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國抬眼,”給喂了,不喝。“


    齊嬸子經驗豐富,一開始三個娃娃哭不止,就想到是不是餓了,但用奶瓶放點奶粉兌開水待溫度降下來拿給吃,愣是含都不含的。


    “你抱來嘛。”楊小娥催促。


    “成吧。”張振國把懷裏的老二小心翼翼扶擱迴床鋪上,伸手把哭得最兇的老三抱了返迴媳婦身邊,不過眉頭皺著,一臉不信,“你有奶水了不?確定能喂。”


    “擠擠不就知道了嗎?”這是最基本的辦法,這會病房就夫妻倆,為了孩子楊小娥也不忌諱了,直接掀開被子再扒拉衣裳露出半隻乳房。


    張振國吞了吞口水,感覺有點澡熱,下意識地迴頭看向病房門,幸好緊閉的。


    “快點呀。”老三這麽沉重性子都哇哇哭不停,楊小娥是心急如焚了。


    張振國點點頭,就床邊空椅子坐下來,騰出一隻手,漲紅了臉,哆哆嗦嗦地摸了摸,擠了擠,很漲,有時甚至像石頭一樣硬,微一用力還有黃色的液體流出來。


    楊小娥心中的狂喜難以言喻,“看吧,有吧,趕緊把娃放到我胳膊彎。”


    張振國臉紅到了脖子根,夫妻快一年,還是頭次在外邊光天化日之下摸媳婦,這感覺跟做賊似得,這會低著腦袋,把老三伸過去挨著媳婦的胳膊放下來。


    楊小娥微微側身,調整身體位置,讓老三的小嘴巴跟乳頭挨著,可能吸允是娃娃的先天反射,嘴巴碰到奶頭小家夥哭聲就止住了,快速吮吸幾口,可能是有點累,停下來休息會兒吮吸速度加快。


    老三開始吮吸那會,楊小娥感到有一點疼痛,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為了讓小家夥更好地吃,這過程中她會用手調整他的含乳姿勢。


    張振國在邊上,心裏燥熱注意力不太集中,可都聽到了老三喉嚨吞咽的聲音,於是微微抬眼望去,臭小子吃得可帶勁了,想想那裏也曾經是自己的地盤,張振國吞咽口水忍不住雙腿夾緊。


    楊小娥滿滿的母愛,欣賞懷中的娃娃吃奶,三四分鍾後差不多飽了,停下來休息,等了快一分鍾還不見他繼續吃,楊小娥用手捏了捏老三的臉蛋兒,隻見他眯起眼睛看了眼,又閉上唿唿地大睡起來了。


    好吧,看來是吃飽了睡著了,楊小娥抬眸看去,老倌低著頭一臉漲紅神色尷尬,不由噗嗤笑出聲。


    張振國微微抬頭,“咋了?“


    楊小娥道:“沒咋,快把老三抱去睡,另外兩個也抱來。”


    “哦。”張振國應著,起身朝床鋪走過去,但是貓腰走的,有問題身體也有了一些不該有的生理反應,好尷尬。


    老大很老二先後在楊小娥胳膊彎吃母乳,發出有節律的吸吮聲,還有吞咽聲音,楊小娥心裏的擔心放下了,這表示奶水量很足。


    吃飽後,各個兩隻小眼睛眯得很緊,睡得很香甜,偶爾小嘴巴一張一合的,像是夢裏在吃奶呢,好可愛。


    三個娃娃唿唿大睡,張振國安排妥當返迴媳婦床邊坐下,臭小子們沒吃完的乳汁,這會順著乳頭滴下來落在被子上,看著怪可惜的,這會媳婦拿紙巾在細心擦拭。


    “奶水不都是白色的嗎?咋個是黃色的?”張振國疑惑問。


    “初乳就是黃色的,一般一個禮拜左右會慢慢變白,這時候的乳汁是最營養的,有利消化,保護腎功能,預防腸道感染性疾病,還有增強視力等等,反正沒壞處。”楊小娥講起這些,俏臉上滿滿盡是得意,沒生娃時總擔心娃娃吃不到第一口初乳,或者他們不喜歡吃初乳,沒想到這麽順利就喂飽三個娃兒。


    初乳優點數不勝數,張振國眼瞅著那幾滴落在被單上或媳婦衣裳的蜜汁,就起了心思了,“看著挺可惜的,要不給我算了。”


    “什麽?”楊小娥拿紙巾擦拭乳汁的動作停下,沒有聽清楚他講啥,這會抬眼俏臉疑惑望著。


    “我說,滴下來挺可惜的……”說完張振國臉紅到脖子根,低著腦袋沒敢正視媳婦。


    這是實話,一滴一滴流出來,既然營養價值這麽高,那就別讓它白白流失,眼下也沒有容器接住,流出去浪費掉不如自己喝了。


    楊小娥也馬上反應了過來,憋著笑伸手拉住老倌的手,道:“成,那你嚐一嚐吧,別給吃光了,留點給娃娃們。”


    “我曉得。”張振國臉好熱,但是抵不過對黃色蜜汁的誘惑,雙手抓住媳婦的雙肩,俯下腦袋找個最佳姿勢,明明就隔著四五厘米的距離,他還是略緊張。


    “咋不吃了?”


    “……吃,就吃。”張振國一咬牙,嘴巴對上就吸了起來,楊小娥有了疼痛的感覺,比三個娃娃吃更猛。


    她倒抽了口冷氣,秀眉皺起怪嗔,“你輕點,那麽激動做啥。“


    “咋個這麽鹹?那麽難喝。”張振國眉頭皺了下,還有點稍腥味,一直覺得應該是甜的,不然娃娃們不會吃得那麽津津有味。


    楊小娥翻了個白眼,道:“就是微鹹啊,還有點帶腥氣,不過也有糖分的,隻不過少。“


    “抱著搖晃也哭,給喂水也哭,喂奶粉也不吃,誒喲,一直哭哭哭,可愁死我了,醫生,你說是咋個迴事啊。”走廊裏,齊嬸子領著一名醫生朝病房走來,一臉焦急地道。


    “這個不明,得等我做完檢查再確認。”醫生道。


    齊嬸子推開門走進去,眼見張振國趴在楊小娥身上,低著頭,動作誇張不能入眼。


    身邊的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婆娘,一輩子都老實本分沒有見過這種場景,這會愣愣看著反應有點遲頓。


    齊嬸子終於反應過來,手裏的尿布兜啪嘰一聲,掉在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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