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冰釋前嫌


    黑人的消失是好事也是壞事,好的方麵是即便警方介入,真由子的身份也不會被暴露,壞事就是讓我變成了冤大頭。


    我意識到醫院裏麵可能不安全,他們知道真由子受傷,肯定會在各個醫院查探,真由子受的是內傷,在醫院也沒有什麽特殊的辦法馬上治好,隻能迴去療養,現在她已經醒過來,點滴就快滴完,應該立即轉移才是。


    我把想法告訴了真由子,她還是不說話,在她看來,和我在一起到哪都是和危險同在的。


    不一會兒,輸完液,叫來護士取掉吊針。


    我先通知何濤上來把帳結了,護士不讓走,說是沒有醫生的同意,結不了賬。


    我給何濤耳語了幾句,何濤向護士小姐好說歹說,最後幹脆塞了一些錢,讓護士不要聲張,多出的押金我們不要了,能走就成。


    有錢在哪兒都好使,護士不看僧麵看錢麵,開了綠燈。


    迴到病房,我問真由子:“你自己能不能走?”


    問題顯然有點多餘,傷成這樣應該是不能走,即便能走她也不會乖乖的跟我走,所以她沒有做出多餘的迴答。


    軟的不行,隻能來硬的了,我強行從**將真由子抱起,她想反抗,可心有餘而力不足,無力的掙紮了幾下後閉上眼睛任我擺布。


    何濤看真由子不願意跟我們走,知道我和她之間肯定有了誤會,不便多問,頭前帶路。


    來到車旁,何濤打開後車門,我將真由子放躺在後座上,和何濤前排就坐。


    何濤問:“去哪?”


    我說:“去賓館,再開間房讓她先住下。”


    何濤小聲說:“你不怕她自己跑了嗎?”


    這點我真沒仔細想,站在真由子目前的立場上,是完全會私自離開的,連我澄清的機會都沒有了,似乎不行。


    於是我說:“那就不用開了,我房間裏有兩張床,就在那住。”


    “哦。”何濤發動了車子。


    我迴頭看了一眼真由子,她立即將頭扭開,嘴裏“哼”了一聲。


    我來不及顧及她的感受了,身在遠隔千山萬水的異國他鄉,正在執行一項特殊使命的關鍵時刻,諸如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說法早就拋之腦後了,反正我對她暫時還沒有產生邪念。


    首要的問題是,得趕緊找到個理由盡快讓她相信我,而且最好是在今夜,否則一切都進行不下去了,還可能夜長夢多,危險隨時在身邊,攻擊者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必須形成統一戰線。


    車到了樓下,我沒有讓何濤把車開走,萬一碰到緊急逃命好派上用場,無照駕駛再重要也沒有命重要,叫他打車迴去。


    我抱著真由子走過前台,心裏有些擔心,萬一要叫出示結婚證就不好辦了,誰知服務員隨便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反應,我反應過來這不是在國內,可能類似情景在日本早已司空見慣,不足以刺激到她的神經,我放心大膽上了樓。


    抱著真由子吃力的掏出門卡開了門,進去把她放到另一張**,然後倒在自己的**直喘粗氣。


    看著真由子一動不動的蜷曲在**,玲瓏的身段展現無遺,若不是要事和大敵當前,此情此景可以用抱得美人歸或良辰美景**一刻來形容,而此時的大腦依然糾結在如何沉冤得雪的問題上。


    稍稍緩過勁來,我來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清醒清醒,奔波一天沒有好好合上眼,已經筋疲力盡,再不想到辦法,隻怕什麽時候一個疏忽打盹間,真由子就消失了,她會不會對我下毒手也不好說,對她暗藏的武功還是相當忌憚的,必須在她恢複功力以前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


    人的大腦一旦被一種思維占據就很難扭轉,就像現在的真由子,她被深深的懷疑所蒙蔽,即便將使命和權限的真相擺在她麵前也於事無補,她都會認為是編出來的故事,權限頂多理解為某種高科技,她不是專業人士,不會明白其中的道理。


    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坦誠相對,盡量表明自己的身份,讓她憑女性的第六感官去自己感受和判斷,別無他法。


    要表明身份,我手邊倒是有足夠的素材,就在我的筆記本電腦裏,這些東西不太可能像處心積慮放上去欺騙人的,但願以此來打開真由子的心結。


    我把真由子扶起來靠在床頭,給她倒了杯水喝下,然後打開電腦,放在她的床頭櫃上,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頭,準備開始。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沒做出任何抵觸的舉動,仿佛她僅僅暫時受製於我,不做無謂的反抗,暗暗在內心積蓄力量,等待著蓄勢待發。


    我能夠感受出來,我所做的事就是在和時間賽跑。


    真由子充滿蔑視的說:“你不用再白費力氣了,我什麽也不會告訴你的,除非你現在就把我殺了,否則過些時候,就說不準是誰製服誰了,不過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我可以暫時饒過你一迴,就算扯平了,以後誰也不認識誰。”


    我被她的說法和語氣給逗笑了,簡直是大言不慚到了極致,明明是我案板上的肉,竟然說饒我一命?心想她這樣說,恰恰反映出她並沒有將來想傷害我的意思,同時,她的心態也不像最初那樣抵觸了,我始終相信她是有善良的一麵的,不是那種動不動就傷人的類型。


    我增強了幾分底氣,耐心的誘導:“你現在都這樣了還說大話,我從來沒有製服過你,是你自己受傷在先,更沒有理由要殺你,現在我要告訴你關於我的事,想讓你相信我,這樣,我們才能一起想辦法應付真正的危險。”


    真由子麵無表情的說道:“看看你能有什麽招數讓我相信你。”


    多說無益,我先調出一些和公司業務相關的材料給她看,一邊講解,我是專業從事軟件開發工作的,所以對電腦和網絡比較精通,繼而,我給她說我住在中國的廣州,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業務的事情沒有引起真由子的注意,當看到關於家庭的生活照時,則看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的發表評價:“你兒子真可愛,一定很聰明吧……你老婆挺漂亮的,一定很能幹吧……”


    我在一旁添油加醋:“你是不是覺得照片裏的男人也挺不錯啊?”


    真由子頭也不抬的說了句“臭美!”繼續看照片。


    看她進入了角色,我再接再厲,給她簡單說了一下被一個神秘的信息引導瑞士的事,正好機票的存根還塞在筆記本電腦的外包裏,向她出示,證明我是從家裏直接到瑞士的,到了那裏才無意中得知榮二已死,到日本也是先迴國內再出發過來的。


    我進一步說明道:“我不知道為什麽有人要追殺你們組織的成員,也許你比我更清楚,我們都看到了,這些人不可能是中國人,而我隻是一個從中國去到那邊和來到日本的人,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俗話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展現在真由子麵前,又找到一些佐證證明我和殺手組織無關,真由子麵帶猶豫,半信半疑,我的努力終於收到了成效。


    還需進行最後的攻心戰,我說:“你想想,我若是組織的人,能把家裏的老底連同老婆孩子都**在你麵前嗎?我即便不為自己的安危著想,總該考慮家人吧,因為我相信你們的組織性質不同,至少不是以殺人為目的的,你更不像這樣的人。”


    真由子有點動搖了,問我道:“那你怎麽會卷到這麽複雜的事件中來呢?你不害怕嗎?”


    我肯定的說:“當然怕了!可我身不由己,我的背後也有一個神秘的組織,對他們我一無所知,隻是認為我要去完成的使命應該對社會是有益的,所以才會去做,才要去了解,一旦我發現所謂的使命是危害人間的,我會毅然放棄,有能力也會去阻止,我總是站在正義的一方,比如救你也是因為我覺得對方來者不善,反過來如果是發現你去殺他,我同樣會救他,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真由子下意識的點點頭,她的內心防禦已經快決堤了。


    我再加一記左勾拳:“話說迴來,你看我像是壞人嗎?”


    得意忘形之際,話說出去有點後悔,可能會弄巧成拙。


    果然,真由子反擊道:“幹壞事不會寫在臉上的,你能看出我是做什麽的嗎?”


    真由子的反問讓我無言以對,要不是我手上有證據證明她在從事地下活動,任我如何都看不出她是做什麽的,甚至從主觀上根本就不相信她是做壞事的,不僅她的底細我不清楚,就連她可能受過特訓也是通過這次事件分析出來的,這就叫知人知麵不知心,美麗的外表後麵也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確實犯了先入為主的主觀主義錯誤。


    我唯有真誠的說出內心的感受:“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做什麽的,但可以肯定你們的組織在做一些地下活動,如果你知道那是最好,如果不知道,我希望和你一起來尋找答案,是正義的事則另當別論,倘若是危害社會的事,希望你做出正確的判斷,不要做了別人的幫兇。”


    真由子沒有馬上進行反駁,而是陷入久久的沉思。


    我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她,希望她在沉思之後會給我帶來新的希望,給事情帶來新的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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