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不太好去找修羅,但是他這裏還有一個現成的神域時代的人。


    器影空間內。


    “精氣神嗎?”


    聽了穆尊的訴說,格魯也是思考起來,說起來,祂似乎也算是精氣神的結合。


    “說到底,我也算是精氣神的結合,槍意為精,靈能為氣,格魯伊斯的一縷神識為神。但不同的是,我在此基礎上誕生了新增的意識。”


    “不過你的問題我倒確實能幫你解答。和其他的人不一樣,我不是生來就有的意識,而是演化而來的意識,所以我經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自我認知過程,才能讓你見到如今的我,已經超脫於格魯伊斯的格魯。”


    “而我對自己的認知就是,我既是槍意,我並不是人或是神或是槍,而是存粹的槍意。隨著格魯伊斯的消逝,祂留下的槍意也日漸衰落,雖然還能有個數萬年不消散,但,我這個新誕生的意識卻可能就此消亡歸於沉寂。所以我開始思考我到底是什麽,又該如何繼續存活下去。”


    “於是新的槍意誕生了,這是我給自己的塑的形,便是我的根本,但我終究還是格魯伊斯的一縷神識,所以我將自己誕生的槍意於格魯伊斯留下的結合了,便是你如今看到的我。”


    “剛開始的一段時間我也不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因為我的認知是槍意,但槍意始終是無形之物,我並不能理解出無形的東西,所以後來我給自己賦形,我的形就是槍,但槍並不是我,那如何變成槍意?”


    “後來我想到了一句話:長槍一動,白龍吟!前者是槍本身,而後者就是槍意。所以,如果真的要理解自己是什麽,不能單純的看形,還要看到行為準則,並且行為準則要比形體重要得多。”


    “修羅並不是因為祂長那樣所以叫修羅,而是因為祂主殺伐,維係公平正義,所以祂才叫修羅。”


    “你們如今的社會肯定不止有一位擁有修羅神座,但他們都不叫修羅,因為在別人心裏他們還沒達到那種境界。但你既然追求心之道,那就必須先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並且會怎麽做。”


    “從無到有隻是前提,如何發展才是重點。長槍一動,白龍吟,槍意便誕生了,但不是最終的結局。槍意洞穿虛空,是力的發展;槍意化拳意,是形的轉變;槍意融劍意,是包羅萬象……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超越了白龍吟這一基礎槍意。結果或許很重要,但過程同樣不容忽視。”


    穆尊皺著眉:“總的來說認知自我其實認知的是整個從無到有,再進一步演化的過程吧?就像人的生老病死,雖然都說這整個過程叫做人生,但是這整個過程中,人,始終還是人,無論是哪一種樣子,都是人,從未改變。”


    格魯點頭,其實這個道理每個人都懂,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在意,人生短短幾個秋,生活下去才是人們該做的,很少會有人去思考生命的意義,去思考人的意義。


    穆尊沒再說話,而是閉上眼思考起來。


    格魯挑了挑眉,並沒有打擾他,反而動用自己在器影空間內權限進一步放慢時間,外界五天,內部一年。


    再睜眼,穆尊的眼前是一片純粹的黑暗,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感知不到。


    但漸漸的,些許光點由遠及近的飄來,最後化為一幕幕的投影,那是穆尊到此為止的一生,從出生,成長,第一次開口,穆清清的到來,父母離去,命座覺醒,奶奶去世,都一幀幀的呈現在穆尊的眼前。


    而最後,穆尊覺醒時看到的符文又再次出現,血色的,鮮活的修羅神座圖騰,以及另一個燦金色,卻看著有些混沌的神諭神座圖騰。


    混沌的神諭神座圖騰很快便消散,因為現在穆尊所處的地方是他的潛意識,這裏存在著穆尊所有的念頭,而穆尊現在卻隻留下了修羅神座這個念頭,他要由此去思考本我。


    既然認知不了虛無概念中的自己,那就賦予其行,要說穆尊最了解什麽,那就當屬自己的命座了,何況他還與第一代修羅神接觸了那麽多次。


    很快一個人形就出現在穆尊的意識之中,那是修羅的模樣,但很快這個形象又有所改變。那是開啟魔神降臨的老孫頭的形象,他也是修羅。


    穆尊蹙眉,這都不是他,隻是外界的參照物,是現成的路,卻不是自己走出來的路。


    念及於此,穆尊自己開啟魔神降臨的形象也出現在潛意識之中,並且三代修羅形象開始逐漸融合,不多時一身鎧甲的人物形象就出現在穆尊的腦海之中。


    與尋常認知中的修羅形象很不同,這一形象的鎧甲並不是血色的,是紅色,赤子之心的紅色,如火焰,似驕陽,沒有滿身的戾氣,唯有威嚴與正義。


    穆尊也曾在書上看到過古文明中的修羅,三頭六臂,麵目猙獰,或是非人非神,那些是佛教中的修羅,但都不是穆尊心中的修羅,同樣也並不是神域時期的修羅的形象。那些或許都是後人臆想出來的心想,就如同穆尊現在這樣。


    眼前的穿著赤紅色鎧甲,散發著威嚴與正義的身影才是穆尊心中的修羅神,也是他內心的自己,穆尊即是修羅,修羅即是穆尊。


    在他人看來穆尊或許是一個比較喪氣的,有些冷漠的人,比較佛係。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要的不過是平靜的生活而已,所以對外物並不是很感冒。對於那些不太公平,仗勢欺人的事情,穆尊是不喜歡的,隻不過他沒辦法管而已,如果可以,他想讓所有的事情都變得公平公正。


    然而這樣的形象並沒有維持太久,很快一點點暴戾的氣息從修羅鎧甲的一側散發而出,那象征著負麵,黑暗。


    穆尊並不覺得他能一直保持著所謂的正義之心,他是人,是人就會被感情左右,遑論他還是比較感性的那一類。


    很快赤色鎧甲就變成了赤色與暗紅色交織的修羅鎧甲。


    穆尊從未撇開過自己的黑暗麵,那不是他。如果某一天自己最在乎的人被殺,即使對方占理,穆尊也不覺得自己會無動於衷,不想殺了對方報仇。


    就像新蘇之旅一樣,那些殺手組織說實在的跟他並沒有什麽關係,但穆尊還是參與了殺戮,因為他們危害到了自己的國家,他也想考這些曆練自己,就這麽簡單。


    如果有一天他被殺了,他也不會多說什麽,就像危險列車事件一樣,他若是死在那場襲擊當中,有再多的不甘也隻會隨風而散,他不會給自己找借口。


    人生從來沒有什麽如果,每天該怎麽過,都取決於自己。畢竟,人生沒有彩排,每一天都是現場直播。


    元旦快樂!祝每一位讀者在新的一年都能活出自己的人生,找到自己的本我,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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