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堂弟走後,莫大成把老人的房子都收拾整理好了。


    他從拿來的那堆禮物吃飯當中,找出肉食部分,對著家寶的外婆說:“阿姨,我用一下廚房煮飯。”


    他要為兩個老人煮食。


    “好,我去拿米給你。”家寶外婆迴房拿糧食了。


    這個家原本還有一個人,就是她的兒媳婦。


    隻是她的兒媳婦這幾天,說娘家有事,就迴了娘家。


    其實兩個老人都知道,那是兒媳婦的娘家人,那個所謂的親家,他們要介紹別的男人給她呢~


    其實老人們早就預計了兒媳婦會改嫁,畢竟她還年輕,又沒有孩子困著身子,遲早都是要改嫁的。


    隻是現在也未免太急了點吧!


    這個兒媳婦跟他們的兒子,雖是相親不久後就結婚,說有很深的感情那是騙人的。


    但是畢竟做了那麽久的夫妻,再沒有感情基礎,也不至於現在就急著改嫁吧~


    那個親家太過於心急了,自己兒子的屍骨,還在醫院太平間裏未下葬呢!


    這個需要巡捕房結案後才能下葬。


    還有那個兒媳婦,丈夫死了,也不見她有多傷心,


    因此兩個老人對於這個兒媳婦,很是感到心寒了。


    那也是個不能依靠的,擺明很快就要離開這個家的人,守孝也不能指望她了。


    家寶外婆洗了米後,開始燒火煮飯。


    家寶乖乖地窩在外婆懷裏,看著外婆在燒火。


    莫三江在擇菜,莫大成切肉,空曠了一個多月的房子,又熱鬧了起來。


    老人怔怔望著廚房裏,那小外孫女家寶,不怕生地倚靠在老妻的懷裏,就像以前自己兒女一樣,全都是喜歡蹲廚房裏看老妻燒火。


    以前種種,猶如昨日黃花。


    莫大成一邊熟練地切著肉,一邊和家寶外婆閑聊著菜式。


    他說起自己以前第一次做菜,豬肉是豎著切的,覺得這樣容易切,結果等煮熟了,吃得滿口牙都塞滿了肉絲~


    “中午吃得豬肉,到了第二天用舌頭頂頂牙縫,還有豬肉漏出來可以繼續吃。”


    莫三江聞言在旁:“嘔~”


    家寶皺著眉頭,很是嫌棄地說:“伯伯,你太髒了!好惡心~”


    莫大成搖頭歎息道:“我們小時候哪有你現在那麽好~你現在可以有牙刷和牙膏用來刷牙。我們那時哪裏有啊?連牙簽都是自己撿竹子來替代的,哪能剔得幹淨?又哪裏有現在那麽講究衛生。”


    話說,以前沒有那麽多潔牙用品,但是大家的牙一般沒有什麽問題。


    如今大家講究了,卻牙齒很容易蛀牙,挺奇怪的。


    莫大成的說話,讓家寶外婆也不禁陷入了迴憶:“我們以前用的刷牙的,開始是用那些柳枝條,後來大了,有錢了,才去市場買那些木牙刷。如今好了,大家都統一用塑料的了。”


    那時候的木牙刷,很難保存,很多很快刷頭就發黴了。但是還要繼續用。


    這事放在如今,黴菌等於癌的印象裏,那是不可想象的。


    這時,莫三江洗好了菜,走過來揭開鍋蓋看看飯熟了沒。


    這大鍋裏的飯差不多了,鍋邊與鍋蓋交接處,起了一片很大的飯氣透明色的膜。


    莫三江伸手摘了下來,給家寶外婆一片,然後又遞了一片給家寶:“這個好吃!”


    那是米飯上麵,最營養的飯油,粘著鍋蓋後蒸幹形成的,很是營養,有點甘甜,很好吃。


    家寶外婆接過,老人家沒有吃。


    她看見家寶這個小家夥兩下就塞口裏吃了,然後小家夥抬起頭甜甜地笑:“好吃,像爆米花的味道 ”


    家寶外婆拿著自己的那片也塞給家寶:“喜歡吃就給你吃。”


    她是老人了,不吃小零嘴。


    家寶很是歡喜地全部吃完了。


    這東西全部吃完,也隻是那一點點,莫三江就隨家寶全部吃了。


    他拿著鍋鏟把鍋裏的白米飯舀起,然後下麵那層鍋巴也用力鏟了起來,放碗裏給家寶吃:“這很脆的,要不要泡點開水就著吃。”


    這東西就不給老人家了,他們牙齒開始鬆動了,不能吃太硬的東西。


    莫大成笑著說:“家寶,等會兒嚐嚐叔叔做的菜,我也很久都沒有下廚了。”


    家寶奶聲奶氣地迴答:“好的。”


    莫三江把米飯搬到客廳的餐桌上,莫大成洗鍋準備炒菜了。


    很快,空氣裏彌漫著飯菜即將出鍋的香氣,客廳裏單獨坐著的老人的目光,停留在那溫馨的畫麵上。


    許久,他緩緩起身,走到牆角的一個舊櫃子前,打開櫃門,拿出了一本有些破舊的相冊。


    他輕輕整理一下那封麵,拿著坐迴椅子上慢慢翻看。


    相冊裏都是孩子小時候,一家人拍攝的照片。


    孩子從咿呀學語到蹣跚學步,每一張照片都承載著滿滿的幸福。


    可惜往事隻剩迴憶了。


    莫大成不經意間瞥見老人落寞又深情的模樣,心裏一陣惋惜。


    失去所有孩子的老人,隻剩歸途了。


    他知道老人心中的痛,也暗暗決定要請個人迴來照顧老人。


    多個人陪陪這兩位老人,可以讓這個家能重新有更多的歡笑。


    飯煮好了,熱氣騰騰的菜肴擺滿了一桌。


    莫大成扶著家寶外婆來到桌前,大家圍坐在一起。


    家寶洗了手後,看著滿桌的菜,讚美莫大成:“伯伯煮的飯菜很香啊~”


    莫大成笑眯眯道:“那你就多吃點,快高長大。”


    莫三江給家寶外婆她夾了一塊雞肉,又給家寶夾了塊肉說道:“家寶,快吃。”


    雞肉細滑一些,容易消化,比豬肉更合適老人。


    家寶開心地吃了起來,嘴裏還含糊不清地說著:“菜真好吃。”


    莫大成樂嗬嗬:“寶寶真給麵子啊,吃得那麽香~”


    他看著家寶隻挑肉吃,忍不住夾了筷子番薯葉(青菜)給孩子:“吃點蔬菜,補充維生素。你這樣淨吃肉很容易肥,喜歡身材苗條的話,就隻能吃少點了”


    這頓飯,在略顯凝重卻又充滿溫情的氛圍中進行著,給這個經曆了諸多變故的家,帶來了一絲希望與慰藉。


    而未來的日子,他們又將何去何從,一切都在這嫋嫋的飯香中,悄然孕育著新的故事與情感的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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