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禪院家本家,議會大廳。


    “轟!”


    高堂端坐著一位老人。


    此人正是禪院家的當代家主——禪院直毘人!


    他一掌直接拍碎了眼前的桌子,表情無比難看。


    麵對著禪院直毘人的這一行為。


    台下的人卻唯唯諾諾絲毫不敢出聲!


    “唿——”


    即使是早已年過半百,見過大風大浪的禪院直毘人。


    此時都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禪院家的所有參與這次戰鬥的成員大喊:


    “誰允許你們這麽做的!!”


    “你們知不知道這麽做會有什麽後果!!”


    經過了三天的休養,炳的成員們多多少少都恢複了意識。


    但他們的傷勢卻還沒好多少。


    尤其是禪院長壽郎和禪院扇,他們兩個受傷最嚴重。


    全身骨折。


    基本都是被下屬用輪椅推過來的。


    其次是禪院蘭太和禪院甚一。


    一個是短暫失明,另一個是因為肉體撕裂造成的失血過多。


    受傷最輕的是禪院直哉。


    由於陸靈念及禪院直毘人的麵子,特意對他手下留情。


    所以隻是讓他睡了一個長覺而已。


    “我並認為我們的行動有什麽錯”


    “一個家族怎麽能有兩個家主候選人。”


    “我們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禪院家的穩定!”


    坐在輪椅上的禪院扇向禪院直毘人迴答道。


    他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麽問題。


    “啪!”


    迴應他的是一股巨大衝擊。


    力量之大直接將禪院扇連人帶輪椅直接拍到了牆上。


    這是投射咒法。


    禪院直毘人開啟了術式抽了他一巴掌。


    這一掌沒有留手,直接讓禪院扇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別用這麽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有什麽小心思,我都知道。”


    “無非就是擔心伏黑惠上位以後,保不住自己的位置罷了。”


    心中的想法被禪院直毘人無情點破。


    炳的眾人臉上都有一點過不去,紛紛低下了頭。


    “你們知道不知道因為你們的自私自利。”


    “禪院家差點遭遇滅頂之災。”


    當禪院直毘人得知自己的兒子夥同炳的成員一起把伏黑惠的姐姐給綁架的時候。


    他的心涼了半截。


    後麵在得知他們打算將伏黑惠引到禪院家私人醫院進行圍殺的時候。


    他另外半截心也涼了。


    作為了解五條悟性格的人。


    禪院直毘人很清楚。


    伴隨著伏黑惠的死亡,禪院家必將會正麵承受五條悟的怒火。


    與現代最強對抗,那最後的下場隻有一個。


    那就是禪院家被五條悟連根拔起。


    沒有其他任何可能。


    正當禪院直毘人焦頭爛額的想辦法的時候。


    炳的成員卻迴來了。


    而且還是傷痕累累的迴來。


    他們圍殺失敗了。


    這讓禪院直毘人大感震驚,不過也讓他鬆了一口氣。


    至少禪院家不用被毀滅了。


    “直哉。”


    他唿喚著自己兒子的名字。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伏黑惠的事情的。”


    “但是,我現在要你立下束縛保證你到死為止都不會對伏黑惠及其家人出手。”


    “這是家主的命令。”


    禪院直哉是禪院直毘人最寵愛的兒子。


    不僅是因為他是年紀小,而且他還完美的繼承了自己的術式。


    對於他來說,禪院直毘人向來都是能忍讓就忍讓。


    禪院直哉也因此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格。


    但如今禪院直毘人知道,如果再不管教一下禪院直哉。


    整個禪院家遲早會被他帶到陰溝裏去。


    “!”


    聽到禪院直毘人以家主的身份命令自己。


    禪院直哉的眼睛瞬間布滿血絲。


    他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父親,一臉的扭曲。


    顯然他對這個決定極其不滿意。


    “......”


    “你應該知道伏黑惠成為家主的前提就是五條悟的死亡和重創。”


    “這是極小概率發生的事情。”


    “所以我最後給你一個選擇。”


    “要麽立下束縛,你還有成為家主的可能。”


    “不然為了以後禪院家的安全,我隻能廢除你的家主之位了。”


    這是禪院直毘人最後的通關文牒。


    倒不如說,他沒有出手抽禪院直哉已經是很克製了。


    如果禪院直哉還一意孤行。


    那麽禪院直毘人不介意換一個稍微有些遜色的繼承人。


    聽著自己父親雖然平靜但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禪院直哉也明白了這不是在開玩笑。


    “......”


    過去了漫長的時間。


    整個大廳都陷入了安靜之中。


    禪院直哉在內心中不斷掙紮。


    禪院直毘人則是慢慢的看著他。


    意思很明顯。


    不管多久,他都必須要聽到禪院直哉的答複。


    “唿——”


    “我答應。到死為止,我絕對不會對伏黑惠及其家人動手!”


    伴隨著一聲急劇的唿吸聲。


    禪院直哉立下了束縛。


    伴隨著象征著束縛成功的咒力波動湧現,禪院直毘人的臉色好了許多。


    “碰!”


    禪院直哉一腳踹開了大門,徑直向外麵走去。


    與禪院直毘人不同,他臉色難看的很。


    “少當家,你沒事吧。”


    一位仆人看到自己的少主人情緒不對,連忙上去安慰。


    “給我滾!”


    投射咒法開啟。


    白光一閃,禪院直哉手裏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刀。


    “噗!”


    鮮血四濺,那個無辜的仆人瞬間倒地。


    他成了禪院直哉的泄憤對象。


    但這副情景卻沒讓所有人感到意外。


    作為禪院家最下等的人,即使被殺了也不會引起任何波瀾。


    倒不如說能給禪院直哉出氣,他已經完成了他的任務。


    這種病態的事情在禪院家屢見不鮮。


    “那麽,事情就到這裏結束。”


    “給我安排好一切。”


    “過幾日,我要去五條家負荊請罪。”


    在完成了最重要的事情以後,禪院直毘人也站了起來。


    後續他必須要親自去五條悟那裏請求原諒。


    這已經是他能為禪院家做到的最後的事情了。


    “是。家主大人。”


    炳的眾人們低頭答應。


    會議到此結束。


    看著離開的禪院直毘人,癱在地上的禪院扇向炳的成員喊道。


    “我們難道就這樣算了?”


    “眼睜睜看著伏黑惠那小子有奪走我們地位的機會?”


    但此刻沒有任何一位炳的成員理他。


    “還是算了吧,扇。”


    說話的是禪院長壽郎,他的資曆甚至在禪院直毘人之上。


    是禪院家的老人了。


    “你應該很清楚吧,伏黑惠那家夥的實力。”


    “他沒有使用魔虛羅,隻是憑借著十種影法術把我們堂堂正正的擊敗了。”


    禪院甚一也點頭,他也是直麵了嵌合獸人之一。


    認可了伏黑惠的實力。


    “別說失去地位了,我們現在的性命都是伏黑惠手下留情的結果。”


    “如果說他要想成為家主。”


    “我不會反對。”


    說完,他看了看給自己推輪椅的仆人。


    用眼神暗示仆人帶他離開這裏。


    他對於這一次家主的判決沒有任何異議。


    隨著禪院長壽郎的離開。


    炳的成員也陸續離開會議大廳。


    他們也一樣,在和伏黑惠戰鬥之後,心中都有所認可。


    “你們這群沒骨氣的家夥!”


    癱倒在地的禪院扇咒罵著他們。


    卻隻能無能狂怒,什麽也無法做到。


    ......


    “咕咚,咕咚。”


    禪院直毘人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他一口一口的喝酒。


    身為禪院家的掌權人,他各方麵都十分優秀。


    但唯獨嗜酒如命。


    他迴憶起幸存的軀俱留隊成員的描述。


    一度以為當初自己還在醉酒狀態。


    伏黑惠。


    一位二級咒術師。


    居然將炳的成員加上軀俱留隊全部擊敗。


    這等戰績簡直匪夷所思。


    禪院直毘人再三詢問是否有人協助伏黑惠。


    但是得到的結果都是一個。


    沒有。


    伏黑惠一個人打倒了全部人。


    這是何等的天縱奇才啊。


    禪院直毘人在心中感慨。


    雖然沒有直接的見過麵,但是他可以十分確信。


    伏黑惠絕對是一位堪比五條悟的天才。


    擁有著如此能力,再加上和五條悟這位禦三家家主有著如此親密的關係。


    比起禪院直哉,伏黑惠明顯更適合當家主。


    如果是他絕對能帶領禪院家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該死的甚爾,臨死前居然反悔了。”


    當初禪院直毘人就和伏黑惠的父親伏黑甚爾有過約定。


    用錢來換取伏黑惠來禪院家。


    結果這家夥卻臨時變卦,把伏黑惠交給了五條悟收養。


    “咕咚!咕咚!”


    感覺自己吃了大虧。


    禪院直毘人又給自己灌了兩大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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