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畫麵中,出現了無窮無盡的匈奴人,以及漫無邊際的匈奴營地。


    營地的最中央有一處極為氣派的大帳,外麵飄揚著一麵大纛。


    曆朝曆代的觀眾們一下子就能認出來,這是屬於匈奴單於的大纛。


    壺衍鞮單於坐在主位上,冷冷地看著麵前的漢朝官員。


    【大漢使臣,冉弘。】


    冉弘高冠博帶,盡顯大漢男子風度,正在發揚大漢使者的光輝傳統,大聲質問著壺衍鞮:


    “單於明明已經說了要跟大漢和善,為何卻要進攻大漢的屬國烏孫?”


    “今若退兵,匈奴尚能有一線生機。若不退兵,恐怕明年祭天時,貴國新單於就隻能在單於的墓前痛哭流涕了!”


    壺衍鞮單於聞言,頓時大怒。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使者!烏孫本來就是大匈奴的屬國,什麽時候和你們漢朝有關係了?”


    “本單於告訴你,如今本單於要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大匈奴的內政,和你們漢朝沒有任何關係!”


    冉弘哦了一聲,淡淡道:


    “我們大漢已經出動了二十萬騎兵,如今正在朝著漠北而來。”


    “若是大單於執意要繼續進攻烏孫,那我們便拭目以待吧。”


    壺衍鞮單於和在場的其他匈奴貴族聞言,都大吃一驚。


    壺衍鞮單於定了定神,冷笑道:


    “二十萬?你在開什麽玩笑。大匈奴和漢朝交戰五十年,你們漢朝何曾有過二十萬的騎兵?”


    一旁的匈奴貴族們也發出譏嘲的聲音,看向冉弘的目光就像看著一個騙子。


    冉弘不緊不慢地說道:


    “單於可能忘了,大漢已經休養生息二十年時間。”


    “當年大漢連年征戰,都能派出將近十萬騎兵,總計二十萬兵馬和匈奴開戰。”


    “如今二十年的休養生息過去,大漢究竟能不能養出二十萬騎兵,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壺衍鞮單於表情瞬間僵硬。


    正所謂,最了解你的並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敵人。


    和大漢交戰了半個世紀的匈奴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大漢的國家。


    仔細一想,冉弘說的話還真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壺衍鞮單於表麵依舊故作強硬,冷冷地開口道:


    “你們漢朝是休養生息了二十年,難道我們大匈奴就沒有休養生息不成?”


    “本單於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大匈奴如今已經坐擁三十萬騎兵,隻要你們漢朝膽敢救援烏孫的話,一定會讓你們全軍覆沒!”


    “好了,送客!”


    冉弘冷笑一聲,袖子一甩,道:


    “很好,那就讓我們看看,究竟誰才是全軍覆沒的那一方!”


    冉弘大踏步地離開了壺衍鞮單於的王帳。


    迴到使團之中,冉弘立刻變了臉色,急聲道:


    “快,所有人立刻南返。匈奴兵力雄厚,我們需要將這件事情告訴陛下和前線的大將們,免得大漢遭受失敗!”


    另外一邊,冉弘剛走,壺衍鞮單於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該死的,漢朝竟然有二十萬騎兵,這讓本單於怎麽打?”


    匈奴在經過了多次內訌之後,各部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前。


    從數量上來說,倒是還能維持十五萬到二十萬左右,和漢朝不相上下。


    但過往半個世紀的戰爭早就已經讓匈奴人明白,同等數量的情況下,匈奴騎兵根本就不是裝備更精良的漢朝騎兵對手!


    在場的諸多匈奴貴族們也是麵帶憂色。


    一名匈奴貴族試探性地開口道:


    “大單於,要不然咱們就直接放棄這一次進攻烏孫的計劃?”


    壺衍鞮單於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這個提議。


    “不行!”


    進攻烏孫,逼迫其臣服,是好不容易擺脫了內亂的匈奴邁向複興的最重要一步。


    想複興,就必須要源源不斷地從西域榨取足夠的資源。


    若就此撤退,壺衍鞮單於在匈奴內部的威望將會遭受巨大的挫折。


    剛剛才壓製下去的各部貴族將會再度趁勢而起,匈奴新一波的混亂就會立刻到來。


    又有一名貴族在思考之後開口道:


    “既然大單於不願意放棄進攻烏孫的目標,那我的建議是讓右穀蠡王領兵去進攻烏孫,而大單於您則率領王庭主力在後,伺機而動。”


    所謂的伺機而動,就是讓右穀蠡王先去打頭陣。


    打贏了,那壺衍鞮單於隨後跟進,收獲好處就行。


    打輸了,是右穀蠡王的責任,和壺衍鞮單於沒有任何關係。


    壺衍鞮單於聽完,雙目頓時亮起。


    “這個計劃很不錯,就這麽辦吧!”


    “嗯,本單於可不是畏懼漢軍,而是本單於要率領王庭主力牽製漢軍!”


    諸多匈奴貴族聞言,連連點頭。


    隻是從表情上來看,他們自己顯然都不怎麽相信這番話!


    鏡頭已經切換到了另外一路漢軍兵馬。


    為首的是一名臉色陰鷙,麵相頗為冷厲的中年男子。


    【祁連將軍,禦史大夫,昌水侯田廣明。】


    田廣明雖然姓田,但和大漢前丞相田千秋卻並不是一路的。


    在秦漢兩朝,都曾經大量遷徙六國王族、富戶到關中地區。


    田廣明的祖先乃是齊國田氏王族的一支,也是在那個時候遷徙到了大漢京兆郡的鄭縣。


    靠著家族的背景,田廣明在劉徹時期被推薦入宮當了一名郎官,數年的鍛煉後外放為天水郡司馬。


    此時正是張湯、義縱等法家酷吏大行其道,田廣明目睹了這種情況,果斷也走上了酷吏的道路。


    事實證明,田廣明找對了風口。


    憑借著酷吏慣有的殺戮,他一路升遷為河南郡都尉,然後是淮陽郡守,接著又升到了九卿之中的大鴻臚。


    劉徹死後,田廣明審時度勢,果斷投入了首輔大臣霍光的麾下。


    此時的霍光正愁在軍隊之中沒有代言人,田廣明這個酷吏被霍光派遣,開始獲得領兵的權力。


    他先後平定了益州、武都郡等地的叛亂,因功受封為關內侯。


    等到劉病已登基大封群臣時,田廣明再升一級,不但官職升到了三公之中的禦史大夫,爵位也晉升至列侯(昌水侯)。


    如此背景之下,田廣明作為出征五路大軍中官職、爵位最高的一人,統帥的騎兵也是五路中最為精銳、數量最多的,整整達到了四萬騎。


    田廣明率領這四萬騎兵一路北上,卻並未發現匈奴軍隊的蹤跡。


    很快,他抵達了漠南和漠北交界的群山中一座叫做雞秩山的地方。


    “見鬼,這些匈奴人究竟都去哪了?”


    別說是匈奴軍隊了,就連尋常的匈奴牧民也沒有幾個!


    田廣明唿出一口氣,在麵前形成一團煙霧,緩緩散去。


    就在他遲疑著究竟是否要向北繼續跨越群山,正式進入漠北地界之時,一名斥候飛馳而至。


    “昌水侯,前方發現了一支百餘人的騎兵,為首之人持大漢符節,自稱是使臣冉弘!”


    “冉弘?”田廣明心中一動,道:


    “快,讓他立刻過來!”


    作為禦史大夫,田廣明當然不可能不認識大漢出使匈奴的使者。


    很快,風塵仆仆的冉弘就來到了田廣明的麵前。


    “昌水侯,大事不好。匈奴單於自稱麾下有三十萬騎兵,以弘之見,此數目縱然誇大,其麾下恐怕也有十萬騎兵之眾!”


    “還請昌水侯小心謹慎,不要被匈奴單於設計埋伏!”


    冉弘心情急切,一看到田廣明就竹筒倒豆子般劈裏啪啦說了一通。


    田廣明大吃一驚,臉色直接發白,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什麽,三十萬匈奴騎兵?”


    這一刻,他心中閃過兩個名字。


    李陵,李廣利……


    難道本侯要成為第三個慘敗在匈奴單於麾下,不得不投降的大漢將領?


    “侯爺,侯爺?”


    冉弘看到田廣明久久沒有開口,不由唿喚了一句。


    田廣明終於迴過神來,深吸一口氣,抓住了冉弘的肩膀。


    “聽著,這件事情你絕對不能告訴除了本侯之外的任何人!”


    “否則,本侯以泄露軍機之罪,唯你是問!”


    冉弘愣愣點頭。


    【田廣明當機立斷,直接派人將冉弘一行使團隔離,美其名曰“保護”,扣押在了軍中。】


    隨後,田廣明立刻下令紮營,並將對北邊的防備提升到了最高級別。


    帥帳中,田廣明心亂如麻,來迴團團走動。


    “這可如何是好?”


    這一刻,擺在田廣明麵前的就兩個選擇。


    一,繼續按照原定計劃尋找匈奴主力,聯絡附近的其他友軍前來支援,然後打一場大決戰。


    二,南撤!


    田廣明左右為難。


    他之前是打過仗,但那都是屬於鎮壓漢朝內部叛亂。


    和田廣明對陣的,要麽是益州的泥腿子農民,要麽就是西涼的氐人。


    這種級別的對手,怎麽可能和匈奴相提並論?


    剛打完新手村直接就拉過來和遊戲守關boss打,田廣明這叫一個心虛。


    可南撤的話,也不好和朝廷交代。


    田廣明麾下的四萬騎兵,是五路兵馬中數量最多、實力最強的。


    一路過來到雞秩山,才殺了十九個匈奴人!


    這要是撤退了,迴去無論是大司馬霍光還是皇帝劉病已,都不可能接受。


    怎麽辦,怎麽辦?


    田廣明從天亮轉到了天黑,依舊拿不出主意來。


    突然,一名心腹快步而入,稟報了一個消息。


    “侯爺,剛剛收到的情報,虎牙將軍田順已經在三天前領兵南撤了!”


    “什麽?”田廣明傻眼了,一把抓住了心腹的領口。


    “你再說一次?田順怎麽就跑了!”


    按照原定策略,田順應該作為田廣明的側翼,在發現匈奴主力之後前來支援才對!


    心腹無奈開口:


    “侯爺,臣下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但田順真的跑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田廣明破口大罵。


    “這個田順,虧他還是老丞相的兒子,還和本侯同出田氏,竟然就這麽跑了!”


    如果有田順的三萬多騎兵,兩支兵馬加起來將近八萬騎。


    縱然對麵匈奴單於能帶來十萬騎,田廣明也不虛。


    打不贏,撤退還是可以的。


    現在田順一跑,就剩田廣明這四萬騎,再對上匈奴的十萬騎,可就兇多吉少了!


    田廣明終於下定決心,沉聲道:


    “明日清晨,立刻拔營南撤!”


    “他娘的,田順這個王八蛋,迴去之後本侯一定要參他一本!”


    【禦史大夫田廣明,先是被使者冉弘帶來的消息嚇到,隨後又被田順撤兵的消息所刺激,在僅僅斬首十九級的情況下不戰而退。】


    漢初世界,劉邦瞪起眼睛。


    “這個田廣明在搞什麽東西?”


    “就一個還沒證實的消息,他就灰溜溜地跑了?”


    周勃也是極為無語,怒斥道:


    “作為一名將軍,田廣明簡直就是丟大漢的臉!”


    曹參嗬嗬冷笑,道:


    “就這樣的人還能成為禦史大夫?真真是笑死人了。”


    蕭何微微一笑,多少帶著幾分鄙夷開口道:


    “這種所謂的酷吏就是如此。麵對不敢以命相爭的大漢子民便裝得好像老虎一般,真正需要上陣和敵人搏命廝殺時則膽小如鼠。”


    作為黃老學派的巨擘,蕭何對法家酷吏這個群體向來是非常看不上的。


    劉恆若有所思,開口道:


    “酷吏終究隻是酷吏,和大將無法相提並論。”


    劉邦嗯了一聲,做出結論。


    “酷吏說白了就是隻會汪汪叫的看門狗嘛,大將才是真正能給大漢開疆拓土的猛虎。”


    “霍光治理內政是有水平的,但在使用將領這方麵,比劉徹那小子差遠了!”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鏡頭一轉,畫麵中又出現了一支新的漢朝騎兵大軍,以及新的漢軍主將。


    【未央宮衛尉,度遼將軍範明友。】


    範明友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身份,就是霍光的女婿。


    同樣,他也是霍光在軍隊中大力培養的將領之一。


    先後參與了平定益州叛亂,進攻烏桓鮮卑等戰役。


    這一次,範明友率領三萬餘漢軍騎兵自張掖郡出發,直取正北方的匈奴右賢王部。


    河西走廊的大地上,三萬漢軍騎兵猶如潮水般黑壓壓地向前,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匈奴部落。


    “滅了他們,一個不留!”


    短短片刻時間,這個數量不過數百人的匈奴小部落就被漢軍屠戮殆盡,並將首級一一斬下。


    得到了首級的漢軍騎士一個個歡唿雀躍,極為得意,不斷對著周圍的同袍炫耀。


    其餘沒有斬獲的漢軍騎士們則麵露羨慕表情,隻恨這匈奴部落人數為何如此稀少。


    範明友同樣也大感不夠盡興,立刻下令。


    “繼續北上,斥候全部撒出去,務必要用最短的時間發現右賢王部的下落!”


    雖然麾下隻有三萬多騎兵,但範明友這一次可是信心滿滿。


    對麵的右賢王部,乃是匈奴三部之中最弱的一部,而且還不是由匈奴攣鞮氏王族所掌控,內部各大家族爭權奪利隱患重重。


    “連李廣利那個廢物都能把右賢王部打得大敗,本侯難道還不如李廣利不成?”


    若時間來得及,範明友甚至想在擊潰右賢王之後繼續朝西北進軍,去烏孫那邊逛一圈,或許還能有意外收獲。


    但接下來的事情,卻完全讓範明友意想不到。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範明友率部搜尋了右賢王部平時遊牧的大部分範圍,竟然找不到對方的任何蹤跡。】


    “混賬,這右賢王躲哪去了?”


    範明友氣得跳腳,破口大罵。


    行軍司馬提醒道:


    “侯爺,咱們的補給即將耗盡,必須要撤退了!”


    範明友問道:


    “斬首多少?”


    行軍司馬表情有些尷尬,道:


    “七百三十二級。”


    範明友:“……”


    三萬多大漢騎兵,就特麽殺了七百多人?


    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道:


    “這些匈奴人,不對勁啊。”


    “找不到右賢王也就算了,怎麽連那些中小部落都碰不到了?”


    狠狠地吐槽了一番之後,範明友無可奈何地開口道:


    “再搜尋兩日,後日中午若是依舊沒有發現右賢王蹤跡,就班師吧。”


    【範明友所部三萬餘騎兵,最終僅斬首七百餘人,便因補給耗盡而班師。】


    大秦世界,扶蘇表情古怪。


    “這一次的大漢出征,怎麽感覺和之前不太一樣?”


    蒙恬注視著金幕,沉吟片刻後開口道:


    “應該是匈奴人不敢正麵決戰了。”


    草原可是匈奴人的主場。


    年年月月的來迴遊牧,任何一處草原對匈奴人來說都曾經是生活過的地方。


    漢軍想要在草原上找到匈奴人,主要還是看匈奴人願不願意。


    王離也道:


    “一路漢軍沒有發現匈奴人的蹤跡,或許是主將無能。”


    “這麽多路漢軍都沒有遇上匈奴人,隻能說明匈奴人已經全部躲起來了。”


    扶蘇心中感到一陣荒謬。


    “上一次匈奴人可是大勝啊!”


    之前那一戰,李廣利被打得全軍覆沒被迫投降。


    怎麽時隔多年再度開打,匈奴人反而變慫了呢?


    就離譜。


    秦始皇嗬嗬一笑,淡淡道:


    “這就是內訌的下場啊。”


    “大漢內部政治鬥爭雖然也很激烈,但終究沒有匈奴人這種真刀真槍的內訌更加傷害國力。”


    “這個匈奴單於也不如之前的匈奴單於,竟然連決戰的勇氣都沒有,真是個廢物!”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鏡頭一轉,到了漠北西部的趙信城遺址。


    自從建造這座城池的趙信死後,包括伊稚斜在內的曆代匈奴單於都沒有想要將這座被衛青焚毀的城池重建的念頭。


    密密麻麻的匈奴人營帳,就坐落在趙信城的遺址周圍,和殘垣斷壁為伴。


    牛羊在曾經是宅邸房屋的牆角悠閑地吃著草,有一種讓人意外的和諧感。


    最中央的單於王帳中,壺衍鞮單於看著麵前的右賢王,露出笑容。


    “右賢王,這一次本單於可沒有虧待你吧?”


    右賢王趕忙舉起手中酒杯,畢恭畢敬地開口道:


    “感謝單於的通知,否則我右賢王部恐怕已遭大難!”


    正是在壺衍鞮單於派人第一時間通知下,右賢王帶著本部所有部眾飛速北撤到了趙信城,避免了和漢軍範明友部對抗的結局。


    前幾年的匈奴分裂大內訌中,原本就最不團結的右賢王分裂是最嚴重的。


    短短五年時間,右賢王就換了三位!


    如今這位出身於蘭氏的右賢王,是在壺衍鞮單於的力挺下登上王位,但也被麾下諸部私底下取笑為“史上最弱右賢王”。


    他麾下能指揮的匈奴騎兵,才剛剛三萬人而已!


    這要是對上範明友所部,不全軍覆沒都算是運氣好了。


    聽著右賢王誠心誠意的感激,壺衍鞮單於不由哈哈大笑。


    “哼,本單於讓左賢王部也同樣收縮迴到了狼居胥山。”


    “我就不信了,漢朝那些將軍真的敢和當年的霍去病一樣,也去我們的聖山下跟我們作戰!”


    右賢王身體顫抖了一下,忙道:


    “大單於,別說這個不詳的名字!”


    匈奴人對霍去病的心理陰影可是非常重的。


    霍去病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鬼,用封禪褻瀆了大匈奴最神聖的狼居胥山!


    就算是提及這個惡鬼的名字,也是要受到天神詛咒的!


    壺衍鞮單於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尷尬一笑。


    “好了好了,不提那個名字。我們好好喝酒,等待烏孫方麵傳來的好消息吧。”


    右賢王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大單於,咱們如今集中在趙信城的騎兵也該有十萬人了吧?”


    “您確定不找機會和漢軍打一場?”


    壺衍鞮單於表情一滯,看向右賢王的眼神中就多出了幾分不滿。


    這個混賬東西,本單於派人及時報信救了你的命,你倒好,跑來說這種話拆本單於的台?


    壺衍鞮單於語重心長地開口對著右賢王道:


    “現在咱們大匈奴可不是當年的大匈奴了,漢人有一句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我們得先觀察局勢,確定漢軍動向,再找機會出擊,這才是勝利之道!”


    見右賢王還要開口,壺衍鞮單於立刻舉起了酒杯。


    “好了,別說那麽多,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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