間吵架了,這就有著兩個人分開的一種可能,特別是在現今社會競爭日益激烈的環境下,國家為了追求經濟發展,早已經把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幸福指數置之度外了。所以,人民生活的壓力會越來越大。這整個社會造成的這種壓力,會轉嫁給撲通的老百姓,因為經濟問題,婚姻家庭破裂的人不在少數。


    還有科學研究表明,這夫妻雙方,一旦都有了藏私房錢的想法的時候,這就在心理學層麵上有了一個潛意識層麵的暗示,那就是這對夫妻之間的有了給自己留退路的一種思想準備。


    劉誌遠長期以來,就是生活在老婆佳麗和嶽父張鵬飛的陰影之下的,大學一畢業,嶽父給了他進國資委的資格,後來又給了買房子的首付,緊接著老婆佳麗出軌,這一件又一件的往事立刻就在劉誌遠的腦海裏麵浮現起來。


    這樣想著,劉誌遠立刻就那好了這五萬塊錢,直接裝進了自己的皮包裏麵,然後拿出了自己新辦的一個銀行卡,緩緩的走出了家門。


    銀行裏麵有那種自動存取款機的,雖然一大早銀行的營業部門還沒人,但是這種自動存取款機倒是方便了劉誌遠。劉誌遠開著車子來到了一個銀行的自動取款機跟前,把張大彪昨天晚上塞給自己那五萬塊錢,直接就存進了自己新辦的這張卡裏麵。這個卡,連他老婆佳麗都不知道。


    劉誌遠這存好了錢,直接就返迴了車子上麵,他緩緩的開車來到了單位。


    這一到了局裏麵,一個人都沒有,劉誌遠看了看手表,也就是早上七點多鍾的樣子,估計單位的同事們都在睡懶覺呢。劉誌遠趕緊就停好了自己的車子,整個人緩緩的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一來辦公室,劉誌遠想著張大彪那邊的事情,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給人家張大彪掛一個電話,謝一下他,要不然人家張大彪給自己送了五萬來塊錢呢,自己這連句感謝的話也沒有,那真的是有點不合規矩。


    劉誌遠想到這裏,就立刻拿起了自己手中的電話,就要撥向張大彪。但是這手指剛要按下去的那一瞬間,劉誌遠就停了下來。人家張大彪還不一定起床呢,自己還是待一會兒在打吧,就這樣,劉誌遠趕緊就給自己衝了杯熱水,緩緩地喝了起來。


    正在劉誌遠安靜的坐在自己辦公室的那一刻,他卻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昨天晚上他離開嶽父家的時候,曾親自答應嶽父,今天一大早就去那邊看老婆佳麗,但是昨天晚上張大彪和他喝了好多啤酒,這一喝道勁頭上,劉誌遠直接就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此刻的他一點也想不起來答應老婆和嶽父的事情了。


    “嘟嘟嘟,嘟嘟嘟”就在這個時候,劉誌遠的手機立刻就響了起來,劉誌遠趕緊就坐直了身子,一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一邊就納悶著,這誰啊,這麽早的就打電話過來,這還把自己這個副處長放沒放在眼裏啊?


    但是,就在劉誌遠看到手機上麵的來電顯示的時候,他一下子就有點驚訝了。因為這個電話不是別人的,正是自己的嶽父張鵬飛打來的。一看嶽父這個電話,劉誌遠猛然間就想到了自己昨天晚上答應了嶽父的事情,這一下子搞得劉誌遠就有點心驚膽戰的感覺。


    於是,劉誌遠立刻就有點難為情的接了嶽父的電話,“喂,爸,您這麽早就起來了,佳麗那邊還好吧?”劉誌遠趕緊就嬉笑著問老丈人。


    “佳麗跟她母親還睡著呢,誌遠,你不是說今天一大早過來嗎?這樣了,我們小區周圍每天早上有個賣小米粥和莢膜的,你過來的話,賣上一些小米粥,這樣你嶽母早點就不用做了,好吧。”嶽父張鵬飛一邊提醒著劉誌遠,一邊就顯得有些和氣了。


    劉誌遠聽了老頭子這個話,心裏麵就有點不舒服了,這自己都坐到了辦公室了,還得返迴嶽父家裏麵,去伺候還在睡覺的老婆,這還真是有點說不過去。但是劉誌遠這反過來再一想,自己這昨天晚上明明答應人家了,不過去有顯的有些不合適。


    反複考慮後,劉誌遠勉強的答應了嶽父張鵬飛的話,“好的,爸,我這就過去,十分鍾以後,給你們送過來。”劉誌遠說完這個話,直接就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他剛剛出了辦公室,立刻就看到了局辦公室的美女小敏進了單位。“劉處長,你還是來得那麽早啊,跟以前在局辦公室的習慣一樣啊,嗬嗬,這現在要出氣幹什麽啊?”小敏一看到自己的老領導,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一絲微笑。


    “沒什麽,去一趟嶽父家裏麵,有點事情,你這個小丫頭,來得也不遲嘛?你們辦公室的新主任到了沒?有沒有什麽不適應的?要是他們有人對你不友好,你就直接給我說,我雖然不在咱們局辦公室工作了,但是這還是局分管領導嘛,還是能管住你們局辦公室的啊,嗬嗬”劉誌遠一邊望著小敏,一邊就和藹的說道。


    小敏聽了劉誌遠副處長的話,立刻就笑了笑,“劉處長,您就放心吧,我在辦公室,還能被人欺負啊,看看我這氣質,人家巴結我還來不及呢,欺負我幹啥,嗬嗬,好了,劉處長,您去忙吧,我就不打攪您了。”小敏一邊說完了這個話,一邊就趕緊轉過身子,進了局辦公室的門。


    劉誌遠似乎感覺出小敏有意在躲著自己,但是他沒有再多考慮,直接就走向了自己的車子。不一會兒,劉誌遠就開著車子,向著嶽父家所在的小區開了過去。


    這有的時候,人還是很背運的,嶽父剛才打電話說,每天早上他們小區門口都有賣小米粥的,但是今天似乎出了個意外,等劉誌遠趕到的時候,小區門口別說賣小米粥的了,就連賣早點的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劉誌遠一看這個情況,心裏麵一下子就有些納悶了,這上去怎麽跟老頭子交代啊。前兩天因為這個遠房親戚張曉軍的事情,老頭子已經對自己的印象不是怎麽好的了,現在又出了這麽一點小意外,劉誌遠這心裏麵還真是有些緊張。


    正在這個時候,劉誌遠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何不去旁邊的商店裏麵買一些小米,再買點豆,讓嶽母起床後自己熬粥唄,現在都快上午八點鍾了,嶽母和佳麗還在睡覺,這也有點太懶惰了吧?這樣一想,劉誌遠就趕緊找了家買米麵的店子,買了些小米和豆類,直接上了嶽父家的樓。


    這一上樓,劉誌遠趕緊就按了按門鈴,沒多長時間,隻見嶽父張鵬飛立刻就邁著蹣跚的步子給劉誌遠開了門,他一看到劉誌遠手裏麵提的東西,立刻就有些驚訝了。


    “誌遠,我這讓你弄點小米粥什麽的,你怎麽買這些東西迴來?”張老頭子的臉色立刻就變色有些鐵青了。


    劉誌遠被老頭子這麽一說,心裏民的緊張變得有些激烈了。“爸,情況是這樣的,我剛才去了你說的那個地方了,人家今天沒又來,所以我就買了小米和豆,我來幫佳麗熬點粥,這有天然氣,幾分鍾就好了,”劉誌遠一邊對著老頭子說著好話,一邊就趕緊拿著小米和豆子進了嶽父家的廚房。


    嶽父張鵬飛看著劉誌遠那個摸樣,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等著這個女婿出笑話呢,說實話,自從劉誌遠和自己的女兒張佳麗結婚以來,張鵬飛老頭子還真沒有看到過劉誌遠做一次的飯,今天早上,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婿怎麽過這個關。


    不過,張老頭子可能怎麽也想不到,人家劉誌遠在自己家的時候,那也是時不時的幫老婆做飯呢,隻不過沒有再嶽父這邊表演給兩位老人看呢,所以,兩位老人一直以來,還以為這小兩口吃飯的事情,都是他們的寶貝女兒張佳麗一個人解決的。


    劉誌遠從小在農村裏麵長大,這說道熬粥,那是他經常幹的活,小時候,因為家裏麵窮,這農村人,出了喝粥就是吃饅頭,沒有別的東西吃呢,所以劉誌遠從小就練就了煮粥的本領。


    當然了,炒菜的功夫也是很不賴的,他進了廚房,二十來分鍾過去了,香噴噴的小米粥也熬好了,熱的饅頭,還有精心抄的幾個小菜,一下子就被張老頭子給吸引住了。


    “誌遠,我還真是沒看出,你還有這一手啊”張老頭子一看女婿劉誌遠端著熱氣騰騰的粥走了出來,於是趕緊就恭維著自己的這個女婿。


    就在這個時候,嶽母已經起床了,估計也是聞到了那小米粥的香味和炒菜的味道了。


    “這是你們買的粥啊?還有炒菜啊?”嶽母從臥室裏麵出來後,直接就問著老頭子。


    張老頭子看了看女婿劉誌遠,立刻就笑了笑,“不是買的,是你這個寶貝女婿誌遠妻子下廚了,你快點吧佳麗喊起來吧。”嶽父張鵬飛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把目光對準了老伴。


    “什麽?這些,都是誌遠做的,你這個老頭子,也不早點把我叫醒,你讓人家誌遠做早點,這合適嗎?誌遠剛剛升了副處長呢,你就忍心啊?”老婆子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趕緊把臉蛋子扭向了寶貝女婿劉誌遠。


    “誌遠,你怎麽也不叫我一聲,自己下廚做飯,這多不應該了,好了,以後你不能再進我這裏的廚房了,一個大男人家,下廚房成什麽樣,這廚房是我們女人的才對呢”嶽母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趕緊走進了臥室裏麵,把女兒佳麗給叫醒了。


    “爸,嚐嚐我的手藝,嗬嗬”劉誌遠一邊對著嶽父說著話,一邊就趕緊把嶽父往飯桌前麵叫。


    “好,我嚐嚐你做的菜,”嶽父張鵬飛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趕緊走向了飯桌。不一會兒,佳麗和他母親也走了過來,佳麗一看到丈夫劉誌遠,立刻就有點驚訝了。


    “誌遠,你怎麽跑來了,我聽我媽說,你還做了早點啊,嗬嗬,蠻豐盛的。”佳麗一邊說著話,一邊就緩緩地望著老公劉誌遠,她突然間就覺得這個事情有些奇怪了。(☆☆純文字)可能是老公劉誌遠自從坐上了正科幹部後,就再也沒有親自給自己下過廚,這之後家裏麵的飯都是她佳麗做的,今天劉誌遠突然出現了這種狀況,佳麗心裏麵立刻就有些驚訝了。


    隻見她緩緩的坐到了丈夫劉誌遠的身邊,看了看炒的小菜,夾了一小口,嚐了嚐味道。


    “恩,還是不錯的嘛,恢複了原來的手藝了啊,嗬嗬,誌遠,你就實話實說吧,是不是又做出什麽壞事來了,無事獻殷勤,我覺得你今天早上這有點不正常呢。”佳麗立刻就放下了筷子,直接就把目光盯向了劉誌遠。


    旁邊的老倆口一看這女兒在盤問女婿,於是一個個都隻顧吃著自己的飯菜,不理會小倆口之間的事情了,這一下子就讓劉誌遠有點難堪了,當然,劉誌遠的心裏麵也是有鬼的,昨天晚上自己收了人家張大彪那五萬塊錢沒有交,這就是他心裏麵的鬼。但是現在老婆把這個東西歸結到他做了壞事情,這就不對了。


    劉誌遠一邊麵無聲色的夾了口菜,一邊就看了看嶽父張鵬飛,“這個你要問爸了,昨天晚上我給他承諾的,一大早來看你,今天一大早爸給我打電話,說樓下有賣小米粥的,我直接就起床開車來賣了,結果人家今天沒有來賣。我不想讓你們餓著,就買了些原料,自己上來熬粥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問問老爸。”劉誌遠說完這個話,立刻就拿起了自己的粥,緩緩地喝了一小口。


    還真別說,劉誌遠這喝了一口自己熬得粥,心裏麵舒服極了,那股子香甜,真的是無法形容呢,這就是每個人對自己勞動果實的一種珍惜。


    “是嗎?爸,你說,是不是這樣的啊?”佳麗聽了劉誌遠的話,立刻就把腦袋轉向了老爸張鵬飛,張老頭子一聽劉誌遠和佳麗這個話,立刻就點了點頭。


    “誌遠這菜炒的還真不錯,我覺得應該是跟著我們佳麗學的吧,嗬嗬,佳麗,你也不要多心了,是誌遠說的這樣,我昨天不是說要他多花點心思在你身上嗎?這不人家誌遠就給你做了份愛心早點。你不但不感謝人家,還找他麻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張老頭子終於說出了一句公道話,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就頗有意味的看了看一些自己這個女婿劉誌遠。


    好像這個張鵬飛老頭子心裏麵又有什麽注意了,劉誌遠被嶽父這一眼看的,心裏麵還真是有些不舒服。


    佳麗聽了父親的話,沒有再說什麽,直接就也吃起了飯。飯桌上一片靜俏了,隻有這一家人吃飯的聲音了。


    突然,嶽母好像想到了一個事情,隻見她把自己目光盯向了女婿劉誌遠的身上,“誌遠,你昨天晚上說今天呆佳麗去醫院再做次檢查,幾點鍾去啊?”嶽母一邊說著話,一邊就停下了自己吃飯的動作。


    劉誌遠被嶽母這一問,心裏麵立刻就有些驚慌了,他現在才明白,什麽叫做忠孝兩難全,這自己剛才局裏麵出任了副處長,雲處長把市政府批地的事情交給他,要他在兩天時間裏麵,把這個流程走完,可是現在,他又遇上了老婆這懷孕的身子要檢查,這還真是個很麻煩的事情呢。


    劉誌遠沒有吭聲,直接就有點迴答不上來了。“要不這樣了,媽,佳麗,我們明天去吧,今天我局裏麵事情比較忙,要去給局裏麵批一塊地,現在程序剛剛走到了一半,”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趕緊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


    此刻,嶽母聽了劉誌遠的話,沒有再說什麽,她顯然心裏麵有些不高興了,作為女人,她明白這十月懷胎,給男人生一個孩子的痛苦,畢竟老婆子人家是過來人。


    佳麗一看母親的臉色,立刻就明白了母親心裏麵也不爽。於是佳麗立刻就起身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麵。


    “誌遠,要不你就跟你們局領導商量一下,今天咱們先去做檢查,咱們孩子肯定要比工作重要呢,你說呢。”佳麗這話一出口,那就相當於聖旨了,劉誌遠立刻就有些納悶了。


    “我看你們母女有些著急了,其實我昨天也就是提醒一下,誌遠,檢查也不在乎那麽一兩天時間啊,這樣了,既然誌遠說是明天,就明天了,他這剛剛被提拔了副處長職位,手裏麵的事情肯定很多,這萬一讓領導看出了他工作不賣力,你說說,人家會不會覺得白提拔了他呢?你們女人啊,就是婦人之見。”張老頭子在這個時刻,立刻就幫劉誌遠說話了,他這話一說,劉誌遠心裏麵真的有點感恩的成分在裏麵了。


    “謝謝爸,還是你體諒我,確實是這樣,我們局長隻給了我兩天時間,要我把這三個部門的領導簽字跑下來,昨天這已經過廖康副市長,他就把那三個部門的負責同誌帶去了下麵開會了。。”劉誌遠立刻就對著嶽母和佳麗解釋著。


    “好了,就你理由多,我不聽你的理由了,你說好明天的,明天就是出了再大的事情,你也不要再推脫了,好吧。”佳麗說完這個話,立刻就直接走進了臥室休息去了,這一下子就把劉誌遠一個人丟下了那裏。


    嶽母始終沒有再說什麽話,而是直接把桌子上麵的碗筷都收拾了起來,向著廚房走了過去。


    “嗬嗬,誌遠,坐吧,不要管了,女人啊,就是這種脾氣,咱們休息一會兒吧,呆會你還要上班呢,這現在八點一刻,你八點四十走都來得及,有車方便嘛,”張老頭子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把自己的身子動了下。


    他從客廳的茶幾上麵拿出了自己的香煙盒子,直接從裏麵抽抽了一根,遞向了自己的女婿劉誌遠,劉誌遠一看嶽父這個樣子,趕緊就笑了笑,“爸,我戒煙了,這你又不是不知道,還給我遞煙啊,你這是想害我呢。”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趕緊從茶幾上麵拿起了打火機,他忙著給嶽父張鵬飛把香煙給點上。


    嶽父張鵬飛一看劉誌遠這樣了,心裏麵立刻就顯得十分高興了。“我沒有想到呢,你戒煙還真成功了,我還以為男人在心裏麵不舒服的時候,就得吸香煙呢,你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看來我以後也得把香煙給戒了,嗬嗬”張老頭子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趕緊把自己的身子挺了挺。


    “來,坐過來,你不吸煙,喝點惹茶水了。”張老頭子立刻就把茶水壺推到了劉誌遠的眼前。劉誌遠一看老頭子這麽客氣,盛情難卻,趕緊就把自己的杯子拿了過來,緩緩的斟上了茶水。


    張老頭子一看劉誌遠這喝上了茶水,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一絲微笑,在他的心裏麵,劉誌遠的心情似乎有些好轉了,這他心情一好轉,說事情就能說上了,要不然人家年輕人這心情不大好,你想說什麽事情,這都不好意思開口呢。


    “誌遠,我這聽說你們局裏麵最近人事變動還是蠻大的啊,好幾個科級幹部的職位都做了調整啊,”張老頭子一邊抽了口香煙,一邊就認真的問著劉誌遠。他顯得十分關注這個事情。


    劉誌遠被老頭子這麽一問,這心裏麵就打起了鼓,這科級幹部的調動於嶽父有什麽關係啊?難道嶽父還不死心,還要把成鋼集團那個老親戚張小軍給安排進國資委。這還真是有些苦難呢,劉誌遠這樣想著,心裏麵不由得歎了口氣。


    “是的,我們局裏麵這次調整了一個局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一個我下麵監察室副主任的位置,難道您在這兩個科室裏麵有熟人啊”劉誌遠喝了一口熱茶,立刻就把目光死死的盯向了嶽父張鵬飛,他這一下子就看的老頭子心裏麵也有點緊張了。


    “沒,沒呢,我都退下來這麽久了,哪有什麽熟人在裏麵,別說熟人了,就連熟人的兒子也麽有在裏麵的了,嗬嗬”張老頭子一邊說著話,一邊就顯得十分的開朗。


    劉誌遠聽了老嶽父這個話,心裏麵一下子就輕鬆起來了,他現在不怕別的,就怕這親戚朋友問自己要位子,要知道,他劉誌遠現在也隻是個小小的副處長,隨然進了局黨組,但是這不能再雲霜兒處長的眼皮子底下,給人辦關係不,這樣的話,隻會讓人家領導覺得他這個人太貪了。


    “恩,爸,沒有就好,我這剛剛上了局裏麵領導的位置,工作也不更好做啊,很多人找我托關係,要不是就提拔他們的親戚,要不就是把人弄進國資委,我還真是不敢答應呢,這以前弄進了一個張大彪,那是我大學同學,現在不比以前了,現在很多事情都不好做。”劉誌遠害怕嶽父提起那個張小軍的事情,直接就先給老頭子打了預防針。


    哪知道,他這個話剛剛說完,人家張老頭子立刻就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哦,你那個大學同學叫張大彪啊,我這坐在這裏想了半天,都沒有想起這個名字呢,你一下子就幫我提醒了,我今天說的還就是你這個大學同學張大彪,佳麗這昨天晚上剛給我提了,我這年齡大了,腦子也不好使了,就是沒有記住,還好你提醒。”張老頭子一聽女婿口裏麵的這個人,一時間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一絲微笑。


    嶽父的這個表現,讓劉誌遠一下子就感覺有些緊張了,難道是佳麗在家裏麵安裝了什麽監控器?這也太不可能了吧,要不佳麗怎麽就在昨天晚上提到了張大彪?更或者,昨天晚上自己和張大彪在家裏麵喝酒的時候,老婆佳麗偷偷迴來監視過自己?劉誌遠的心裏麵立刻就緊張了,他的汗珠子立刻就順著額頭往下流。


    此刻,劉誌遠最擔心的就是老婆佳麗知道了張大彪給自己塞了五萬塊錢的事情,要是這個事情被佳麗知道了,那他們這個婚姻就亮起了紅燈了,劉誌遠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就把目光再次盯向了嶽父張鵬飛。


    “爸,你說吧,佳麗都告訴你關於張大彪的什麽了?”劉誌遠一邊問著老頭子,一邊就顯得十分的平靜了,他此刻心裏麵似乎有些埋怨這個張佳麗了,什麽事情都給老頭子匯報,這兩夫妻還沒有沒有一點隱私了?


    “嗬嗬,也沒有什麽啊,你不要緊張,佳麗也就是說的你工作上麵的一些事情,我昨天晚上跟她聊你的工作,她順口就提到了你們的大學同學張大彪,說你把他從成鋼集團弄進了國資委,現在又給提拔了副科長,你對他還真是很好啊,”張老頭一邊說著話,一邊又抽了口香煙。


    劉誌遠聽了嶽父這個話,心裏麵一下子就有些慌亂了,他此刻突然明白了老頭子為什麽要說這些話,估計是為了下一步要提出弄張曉軍進入國資委做鋪墊,劉誌遠立刻就沉默了,他一句話也不說了。


    他隻是靜靜的望著嶽父張鵬飛,或許,這人,無論是從事哪行哪業,隻有在自己退休後,才能看透很多事情,著自己一旦退下來,感受到了社會的冷漠和無助,立刻就想到了自己意氣風發的時候,再看看年輕的一代,他們中間很多人就想到了幫助自己的後代、親戚朋友,讓他們抓住一點自己年輕時的尾巴。


    嶽父張鵬飛年輕的時候剛正不阿,現在推測下來的十來年時間裏麵,倒是顯得有些庸俗了,光這個遠房親戚張曉軍的事情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把他張小軍從一個政府合同工搞成了成鋼集團的正式職工,現在又要把這個張曉軍從國企裏麵弄進國資委。劉誌遠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就顯得有些無奈了。人有的時候還真是這樣,放不下的就是親情和人際關係網。


    當然了,劉誌遠也明白,假如自己這以後不在國資委這個位置上麵幹了,即便是自己動用再多的關係,人力、物力、財力,這個遠方親戚張曉軍也進不了國資委了。這不謠言和誇大,看看現在的公務員考試和事業單位考試,都已經是蘿卜招聘了,現在的權力階層,為了維護自己子女親戚的利益,直接就把招聘、招考的條件全部限製,就這樣還不滿足,很多考試在考前題目就能被公布,這就是所謂的公平考試,也就是時下各種機關、事業單位招聘的公平。


    “都是一個班裏麵出來了,感情上當然比一般關係要好一點,不過呢,大彪也是時機趕的好,您看看,他那時候進國資委的時候,正適逢國資委綜合科缺人,所以我就給領導打了個招唿,把他弄進來了。這次又是局裏麵提拔幹部,我主管的監察室缺少一個副科長的位置,我順便提了提他,局黨組的成員就一個個表示同意。爸,這都是機遇,我覺得什麽事情都得。。”劉誌遠一時間還真是跟老頭子解釋不清楚了。


    “好了,誌遠,我不聽你那些,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個事情,”張老頭子一邊說著話,一邊就平靜的望著女婿劉誌遠。


    劉誌遠被嶽父這麽一望,立刻就快速迴答了一句,“爸,你就直接問吧,隻要我知道的,就一定迴答你。”劉誌遠說完這個話,趕緊又喝了口茶水,他顯得有些納悶了,自己這今天是怎麽了。


    “你們綜合科現在張大彪走後,是不是空出來一個位置,下麵的科員往上替補,這直接就少了一個科員的位置,這個位置,一般情況下是招考,更或者是從別的地方調一個人過來,這不是機會嗎?我說的有錯沒有?”張老頭子立刻就把目光冷冷的盯向了劉誌遠。


    劉誌遠被老頭子這麽一迴句話,還很是給問住了,這幾天以來,他還真是沒有想過綜合科這個科員的位置,現在竟然被嶽父直接提了出來,這下子可就麻煩了。劉誌遠心裏麵明白了,首先自己加入要辦這個事情,把老親戚張曉軍弄進國資委綜合科,必須跟主管綜合科的王凱副處長溝通,接下來就是跟人家綜合科科長陳曦溝通,這可不是一般的溝通,這就要看他劉誌遠能不能在別人麵前有點分量。


    綜合科科長陳曦那裏,劉誌遠倒是沒有什麽難處,首先,這陳曦上次有個親戚就是自己幫她弄進了成鋼集團,這一次,自己隻要把這個事情提出來,不管成與不成,綜合科科長這一關是絕對能過的。而且他劉誌遠現在是局裏麵的副處長了,陳曦不過是個科長,而且看看現在局裏麵這些副處長的年齡層次,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況,這些副處長提拔至少是在三五年後,在這三五年以內,這個陳曦肯定是提拔不上來的,所以她對劉誌遠副處長那還是得尊重,劉誌遠的話,她陳曦還是要聽的。


    難就難在這個局裏麵第三把手王凱副處長身上,這個王凱是從市政府辦公室下來的,人家本來就把自己看的很高,所以劉誌遠想從他王凱麵前塞進一個人去,你估計比登天還難呢,這樣一想,劉誌遠立刻就皺了皺眉頭。


    “爸,你說的這個事情一點也麽有錯,我承認,現在我們國資委綜合科是有這麽一個位置,而且呢,也是急需要人,我覺得這個事情呢,還是要考試進的,我盡量跟局領導商量一下,弄個事業編製崗位,以招考的形勢進來,然後把條件都卡死,這樣的話,你說的張曉軍進來的希望就比較大了。”劉誌遠立刻就對著嶽父張鵬飛緩緩地說道。


    “你小子這句話還算說過去,這樣吧,那就按你說得來,我不管你采用什麽形式,,你嶽父我現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人老了,總是盼望著自己的親戚朋友都過的好一點,所以小軍的事情,你必須幫到底,把他弄進政府機關裏麵。張曉軍的父親和我是堂兄弟關係,說句不好聽的話,我這麽大的人裏麵,就他跟我還是親人,其餘的,比我大的都已經離開了。我們的同齡人也不多了,人到了這個年齡,心裏麵的那種寂寞和失落感,你是不懂的。”嶽父張鵬飛一邊說著這個話,一邊就顯得十分的冷漠了。


    他這話一出口,還真是把劉誌遠給打動了,可不是嗎?這人年輕的時候,同齡人、父母、兄弟姐妹、朋友那都是在身邊的,隨著時光推移,這些人都會隨之離開自己,直到自己年邁古稀,七十來歲的時候,自己的這些熟人就剩下的不多了,屈指可數了,老人在這個年齡階段,是最寂寞和孤獨的時候。劉誌遠這樣想著,立刻就歎了一口氣。


    “爸,您別的都不要說了,這個事情我一定幫忙弄,而且你放心,我一定把咱家的這個親戚張曉軍,弄進政府機關,國資委呢,我盡量幫幫忙看看,要是進不了國資委,市政府其他部門我再想想辦法,您的心情我懂。”劉誌遠說完話,立刻就真切的望著嶽父張鵬飛那蒼老的麵孔。


    “好,好,誌遠,謝謝你,爸沒有看錯人,這個事情你幫我辦了,也就了我一個心願了,這我迴老家去,見到了我那大兄弟,也能跟他說事情了,隻少i我這當了一輩子的官,給自己的親朋好友還能辦那麽一件事情,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張老頭子說完這個話,立刻就不再說什麽了,他又抽起了香煙。


    劉誌遠聽了老頭子的這個話,不由得看了看時間,這一看,他立刻就嚇了一大跳,差十分鍾就九點了,上班的時間到了。於是劉誌遠趕緊就站起了身子,“爸,我這上班的時間快到了,我得趕緊去局裏麵,你們在家裏麵慢慢休息,我先去了。”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趕緊站起了身子。


    “好,路上注意點安全,車開得慢一點啊,”張老頭子這下子就顯示出了無比的關懷與愛心,這跟昨天晚上把劉誌遠攆出門完全就不是一個麵孔了。劉誌遠感受著嶽父的這個溫情,趕緊就出了他的家門。


    這一出門,清晨那冰爽的空氣吹拂著人的身子,一下子就把劉誌遠吹得清醒了很多,他立刻就意識到,剛才嶽父似乎給他上演了一場苦肉計,這樣一想,劉誌遠的心裏麵一下子就變得有些驚訝了,他倒吸了一口氣涼氣。


    他終於明白了嶽父為什麽要在佳麗和嶽母麵前幫自己說好話,為什麽自己出門時老頭子那麽關心,原來都是這個利益心在做怪,想想前兩天自己沒有答應幫忙辦理張曉軍的事情的時候,嶽父張鵬飛那樣子,恨不得把自己趕出家門呢。從這一刻,劉誌遠立刻就有些懷疑嶽父張鵬飛剛才的哪一些表現了。


    這樣思考了一會兒,劉誌遠又想到了自己剛剛上任那一晚上,和金陵縣縣長毛小兵的電話,電話裏麵毛小兵說嶽父張鵬飛在中央還認識人呢,這現在怎麽要把一個老親戚弄進市政府機關,都要找自己啊?難道毛小兵那也隻是說說玩的?這樣一想,劉誌遠在心裏麵對張老頭子的期望一下子就變得虛無飄渺了。


    他一邊歎著氣,一邊就趕緊鑽進了自己的車子裏麵,開著車子向著市國資委辦公大樓奔了過去。


    “嘟嘟嘟,嘟嘟嘟”就在劉誌遠這剛剛開了不到十分鍾的時候,突然,自己的手機立刻就響了起來,劉誌遠看了看手機上麵的來電顯示,是自己剛剛提拔的監察室副主任張大彪的電話,於是,劉誌遠趕緊就戴上了自己剛買沒多久的耳機,接了張大彪的電話。


    電話那邊的張大彪一時間心裏麵似乎有些激動,他一開口,直接就叫了劉誌遠的名字。,“誌遠,”但是,這一開口,這個張大彪似乎覺得自己這樣叫又不合適了,於是趕緊就又改了口。


    “不,劉,劉處長,我這邊有個人要找你,說是你的親戚。”張大彪一邊說著話,一邊就顯得有些吞吞吐吐了,他這話一出口,一下子就把正在開著車子的劉誌遠搞得有些納悶了。


    “什麽?我親戚,叫什麽名字?”劉誌遠立刻就意識到有點不可思議了,自己這在城關市裏麵已經生活了五六年了,城關市裏麵除了佳麗那一方的親戚,自己根本沒有什麽親戚。再加上自己在省城讀了四年大學,這一共在外麵闖蕩了近十年了,在最近幾年,還真沒有什麽親戚和自己聯係過。自己老家那邊,父母去世後,很多親戚就跟自己家裏麵斷了來往。突然間冒出來一個自稱親戚的,劉誌遠的心裏麵還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這個,我剛才還沒有問,不過呢,我讓他坐在你辦公室了,要他等你來,在說詳細的情況。”張大彪一邊迴答著劉誌遠這個話,一邊就顯得十分的高興。這個張大彪,一時間就覺得自己替劉誌遠副處長辦了件很好的事情。說不定劉誌遠從這件事情上麵,更能加深對自己的信任呢。


    但是,這個張大彪完全就不了解劉誌遠此刻的想法,劉誌遠現在甘岡被提拔了副處長,這有親戚朋友找他,都是想讓他幫忙辦事情呢。這事情發生在任何人的身上,他都會頭痛。不說別的,這劉誌遠剛剛從嶽父家裏麵出來,他嶽父張鵬飛不就要他把親戚張曉軍辦進國資委嗎?


    這就是中國千百年遺留下來的傳統,我們的民族官僚、關係是一種很濃厚的文化底蘊,這從另外一個層麵上也可以禪師為特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他也有這層意思在裏麵。這就是我們現在為什麽出現了一些官二代,政府臨時工等等的特權階層。有的政府臨時工,那就是領導的家奴,他們的身價,那要比一個撲通公務員地位還要高很多,這就是中國社會的封建餘毒。


    想想看,領導的司機,還有會計,那都是些什麽人,司機是領導兩條腿,領導們走到哪裏不帶著他們啊?會計是領導的管家,這上級的撥款、領導的每月花費,不都是會計在管著嗎?有的時候這個會計就是辦公室的主任,單位的錢每個月花了多少,結餘多少,這個隻有領導和會計知道。每個領導每個月都要去那些高檔的洗腳城、按摩中心***、休閑,這些費用肯定是單位的賬目裏麵克扣了,也肯定是經手司機和辦公室,更或者領導身邊的政府臨時工了。


    所以在中國,這關係你是避免不了的。考公務員需要關係,升遷需要關係,拿項目需要關係,就連子女上學、考大學、就業、醫療等等,都需要關係,這就是一個關係的國度,也是一個特色的國度。


    劉誌遠一邊開著車子,一邊就想著這個事情,他的車子開的飛快,好像此刻恨不得直接就飛到國資委,看看這個冒牌的親戚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但是,還沒有等劉誌遠的車子到國資委之前,這個張大彪就直接給他揭開了這個謎底,原來張大彪知道自己剛才沒有迴答上來劉誌遠的問話,這是一個小失誤,當然了,出了失誤那是不要緊的,隻要自己及時彌補就可以了,於是這個張大彪趕緊就問清楚了這個來人的姓名,和劉誌遠的親戚關係,編了條短信息,立刻就發給了劉誌遠。


    這個人說是劉誌遠的親戚,還真是有事實根據,因為人家也姓劉,名字叫劉曉偉,似乎還真的是劉誌遠他們姓劉的那一支脈上的。


    其實這個人還真是劉誌遠老家的親戚,這個劉曉偉是劉誌遠一個遠方伯伯家的孩子,劉曉偉的父親和劉誌遠死去的老爹是堂兄弟,這樣算下來,這個劉曉偉和劉誌遠的關係有點直係血親,另個人至少是同一個姥爺。


    一看到這個劉曉偉的名字,劉誌遠的思緒立刻就迴到了自己年輕求學的那段時間了,那時候自己還在上初中,這個劉曉偉和他是一個學校的,因為劉曉偉比劉誌遠小兩歲,所以上學的時候,都是劉誌遠帶著這個劉曉偉的。


    那時候的初中升高中比較嚴格,考試很難考的,當時的劉誌遠是班裏麵唯一的一個男生靠上了縣重點高中,但是考上高中的劉誌遠家裏麵沒有錢供他讀下去了,於是劉誌遠一家就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的,去借錢的讀書。


    劉誌遠清醒的記的,自己那時候去一個遠方姑姑家裏麵借錢,當時的學費不貴,隻要兩百塊錢,但是那錢值錢,是現在的十倍。劉誌遠到了那個姑姑家,剛剛開了口,人家就直接拒絕了。


    別人的想法很簡單,你是個窮親戚,我為什麽要把錢借給你啊,錢借給窮人了,翻身的機會是很小的,或許那時候人家也看不起劉誌遠這一家,更看不起讀書的人。劉誌遠記得自己當時從這親戚家裏麵出來後,一路哭著跑迴家的。


    劉曉偉家裏麵相對於劉誌遠家裏麵富裕一點,加上這個劉曉偉每天上學也就是吊兒郎當的,不喜歡讀書,整天打架鬥毆,好幾次都是把自己的這個遠房堂哥劉誌遠拉了去的。劉誌遠在那時候個兒就高,不說同一級的學生了,他遠房堂弟劉曉偉那些同學,劉誌遠肯定是對付得了的。於是,在劉誌遠的庇護下,這個劉曉偉就成了學校裏麵最調皮的學生了。


    眼看著堂哥劉誌遠靠上了高中,要去縣裏麵了,這個劉曉偉沒了靠山,他直接就停學了,說是要學什麽開車,硬是不想再讀書了。這個劉曉偉也不是笨蛋,你想想,有堂哥劉誌遠在的時候,他在學校裏麵有靠山,沒有人敢欺負他,隻有他欺負別人的份。現在堂哥劉誌遠要離開了,自己還能在學校裏麵呆的下去嗎?以前他欺負過的那些學生,還不直接扒了自己的皮啊。所以,這個劉曉偉直接就選擇了輟學。


    劉曉偉不讀書了,這正好就給他們家裏麵省出來一筆錢。劉誌遠父母看準了這個機會,就跑去劉曉偉家裏麵去借,當時,人家劉曉偉的父母也不願意給,正在這個關鍵時刻,劉曉偉說話了,他覺得自己這個堂哥劉誌遠在學校裏麵保護過自己,這個錢自己既然用不上了,還不如借給堂哥劉誌遠,讓他去讀書。當時,就劉曉偉的一句話,孩子的父母就把錢借給了劉誌遠的父母。


    就從這一刻起,劉誌遠才有了上縣高中的那一點學費,每次一想到這個事情,劉誌遠的心裏麵就充滿了感動,他覺得自己以後要是出人頭地了,一定要報答自己這個遠房堂弟。但是,自從劉誌遠參加工作以來,每次迴老家,都沒有劉曉偉的音訊,他家人說他去了別的城市開的士了。


    這自從初中升高中那一別,劉誌遠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堂弟劉曉偉,現在曉偉來城關找自己了,劉誌遠這心裏麵一下子就感動了,他趕緊又加快了車速。


    沒幾分鍾,劉誌遠就到了單位,他一進局裏麵,直接就把車子停在了車庫旁邊,招唿門口一個門衛幫自己去停車,他本人趕緊就跑向了自己的辦公室,因為自己的堂弟劉曉偉正在那等著自己呢。


    在劉誌遠的記憶裏麵,自己這位堂弟也跟自己有些相似,都是高高瘦瘦的,但是這個劉曉偉的個兒沒有自己那麽高,也就是一米七左右的樣子,現在不知道他成什麽樣了,劉誌遠按耐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趕緊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這一開門,他立刻就看到了一個皮膚有黑的漢子正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麵,這個漢子渾身的肌肉倒是不少,但是滿臉的滄桑,整個人顯示著一種不是同齡人該有的那種慘老,頭發都有點星星點點的白了。劉誌遠不敢詳細,這就是自己兒時的好玩伴,堂弟劉曉偉。但是這個人的臉上,依稀還殘留著當年自己堂弟曉偉臉上的那絲熟悉。


    “誌遠哥,是你啊,你變胖了哈,我是曉偉。”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坐在劉誌遠辦公室的年輕人立刻就站起了身子,他對著劉誌遠有些激動的叫到,這一聲“哥”叫的劉誌遠的心裏麵一下子就有些真切了。


    “曉偉,終於見到你了,我這幾年迴到咱們那村子,四處打聽你,人家都說你上外麵掙大錢去了,壓根就沒有你什麽消息呢,怎麽現在迴來了,去了什麽地方啊?”劉誌遠一邊對著自己這個堂弟說著話,一邊就趕緊拿起了桌子上麵的電話。


    “我就是去了沿海打工,那時候初中不讀書了,就學了開小車,在沿海那些城市做的士,也沒有多少收入,這十來年就這樣過來了。”這個張曉偉一邊說著話,一邊就緊巴巴的注視著自己這位兒時堂哥的表情。


    “曉偉,你先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劉誌遠對著堂弟打完招唿後,立刻就拿起了自己桌上的電話,直接就撥向了監察室的美女科員冰冰,這個來客端茶倒水的事情,現在就是冰冰在做了,這是她的任務,所以劉誌遠直接就撥通了這個冰冰的電話。


    “喂,劉處長,您找我?”電話那邊立刻就想起了這個冰冰的聲音。


    “這樣了,冰冰,你來我辦公室一趟,幫忙給客人到茶水,好吧。”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顯得十分的嚴肅了。“好的,劉處長,我這就過來,”這個冰冰說完話,直接就掛了劉誌遠副處長的電話。


    劉誌遠這邊也緩緩地放下了自己的電話,他的目光又立刻盯向了自己的這個堂弟劉曉偉。


    “你剛才說你去了沿海開的士,這幾年應該掙了不少錢吧?”劉誌遠一邊拿出了自己待客用的中華香煙,一邊就拋給了自己這個堂弟。


    這個時候,隻見這個劉曉偉麻利的接住了堂哥劉誌遠拋過來的香煙,從中抽出了一根,點上,吸了一口,“哥,你不來一根?”這個劉曉偉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要把香煙拋迴給劉誌遠了。


    “不,我已經戒煙了,不吸了,你就拿著,自己吸吧,這煙焦油量小,你要是喜歡抽,迴頭到我家裏去一趟,我幫你那幾條,你慢慢抽,嗬嗬”劉誌遠一邊拒絕著堂弟的香煙,一邊就顯得十分的豪爽。


    “那好吧,我就裝上了,”這個劉曉偉一邊拿起了香煙,一邊就仔細的看了看,他也看到了這個中華香煙很名貴,這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吸的上的呢。


    這個時候,監察室的美女冰冰立刻就走了進來,她給劉誌遠副處長和這個陌生人斟上了茶水,趕緊就默默地走了出去。


    一看這個漂亮的女孩子走了出去,劉誌遠這個遠房堂弟立刻就張開了自己的嘴巴。


    “哥,你剛才問我掙錢的事情啊,說實話,這幾年沿海的經濟是發達一邊,我自己也沒有少掙,一年也有兩外來塊,出去吃住,一年也能攢個一萬塊錢,但是我母親,去年得了腦梗塞,一下子就花去了所有的繼續,這些年我一直單身,正準備拿那些錢來娶媳婦呢,我媽就病倒了,結果動手術幹啥的,我那些錢花光了,還欠了幾萬塊的外債,還是沒有留住我媽媽的命。我媽在臨走的時候,告訴我,說是你在咱們城關市裏麵做事情,要我來找你。”劉曉偉一邊說著話,一邊就顯得有些悲傷了。


    “這樣啊,曉偉,咱們都一樣,我父母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吧,他們比你媽媽走的還要早,我這大學剛剛畢業他們還沒來得及享福,就去了,我這心裏麵一直覺得內疚,覺得對不起他們二老。”一說到自己的父母,劉誌遠這心裏麵也突然有些不好受起來。


    劉曉偉看了看這個堂哥那有些感傷的表情,立刻就歎了口氣,“哥,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想那麽多了,我們能健康的活著,應該慶幸,現在這個社會,真的沒法子生活。你還好了,現在在市裏麵做官,你看看我們,現在這樣子,真的沒臉麵對家裏人。”劉曉偉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抽了口香煙。


    “曉偉,你是今天早上幾點到的城關市啊,怎麽也不提前給我說一聲,家裏麵應該有人有我的電話吧?”劉誌遠立刻就問著自己這個堂弟劉曉偉。


    “沒呢,家裏麵沒有一個親戚有你的電話,他們都說以前你讀書的時候,看不起你們家,現在也沒臉來找你辦什麽事情了,一個也沒有你的電話。我這是跑到了縣政府裏麵,問他們的領導,我就說我一個哥在市裏麵做事情,把你的名字告訴了他們,叫他們給我查,他們就查到了這裏,告訴了我地址,剛才我還在擔心,是不是你呢,現在終於放心了,我找對人了。”劉曉偉一邊說著話,一邊就顯得十分的激動。


    “嗬嗬,也是啊,家裏麵那些人,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哎,也不怪他們,就隻怪我們家裏麵窮,那時候,連吃都吃不飽,那有閑錢供小孩去讀書啊,好了,不說這個了,你早上吃飯沒?我帶你去吃飯。”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站起了身子。


    “沒呢,好,謝謝哥。”張曉偉一邊感謝著自己這個堂哥劉誌遠,一邊也就站起了身子。確實,這個張曉偉也是個高個子,不過他還是那樣子,隻長到了一米七八的樣子,站在劉誌遠這個大個子麵前,也就矮了一頭多。


    “嘟嘟嘟,嘟嘟嘟”就在這個時候,劉誌遠桌上麵的電話立刻就響了起來。劉誌遠趕緊就停下了自己的身子,看了看來電顯示,是雲霜兒處長打來的電話,劉誌遠一時間就有些懵了。


    他趕緊就對著堂弟劉曉偉做了個手勢,“曉偉,先等一下,我們領導的電話,我要接一下。”劉誌遠說完這個話,立刻就接了雲霜兒處長的電話。


    “喂,誌遠,你現在在辦公室嗎?”雲霜兒處長的聲音立刻就顯得十分的甜美,這一下子就把劉誌遠聽了有些靈魂出竅了。或許是自己這兩天沒有和霜姐那啥了,這心裏麵還真是有些癢癢的感覺。


    “在啊,雲處長,我在辦公室,這一大早的,來了辦公室還沒有多長時間。”劉誌遠趕緊就迴答著雲霜兒處長的問話,他顯得十分的尊敬雲霜兒處長了。他不對人家雲處長好行嗎?他自己這個副處長都是人家雲處長私心給的呢。


    “哦,這樣啊,昨天那個批地的文件,你現在走到了那個領導那一塊了?”雲霜兒處長聽了劉誌遠的話,立刻就直接問起了這個事情,可見這個批地的事情還是比較緊張的,要不然雲霜兒處長是不會過問的。


    “是這樣的,雲處長,我昨天剛去了主管批地的廖康副市長那裏,他給我簽了字,和我聊了一會兒,隨後,他告訴我,他要帶著那下麵的三分負責簽字的領導下基層,昨天一天沒有人在,我隻能今天去找那三個處長去走程序了,雲處,您就放心吧,我趕今天下午下班之前,一定把這個事情做完。”劉誌遠一邊迴答著雲處長,一邊就顯得十分的堅定了。


    “好了,誌遠,你加快辦這個事情吧,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過兩天就又是周末了,領導都迴家度假了,咱們這個還要報送省政府了,今年的政策情況好一點,市裏麵還能給你批一點地皮,這過了今年,形勢就不知道要變成什麽樣了,總之一句話,你加快辦吧,不要拖延時間,好吧。”雲霜兒處長立刻就叮囑這個劉誌遠。


    “好的,雲處長,我這現在就出去。”劉誌遠迴答完雲處長,趕緊就掛了自己辦公桌上麵的電話。


    掛完了雲處長的電話,劉誌遠整個人立刻就送了一口氣,他趕緊就把目光盯向了堂弟劉曉偉。


    “曉偉,你會開車,你去給門口的兩個武警說一下,就說我讓你開我的車子去大門口等我,這個是我的車鑰匙,你拿去跟他們說一下,我現在去一下辦公室,交代一點事情,好吧”劉誌遠一邊對自己這個堂弟說著話,一邊就把自己手中的鑰匙遞給了他。


    “誌遠哥,你要是忙,就算了,我先去找個住的地方,等我安頓下來,我再找你,你看好不好?”這個劉曉偉聽了劉誌遠的這個話,立刻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什麽?你找住的地方,這個就先不要說了,你先去拿著我的鑰匙開車子,其他的不要多想,明白嗎?去吧。”劉誌遠立刻就對著這個堂弟認真的說道,頓時,他的話語裏麵夾雜著一絲嚴厲。


    這個劉曉偉聽了堂哥劉誌遠的話,趕緊就服從了,或許這個劉曉偉以前小的時候,就對自己這個堂哥的話有一定的服從性,現在這麽多年過去了,那點零零星星的記憶,依稀還殘存著。很快,這個劉曉偉就拿了堂哥劉誌遠的鑰匙,直接走出了劉誌遠的辦公室。


    劉誌遠呢,也出了自己的辦公室,隻不過他是走向了自己主管的監察室,他自己要出去市政府辦事情,那當然必須先把監察室的事情給安排一下,要不然下麵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去了哪裏,這其他領導問起了,監察室的相關領導什麽也不知道,那不是給人家笑柄嗎。


    此時的監察室裏麵,隻有張大彪一個副主任在大辦公室裏麵交代著一些任務,主任張濤一直在自己的私人辦公室裏麵,不知道幹著什麽勾當呢,劉誌遠一看到張大彪,立刻就對著張大彪打了個招唿。


    “大彪,我要出去一下,去市府辦辦一些公務,監察室就交給你個張濤了,要是科室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你直接給我打電話,好吧?”劉誌遠說完這個話,立刻就把目光盯向了這個張大彪。


    “哦,好的,劉處長,您就放心吧,有我在,監察室不會出什麽事情的。”張大彪說完這個話,立刻就對著劉誌遠副處長點了點頭。


    “你小子啊,嗬嗬,好好幹吧,我趕下班就能迴來。”劉誌遠看了一眼張大彪那驕傲的摸樣,立刻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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