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臉挑釁地眼神，等待著莫曉萱的爆發。
沒想到莫曉萱平淡無波地，望著陳麗萍，就像她一直就在這裏似的。
一個不驚不乍，一個洋洋自得。
莫曉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掃著她，陳麗萍一開始還努力維持著得意，慢慢地就開始不安：這莫曉萱什麽意思？怎麽就像看傻子似的看著我？
幾秒種後，陳麗萍呆愣著一時忘了自己要做什麽。
莫曉萱見她表情漠然，也沒多餘時間跟她耗，一言不發地轉頭就走，背影說多瀟灑就有多瀟灑。
賀博遠立刻跟上，說多帥氣有多帥氣。
兩個人一前一後，說多般配有多般配。
車間裏工人都忘記了手裏的活，連同車間主任，一起望著他們兩人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金童玉女啊！”車間裏不知誰感慨了一聲。
“呸！”陳麗萍反應過來，恨恨地啐一口。
“你這什麽意思？你這是對他們還是對我？”陳麗萍斜對麵的一位姓祁的女的瞪眼過來。
陳麗萍本來想好好地在莫曉萱麵前得意一下的，等了這個機會已經好久了，今天好不容易到來了，沒想到這一仗還沒開始，怎麽就糊裏糊塗地結束了。
這會兒氣正沒地方出，竟然有人找上門來，陳麗萍正好找到發泄點了：“誰多心就是說誰。”
祁大姐就是附近村裏的，當初這個廠就是征用了她們村的土地，所以她們現在多少還有點地頭蛇的意思，她哪裏把剛來幾天的陳麗萍放在眼裏。
“我還就多心了，怎麽著？”祁大姐提高聲音，站起來，瞪著陳麗萍，“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一見賀總來，就兩眼放光，恨不得走上前舔人家腳後跟，可人家看不上你啊，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你，還嫉妒人家小莫總，你能跟她比嗎？”
“我怎麽不能跟她比，她除了比我賤，還有哪裏比我好了？”陳麗萍那個來氣啊，村裏人現在眼睛都瞎了，都被莫曉萱的糖衣炮彈收買了，這大上海的人怎麽也都與村裏人一樣的德性呢？
聽了這話，不但是祁大姐，包裝線上的所有員工都笑了：“她哪裏都比你好啊！你這點都看不出來？”
“丫頭，你要說人家賤，你怎麽還到她這裏打工，那你不更賤嗎？所以，以後說話積點德，傷害別人的同時也傷害了自己。”坐在陳麗萍旁邊的一位年長的阿姨對她說。
怎麽今天都一致對我了？我究竟做什麽了？
陳麗萍正想一不做二不休冒著與所有人作對的打算，拉開幹架模式。車間主任過來了：“陳麗萍，帶上口罩，開始工作。”
然後掃視著全場：“剛才莫總說，等會兒我們要開會，討論新的工資計算方式，以後計件發工資，到時候看你們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廢話連天。”
工人們互相交換著眼神，不再說話。
操作間，莫曉萱的麵包還放在冷藏室裏低溫發酵，蛋糕已經先出爐了。
生產線上的蛋糕成品也已經送了過來。
莫曉萱切了一塊自己做的蛋糕塞進賀博遠的嘴裏：“嚐嚐看，味道怎麽樣？”
“你再喂我一口。”賀博遠說，“還沒嚐出感覺。”
莫曉萱不疑有他，又喂了他一口：“這個是生產線上的，有沒有明顯差別？”
“還要。”
莫曉萱繼續喂。
……
“夠了沒？”莫曉萱問。
“說實話，你這問題真不能問我。”賀博遠低聲笑，“怎麽著我也是覺得你做的好吃啊！”
見莫曉萱一記眼刀過來，賀博遠笑：“認真地說，你親手做的，肯定是比生產線上的口感好。你要測試最近的質量是麵粉的問題，還是工藝有沒有得到良好執行的問題，應該把昨天的產品和今天的產品放在一起，讓我品嚐，還不能告訴我哪個是今天的，哪個是昨天的。”
“那你還讓我做？”這不是浪費我力氣嗎？
“也不能算白做。”賀博遠說，“如果連你親自做，質量都不好的話，那麽絕對是麵粉質量問題了。現在這一種可能不是排除了嗎？”
莫曉萱點點頭：“這樣吧，這些都留在這裏，讓質量部的人過來，等他們鑒定了再說。我們去做開會的準備。”
“我想起來了。”賀博遠走在前麵，突然就迴過頭來，“那個陳麗萍，其實我早就見過的，第一次我去鎮上找你買點心的時候，當時那個搶了點心塞進衣服裏的就是她。”
想起早上突然在車間裏發現陳麗萍，莫曉萱還是有點不舒服。
不是容不下她，隻是她一直是個不安分的，莫曉萱總覺得她的到來，不隻是想打工那麽簡單，她要是不整出點什麽事來，就不是陳麗萍了。
尤其看她早上對自己的眼神，擺明了一個挑釁啊，而且還是把賀博遠當成靠山，來挑釁自己。
這會兒賀博遠說出來，莫曉萱忍不住就要挖苦他：“嗯，是，那是你們的初遇啊！”
賀博遠盯著莫曉萱看了一圈：“怎麽迴事？你今天有點特別，你以前不這樣說話的。”
莫曉萱不理他，自顧自向前走。
“你為什麽不說那是我們的初遇？”賀博遠轉到她前麵問。
倒也是。
莫曉萱也想起來了，過年的時候陳麗萍偏要跟著伍宇晨去看楊冰淩，後來自告奮勇地做她的陪護，晚上還留了下來，估計那時候她就有了計劃，打算靠著賀博遠進工廠，然後與自己對著幹。
與自己對著幹，倒不可怕。
可怕的是她會在工廠裏做手腳，搞破壞，那就是大事了。
“說，陳麗萍到這裏來打工，是不是你後宮幹政的結果？”莫曉萱板著臉，問賀博遠。
“後宮幹政？哪個後宮？”賀博遠盯著莫曉萱，幾秒種後，大笑，然後又正經起來“不至於吧？為這事你跟我生氣？我是看在她是你同鄉的份上，才答應下來。”
“你是看在楊冰淩的麵上吧？”莫曉萱斜睨著他。
“好啦，這事就這樣了，下次要做什麽決定，我都與你商量。”賀博遠此時還沉浸在莫曉萱說的“後宮”兩個字的語境中，依然笑著。
“不敢當，你說了算。”莫曉萱依舊板著臉。
“不要小題大做。”賀博遠也生氣了。
今天，這莫曉萱，怎麽莫名其妙的，為這麽一件小事對自己擺臉色。平時那麽寬宏大量，古道熱腸的一個人，今天怎麽突然就變得如此小氣起來。
莫曉萱低頭大步往前走，再也不看賀博遠一眼。
一路上，兩人再無一句話。
沒想到莫曉萱平淡無波地，望著陳麗萍，就像她一直就在這裏似的。
一個不驚不乍，一個洋洋自得。
莫曉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掃著她，陳麗萍一開始還努力維持著得意，慢慢地就開始不安：這莫曉萱什麽意思？怎麽就像看傻子似的看著我？
幾秒種後，陳麗萍呆愣著一時忘了自己要做什麽。
莫曉萱見她表情漠然，也沒多餘時間跟她耗，一言不發地轉頭就走，背影說多瀟灑就有多瀟灑。
賀博遠立刻跟上，說多帥氣有多帥氣。
兩個人一前一後，說多般配有多般配。
車間裏工人都忘記了手裏的活，連同車間主任，一起望著他們兩人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金童玉女啊！”車間裏不知誰感慨了一聲。
“呸！”陳麗萍反應過來，恨恨地啐一口。
“你這什麽意思？你這是對他們還是對我？”陳麗萍斜對麵的一位姓祁的女的瞪眼過來。
陳麗萍本來想好好地在莫曉萱麵前得意一下的，等了這個機會已經好久了，今天好不容易到來了，沒想到這一仗還沒開始，怎麽就糊裏糊塗地結束了。
這會兒氣正沒地方出，竟然有人找上門來，陳麗萍正好找到發泄點了：“誰多心就是說誰。”
祁大姐就是附近村裏的，當初這個廠就是征用了她們村的土地，所以她們現在多少還有點地頭蛇的意思，她哪裏把剛來幾天的陳麗萍放在眼裏。
“我還就多心了，怎麽著？”祁大姐提高聲音，站起來，瞪著陳麗萍，“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一見賀總來，就兩眼放光，恨不得走上前舔人家腳後跟，可人家看不上你啊，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你，還嫉妒人家小莫總，你能跟她比嗎？”
“我怎麽不能跟她比，她除了比我賤，還有哪裏比我好了？”陳麗萍那個來氣啊，村裏人現在眼睛都瞎了，都被莫曉萱的糖衣炮彈收買了，這大上海的人怎麽也都與村裏人一樣的德性呢？
聽了這話，不但是祁大姐，包裝線上的所有員工都笑了：“她哪裏都比你好啊！你這點都看不出來？”
“丫頭，你要說人家賤，你怎麽還到她這裏打工，那你不更賤嗎？所以，以後說話積點德，傷害別人的同時也傷害了自己。”坐在陳麗萍旁邊的一位年長的阿姨對她說。
怎麽今天都一致對我了？我究竟做什麽了？
陳麗萍正想一不做二不休冒著與所有人作對的打算，拉開幹架模式。車間主任過來了：“陳麗萍，帶上口罩，開始工作。”
然後掃視著全場：“剛才莫總說，等會兒我們要開會，討論新的工資計算方式，以後計件發工資，到時候看你們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廢話連天。”
工人們互相交換著眼神，不再說話。
操作間，莫曉萱的麵包還放在冷藏室裏低溫發酵，蛋糕已經先出爐了。
生產線上的蛋糕成品也已經送了過來。
莫曉萱切了一塊自己做的蛋糕塞進賀博遠的嘴裏：“嚐嚐看，味道怎麽樣？”
“你再喂我一口。”賀博遠說，“還沒嚐出感覺。”
莫曉萱不疑有他，又喂了他一口：“這個是生產線上的，有沒有明顯差別？”
“還要。”
莫曉萱繼續喂。
……
“夠了沒？”莫曉萱問。
“說實話，你這問題真不能問我。”賀博遠低聲笑，“怎麽著我也是覺得你做的好吃啊！”
見莫曉萱一記眼刀過來，賀博遠笑：“認真地說，你親手做的，肯定是比生產線上的口感好。你要測試最近的質量是麵粉的問題，還是工藝有沒有得到良好執行的問題，應該把昨天的產品和今天的產品放在一起，讓我品嚐，還不能告訴我哪個是今天的，哪個是昨天的。”
“那你還讓我做？”這不是浪費我力氣嗎？
“也不能算白做。”賀博遠說，“如果連你親自做，質量都不好的話，那麽絕對是麵粉質量問題了。現在這一種可能不是排除了嗎？”
莫曉萱點點頭：“這樣吧，這些都留在這裏，讓質量部的人過來，等他們鑒定了再說。我們去做開會的準備。”
“我想起來了。”賀博遠走在前麵，突然就迴過頭來，“那個陳麗萍，其實我早就見過的，第一次我去鎮上找你買點心的時候，當時那個搶了點心塞進衣服裏的就是她。”
想起早上突然在車間裏發現陳麗萍，莫曉萱還是有點不舒服。
不是容不下她，隻是她一直是個不安分的，莫曉萱總覺得她的到來，不隻是想打工那麽簡單，她要是不整出點什麽事來，就不是陳麗萍了。
尤其看她早上對自己的眼神，擺明了一個挑釁啊，而且還是把賀博遠當成靠山，來挑釁自己。
這會兒賀博遠說出來，莫曉萱忍不住就要挖苦他：“嗯，是，那是你們的初遇啊！”
賀博遠盯著莫曉萱看了一圈：“怎麽迴事？你今天有點特別，你以前不這樣說話的。”
莫曉萱不理他，自顧自向前走。
“你為什麽不說那是我們的初遇？”賀博遠轉到她前麵問。
倒也是。
莫曉萱也想起來了，過年的時候陳麗萍偏要跟著伍宇晨去看楊冰淩，後來自告奮勇地做她的陪護，晚上還留了下來，估計那時候她就有了計劃，打算靠著賀博遠進工廠，然後與自己對著幹。
與自己對著幹，倒不可怕。
可怕的是她會在工廠裏做手腳，搞破壞，那就是大事了。
“說，陳麗萍到這裏來打工，是不是你後宮幹政的結果？”莫曉萱板著臉，問賀博遠。
“後宮幹政？哪個後宮？”賀博遠盯著莫曉萱，幾秒種後，大笑，然後又正經起來“不至於吧？為這事你跟我生氣？我是看在她是你同鄉的份上，才答應下來。”
“你是看在楊冰淩的麵上吧？”莫曉萱斜睨著他。
“好啦，這事就這樣了，下次要做什麽決定，我都與你商量。”賀博遠此時還沉浸在莫曉萱說的“後宮”兩個字的語境中，依然笑著。
“不敢當，你說了算。”莫曉萱依舊板著臉。
“不要小題大做。”賀博遠也生氣了。
今天，這莫曉萱，怎麽莫名其妙的，為這麽一件小事對自己擺臉色。平時那麽寬宏大量，古道熱腸的一個人，今天怎麽突然就變得如此小氣起來。
莫曉萱低頭大步往前走，再也不看賀博遠一眼。
一路上，兩人再無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