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你。”鳶聲音冷漠的說道,悄悄在麵具下勾起了嘴角。


    小屁孩兒上當了吧,嗬嗬,孩子就是孩子。


    “我問的是木葉流第一……”長村隆一沒想到這暗部的這麽大的人了還跟自己玩這套,靈機一動說道。


    “額……”這下子把鳶噎的說不出話來了,哼,這孩子反應還挺快。


    “那也不告訴你。”


    長村隆一在鳴人的抗議聲中又把擔架抬起來了:“切,我才不稀罕知道呢,現在的木葉第一刀我不知道,但是十年後的木葉第一刀跟我熟的很。”


    十年後的木葉第一刀?宇智波止水嗎?還是宇智波鼬?鳶沒想到這孩子跟宇智波一族還有聯係,試探著套話說:“嗬,你吹牛的吧?你倒說說是誰,看我認不認識?”


    “笨,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我啊!”


    “噗……”看到長村隆一一副幼稚模樣,鳶差點笑出聲來。繞來繞去,這孩子竟然是再誇自己?不過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句話說的還挺有哲理的。


    日向修平察覺到鳶對孩子不像對大人那樣冷漠,故作生氣的說道:“隆一,不許胡鬧!”


    話鋒一轉,對著鳶誠懇說道:“隆一這臭小子頑皮的很,冒犯大人了。不過這孩子在刀術上確有天賦,我現在都快製不住他了,剛剛幹掉黑影那一刀,速度極快,連我都沒法看穿。”


    冒犯肯定是談不上的,誰會跟個小屁孩子計較,不過後半句話引起了鳶的興趣。


    速度極快?連白眼都無法看穿?


    鳶自認刀法出眾,可是距離連白眼都無法看穿的地步還差的遠。她可以比日向修平快,可以比日向修平巧,但是快到無法看穿,那也太看不起白眼這個血繼限界了。


    那可是能捕捉查克拉的眼睛!


    “確實是個有天賦的孩子,等傷好些了,給我看看吧……”


    yes!長村隆一在心裏揮了一下拳頭,這暗部可真不好繞。


    日向修平連忙說道:“那太好了,匯報完就麻煩大人指教這孩子一下吧。隆一,還不快謝謝大人!”


    “謝謝大人”


    怎麽我好像中計了,鳶腦袋上冒出幾個問號,這兩個家夥是一開始就在推銷嗎?配合的怎麽這麽嫻熟?


    北原步子在前麵偷笑,長村隆一這個家夥,真是奸猾啊。


    倫二郎抬著島崎大河,一聽到這話又酸了,為啥光指導長村隆一?我也很優秀的好嗎?我的刀術也常常受到老師的誇獎啊!


    果然一看見長村隆一就把我給忘了嗎?老師你太偏心了啊!


    倫二郎癟著嘴,酸的都快有絲分裂了,兩個耳朵仿佛是小火車似得都冒煙了。但他不得不承認長村隆一確實比他優秀,比他更有資格接受暗部大人的指導……


    躺在擔架上的島崎大河看到倫二郎嘴癟的老長,跟個小鴨子似得,善良的出言安慰道:“稻葉君,不用羨慕,我們一起努力,總有一天會成為隆一君一樣的人的。”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呢?聽到這話的倫二郎更難受了。


    幾個傷員一迴村子,馬上就給安排到醫院治療。長村隆一倒是覺得自己傷不重,但還是被要求在醫院觀察。也不知道到自己的身體有什麽毛病,一個大夫用常規的查克拉探查術給自己探查的時候把雙方都灼傷了。


    經過會診大家一致認為是自己的體質有問題,會排斥他人的查克拉。


    事情當然是通過新一輪的查克拉探查術確認的,這個確認的過程直接把長村隆一的在醫院晃一圈變成了真的住院。


    當然了,查克拉修複術是不要想了,隻能進行一些常規治療。


    長村隆一聽到喪鍾的時候,還是在那家跟北原衣織來過的醫院,衣織阿姨正給自己削著蘋果。


    天色陰沉沉的,下著細細的雨。人們自發的穿著黑色的葬服,慢慢的聚集起來向著墓園匯聚。


    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用喪鍾,隻有那些為了守護木葉而犧牲的人才可以。


    應該是昨天的那個暗部吧……他走的無聲無息,但確實是為了守護木葉而死。


    為了守護,我們。


    想到這裏,長村隆一覺得一陣悲傷。他也有家人吧?他為守護自己而死,可自己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昨天在迴程的路上,所有人都對這件事避而不談,像是在刻意的遺忘什麽。


    是麻木,還是習慣?


    好像都差不多。


    大家在談起犧牲的同伴時總是刻意略過,但其實都不曾忘記吧?


    我很少跟人提起你,卻總想起你……


    如果沒有那個暗部忍者,自己根本不會意識到有危險。如果不是那個暗部忍者,自己現在恐怕已經沒了性命。


    那個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姓名,甚至沒見到真麵目的暗部……


    一種感激,從昨天起就一直在長村隆一的心中醞釀,他始終無法觸碰。他逃避、他岔開話題、他甚至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這一次的經驗總結上,他,不願意觸碰。


    也許是人對太過難以接受的情緒,都會想到逃避吧……日向老師也沒有主動提起過那個暗部忍者,他隻是隱晦的用眼神安慰自己。


    也許是人對經曆過太多的生死離別,都會適應吧……鳶直到分別,都未對那個暗部發一言。


    難道不該跟自己的隊友道個別麽?


    說到底,至少還是要到個別為好吧?


    就在這時,喪鍾,響了一聲。


    “咚……”


    那鍾聲渾厚又悠長,像是一個人不再迴來的道別,和憂鬱愁怨的歎息。


    這是第一聲,也是唯一一聲。


    這是,大家約好的——道別。


    曾經的同伴們彼此沉默無語相隔著陰陽兩界揮手,或是微笑或是不舍,或是執著或是釋然。


    這就是最後的道別了,自此以後,再也不見……


    長村隆一披上了黑色的葬服,後背的灼傷擦的很痛。北原衣織理解的點點頭沒有阻止,遞過來那個削好的蘋果。


    長村隆一沒有拒絕,接過來點點頭出了門。


    在給北原步子蓋上被子後,北原衣織也披上了葬服跟了出來。她慢慢跟上長村隆一,幫他撐著一把素色的傘。


    她得去感謝那個守護過自己女兒的人。


    路過花店的時候,兩個人買了花,在拉麵店遇見過一次的井野也在幫忙——今天買花的人很多。


    井野對長村隆一點點頭,兩個人沒說一句話。


    在臨近墓園的地方,長街上的人慢慢多了起來,有的人打著傘,有的沒有。細雨打濕他們的臉頰或是鞋襪,人們麵容肅穆,緩慢前行。


    墓園裏如同方陣般排列著黑色石碑,每一個石碑裏麵,都是一個村子的守護神。


    村子就是這樣的東西吧,人們互相扶助以麵對世界的殘酷,互相依偎麵對自然的寒冷,互相存在驅散內心的孤獨。


    人們為村子付出,為村子犧牲,村子也為人們付出,為人們犧牲。每個人都是村子的一部分,每個人都是他人的村子。


    他們也許曾在這裏爭鬥,也許曾在這吵鬧,卻於麵對外界嚴冬時彼此燃燒,給對方以溫暖。


    村子的根本,不是世家,不是忍術,不是傳承,是愛……


    是愛,讓這個村子存在著,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保有一絲溫暖。


    人們愛著村子,村子也愛著每個人。


    長隊,細雨……長村隆一認出了幾個人,但是大家都沒有打招唿,隻是互相點點頭。一頭綠發的稻葉倫太郎也在其中,他在無言之中朝著長村隆一微微鞠了一躬。


    這個跟自己打個旗鼓相當的隆一,在那樣危急的情況下,救了他弟弟兩次。


    他的弟弟,活下來了。


    他無法想象失去弟弟的生活,因為他根本就不敢去想。


    一襲黑衣葬服的稻葉倫太郎把白色的百合花放在黑色的石碑上,向站在一旁的太太深深的鞠躬。


    漸漸的,輪到了長村隆一。他把沾著雨露的百合花擺放在黑色的墓碑前的花堆上,他向那個一旁站著的母親深深的鞠了一躬。


    謝謝你,你所養育的孩子是村子的棟梁之材。


    正是千千萬萬個付出了生命、青春的棟梁之材,才撐起了木葉。


    另長村隆一沒有想到的,那個母親也向他微微鞠躬致意。


    謝謝你,手刃了翔太的苦主……


    返程時,長村隆一覺得舒服了一些,暗部母親的致意讓他感覺到一種輕鬆。


    黑色的石板路蔓延,人群漸漸稀疏了,醫院越來越近。


    未來的我也會如此嗎?


    成為村子的棟梁之材,用自己的火光照亮他人。


    未來的我一定會如此吧!盡量的讓自己強大,用更多的火光去照亮更多的人!


    甚至,照亮這個痛苦的世界吧……


    閉上眼睛,一幕幕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在長村隆一的腦海裏劃過。那些,他能影響的,不能影響的事情。


    那些,光明的,黑暗的事情。


    自己可以拯救誰,誰又可以拯救自己。自己可以保護誰,誰又可以保護自己……


    強大吧,強大起來!


    他望向遠處天空陰霾的盡頭,那裏陽光已經占領了一席之地。


    再陰鬱的雨,也會有放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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