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托住她的腰,將她放在了床沿。他道:“我收到了你的‘信’。”


    薛清茵仰頭看他,笑嘻嘻道:“那信‘寫’得好吧?”


    宣王扶住了她的後頸。


    隨即迴應她的便是一個吻。


    這一吻似是想了太久。


    粗暴又強勢。


    薛清茵被迫仰起頭來,很快便有些喘不過氣。


    她習慣性地抬手去抓他的衣襟,但一抬手,卻是先碰到了他腰間冰冷的佩刀。


    刀鞘冷硬,甚至有些銳利。


    薛清茵忙縮了縮指尖,還不小心咬了宣王一口。


    宣王的動作頓了下,隨即用力地揉了兩下她的後頸。


    揉得薛清茵都有些發軟了。


    他好兇。


    薛清茵暗暗撇嘴。


    但她還是抱緊了他的脖頸。


    宣王盔甲加身,英武高大,便好似那出鞘的刀鋒。


    那冷硬有些硌人,涼得摸上去指尖好似都在發麻。


    但又使人莫名地愈加興奮起來。


    薛清茵便更緊地貼了上去。


    隻是隨即反被宣王結結實實地按住了。


    “別動。”他鬆開她,輕撫過她的小腹,啞聲道:“不行。”


    你這人怎麽如此收放自如?


    欲*望說按就能按得下去的嗎?


    薛清茵不高興地鼓了鼓臉頰。


    不過很快,那點心虛就又迴到了薛清茵胸中。


    “那個……有一件事,我要是說了,殿下會生我氣嗎?”


    宣王眸光微沉,他道:“得看是什麽事。”


    薛清茵瞪著他:“殿下一點也不會哄人。此時難道不應該說,無論什麽時候,無論什麽事,都不會生我的氣嗎?”


    宣王深深地看著她,沒說話。


    什麽悶騷男人!


    薛清茵歎氣,心道早死晚死總是要死的。


    她窺著他的臉色,道:“實話告訴殿下吧,我並沒有身孕。隻是那魏王府欺負了我,我氣不過,才想出來這麽個法子。”


    “陛下也知道這事呢,陛下點了頭我才敢做的。”她飛快地補充道。


    哎,大家一起下水!


    宣王還是沒說話,隻是反手拖過了一把椅子,在薛清茵對麵坐了下來。


    薛清茵暗暗嘀咕這個反應……不對勁啊。


    “殿下……生氣了?”


    宣王看著她,不動如山。


    薛清茵這下心中有些沒底了。


    玩脫了?


    她一下從床上起身,磨蹭到了宣王身邊。


    她張開雙臂抱住了他的脖頸,順勢坐在了他的懷裏,可憐兮兮地問:“殿下真的生氣了嗎?”


    她試圖強調:“真的,他們都欺負我。我很可憐的……”


    她說著,又親了下宣王的臉頰。


    宣王的喉頭滾動了下。


    哦,有反應就好。


    薛清茵登時更賣力了,連忙又親了親他的唇。


    宣王的唇繃緊了。


    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麽。


    薛清茵心道,別是忍著怒火吧。


    她馬上又親了親他的下巴。


    “咦?殿下這裏怎麽受傷……”了。


    她最後一個字沒能說完。


    宣王驀地將她扣在懷中,抱了起來,大步走向殿後的浴池。


    他再度吻住了她。


    比先前還要用力些,更粗暴些。


    身孕是假的,行事自然也就沒了顧忌。


    水花從池中飛濺起來。


    衣物墜下去。


    這迴她便真好似那揉皺了的花。


    與她當初送給他的那第一朵日月錦,沒什麽差別。


    白日漫長。


    薛清茵到後頭,如同經曆了雨打風吹,縮在宣王懷中,倦得眼皮都睜不開了。


    但她還是拽著宣王,迷迷糊糊地道:“你還生氣嗎?”


    宣王道:“不能總是茵茵騙我。”


    ……嗯?


    薛清茵困得像個小傻子一樣,目光呆呆地看著他。


    他心下又有些癢癢,但還是按住了。


    隻漫不經心地道:“我也總要騙茵茵一迴。”


    薛清茵心中長舒一口氣。


    懂了。


    然後她拚著最後一點力氣,踹了他一腳。


    假裝生氣騙我是吧?


    薛清茵張開嘴貼在他手臂上,但都沒力氣往下咬了,就這麽先睡了過去。


    宣王摸了摸她的頭發,又給她攏好了被子,這才起身傳膳。


    行路的疲色,這才顯現出一分在他眉間。


    薛清茵沒睡太久。


    醒來第一件事還是找宣王。


    等看見宣王如過去一樣,坐在桌案邊上,一邊處置事務,一邊等她醒來的模樣,她便狠狠鬆了口氣。


    薛清茵隨意披了件衣裳,便又蹭到了宣王身邊去,道:“殿下當真是精力十足。”


    一路趕迴來。


    進城便來接她。


    還抱著她出魏王府。


    迴到宣王府中,兩人沒說上幾句話就搞了個昏天暗地。


    薛清茵心道鐵人三項也不過如此。


    她挨著宣王坐下,好奇道:“我怎麽覺得殿下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我有孕是在撒謊?”


    “若你當真有孕,父皇未必會傳信給我。”宣王淡淡道。


    嗯?這是什麽道理?薛清茵想不明白。


    但宣王沒有要細細解釋的意思。


    宣王接著道:“再則,先前在京中你我向來有避孕之舉。”


    薛清茵點了點頭。


    那倒是的。


    古人也是有安全套的。


    他們也會用這個作避孕的措施。


    隻不過大部分男人都不當迴事,反正又不是男人生孩子。懷孕便生唄,不願意讓她生的,就賞避子湯唄。


    薛清茵忍不住感歎。


    這次這麽玩還真是有點風險的,換個人,興許要疑心她給他戴綠帽了。


    “隻是避孕的舉措也並不一定周全,猜測也不一定準確。若你當真有孕,我自然要快些趕迴來。我怕有人對你下毒。”宣王難得話多了些。


    薛清茵心道您這仇家這麽多啊?還會有人給我下毒?


    宣王突地問:“茵茵很想有一個孩子?”


    薛清茵擺手:“沒有沒有!”


    “在我跟前,何必隱瞞?”


    “不不,我真的不想。”


    古時候生產風險太高了。


    就她這小身板……


    宣王屈指,從隨身的香囊中抽出一物,他歎道:“我知茵茵心意。”


    薛清茵:?


    這不是我讓人送去的道符嗎?


    她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點什麽。


    宣王將她從椅子上抓起來,抱到了懷中。


    他低聲道:“眼下並非是最好的時機,委屈你了。”


    不不……不委屈。


    薛清茵輕聲道:“我這般體弱,本也不好有孕。原先我還想著,興許哪一日,殿下就因為這個不要我了呢。”


    不過那時候,她想的其實是,反正宣王在原著裏也活不長嘛,倆人當個幾年夫妻也差不多了。


    現在……現在還是希望宣王活長一些的。


    “不會。”宣王輕撫著她的後頸。


    他道:“父皇有十來個妃嬪,或是死於小產,或是死於產時出血不止,還有坐月子時見了風,不久後便死去的……”


    “有孕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那往往代表著一腳已經邁入了鬼門關。”


    薛清茵怔了下。


    宣王殿下您這思想很先進啊。


    “再等等吧,等你的身子再好一些。”宣王道。


    “嗯。”薛清茵乖乖應聲。


    “宣王府也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主人,茵茵是獨一個。”宣王這話似是在安撫她。


    薛清茵聽在耳朵裏,也沒有很相信。


    俗話說得好,男人靠得住,母豬都上樹。


    宣王見她不說話,隻當她還為不能有孩子而耿耿於懷。


    他動了下唇。


    卻是薛清茵更先開了口。


    薛清茵抬手摸在他的頸側,道:“先前就想問殿下了,這是受的傷嗎?”


    那傷從頸側,蔓延了一點到下頜。


    傷口當時應該並不深。


    但此時觸摸上去,依舊顯得猙獰。


    薛清茵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有點喘不過氣。


    ……怪可怕的。


    她低聲道:“我肚子疼是假的,但殿下的傷想必是真的疼。”


    宣王頓了下,輕描淡寫道:“小傷罷了。”


    薛清茵有點不高興。


    也不知道為何不高興。


    反正就是胸口有些堵得慌。


    她揪了下他的袖子。


    宣王突然抬手覆住了她的雙眼,然後親了下她。


    他道:“將來無論什麽時候,做了什麽樣的事,我都不會生茵茵的氣。”


    薛清茵一怔。


    這算是迴應先前她那句話嗎?


    她舔了下唇,胸中陌生的情緒洶湧著,一時不知說什麽,便隻嘴上幹巴巴地道:“無論什麽事嗎?”


    “嗯。便是你將利刃刺入我的胸膛,再生氣也不過……”宣王又親了下她道:“這樣罰你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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