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從前往事，歐米德之死(上)
行屍走肉：克萊曼婷迴憶錄 作者：麻雀麻雀的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距離上次克裏斯塔發脾氣已經有兩個月了，雖然她事後也給我道了歉，但自李死後，我的心已經有了裂隙，克裏斯塔的所作所為更是讓我的心徹底冷了下來，不管怎麽樣，這都不是簡單的幾句道歉就能敷衍了事的，麵對克裏斯塔的道歉，我沒有說接受，也沒有說不接受，隻是麻木地跟著他們前進著。但很快，隨著克裏斯塔肚子裏的寶寶越來越大，他們似乎已經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由於汽車電瓶的損壞，我們不得不重新走路前往惠靈頓，歐米德和克裏斯塔一路上走走停停，兩個月都沒有之前開車一周走的距離遠，克裏斯塔更是天天念叨著快要生寶寶了，她需要休息，我們前進的速度也變得緩慢起來，似乎前往惠靈頓變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目標，但克裏斯塔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她現在最重要的目標就是肚子裏的寶寶，而她的心情也隨著肚子裏的孩子的健康成長也變得格外的好，歐米德也是如此，他們天天為了孩子的衣服名字喋喋不休，而我就沉默著跟在她們身後，幹一些撿柴火生火的雜活……
“哇~哇~”深秋時節，天氣已經變得涼颼颼的，一陣冷風吹過，驚起了林中的幾隻烏鴉，我看著前方克裏斯塔和歐米德的身影，眼睛掃過天上的烏鴉，心中不禁感慨萬千：好像，自從克裏斯塔的肚子越來越大，克裏斯塔和歐米德對我的關注也越來越少了，這是否意味著，我在他們眼中已經算是一個累贅了呢？
我的背包依然背在我身上，每當我看到背包深處那個被克裏斯塔砸碎的音樂盒，我都會感到悲傷，還好那時奧米德為我求情，我才保住了其他夥伴送我的紀念品。
拋開腦中的雜念，我緊跑幾步追上了克裏斯塔和歐米德，跟在了他們的身後，他們倆似乎並沒有發現之前我的掉隊，而是依然在為嬰兒的名字而喋喋不休。
“小歐米德這個名字真的不賴，你確定不再多考慮一下了嗎？”歐米德走在最前麵，大唿小叫著。
“不。”克裏斯塔一手扶著自己的腰，另一隻手擺個不停，“一個歐米德就夠了，我可不想弄兩個，克萊蒙特，你覺得呢？”
克裏斯塔迴頭笑著看向我，我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後麵，對他二人探討的話題提不起一點興趣。聽到克裏斯塔突然在問我，我才從恍惚中一下子清醒過來。我勉強接過話茬，歪著頭問道:“……如果，是個女孩呢？”
“那就叫克裏斯塔！”歐米德笑了，“這多好啊。”
“我才是克裏斯塔，我不想叫她克裏斯塔，這樣會弄混的。”克裏斯塔撇了撇嘴。
“那就叫珍妮吧，我無所謂！”歐米德跑到克裏斯塔的旁邊，拉住了克裏斯塔的左手，“隻要她能健康成長，叫什麽都行，畢竟這是我和你的孩子，不是嗎？”
“隨你…你一直都這麽不認真…”克裏斯塔有些受不了歐米德，她甩開了歐米德的手，指著前方的公共廁所。“去看看這個廁所裏有沒有行屍？”
“包在我身上，”歐米德一把推開了女廁所的門，往裏麵看去，“看樣子裏麵沒有人。”我從歐米德的側麵往裏探頭看去，這間廁所很小，隻有三個隔間，一目了然，能看到裏麵確實沒有行屍的存在。
“去女廁所給自己洗洗臉吧，我和克裏斯塔去男廁所解決一下問題。”歐米德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話間我看到克裏斯塔已經走進了男廁所，看著歐米德臉上的神情，我搖了搖頭，之前在趕路的時候他們就會這樣，把我支開然後不知道在做些什麽，雖然我也想過去偷偷看看他們在做什麽，但理智還是製止了我，既然他們倆不想讓我知道，那我被發現一定會被臭罵一頓，甚至被趕出去也說不定。
“好吧，但願它的水龍頭還有水……”見怪不怪的我聳了聳肩，往女廁所走去。
“吱呀~”“有人嗎？”雖然剛剛歐米德打開了門，但小心起見我還是試探性地低聲喊道，這樣如果裏麵有行屍，那麽也會發出聲響，但似乎這裏很久不見人煙，廁所門的門軸已經變的鏽蝕不堪，我用力推開廁所門，打量起了這間小廁所。
“倒不是很髒……”看清了布局，我自言自語著往裏走去，廁所的地麵上並沒有多少垃圾，鏡子也還算清潔，將背包放在洗漱台，我打量了一下鏡中的自己：因為之前下雨導致的路麵濕滑讓我臉上濺上了一些泥點，但還有些潮濕的外衣讓我有點不適。
“這隔間裏會不會有行屍……”小心為上的我決定再檢查一下，拔出了短刀，我小心翼翼地檢查了廁所裏的三間隔間，裏麵除了一些汙物並無其他東西。我鬆了口氣，將短刀放在水龍頭旁邊，“門軸都鏽成了這個樣子，看樣子水龍頭應該也沒有水了……”我不抱希望地擰開了水龍頭，不出所料，這裏沒水……
歎了口氣，我將背包裏的水瓶和手帕拿了出來，浸潤之後我把臉上的泥漬擦了個幹淨，順口喝了半瓶水，我這才找了塊幹淨的地磚坐了下來。這時，從隔壁傳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響，感覺像是人發出的急促低語，但又好像不太一樣，我有些奇怪，但之前也聽到過，這些聲音都是歐米德和克裏斯塔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傳出來的。
“……管它呢。”搖了搖頭，我打開背包，拿出了一塊齒輪把它放在眼前端詳著，這是道格送我的八音盒的殘留部件，當時克裏斯塔把它摔了個粉碎，我隻拿迴來了裏麵一個齒輪部件，盯著它，我的耳邊好像又迴想起克裏斯塔的聲響。“對不起…克萊…我之前太衝動了，我隻是為了肚子裏的寶寶，你能理解我的對不對，我這段時間很焦慮，我很抱歉…總之我不是故意的……”
都已經過去了，再為此生氣也沒有用了……歎了口氣，我將齒輪放在一邊，繼續從背包裏往外拿著東西，這時我感覺到手裏摸到了一個硬硬的小小的東西，我將它從背包裏拿了出來，這是一枚黃澄澄的手槍子彈，摸上去涼涼的，它很完整，之前我並沒有發現它，看來它應該是卡在了背包的縫隙裏。
我將子彈握在手心裏，我想不到怎麽會有一顆子彈在背包裏，我的左輪槍裏的子彈明明都已經給克裏斯塔了……莫非！我突然想了起來，我在汽車旅館過生日的時候，拉瑞曾送給我一顆子彈並囑咐我說要把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自己，我還記得為此李都生氣了……
端詳著這顆子彈，當時過生日時的點點滴滴在我眼前浮現，迴想著夥伴們對我的祝福…達克開心的麵容…噴香的鹿肉…不知不覺間一抹微笑在我嘴角浮現：如果大家都沒有死，那該有多好……
良久，我拿起這枚子彈，想把它裝進左輪槍，但它有點小，和左輪槍的子彈並不相符，我勉強把它塞進彈倉，扣上扳機插到了裙子口袋裏。
“帽子好髒……”重新將目光放在鏡子裏的自己，我感覺我的帽子已經變得好髒，拿起手帕我想擦一擦它，“砰咚~”我拿手帕的右手不小心碰倒了礦泉水瓶，看著它咕嚕嚕地滾到角落那間隔間裏，我放下手帕便往隔間裏走去。
“啪嚓~吱呀~”在我拿起水瓶的那一刻，我突然聽到了廁所門打開的聲音，是歐米德嗎？我的心裏有些詫異，但下一刻我從門縫中看到了那是個陌生女人，我心裏一緊，她是誰？
我放下水瓶，輕輕地將左輪槍拔了出來，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看她這偷偷摸摸的樣子，一定不懷好意……
透過門縫我觀察著這個女人，她是一個黑人，有著一頭髒兮兮的卷發和油膩的皮膚，她目光遊離，似乎在尋找什麽，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我的背包吸引了，她似乎看這裏沒人，急不可耐地走到了洗漱台，在裏麵翻找著，但她注定要失望了，在我們失去汽車的這一個月裏，我們吃掉了之前從停車場裏獲得的食物，不止如此，食欲大增的克裏斯塔更是每天都在喊餓……現在我的背包裏除了一些給寶寶穿的衣服外，就是之前夥伴留給我的生日禮物了……
“垃圾，垃圾，都是垃圾。”隻見她一臉失望地放下了背包，看著她似乎要離開了，我鬆了口氣，如非必然，我也不想傷害別人，但意外似乎來的總是格外的快，“你是誰？”隻聽歐米德的聲音從門那邊響了起來，看來他聽到了那個女人的抱怨，我透過門縫往外看去，隻見那個女人一把拿起之前我放在鏡子下的短刀對向了歐米德，歐米德也被嚇了一跳，他直接舉起自己的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我並不想這裏有人受到傷害！”歐米德吃驚之餘也緩緩往後退去，而那個女人則是有些兇惡地盯著歐米德，我看情況不好，趕忙跳下馬桶推開隔間門走了出去，“不要傷害他！否則我就開槍了！”
那個女人沒想到廁所隔間裏還會藏著人，她看著自己被我和歐米德一左一右地包夾著，有些慌，但她看到歐米德並沒有武器之後便一步跨到歐米德的身後，將刀子放在了他的脖子上，“把那把槍給我！”
“放下刀子！”看到歐米德被劫持，我也有些慌了神。
“克萊！你……”歐米德盯著我手裏的槍，他知道我的槍裏沒有子彈，“朋友，冷靜一點！我不希望這裏有人受傷！”
“我要食物！你知道我多久沒吃飯了嗎！”那個女人更加用力的勒住歐米德，衝我吼道，“把你們的食物交出來，還有這把槍！”
“我們，我們也沒有食物了！”我有些委屈，“你也看到背包裏什麽都沒有了……”
“哼！這是誰？”她不信邪，再次翻起了我的背包，這時她從背包裏拿出李的半張照片，端詳片刻後向我問道。“是你爸爸嗎？”
“他不是我的父親，但他更勝我的父親！你冷靜些好嗎，我們真的沒有食物了！”看著她單手抓著李的照片，另一隻手勒著歐米德，我感覺她的精力被分散了，趕忙衝歐米德眨眼，讓他趁這個女人分心反製她，但歐米德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神情，他隻是一臉驚恐地看著她手裏的短刀，生怕下一刻她會把短刀插進自己的脖子。
“他看起來就是個大傻蛋，”那個女人隨手把照片扔到地上，重新勒緊了歐米德，“我知道你們有食物！你們根本不像是餓了幾天的樣子！”
“他不是大傻蛋！沒有他我早就死了！我們，真的沒有食物了，昨天已經吃光了……”看到她貶低李，我憤怒不已，但此時她手裏有歐米德，我也沒有把握能一槍打到她的頭，看著她手裏的短刀，我後悔不已，早知道我就不把它拿出來了！
“放屁！別逼我殺了這個男人！”那個女人似乎生氣了，她雙眼死死盯著我，似乎被我的年紀所欺騙，她右手將刀刃貼到了歐米德的脖頸處，厲聲說道。“你有這個膽子開槍嗎？小朋友！我最後再說一遍，我要食物！食物在哪！”
“歐米德！”這時，克裏斯塔從前門那裏衝了進來，看到挾持著歐米德的這個女人，她立刻舉起了手裏的獵槍。“放開他！你這個表子！”
“啊！”看到還有人，這個女人似乎有些瘋狂，她一把轉過了身躲在了歐米德身後，利用歐米德當做了擋箭牌，她縮在歐米德的身後，不斷尖叫著，“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你手裏的獵槍！不然我就殺了他！”
“你……！”克裏斯塔又驚又怒，這時她看到我舉著左輪槍的樣子，“開槍！克萊！”
“哇~哇~”深秋時節，天氣已經變得涼颼颼的，一陣冷風吹過，驚起了林中的幾隻烏鴉，我看著前方克裏斯塔和歐米德的身影，眼睛掃過天上的烏鴉，心中不禁感慨萬千：好像，自從克裏斯塔的肚子越來越大，克裏斯塔和歐米德對我的關注也越來越少了，這是否意味著，我在他們眼中已經算是一個累贅了呢？
我的背包依然背在我身上，每當我看到背包深處那個被克裏斯塔砸碎的音樂盒，我都會感到悲傷，還好那時奧米德為我求情，我才保住了其他夥伴送我的紀念品。
拋開腦中的雜念，我緊跑幾步追上了克裏斯塔和歐米德，跟在了他們的身後，他們倆似乎並沒有發現之前我的掉隊，而是依然在為嬰兒的名字而喋喋不休。
“小歐米德這個名字真的不賴，你確定不再多考慮一下了嗎？”歐米德走在最前麵，大唿小叫著。
“不。”克裏斯塔一手扶著自己的腰，另一隻手擺個不停，“一個歐米德就夠了，我可不想弄兩個，克萊蒙特，你覺得呢？”
克裏斯塔迴頭笑著看向我，我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後麵，對他二人探討的話題提不起一點興趣。聽到克裏斯塔突然在問我，我才從恍惚中一下子清醒過來。我勉強接過話茬，歪著頭問道:“……如果，是個女孩呢？”
“那就叫克裏斯塔！”歐米德笑了，“這多好啊。”
“我才是克裏斯塔，我不想叫她克裏斯塔，這樣會弄混的。”克裏斯塔撇了撇嘴。
“那就叫珍妮吧，我無所謂！”歐米德跑到克裏斯塔的旁邊，拉住了克裏斯塔的左手，“隻要她能健康成長，叫什麽都行，畢竟這是我和你的孩子，不是嗎？”
“隨你…你一直都這麽不認真…”克裏斯塔有些受不了歐米德，她甩開了歐米德的手，指著前方的公共廁所。“去看看這個廁所裏有沒有行屍？”
“包在我身上，”歐米德一把推開了女廁所的門，往裏麵看去，“看樣子裏麵沒有人。”我從歐米德的側麵往裏探頭看去，這間廁所很小，隻有三個隔間，一目了然，能看到裏麵確實沒有行屍的存在。
“去女廁所給自己洗洗臉吧，我和克裏斯塔去男廁所解決一下問題。”歐米德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話間我看到克裏斯塔已經走進了男廁所，看著歐米德臉上的神情，我搖了搖頭，之前在趕路的時候他們就會這樣，把我支開然後不知道在做些什麽，雖然我也想過去偷偷看看他們在做什麽，但理智還是製止了我，既然他們倆不想讓我知道，那我被發現一定會被臭罵一頓，甚至被趕出去也說不定。
“好吧，但願它的水龍頭還有水……”見怪不怪的我聳了聳肩，往女廁所走去。
“吱呀~”“有人嗎？”雖然剛剛歐米德打開了門，但小心起見我還是試探性地低聲喊道，這樣如果裏麵有行屍，那麽也會發出聲響，但似乎這裏很久不見人煙，廁所門的門軸已經變的鏽蝕不堪，我用力推開廁所門，打量起了這間小廁所。
“倒不是很髒……”看清了布局，我自言自語著往裏走去，廁所的地麵上並沒有多少垃圾，鏡子也還算清潔，將背包放在洗漱台，我打量了一下鏡中的自己：因為之前下雨導致的路麵濕滑讓我臉上濺上了一些泥點，但還有些潮濕的外衣讓我有點不適。
“這隔間裏會不會有行屍……”小心為上的我決定再檢查一下，拔出了短刀，我小心翼翼地檢查了廁所裏的三間隔間，裏麵除了一些汙物並無其他東西。我鬆了口氣，將短刀放在水龍頭旁邊，“門軸都鏽成了這個樣子，看樣子水龍頭應該也沒有水了……”我不抱希望地擰開了水龍頭，不出所料，這裏沒水……
歎了口氣，我將背包裏的水瓶和手帕拿了出來，浸潤之後我把臉上的泥漬擦了個幹淨，順口喝了半瓶水，我這才找了塊幹淨的地磚坐了下來。這時，從隔壁傳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響，感覺像是人發出的急促低語，但又好像不太一樣，我有些奇怪，但之前也聽到過，這些聲音都是歐米德和克裏斯塔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傳出來的。
“……管它呢。”搖了搖頭，我打開背包，拿出了一塊齒輪把它放在眼前端詳著，這是道格送我的八音盒的殘留部件，當時克裏斯塔把它摔了個粉碎，我隻拿迴來了裏麵一個齒輪部件，盯著它，我的耳邊好像又迴想起克裏斯塔的聲響。“對不起…克萊…我之前太衝動了，我隻是為了肚子裏的寶寶，你能理解我的對不對，我這段時間很焦慮，我很抱歉…總之我不是故意的……”
都已經過去了，再為此生氣也沒有用了……歎了口氣，我將齒輪放在一邊，繼續從背包裏往外拿著東西，這時我感覺到手裏摸到了一個硬硬的小小的東西，我將它從背包裏拿了出來，這是一枚黃澄澄的手槍子彈，摸上去涼涼的，它很完整，之前我並沒有發現它，看來它應該是卡在了背包的縫隙裏。
我將子彈握在手心裏，我想不到怎麽會有一顆子彈在背包裏，我的左輪槍裏的子彈明明都已經給克裏斯塔了……莫非！我突然想了起來，我在汽車旅館過生日的時候，拉瑞曾送給我一顆子彈並囑咐我說要把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自己，我還記得為此李都生氣了……
端詳著這顆子彈，當時過生日時的點點滴滴在我眼前浮現，迴想著夥伴們對我的祝福…達克開心的麵容…噴香的鹿肉…不知不覺間一抹微笑在我嘴角浮現：如果大家都沒有死，那該有多好……
良久，我拿起這枚子彈，想把它裝進左輪槍，但它有點小，和左輪槍的子彈並不相符，我勉強把它塞進彈倉，扣上扳機插到了裙子口袋裏。
“帽子好髒……”重新將目光放在鏡子裏的自己，我感覺我的帽子已經變得好髒，拿起手帕我想擦一擦它，“砰咚~”我拿手帕的右手不小心碰倒了礦泉水瓶，看著它咕嚕嚕地滾到角落那間隔間裏，我放下手帕便往隔間裏走去。
“啪嚓~吱呀~”在我拿起水瓶的那一刻，我突然聽到了廁所門打開的聲音，是歐米德嗎？我的心裏有些詫異，但下一刻我從門縫中看到了那是個陌生女人，我心裏一緊，她是誰？
我放下水瓶，輕輕地將左輪槍拔了出來，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看她這偷偷摸摸的樣子，一定不懷好意……
透過門縫我觀察著這個女人，她是一個黑人，有著一頭髒兮兮的卷發和油膩的皮膚，她目光遊離，似乎在尋找什麽，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我的背包吸引了，她似乎看這裏沒人，急不可耐地走到了洗漱台，在裏麵翻找著，但她注定要失望了，在我們失去汽車的這一個月裏，我們吃掉了之前從停車場裏獲得的食物，不止如此，食欲大增的克裏斯塔更是每天都在喊餓……現在我的背包裏除了一些給寶寶穿的衣服外，就是之前夥伴留給我的生日禮物了……
“垃圾，垃圾，都是垃圾。”隻見她一臉失望地放下了背包，看著她似乎要離開了，我鬆了口氣，如非必然，我也不想傷害別人，但意外似乎來的總是格外的快，“你是誰？”隻聽歐米德的聲音從門那邊響了起來，看來他聽到了那個女人的抱怨，我透過門縫往外看去，隻見那個女人一把拿起之前我放在鏡子下的短刀對向了歐米德，歐米德也被嚇了一跳，他直接舉起自己的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我並不想這裏有人受到傷害！”歐米德吃驚之餘也緩緩往後退去，而那個女人則是有些兇惡地盯著歐米德，我看情況不好，趕忙跳下馬桶推開隔間門走了出去，“不要傷害他！否則我就開槍了！”
那個女人沒想到廁所隔間裏還會藏著人，她看著自己被我和歐米德一左一右地包夾著，有些慌，但她看到歐米德並沒有武器之後便一步跨到歐米德的身後，將刀子放在了他的脖子上，“把那把槍給我！”
“放下刀子！”看到歐米德被劫持，我也有些慌了神。
“克萊！你……”歐米德盯著我手裏的槍，他知道我的槍裏沒有子彈，“朋友，冷靜一點！我不希望這裏有人受傷！”
“我要食物！你知道我多久沒吃飯了嗎！”那個女人更加用力的勒住歐米德，衝我吼道，“把你們的食物交出來，還有這把槍！”
“我們，我們也沒有食物了！”我有些委屈，“你也看到背包裏什麽都沒有了……”
“哼！這是誰？”她不信邪，再次翻起了我的背包，這時她從背包裏拿出李的半張照片，端詳片刻後向我問道。“是你爸爸嗎？”
“他不是我的父親，但他更勝我的父親！你冷靜些好嗎，我們真的沒有食物了！”看著她單手抓著李的照片，另一隻手勒著歐米德，我感覺她的精力被分散了，趕忙衝歐米德眨眼，讓他趁這個女人分心反製她，但歐米德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神情，他隻是一臉驚恐地看著她手裏的短刀，生怕下一刻她會把短刀插進自己的脖子。
“他看起來就是個大傻蛋，”那個女人隨手把照片扔到地上，重新勒緊了歐米德，“我知道你們有食物！你們根本不像是餓了幾天的樣子！”
“他不是大傻蛋！沒有他我早就死了！我們，真的沒有食物了，昨天已經吃光了……”看到她貶低李，我憤怒不已，但此時她手裏有歐米德，我也沒有把握能一槍打到她的頭，看著她手裏的短刀，我後悔不已，早知道我就不把它拿出來了！
“放屁！別逼我殺了這個男人！”那個女人似乎生氣了，她雙眼死死盯著我，似乎被我的年紀所欺騙，她右手將刀刃貼到了歐米德的脖頸處，厲聲說道。“你有這個膽子開槍嗎？小朋友！我最後再說一遍，我要食物！食物在哪！”
“歐米德！”這時，克裏斯塔從前門那裏衝了進來，看到挾持著歐米德的這個女人，她立刻舉起了手裏的獵槍。“放開他！你這個表子！”
“啊！”看到還有人，這個女人似乎有些瘋狂，她一把轉過了身躲在了歐米德身後，利用歐米德當做了擋箭牌，她縮在歐米德的身後，不斷尖叫著，“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你手裏的獵槍！不然我就殺了他！”
“你……！”克裏斯塔又驚又怒，這時她看到我舉著左輪槍的樣子，“開槍！克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