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色金屬沾染著殷紅的血。


    梧桐將它拿在手中,將其展示在譚米洛的身前。


    起初譚米洛還以為這個人是天真的想要賄賂自己。


    但是很快它就發現一點。


    不對勁,自己看不透這個青色金屬。


    又或者是無法完全的理解其上麵所篆刻的符文。


    這不應該是梧桐這個層次所擁有的物品。


    “想要拿它買你一條命?”


    溪黎嗤笑到,也是在試探對方是否知道其價值。


    梧桐並不知道具體的價值,隻知道它似乎很名貴。


    畢竟自己還承擔不住它的因果。


    他對其的了解甚少。


    但他知道溪黎知道的概念並不大。


    “再進階一點的就不能說了。”


    “啊,不是,我單純的不想說罷了。”


    兩句話。


    看起來像是日常說話時用詞出現的紕漏。


    畢竟很多時候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個啥。


    但是貌似也可以理解成為和這金屬一樣。


    避開因果。


    她並未闡明什麽,隻是將注意力吸引到上麵罷了。


    信息差。


    誠然,司孟哪怕告訴他這青色金屬的全部用途。


    自己也可以去打這個信息差。


    但是人極難反應過來自己知道而對方不知道的是啥。


    如果她真的說了,自己又會這麽快速的反應過來嗎?


    自己能反應過來的根本就在於。


    哪怕是他自己都隻知道這個東西是他所承擔不起的因果,是極其貴重的物品。


    “這東西買你命都綽綽有餘了。”


    梧桐能夠明白對方在詐自己,但是對方並不知道自己也在欺詐它。


    “如果你再動手,你也走不掉。”


    “你是哪家的狗?”


    溪黎的話說的很難聽。


    它的眉目微微閉合,感覺有些許難辦。


    事情貌似就這般僵著了。


    它嚐試去激怒對方,從而引導梧桐露出破綻然後奪下那枚青色金屬。


    但是梧桐沒有惱怒,而是平淡的迴了一句:


    “東淵,司家的司孟小姐和我有些交情。”


    “你想要怎麽辦?”


    溪黎已然明白對方不會給自己破綻。


    隻得望著那枚沾染著血的青色金屬被梧桐緊緊的攥在手中,有些許的咬牙切齒的反問。


    “誓言。”


    “我和其他人都給你時間逃竄,你禁止對我們出手。”


    梧桐身上並沒有多餘的牌。


    隻能將目光放在司孟口中那絕對無法違背的【常識】。


    溪黎思量著,然後猛地笑出聲來到:


    “好。”


    “隻要你們替我的逃跑保密七個小時,那我溪黎就放過你們。”


    梧桐迴應之後。


    其他人頂不住溪黎那注視的眼神。


    顫顫巍巍的一句又一句的好被說出。


    “那麽再也不見,司狗。”


    “你就守護好你那眼中的一畝三分地吧。”


    溪黎出言譏諷到。


    “你也就這裏才能出口罵一罵了,怎麽被你看不起的凡人搞破防了?”


    “怪不得會跌下神壇,原來不過是風口上的豬俯視的刹那就以為那是永遠?”


    梧桐也沒有放過它。


    他知道話怎麽說才會傷到對方。


    一個被凡人三番五次搞破防的神明。


    也隻有語言才能維持它自覺的高傲了。


    溪黎沒有搭話,而是消失在眾人眼前。


    良久。


    在圍著梧桐不敢離去的人群之中,有人建議到:


    “那個瘋子應該走了吧,要不你聯係那什麽司家的人?”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突如其來的劇變引得其他人多年來的世界觀崩塌。


    隻有不自覺的靠近相對而言熟悉,且還能帶來安全感的梧桐才能冷靜下來思考。


    但是梧桐沒有答應。


    因為他能感受到,那雙隱匿的視線還在暗處盯著自己。


    那空靈的心跳依舊還在跳動在自己的耳邊。


    當然,哪怕沒有這些。


    梧桐靠猜也能猜到對方還未離開。


    “七個小時,對於那個膽小鬼而言要這麽久就是為了抽出時間偷窺這裏罷了。”


    梧桐看向無人之地。


    那裏站著竭盡所能隱匿自己的溪黎。


    梧桐看不見溪黎。


    也正如曾經在小區口時的那般。


    他沒有看見譚米洛。


    但是他知道,它就在那裏。


    後來溪黎還是頂不住壓力跑了。


    梧桐感受到注視消失的時候,等了三分鍾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司孟的電話。


    三分鍾……


    對於溪黎來說已經夠了。


    至少在它看來的理論數據上來說,夠了。


    但是監司院不講理。


    它向城與城的交接跑去,想要逃離這清明。


    但是當那人漸漸稀少起來的時候。


    琴傾站到了溪黎的對麵。


    智人無法監視到所有的非自然事件。


    所以監司們需要到處遊蕩進行二次搜查。


    但是這並不代表。


    你能在智人的監視下不依靠屏蔽等特殊手段逃離。


    事件結束的所有相關人員,智人都會因其參與程度的不同而給予不同時間的監視。


    隻不過這個監視因為所需要處理的信息過於冗雜,大量的無意義信息填充所以顯得極其機械就是了。


    “你真的……”


    琴傾一時間都不知道對眼前這隻小強說些什麽了。


    不過還好,最麻煩的信徒板塊已經解決了。


    所以隻需要殺死再一次殺死它就行了。


    “別動,再做一個交易。”


    溪黎能夠感受到對方好似不起波瀾的汪洋。


    平靜卻暗藏著抵抗不住的危險。


    所以立馬認慫。


    同時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麽,引得自己屢屢被逼入絕境。


    但是它還有一塊免死金牌。


    “小區裏的金罩陣以下還有一個殺陣,現在,立刻,馬上立下誓言。”


    溪黎心知這張牌是擺在明麵之後有著時間限製的一張牌。


    它必須盡快接著誓言然後脫身。


    應該是這樣。


    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


    為什麽她會笑出來。


    為什麽她能這麽果斷的下手。


    為什麽自己失去了對小區之中殺陣的操控。


    琴傾沒有耐心去為對方解釋這些有的沒的。


    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的下地獄。


    就是這麽簡單。


    至此。


    作為源頭的譚米洛亦或者是溪黎已經徹底死亡。


    但是問題依舊還遺留著許多。


    比如那新生的惡龍陳岸。


    又比如那由凰青魚支撐還沒有改變的小區。


    而這個世界的問題也還有很多很多。


    “……,要加班了。”


    琴傾邊遠去,邊感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囈語救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知曉薑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知曉薑語並收藏囈語救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