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與少年們,他們的意氣用事,能否被大人在意?


    這是一個問題。


    答案,靳言也不知道。


    靳甜兒的目的已經達到,領著弟弟靳睿軒,迴到重症監護室,他們生活的那裏。


    一邊哼著歌,一邊踩著節奏。


    很久不曾跳舞的靳甜兒,展開了一段優美的舞蹈。


    心情貌似很不錯。


    安漫一邊給自己的女兒拍著手,一邊看向跟迴來的靳言,仿佛是在問:發生了什麽好事情,女兒這麽開心。


    靳言聳了聳肩,雙手攤開,表示自己不知情。


    最關鍵的是,靳言不想讓安漫擔心。


    靳言不是一個喜歡打小報告的人。


    靳甜兒的所作所為令靳言不解。


    平日裏,靳甜兒表現的並不是那麽小肚雞腸。


    可這一次,在那間大病房,靳甜兒則顯得不太大度。


    靳言知道這些,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了,沒有必要告訴安漫,讓安漫又覺得靳甜兒好像怎麽樣了似的。


    不能破壞安漫與靳甜兒之間的關係。


    隻有靳睿軒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不是靳言想的那樣。


    通過碰觸珠珠的那麽一下,就讓靳睿軒知道了珠珠的真實想法。


    靳睿軒的讀取記憶能力,非常了不起。目前還沒有發生讀取不了的記憶。


    如果讀取不了,那就繼續。


    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珠珠的記憶裏麵。有很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件。


    當然,那一瞬間靳睿軒似乎也好像看到了珠珠的成長軌跡。


    在閔索地盤那種地方能夠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在那裏,不僅要學會察言觀色,從小也要懂得人情世故。


    這些都是最基本的。


    如果無法接受閔索地盤的生存規則,那麽他們會死得很難看。


    珠珠則是裏麵表現的中規中矩那種小孩。


    不算討人喜歡,但也絕對不討人厭。


    生活的小心翼翼,隻為了能活下去。


    在那種環境下,自私一點並不是錯。


    結合珠珠小時候的經曆,以及長大後靳甜兒被帶到了閔索地盤裏,一切都被打破。


    珠珠從小喜歡笙笙,他們一起長大,不論發生什麽事情,笙笙和珠珠他們兩個都會扛過去,


    這是屬於閔索地盤這悲苦日子信仰。


    可是這信仰打破的太快了,令珠珠措手不及。


    珠珠原本也不想傷害靳甜兒,可是笙笙對靳甜兒太好了,這珠珠十分不安。


    就像一直以來,屬於自己的玩具,突然之間屬於了別人,這種感覺特別難過。


    隻是珠珠這種感覺,靳睿軒並不能感同身受。


    當靳睿軒透過珠珠的記憶,識別到自己的姐姐到底經曆了哪些恐怖事實的時候?


    靳睿軒的心髒都快承受不住了。


    這也太悲催了!


    這等於從狼窩掉到了虎窩?


    如果不是靳甜兒意外覺醒了一部分的力量,恐怕早就被拿掉了人體器官,成了廢人。


    這一係列的過往,均有珠珠的痕跡,或多或少,參與了抓捕靳甜兒的行動,包括後來欺騙靳甜兒,將靳甜兒引到新基地。


    最後爆發了機器人大戰。


    “原來是這麽一迴事啊!”


    靳瑞軒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在一旁沉思著,望著靳甜兒的舞步,思考良多。


    “看來,這個世界並沒有想象當中的美好,人類也是黑暗的厲害。”


    為什麽人性無法突破呢?


    靳睿軒的腦中不斷盤旋著這種問題。


    沒有答案。


    沒有人能告訴他。


    靳言不能告訴他,安漫不能告訴他,靳甜兒也不能。


    每個人都有私心,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為了什麽,而做出一些不理智事情。


    靳睿軒是屬於懵懂的,剛剛來到藍星這種地方不久,需要了解的還有很多。


    從靳甜兒氣珠珠的這種行為上來觀察,靳言沒有阻止,安漫沒有深問,這就等於默許了靳甜兒的行為,等於沒有錯誤或者說沒有大錯。


    靳睿軒又點了點頭。


    “這應該就是人類的界限。嗯,這一點學到了。”


    靳睿軒一邊搖頭晃腦,一邊理解人類的行為。


    “啊,累死了。”


    隨著一聲甜中帶美的吐槽,靳甜兒直接跌落在母親安漫的懷裏。


    安漫順勢接住靳甜兒。


    “那就不跳了,快休息休息吧。”


    安漫永遠都這麽善解人意,輕撫著自己女兒頭,剛剛及肩的頭發,有幾個嬰兒時期的絨毛,不禁令安漫迴憶起靳甜兒剛學會走路時候的樣子。


    隻可惜還沒有迴憶完,就被靳甜兒打斷。


    “我的舞蹈還是沒有默然哥哥跳的好。”


    靳甜兒突然之間想到了偶像李默然。


    同樣都在皇家醫院裏,由於不住在同一樓層,見麵的次數比較少,也不知道這位偶像明星,最近過得如何?


    “你的默然哥哥已經很久沒有登台了,這麽長的時間,他都在我們這裏。或許他的舞蹈技術還沒有你的好。你們有時間可以切磋一下。反正皇家醫院也沒有什麽娛樂活動,正好跳舞可以舒展筋骨,還有助於強身健體。”


    對靳甜兒極力的稱讚,這是靳言的想法。


    靳言並不幹涉靳甜兒和李默然走得近。


    李默然的人品,還是不錯的。


    “算了吧,暫時沒有這種想法。”


    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好像生活沒有太多好玩的東西了。靳甜兒表現的百無聊賴,似乎沒有什麽可以讓她有興趣。


    “好,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好了。甜兒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靳言微微一笑,看著靳甜兒,安漫同樣以微笑看著靳甜兒,夫妻二人神同步。


    “啊,你們兩個這樣看著我太恐怖了,千萬不要這樣對著我笑,我有點害怕。”


    靳甜兒連忙推開了湊過來的靳言想,同時又離開了安漫的懷抱。


    “我的乖甜兒想,難道爹地和媽咪很嚇人嗎?爹地和媽咪又不是怪物。”


    逗著靳甜兒的是靳言,表現的似乎有點受傷似的。


    女兒奴的靳言,對靳甜兒十分寵溺。


    “不是怪物也很嚇人啊,你們這樣寵著我,讓我太不習慣了,會讓我學壞的。”


    靳甜兒一邊對靳言與安漫解釋,一邊像撥浪鼓一樣,搖著頭,把自己不該有的想法全部剔除掉。


    “我的甜兒怎麽會學壞呢?我的甜兒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孩。爹地和媽咪愛你還來不及呢。”


    靳言可以稱得上是一位稱職的父親,對待孩子非常有耐心,除了靳睿軒這個兒子除外。


    此時的靳睿軒隻能看著靳言、安漫逗著靳甜兒,極力的哄著姐姐開心,完全把他這個二胎兒子忽略了。


    反正靳睿軒個性比較獨立,要不然,真的是欲哭無淚呀!


    “雖然爹地和媽咪這樣說,讓我很愛聽。隻是你們對我太好了,我好擔心,以後我會變了,到時候你們不會喜歡我的。”


    靳甜兒在這時候想起自己為了氣珠珠假裝和笙笙走得很近,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舉。隻是覺得不想看到珠珠好過。


    尤其當珠珠對著皇家醫院那麽多人,表現自己的時候。


    靳甜兒的心裏就不太舒服。


    討厭珠珠,因為珠珠騙過她。


    從那以後,靳甜兒就覺得珠珠這個人就不行。


    當然,靳甜兒也經常為自己的行為反省,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不善良。


    現在藍星都已經變成如今這種模樣了,怪物橫行,她還在想著女孩子之間的這種幼稚的問題。


    當然還有欺騙。


    “甜兒乖,你永遠都是我們最好的孩子。爹地和媽咪永遠都支持你,不管你做什麽,爹地和媽咪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靳言的這番話,似乎在宣誓一般,不管靳甜兒做什麽,不分青紅皂白,靳言永遠都會站在靳甜兒的這一邊。


    安漫隨之附和,點點頭。


    靳甜兒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父母對自己這般好,有點茫然。


    沒有迴絕。


    大概在父母的心裏,靳甜兒還是那個丟失的小孩吧。


    經曆太多風雨了。


    父母對靳甜兒的感情也日益深厚。


    關於靳甜兒,靳言與安漫受不了一絲的風吹雨打。


    與靳睿軒的反差形成了鮮明對比。


    聽自己的父母這樣說,靳睿軒隻能一邊搖著頭,一邊撇撇嘴。


    “什麽時候有人對我這樣說話呢,有人對我這樣好呢,有人對我可以無條件的偏心呢。”


    靳睿軒心裏的想法,沒有答案。


    因為靳言與安漫屬實有點偏心,與靳甜兒相比,對靳睿軒較差一點。


    本來四口人相處的時間,愣是讓靳睿軒活成了旁觀者。


    靳睿軒隻能在一邊看著靳言與安漫,像表忠心似的哄著靳甜兒。


    “他們才像一家三口吧!”


    靳睿軒隱戳戳的想著,就像一個孤獨者,好像沒人看到同樣渴盼大人誇讚的他。


    聽了太多的好話,靳甜兒覺得靳言與安漫太寵自己了,正在為自己自私的行為羞愧,靳甜兒留意到角落裏的靳睿軒。


    那麽小小的一隻……


    顯得無比落寞。


    “爹地,媽咪,你們快看看弟弟呀!”


    聽了靳甜兒的話,靳言、安漫才看向靳睿軒。


    安漫直接撲到靳睿軒的身旁,將靳睿軒抱在懷裏。


    迴過頭,安漫拉住靳甜兒,對他們兩個講道:“你們都是媽咪的好寶貝。”


    靳甜兒笑了笑,覺得父母的反射弧有點長,沒有說太多。


    靳睿軒則表示:隻有姐姐才是你們的好寶貝吧。


    靳甜兒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用手象征性地掐著靳睿軒的臉蛋。


    靳瑞軒依然撇著嘴,好像不開心似的。


    “弟弟,幹嘛一副欠你黃豆還你黑豆的樣子?笑起來!”


    隨後,靳睿軒哈哈大笑。


    靳睿軒這種神奇的行為,大家已經習以為常。


    好不容易等到兩個孩子睡著了,安漫這才和靳言攀談起來。


    “你說我,是不是不稱職的母親?”


    安漫雖然在和靳言說話,眼神卻一直盯著兩個孩子。


    “怎麽會?你在我心裏是最稱職的母親。”


    靳言嘴巴就像抹了蜜。


    “別亂說。那你的母親嗎?”


    安漫想著靳言的母親歐蘭,那麽偉大的科學家,才是吧。


    “不算。她年輕的時候,根本不會照顧我和妹妹。”


    靳言一口迴絕,完全與安漫沒有可比的地方。


    安漫哭笑不得,不知道這句話被歐蘭聽到,會有多麽的傷心。


    “我在想,似乎我對甜兒付出的太多了,好像對睿軒忽略了很多,剛剛睿軒在角落裏的時候,我甚至把他都已經給忽略掉了,好像完全沒有他一樣,看不到。”


    安漫自責的是自己的心態,對睿軒的虧欠。


    “其實我一直觀察著那個小子,你要知道他是個兒子,生下來就要在暴風雨裏行走,靳氏家族的男孩子,天生就被賦予了不一樣的使命,他不像女孩子那樣可以嬌慣。”


    靳言道出了自己的心裏話,恰巧這些話被耳朵好用的靳甜兒與靳睿軒同時聽見。


    原來,對兒子和女兒不一樣,竟然是這種原因。


    “可是,我還是覺得太虧欠孩子了!”


    不管怎麽說,靳睿軒現在的年齡還小,與父母姐姐待在一起的時間不長,自閉症剛剛好一點,就不能嬌慣嗎?


    “怎麽會虧欠呢?我們是人,又不是計算機,可以做到平分。 ”


    靳言很理解安漫這種情緒,隻不過靳言並不會這樣想。


    “睿軒將來,是挑大梁的。我的兒子必定不是一般人,即便現在我們經曆的事件滿目瘡痍,可不代表未來還是這樣。如果我們能僥幸活下去,那麽未來將會是嶄新的一頁,那是屬於睿軒的時代。”


    靳言似乎非常看好自己的兒子,能夠打開家族之徽,這種兒子千載難逢。


    即便,靳言也承認靳睿軒有時候十分古怪,可對兒子的愛絲毫不減,態度嚴苛,那是對靳睿軒另有重擔。


    從小就讓靳睿軒明白,一切都要有競爭,在人類的世界隻有競爭,不會落敗。


    想要什麽一定要自己去爭取!


    對靳甜兒寵著,捧著,靳言則認為女孩子就應該這樣對待,畢竟將來會嫁人,從小的嬌生慣養,就會讓她形成不可一世的性格,免得被一些花言巧語的人哄走。


    “你呀,可是個人精!”


    安漫刮了刮靳言如山根一樣的鼻子。


    這個男人想的就是多!


    幾句話就把安漫自責的心態解開了。


    兩個小家夥已經從睡夢中醒來,聽到了父母的解答,再次沉沉的睡過去。


    原來父母不是區別對待他們,這是父母對孩子愛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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