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指關節輕輕叩響房門。


    曉閻站在門口,靜靜的等候屋內的人開門。


    “吱呀——”


    門被緩緩推開一條縫隙。


    一雙眸子從屋內與外界的交界處出現。


    然後再被完全推開。


    “小輩子,找爺爺我有什麽事啊。”


    他佝僂著腰,杵著拐杖,麵容慈祥的說到。


    曉閻往屋子內瞟了一眼。


    鼻翼微微煽動。


    沒有任何的血腥味。


    而老人則看著眼前的曉閻笑了笑。


    打趣般的說道:“在找什麽啊?”


    “死去的四個小孩。”


    曉閻平靜的說到。


    而老人則是平靜的說道:“什麽四個小孩?失蹤了嗎?要不我和你一起找找?”


    但是說是這麽說,但是腳卻沒有離開屋子半步的打算。


    “殺人為什麽?活命嗎?”


    曉閻看著眼前的老人命數將盡,已然半隻腳步入了棺材。


    可雖然對方杵著拐杖,佝僂著腰。


    但是仗著拐杖的手穩的很,甚至麵色紅潤,雖有皺紋卻絲毫不像將死之人。


    站在漆黑的屋子內,平靜的眼神沒有絲毫被臉上慈祥笑意牽引的現象。


    “爺爺我啊,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老人還在裝渾,既沒有選擇動手也沒有選擇坦白。


    “我看見了,你桌麵上擺放的那顆人頭。”


    曉閻這般的說辭,不僅令老人為之一愣。


    下意識的迴頭看向漆黑的屋內。


    隨即,命懸一線的危機感蔓延全身。


    “別動。”


    月華的匕首抵著老人的脖頸處。


    曉閻冷冷的語調不敢讓老人做出明麵上的舉動。


    但是小動作卻並未停止。


    手指裝作無意識的在拐杖上麵摩挲。


    可下一刻卻被曉閻一腳踢開手中的拐杖。


    老人的手半握在空中,身體依舊佝僂卻並未任何的搖擺。


    “小輩子何必呢?這說不定又是一個誤會呢?”


    老人見狀也試圖用嘴遁轉移曉閻的注意力。


    然後屏住心神,試圖在對方鬆懈的那一刻發動奇襲擺脫鉗製。


    “說說?”


    “那些小孩其實不是我殺死的。”


    “那就怪了,是誰殺死的呢?”


    曉閻笑出了聲,然後反問老人到。


    但是老人卻笑不出聲。


    因為他能夠感受到那匕首在曉閻笑的時候,反倒更深了一點。


    刺破了皮膚,點點的鮮紅玷汙著幹癟的脖頸。


    md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老人怎麽想都不知道對方的來路,又為何會與自己作對。


    不就是幾個小屁孩嗎?


    有必要來擋自己的路嗎?


    是那群腦袋有病的臭監司?


    這般想著,可卻不敢將其說出。


    “是他們之中的一個小孩,常常因為融入不了集體而導致的內心扭曲。”


    “他們的頭顱是我割下來的,但是頂多算是侮辱屍體罪不至死吧,阿sir。”


    老人為自己辯解到。


    很聰明的並未將其完全甩出去,將和自己緊密相關的部分竭盡的弱化。


    “更何況,哪怕我不去撿屍。那個小孩也會鞭屍的,更別提我為他們報了仇。”


    甚至進行一定程度的美化自己的行為。


    也就導致這種說法還一時間無法進行證偽。


    因為小茶起初的行為之中,也呈現掉隊的姿態。


    全是領頭的男孩在唿喚,卻並未等待他。


    以小茶構建的迴廊之中出現這般的場景。


    的確可以證明小茶處於小團體的邊緣。


    這也就是說老人說的或許就是實話。


    這也是曉閻沒有直接將對方抹脖子的原因之一。


    其二就是擔心將其逼上絕路的反撲,磨一磨銳氣避免反撲也是緣由之一。


    “小茶,這個老頭的解釋,你有什麽想要反駁的嗎?”


    曉閻又向樓梯處的兩人一鬼唿喚到。


    小茶麵色陰沉的走到老人的身邊,看了眼曉閻忍住了自己的內心。


    隻是沉悶的進行反駁:“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明明是這老頭的一己私欲。”


    “小茶說謊的可能性不大吧……,畢竟那飛機掉落在角落也就是受到了掙紮的痕跡。”


    “如果是小茶進行虐殺的話,逃跑途中人往往會緊緊攥住手中的物品以此慰籍自己的內心,又或者向危險源拋擲緩解害怕而不會遺失到角落。”


    胖胖下意識的為小茶進行辯駁,並且進行了自己的論述。


    可其實他也明白,飛機也可以是小茶事後將自己的飛機扔到角落進行的偽裝。


    所以為了緩解自己內心的不安,他又開口試圖說服自己堅定立場的說道:


    “而且小茶一開始就沒有想讓我們參與其中。”


    “不對,我們現在依舊參與到了其中。”


    牧清徐提出異議。


    小茶首先並未直截了當的拒絕和他們三人進行的交流。


    而是進行恐嚇。


    這其實可以看做勸退,也可以看作一種試探是否具有完成的能力。


    然後因為詢問本身就表達了一定興趣。


    換而言之就是,哪怕小茶拒絕。


    也不能表明小茶本心就是想要他要拒絕。


    胖胖想要繼續和牧清徐進行辯駁。


    但是緊接著曉閻就發話了,也就安安靜靜的閉上了嘴。


    “這下兩方人員,口供不一多審一審不就了事了?”


    曉閻讓牧清徐以及胖胖先行進屋,打開其中的燈光。


    然後胖胖就看見進入之後,客廳桌麵上擺放的一顆小孩的頭顱。


    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老人。


    起初曉閻說的時候,胖胖還以為是在詐對方。


    畢竟來的時候,屋裏烏漆嘛黑的看不清。


    而且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腥味。


    可現在。


    “曉哥,這還有值得懷疑的嗎?這個老頭絕對不是啥好人啊。”


    胖胖對上老人那雙依舊平靜的眼神,平靜的可怕宛如毒蛇盯上了獵物讓胖胖感到膽寒。


    可依舊有些惱怒的出言到。


    “年輕人還是要多思考,我不是什麽好東西,可總比某個心裏扭曲的鬼東西好多了。”


    老人這般說到,還順帶的拉踩了一波小茶。


    而小茶也是進行反駁道:“你這老東西在這妖言惑眾?”


    “人鬼殊途,鬼說的話年輕人你可不要輕信啊。”


    老人則不屑於繼續和小茶進行爭吵。


    他明白曉閻才是重中之重。


    對方站在哪裏,哪一方才有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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