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啦死啦話說完就地坐下看著所有人,接下來如果沒人再提出意見的話,就是這樣做了。


    六個人,已經有兩人明確讚同這個瘋狂的絕戶計,藤丸立香和瑪修的意見幾乎被所有人共同忽視。


    沒有打過仗的人在這時候都沒有發言權,不管藤丸立香再怎麽覺得那兩百多條人命不可以就這樣被拿去賭,也沒人去理她。


    過了半會,貞德終於舉手表態了。


    “兵者當行以奇險之策也,有時候這種瘋狂才能有著出人意料的效果,我讚同了。”


    有克勞德切爾在身邊,絕戶計而已,貞德有什麽不敢的賭的,大不了自己這迴跟著那幫家夥一起陪葬。


    死啦死啦說的沒錯,他們現在真的太需要一場勝仗來鼓舞整個法國所有兵卒的士氣了。


    要是再這麽爛下去,這個國家就徹底完蛋了。


    “我跟閨女。”


    克勞德切爾見貞德舉手也立刻緊跟著,反正絕不絕戶無所謂,就算死再多的人,隻要貞德不死,自己都不在乎。


    雖然東西全得自己掏,但管他呢,自己終於不絕後了,這事比啥都重要。頂天一場戰役的損耗而已,毛毛雨了。


    四比二,隻剩下李靖和劉焉,不過他們的意見現在也不重要了。


    主要執行人已經齊了,就算二人反對也沒啥卵用,該幹的還是得幹,所以李靖和劉焉也迅速舉起了手。


    “我同意。”


    “漢室衰微……”


    劉焉迎著克勞德切爾的眼神老老實實閉上了自己的嘴,繼續當起了自己的小透明。


    攤上了個論輩分比自己大一大截的開國老前輩,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了,而且還總看自己不順眼。


    劉焉忽然覺得自己這迴下來打工就是個折磨,好想迴去啊!


    六人一致同意,不再抱有反對意見,死啦死啦立刻抱起他的步槍重新朝那些兵卒們走去,不過禮貌的落後於貞德半個身位。


    誰是現在的頭兒?死啦死啦還是很認得清楚的,貞德可以無所謂,但那些兵卒呢?


    自己要是走在貞德前頭,在他們眼裏那就是現在自己最大了。


    都要打絕戶計了,誰最大再爭下去也沒用,反正貞德能力不比自己差,場麵大可以放心交給她。


    高舉起手裏的步槍拉了一下槍栓,這個簡單的動作在這幾天裏已經被死啦死啦訓練成鑲嵌在兵卒頭腦裏的記憶。


    “全體集合!”


    隻是一看到這一動作,便立刻有人高唿或拍打著周圍的戰友提醒他們死啦死啦新的命令。


    所有人當即扔下手中的活兒穿戴好裝備,原本散落作一團的人群在死啦死啦拉動槍栓後迅速找好自己的位置排列整齊。


    就連貞德那二十來個不知道情況的兵卒在這時也被他們拉著排進個隊伍裏,乍一看,好像已經徹底混成了一團。


    把步槍放下,死啦死啦大聲喊道:“諸位,現在有請我們的軍團長大人講話!”


    說著,死啦死啦再退後一步,讓貞德完全站在自己前邊,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看著底下這興奮的兩百多號人,貞德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決定直接說實話。


    或許用欺騙的方法可以更加穩定,可當謊言被揭穿的時候,反抗也是最為強烈的,兵變都有可能。


    還不如現在就把一切直接坦白,想走的走,想留下的留下。雖然會少些人,但至少不用再擔心內部矛盾。


    “法蘭西的將士們,在這裏我有些話要跟你們講一下。”


    下定決心,貞德繼續對著兩百多號人道:


    “我知道你們或許會很抗拒,但如果想要贏,單靠我們這兩百多人是扛不住的,我們要靠的是更多的兩百,兩千,甚至兩萬!”


    “所以我們需要喚醒他們的魂,我們要讓他們知道,整個法國還有一支軍隊在戰鬥著!我們還沒有輸!”


    隻能說不愧是當過聖女的,哪怕沒有演講稿全靠臨時興起,這通話也令毛文龍幾人無比佩服。


    什麽叫做煽動情緒啊?一下子就讓這些士兵肩上好像背負了整個國家的生死存亡一樣,但凡還有點血氣聽了都感覺熱血沸騰。


    “因此我們必須東進!我們要去瑞文戴爾和那裏的守軍配合打一場驚天動地的大仗!”


    貞德的情緒也上來了,講著講著越來越興奮,到最後幹脆還揮舞起了自己的手臂,像是有多激動一樣。


    “我們要在那裏打一仗給全法國所有人看!讓他們看看你們的勇氣的熱血,以此來喚醒這個國家所有人的魂!”


    “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夠贏!才能夠讓子孫後代再也不用飽受戰爭之苦,讓所有人都能過上平平安安的日子!”


    話音一轉,剛才那種激昂的神態忽然又轉變成莊重的樣子,貞德道:


    “但是你們應該也知道,這麽做可能會死很多人,所以我不勉強各位,想走的就走,我絕不阻攔。想要留下的就向後轉,我數三聲後東進,我們去拯救這個國家!”


    閑的無聊,克勞德切爾伸手碰了碰李靖,道:“李兄,要不我們打個賭怎麽樣?”


    迴過神來,李靖疑惑道:“龍兄?這種時候有什麽可以賭的?”


    克勞德切爾稱李靖為兄是因為李靖乃是上古三朝之人,比自己早了不知道多久。


    而李靖也稱克勞德切爾為兄,則是因為克勞德切爾活得比自己久。兩個家夥倒是都把對方當成前輩了。


    指了指那兩百多號人,克勞德切爾饒有興趣道:“我賭那兩百多號人頂天就煩啦一個人走,其他都會跟著我閨女。”


    出乎意料的,李靖隻是看了一眼便拒絕道:“龍兄抱歉,李某向來不賭無勝之局。”


    克勞德切爾聽這話也來了興致:“哦?李兄何來無勝之說?”


    “貪生怕死乃人之常態,但舍生取義亦是。”


    李靖感慨道:“法夷雖弱,但仍有報國之誌,不失血氣之勇,舍命之下仍可一戰。”


    “你閨女是個將才,他知道這些人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麽。但她沒有直接選擇給他們希望,而是將他們變成了希望。”


    指了指正在倒數的貞德,李靖道:“她賦予了他們責任感,讓他們有了將這份希望傳遞下去的責任。”


    “而責任感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它能夠讓懦夫變成勇士,讓他們敢於去挑戰一切艱險。”


    “隻要是有點血氣的漢子,現在都不會走,因為走了不光是別人瞧不起他,可能連他都會瞧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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