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甄堂並沒有死。”憫夢望著麵色怪異的曉閻淡淡說道。


    “甄堂在沒有你們的情況下,也察覺到了異常和並稍微調查一番,並夥同執戲等人做出了逃離的決定。”


    憫夢開始娓娓道來曾經那沒有曉閻二人的故事。


    (我記得我埋了伏筆的,男寢那裏有提過花香的抗性。)


    “他們在校長外出的白天打算翻牆逃跑,隻不過他們身子出去的那一霎那,教學樓中間的那顆樹的枝葉之中隱約浮現一團跳動的焰火。”


    “正常而言他們本應就和記憶之中的尾端那個場景一樣,隨著照片的燃燒他們也開始自焚起來。”


    “但甄堂真的很聰明,她在一開始就猜到了校長三天兩頭的出去一定是留有後手,所以她就去猜後手是什麽。”


    “一種是校長監控全校去進行定點抹殺,但她相信這一定是有某種聯係和她,就像巫蠱之術一般雖然詭譎但並非無中生有。”


    “還有一種就是以學校為範圍的布置一道類似隻進不出的結界,在校長離開後主動開啟。”


    “一種人員範圍包括全體學生乃至於老師,而另一種則是地域範圍包括整個學校。甄堂去賭後手為第一種,然後去思索囊括全體人員的關聯物。”


    憫夢沉默刹那,思考甄堂曾說過的關聯物是哪些。


    “入學資料,體檢血液抽測,每日食用的餐食以及進行的校園風貌人員照片。”


    “體檢的血液抽測是國家檢測並非私人,食用的餐食也有人去吃泡麵,麵包等這些雖然囊括了全體人員但可能性不高。”


    “入學資料放在檔案室,校園風貌人員照不知所蹤,相較於前者甄堂她覺得可有可無的後者更加可疑。”


    “整體學生的照片不是一個小數目,哪怕隻保留在讀的三屆學生也不少,放在學校的可能性很大。”


    “隻是她也不清楚,雖然將範圍縮小至教學樓負層與機房樓的之中,但仍如大海撈針。”


    說到這裏,憫夢的語氣有些惋惜,雖然哪怕最後還是找到了,但其隨著久久調查無果磨滅的是後麵虛構偽裝不出的那個她。


    “甚至她本人都打算放棄了,畢竟以她的成績很容易畢業,她完全可以就冷眼旁觀的安穩畢業沒必要摻和這趟渾水。”


    “所以後麵她安穩了很久,但她還是在下意識的觀察周圍。”


    “正因如此她看見了那些被欺淩的弱小者,看見了那些身負家庭壓力的成績平庸者,看見了成績優異卻依舊試圖逃離的他們。”


    “她不理解為什麽能夠獨善其身,卻依舊選擇去追求那宛如鏡花水月般的虛幻的他們,旁敲側擊的詢問。”


    憫夢一人飾二角,站在雙方的角度上訴說。


    “執戲的迴答是比之於父母定下的路而言,這條路更加激情,甄堂不理解。”


    “牧哥的迴答是他可以,但是他的部分朋友不可以,甄堂不理解。”


    “歧溪的迴答是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聲,叫他不要再拋棄,甄堂不理解。”


    “歎卿紙的迴答是牧哥決定繼續,所以他決定跟隨,甄堂不理解。”


    “她還是繼續看著他們像個無頭蒼蠅般小心翼翼的去找尋希望,明明以他們的成績都可以存活的啊。”


    憫夢將放在曉閻身上的目光轉移到陸辛身上,遺憾的說道。


    “甄堂和祈欣的相遇本就是陸辛失蹤所導致的意外,她沒有與祈欣認識,不像他們有著一個可以貫徹始終的理由。”


    “那時的她是一個熱愛推理與光怪陸離的少女,也僅僅是個少女,她會在麵對無法逾越的困難前為保命而退縮。”


    憫夢給予了甄堂中肯的評價,而後許是不在學校看不見的緣由,話語中的她說開始多了起來。


    “轉變是寒假放假迴家的時候,她對我訴說她看見了很多人忙忙碌碌卻又麻木的走動,也看見他們遇見相擁時的激蕩。”


    “明明他們的未來肉眼可見,他們也清楚自己活在悲苦之中,但為什麽會在新年喜悅?”


    “她說過去她並未對此感到困惑,但過去得到的答案現在卻忘卻了。”


    “她還是受到了影響,她站在死亡的終點去迴望過去的悲苦,卻忘了過去不止於悲苦。”


    闡釋著甄堂的心理,當局者迷,一步一步滑落的她迴首已不知此為何處。


    “她說那時的她冷漠的令現在的她都感到害怕,那時的她的格格不入也令現在的她感到心悸。”


    “迷失了,不再愛笑樂觀,但那時的她卻覺得這是成長是開始思索生命的真諦。以自以為是的高高在上俯視他們。”


    “她的母親問她不開心嗎?她反問為什麽要開心?”


    “得到的迴複是因為和平常的學習不同,今天我們會讓你盡情的玩。之前你都會很開心的。”


    “曾經都會很開心?那為什麽現在不開心了?成長嗎?但為什麽曾經會開心?”


    “甄堂還是喜歡探究,她反問自己,她又走出去看著大街上喜慶的眾人,她問你們為什麽開心?”


    “因為今天是過年啊!”


    “但今天會過去,不是嗎?”


    “但現在沒有,不是嗎?”


    “她說這是令她印象最深的一個迴答,雖然依舊不理解,但仿佛卻令她看見了過去的自己。”


    對於被詢問的那個人而言,這個問題如同一加一等於二般簡單甚至到問出來都感到莫名其妙。


    但對於甄堂而言這是撥雲散霧的最重要的一步,她不是缺乏那些常人無法理解的理論。


    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去推測中得到死亡的結論,是無可避免的無可奈何,她慢慢的在意結尾也隻在意結尾。


    忘了基石,忽略了被他們所經曆的現在。


    而那一番話點醒了身處空中樓閣的甄堂,有著結尾但不是隻有結尾。


    “她真正做到了和自己對話,她說生命貌似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但它的意義又似乎在每時每刻,她說我好像不應該想這麽多,就像之前那樣。”


    “那些可能死亡卻被遺忘的存在,那些奔赴死亡而不自知的存在,那些超脫理解範圍之外的存在依舊如同枷鎖附在其身,但她不加理會。”


    甄堂依舊還是被結尾所束縛著,但她也開始著眼於現在。


    “她依舊不理解,但她想去理解,她一如既往又煥然一新。”


    “可能是想騙自己或者她本就是這麽想的她搞怪的說過她的最強形態就是那個曾經無拘無束,喜歡觀察,愛好偵探,向未知探索的她。”


    說到這裏,憫夢不由得會心一笑,像是談及到了一個很好笑的故事般。


    “所以她恢複了最強形態,又加入其中。”


    “她想到了夜晚祈欣她們的出沒,聯想到晝夜的不同可能存在她所需要情報的情況,於是趁著還沒睡她動手在門口做了個陷阱。”


    “我的化身本就孱弱,被甄堂殺死後撿走了其中的眼珠,她的信念勾動了我”


    “所以她見到了還是個鴕鳥的我,飄散的那夢境漣漪讓她沉淪著,但她雖然心思複雜卻又單一,哪怕是沉迷於夢境也讓我們相遇。”


    憫夢沒有遮掩的諷刺自己道,同時甄堂身上的複雜也一時間難以讓她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匯去形容。


    “夢中我們聊了很多,那些寒假的事情都是她在那個時候對我說的,但很抱歉的是,我僅僅是把範圍鎖定在了是教學樓。”


    “她確實像個偵探但也像個賭徒,在確定死咬不放之後遵循的便是疑罪從有,懷疑以及確定無法得到更多的情報之後便是又去賭一把。”


    甄堂一直在推敲但也一直在賭,她並不反感這種賭徒的失控感,反而這會讓她更為麵紅耳赤般的興奮。


    “他們之中會撬鎖的隻有歎卿紙,歧溪,和甄堂了。三個人去賭了三扇門,牧哥配合執戲偷到了檔案室的鑰匙。”


    “兵分四路,幸運的在其中一扇門之後找到滿屋的照片之後,號召其他人一起把它們帶走。”


    天道垂簾於甄堂,又或者說是因為垂簾於她所以才被知曉,總之這個瘋狂又冷靜的賭徒賭贏了。


    “這個時候翻牆哪怕引起了不在學校的校長注意,但失去了照片作為媒介,隻能隱隱感受到灼燒感。”


    “哪怕還能隱約去通過他們懷中的照片去幹擾,但也是收效甚微。他們真的逃出去了,不會突然暴斃於火災。”


    “之後的事我也不清楚了,但我和甄堂提過關於監司院那群特殊的存在,所以她應當拿著那疊照片去找了過去。”


    “後來就是校長衝了迴來發瘋似的想要屠殺,我出手阻攔,但沒有擋住炳賬他們,監司院的老者來了之後校長遁走。”


    因為後續與甄堂的關聯不大,所以憫夢的速度明顯加快,像是不願再去提及。


    “人死了很多,是同老者來的一個小輩以一敵數也僅是有所減緩,畢竟普通學生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本來執戲他們是不用死的,但為了幫助監司院的兩人,他們拿著應當是從監司院得到的武器迴來幫忙,卻被破除封印的鬼怪堆死。”


    憫夢用著複雜的眼光去望著校長體內的他們,不明白為什麽要迴來,以及不明白為什麽會拿到監司院的武器。


    “那不是手生嗎?”執戲訕訕一笑,用著校長的身體辯解道。


    “那些殺人的鬼怪後來在校長跑走之後,同我和那小輩一起鎮殺,其他的,在為其辯解一番之後對方選擇讓步,再度將他們封印起來了事。”


    說完,憫夢長舒一口氣,然後用著追憶的口吻感歎道:“也不知道現在甄堂現在怎麽樣了。”


    與此同時,霜降市最高的凜星大廈高層,半張臉呈現燙傷狀態的甄堂,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川流不息的城市用著自嘲的口吻說道:


    “啊,又夢到實驗中學了……曉閻,祈欣?雖然結局不太滿意,但貌似還是一個美夢。”


    “不過,我居然夢見你是別人的兵器……”甄堂轉過身哭笑不得的對著掛在牆上的倪嵐刀感歎道。


    “這叫什麽?綠帽癖?還是說……,這是發生過的事呢?要不然我為什麽會做這麽奇怪的夢?那個用著推敲不起理由進入的人,現在又怎麽樣了?”


    甄堂眯著眼略顯疲憊的喃喃自語道,但很快話鋒一轉道:“這會不會是被發現了?”


    “道境啊,聽憫夢姐說過好像也是校長追求的境界呢。”甄堂越說心髒跳的越快,那種幻想背後有人窺視的緊張感調動著腎上腺素帶來刺激。


    “話說時間過的也是真的快,曾經我還隻能在校長那個疑似求緣境的存在下夾著尾巴逃生。”


    甄堂將背靠在那麵玻璃上,餘光所視的渺小令人興奮,語氣顫抖的說道:“而現在,我居然去算計一個道境。”


    甄堂把玩著自己那纖細的手指,骨節分明的指節在兩指間反複揉搓著。


    “雖然估計又會死很多無辜的人了,但一個不穩定的精神失常的角色還是不要心存僥幸了。”


    說到會死無辜的人,甄堂又想起自己在實驗中學的所作所為,搖搖頭苦笑到:“我還真是適合做這種惡人哪。”


    “哪怕我替他們承受了火噬的代價,貌似還是讓他們近乎全軍覆沒了。”摸著自己那張有著燙傷痕跡的臉,為那些無辜的生命惋惜兩句。


    但也僅此而已了,為了執戲他們能夠不受代價的去幫忙,她選擇承受了他們甚至所有幸存者的火噬。


    哪怕在監司院有幫忙減緩,照片也在自己身上,離校長也足夠遠,但痛苦無可避免的幾度令甄堂昏厥。


    自認為自己已經盡力了,她不可能帶著火噬去實驗中學幫忙的,距離校長太近依舊還是會死於火燒之中。


    而她的做法,雖然死了更多的無辜者,但避免了其他人踏入那裏,她認為自己對不起他們但並沒有錯。


    所以也就僅僅是惋惜兩句,清明時候給他們燒點紙幣而已,現在的姿態也不過是為了帶著落寞的神情感歎一句:


    “結果我們之中,就我活了下來啊。”


    “但哪怕活下來了,還是要去做惡人哪。”甄堂一邊說一邊拿出黃綠色的瓷瓶,倒出一個小藥丸碾碎揉勻在燒傷的臉上。


    然後向門外走去,與此同時小臉也暫時恢複如初。


    ――


    求緣境對應鬼將


    道境對應鬼王


    這兩個是修士的修煉體係名稱中的


    寫了很多,兩章的量,但效果不好,沒辦法交代一下過去以及給甄堂這個角色潤色修繕一下。


    接下來甄堂登場的時候就是道境隕落之時了,順帶提一下官方怎麽解決鬼王,道境這種存在的,而且甄堂應該是文中第一個解決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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