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你必須向我…開槍…”


    “不!李!不行,我做不到~!”


    “你能…做到…的……嗚嗷~!做不到…就讓我吃了你吧!”


    “李!不要!”


    猛地從噩夢中驚醒,我坐起了身,眼前是四麵由木板組成的牆壁,我這才迴想起這是昨天過夜的牛棚小隔間,調整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唿吸,克裏斯塔和歐米德沒在這裏,他們去哪了……


    “克裏斯塔?歐米德?”看著空空的四周,我輕聲唿喚著,沒有任何的迴應。


    “吱呀~”推開牛棚小隔間的門,外麵天色剛蒙蒙亮,借著光我想探索一下四周的情況。


    這個牛棚很大,我注意到像這樣能容納我們三人的小隔間在這還有十幾個,昨天被我關死的門依然牢固,我將耳朵貼在門上想聽一聽門外還有沒有徘徊不走的行屍。“嗚嗷~”令人糟心的是我確實聽到門外有好幾隻行屍的低吼聲,看來它們雖然停止了敲門,但依然沒有離開這裏。


    沒有辦法,我隻好背起背包,想先看一看一下這個牛棚的情況,“……”地上的血跡早已幹成了黑褐色,我一邊輕輕地走一邊仔細傾聽著四周的動靜,生怕有一隻行屍潛伏在某個角落等待著偷襲的機會。


    “空的…空的…”連續走過三個隔間,裏麵都是空的,隻是地上零零散散地丟著一些稻草。


    “唔~”在走過了幾間打開的小隔間之後,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這味道,就像,就像行屍身上的味道!


    我拔出身上唯一的武器——一把匕首,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那間發出臭味的隔間,它的門虛掩著,上麵濺上了一些黑色的血液,我握緊了匕首,順著門縫往裏看去。


    隻見裏麵到處都是黑褐色的血跡,在角落裏更是一動不動地躺著兩隻行屍,我緊緊地盯著它們,這是一隻金色短發的男孩行屍和一隻長發的女性行屍,“唿~”在看到了它們腦袋上的槍眼之後,我才鬆了口氣,但它們怎麽會死在這裏呢?帶著疑惑,我完全推開了隔間的門,下一刻,我找到了答案:就在門後,一名穿著農夫樣式衣服的男性屍體正躺在地板上,他手裏的左輪槍和頭上的槍眼似乎表明了他的死法。


    我想將他的手槍拿下來,但抬起他的手腕的時候我注意到了他的小臂上有一個很深的咬痕,“他被咬了…看來他是殺死了這兩隻襲擊他的行屍之後自殺了……”歎了口氣,我一根根地掰開他的手指,將左輪槍拿在了手裏,打開手槍轉輪,隻見裏麵還有三發子彈,我用手指試著撥動轉輪,“咕嚕~哢嚓!”轉輪飛速旋轉,很流暢,在確認了這把槍可以正常使用之後,我將它插進了背包側袋,往隔間外走去。


    卡莉曾經教導過我如何使用手槍,這其中就包括了左輪槍,但她認為左輪槍的後坐力太大,我沒法好好使用,但現在我除了這把槍別無選擇……帶著對卡莉的思緒,我繼續往裏走去,這時,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響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拔出左輪槍,保持瞄準的姿勢緩緩向前走去,一間,兩間,直到走到了牛棚的後門,我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克裏斯塔和歐米德他們人呢?”帶著疑問,我將身體貼在後門處,傾聽著門那邊的動靜,“木啊~”“啵!”陣陣輕微的聲響從門那邊傳了過來,是克裏斯塔的聲音!我不由得有些臉紅,我聽了出來這聲音和那天在別墅我聽到李和卡莉發出的聲音一樣……克裏斯塔和歐米德他們在幹嘛?


    我輕輕地推了推這扇門,它沒有鎖,我順利地推開一條縫隙,從門縫中看出去,能看出這是一個小房間,裏麵擺著一個小桌子和一個單人床,還有兩把草叉,看來這裏是農夫值夜的地方?此時歐米德半躺在床上,攬著克裏斯塔,正激烈地互吻著。“呃,親愛的!”克裏斯塔閉著眼,不住地親吻著歐米德的嘴唇,片刻之後,歐米德鬆開了嘴,“差不多了,克萊應該要醒了!”


    “天要亮了啊。”克裏斯塔扭過頭從房間的窗戶看了看外麵,鬆開了歐米德。


    看著他們似乎要往我這邊過來,我趕忙鬆開手往後跑去,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跑,但我想他們既然躲著我,那就一定不想讓我看到吧……


    “克萊蒙特~”就在我剛剛坐下的時候,克裏斯塔推開了門走了進來,“你醒啦?”


    我點點頭,“剛醒,有什麽情況嗎?”


    “好消息,我們在牛棚的後門外發現了一個值班室,它有一扇門窗戶通往院子裏,院子裏麵沒幾個行屍。”克裏斯塔微笑著說,“而且在院子最裏麵還有幾棟小房子和庫房,我們可以搜索一下看看有沒有能吃的東西。”


    聽克裏斯塔這麽說,我頓時覺得肚子咕咕叫了起來,說起來我也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


    “走吧,這裏麵我們也搜索過了,沒什麽東西了…”克裏斯塔說完便推門走了出去。


    “沒什麽東西…嗎…”我摸了摸側袋裏的左輪槍,他們一定隻顧著親嘴,根本沒有認真搜這裏……歎了口氣,我站起身也往後門那裏走去。


    走到跟前,我看到克裏斯塔正拿著一把草叉盯著窗戶,“~別砸玻璃。”歐米德製止了想砸破玻璃的克裏斯塔,“砸玻璃容易吸引那些東西…”他觀察了一陣窗戶的結構之後,摸了摸窗戶鎖,然後深吸了口氣用力握住把手拉了一把,“吱呀~”窗戶鎖應聲而開,歐米德推開窗戶,“看吧,這樣多好。”


    克裏斯塔哼了一聲便一把從窗邊翻了出去,然後她向歐米德伸出了雙手,“我來幫你。”歐米德也沒反對,而是先把自己的健康的腿伸出了窗外,然後拉著克裏斯塔的手將另一隻腿也拉了出去。看他們都順利出去了,我也扒住床沿,翻了出去。


    來到室外,我深吸了兩口涼爽的清晨空氣,環顧著四周的布局,這是一個很長的院子,在牛棚兩側,種植著一些農作物,但是現在它們已經發黃枯萎,顯然是很久沒有人打理的原因。在農田外圍是兩棟三層的小房子,窗戶都關得死死的,看起來也是很久沒有人住過的樣子……“咦!”我突然從左邊的小房子二樓的窗戶裏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是我看錯了嗎?


    “那邊有人!”我拔出左輪槍,衝還在左右張望的克裏斯塔低聲喊道。“對麵窗戶裏有人!”


    “有人!?”克裏斯塔被我嚇了一跳,她趕忙朝著我指的方向看去,“是行屍還是人?”克裏斯塔端起手槍,逐個掃視各個窗戶。


    “我…我不太確定…但肯定裏麵是有東西的。”我努力迴憶著剛剛的情景,那個影子隻是一閃而過,我沒法確定是行屍還是真人,但可以肯定的是裏麵一定有什麽東西。


    克裏斯塔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帶著我們躲在一輛裝滿稻草的木車之後,她探頭看了看其他兩棟房子,低聲說道,“現在我們並不清楚這個農場的情況,與其放任不管,不如我們現在就過去那個房子看看情況,不管裏麵是人還是行屍,我們都得過去,這個牛棚裏也沒有任何物資可以讓我們耗下去。”


    歐米德皺著眉頭。“我們該怎麽做?”


    “先看看我們現在還有什麽武器。”克裏斯塔看向我手裏的左輪槍,“這把槍你是從哪來的?克萊?”


    “……”我本想說是在牛棚裏找到的,但迴想起早上歐米德與克裏斯塔的行為,我想如果我說是在牛棚裏找到的話那是不是就告訴了他們早上我在偷看……想到這裏,我便撒了個謊,“是在薩凡納的時候得到的,裏麵還有三發子彈。”


    “…嗯,克萊你最好還是別拿槍了,你還太小,我怕你用不好它。”克裏斯塔一字一頓地說,聽了她的話我有些詫異,克裏斯塔並沒有見過我開槍時的樣子,她怎麽知道我用不好呢?看到我不吭聲,歐米德趕忙出來打圓場:“現在情況不明,既然克萊她能拿著這把槍,那她肯定是有把握的,就讓她拿著吧……”


    聽了歐米德的話,克裏斯塔沒有再說什麽,她反手摸出一把手槍和一把短刀,“我這把槍裏還有五發子彈,歐米德,你拿著這把刀。”


    “呃……”歐米德不太情願的接過了短刀,“你知道的,我不擅長用武器。”


    “讓你拿你就拿!”克裏斯塔眼睛一瞪,將短刀塞進歐米德手裏。“趁現在天色還沒完全大亮,我們得分組探探情況,克萊,你和歐米德一起,我去那邊,我們找一找有沒有後門,連這個牛棚都有兩個門,這幾棟房子一定也有其他的門!”


    說罷,克裏斯塔便從木車的左邊弓著腰小跑出去,我和歐米德從木車的右邊往房子那邊摸了過去,此時天色已經亮起,但仍有一點淡淡的霧氣彌漫在四周,“走。”我從木車旁邊探出了頭,確認了路上並沒有行屍之後,這才端起手槍輕輕地往房子那邊走去,歐米德一瘸一拐地跟在我後麵,我能聽到他有點略微急促的聲音,看來他很緊張……


    “這是……”跑到這棟由石頭和木頭構成的房子一角,我驚訝地發現在地上零零散散地扔著一些食品包裝紙和果皮,看起來還很新鮮。“這裏肯定有人來過!甚至他們現在還在這個房子裏!”確認了我之前的判斷,我想去找克裏斯塔匯合,畢竟人多一點才更安全,“也許他們和我們一樣在這裏過了夜?”歐米德撿起一根啃過的玉米棒,“還粘粘的,肯定是這兩天吃的。”


    我看向房子的正門,隻見它緊緊的關著,透過門上的紗窗能看到裏麵似乎還被桌子之類的東西堵住了,聯係著之前在窗戶看到的人影,我能確定現在這個屋子裏,一定有人!


    “我們走吧。”看到前門緊鎖,我轉身順著房子的牆壁往後摸去,想看看它有沒有後門,“……”沿著牆角走過一扇窗戶的時候,我突然聽到房間裏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聽上去像是人的低語,又像是睡著時的夢話。我心裏一驚,我們被發現了嗎?停下腳步,我屏住唿吸,傾聽著屋內的動靜,歐米德也停了下來,他一臉嚴肅地握著那把短刀,嘴角時不時地抽搐兩下,“噓……”我向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繼續往後麵走去。


    轉過拐角,一堆高高的柴火堆映入眼簾,這是一個小小的開放式廚房,地麵上滿是煤渣和燒過的鍋灰殘塊,在由鐵皮搭起來的棚子下麵,放著一張桌子和一些盤子,“是肉!”歐米德使勁嗅了嗅,他快步走過去,看著盤子裏的肉和骨頭,“咕嚕~”隨著歐米德翻動盤子裏肉的動作,我似乎也聞到了烤肉的香氣,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不行!現在還不是吃東西的時候!”用力搖了搖頭,我握緊左輪槍,盯著那扇虛掩著的門,心裏猶豫著是否要去喊克裏斯塔,“別動!”突然一雙大手一把將我提了起來,我大驚失色,“是誰!”那雙大手將我從地上完全提起,我想用槍對準他,但那雙大手動作更快,他一掌將我的左輪槍從手上打掉在了地上,一腳踢到了一邊。“可惡!”我用力掰著那雙大手,但它實在是太過粗壯,我完全無法將它掰開。


    “放開她!”歐米德這才如夢初醒般地放下了盤子,他畏畏縮縮地拿起短刀,對準了我。


    “別衝動,朋友,我們不想惹麻煩。”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從我頭頂響了起來,這應該就是抓住我的這個人的聲音,看樣子他們似乎沒惡意?


    “放下你的刀,朋友。”這時,半掩著的廚房門突然打開,一個端著一把獵槍的矮個子男人走了出來,他盯著歐米德,將槍口對準了他,“就像羅比說的,我們不想惹麻煩!”


    我停止了掙紮,努力抬起頭想看清他的樣子,“歐米德!”似乎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我看到克裏斯塔從另一邊摸了過來,看到歐米德被暴露在槍口下,克裏斯塔也是大吃一驚,她本能地端起手槍往這邊走來,但卻被抓住我的這個人看到了,他迅速移動身位挪到了歐米德的正前方,用歐米德的身體擋住了克裏斯塔的視線。


    克裏斯塔冷冷地將手槍對著那個拿著獵槍的人,抓著我的那個人也似乎非常緊張,一時間局麵似乎陷入了冰點。


    “發生什麽事了~!”這時又有兩個人從房間裏跑了出來,看到劍拔弩張的幾人,大為吃驚。“他是……”我看著跑出來的其中一個人,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高挺的鼻梁,淡金色油乎乎的頭發,圓滾滾的臉上滿是疲累過度的困倦,但他一對小眼睛卻分外有神,“切特?!”我不禁喊出了聲,沒錯,眼前這個人就是我和李初遇的那天在我家旁邊遇到的肖恩和切特中的切特。


    突然被我喊出名字,切特也吃了一驚,在端詳了我片刻之後他似乎也認出了我,“你是…叫…克萊?我想起來了,羅比,放開她,我們認識!”


    我感覺到之前被勒緊的大手鬆了開來,重新站在地麵之後我趕忙挪開腳步,切特充滿歉意地看了我一眼,“抱歉克萊,羅比可能有些粗暴了,我向你道歉,不過能否讓你的朋友先放下槍,我們沒有惡意的……”


    我有些猶豫地看向克裏斯塔,李之前告訴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但切特他認出我之後就讓這個人放開了我,他們應該不是壞人吧…“好了,我們先放下槍,”看克裏斯塔似乎不願意先放手,那個端著獵槍的矮個子男人無奈讓了步,他把獵槍背到了身後,以表誠意。見此克裏斯塔終於也是鬆了口氣,她也把手槍收了起來,走到了歐米德旁邊,“你還好嗎?”


    “我沒事~”歐米德將刀子收了起來,吐了口氣。“剛剛我可緊張死了……”


    “介紹一下吧,切特,他們是你的朋友嗎?”說話甕聲甕氣的羅比大步走到了切特旁邊,他撿起地上的左輪槍遞給了我,“抱歉了小朋友。”接過左輪槍,我這才看清了他的樣子,膚色很白,褐色卷發下是旺盛的大胡子,身著寬鬆襯衫的他看起來非常魁梧,我的身高在他跟前隻到他的大腿那裏。


    “……我們進去說吧,”切特看了看四周,“說話聲音太大會吸引那些怪物的。”


    羅比點了點頭便和那個拿著獵槍的矮個子男人走了進去,克裏斯塔和歐米德對視一眼,沒有挪動腳步,切特注意到了,他充滿歉意地看著克裏斯塔,“真抱歉,我們真的沒有惡意,羅比他們幾個都是這附近的農場主和工人,我們聚集在一起是想往北去惠靈頓的,但沒想到薩凡納這裏的行屍這麽多……”


    “惠靈頓?”克裏斯塔眉頭一挑,似乎是覺得切特他們真的沒有惡意,她將手槍插入袋中便拉著歐米德的手往屋內走去,切特看到他們進去之後也是鬆了口氣,轉過身看著我,切特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笑嗬嗬的說。“好久不見了,小克萊,我們先進去吧。”


    我點了點頭,再度轉頭查看了四周的情況,確認沒有行屍之後,我也走進了房間裏。


    關上門,我開始打量起這個房間,木質的牆壁上訂著一些我看不太懂的裝飾畫和照片,地上則鋪著一層淺灰色的地毯,但似乎很久沒有清洗,已經被弄得全是油汙和汙漬,房間正中央擺著一個長條桌,桌子上擺著兩根蠟燭和幾個空空的碗碟,還有一些啃剩下的骨頭,桌子旁邊則是幾個沙發椅和幾張凳子,歐米德正坐在其中一張凳子上休息。“喝點水吧……”羅比抬起放在桌子下麵的一桶礦泉水,從桌子上隨便拿了兩個杯子,給我們一人倒了一杯。


    “咕嚕咕嚕。”幾乎一天一夜沒喝水的我實在是渴壞了,向羅比道過謝之後就將這杯水喝了個精光。


    “現在你可以向我們介紹一下你的這些朋友了嗎?”在我們都喝了水之後,羅比看大家都沒說話,搔了搔頭,打破了沉默。


    “呃,實際上,我隻認識這個小女孩。”切特攤了攤手,拉過一張凳子坐了下來,“當時我和肖恩在迴農場的路上,路被那些損壞的汽車給堵住了,我們在推車的時候遇到了她和她的保姆,我記得是叫‘李’吧?”


    “嗯…”經切特再度提起,我不禁迴憶起當初初遇李的那段時光,一時間有些哽咽,“怎麽了……”似乎看出了我的窘態,切特關切地問道。


    “李…他…為了救我,已經不在了…”說著說著,我感覺眼淚再次從眼角緩緩流下,“嗚嗚……”


    “呃……我很抱歉……”切特似乎被我的眼淚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他慌亂的道著歉,“抱歉…我沒想到…”


    “……”我擦拭掉眼淚,深深吸了一口氣,向切特表示沒關係,他這才繼續說道。“在你們走之後的第三天,肖恩在曬太陽的時候被一隻行屍給咬了,我們試著救他,但他當晚就發起了高燒,我親眼看著他慢慢變成了一隻怪物!”說道這裏,切特他似乎是迴憶起了非常恐怖的事情,“看著他嘶吼著想要攻擊我們,我想要製服他,但他的力氣格外的大,赫歇爾叔叔又不讓我們用武器傷害他,後來我和肖恩的弟弟合力將它綁了起來,關在了另一個房間。但從這天開始,一切都變了……”


    切特雙目有些迷離,他呢喃著說,“赫歇爾叔叔從那天以後就天天研究怎麽讓肖恩恢複正常,但這都是徒勞的,我每天都去看望他們,但情況沒有一絲的好轉,赫歇爾叔叔似乎著了魔,他不舍得傷害肖恩,轉而抓了兩隻行屍對它們進行實驗……後來,我們家的食物耗盡,隻好來投奔赫歇爾叔叔家,他在答應收留我們的同時也要求我們要每天出去搜集行屍供他研究……他還把那些行屍都關在了他家倉庫裏…就這樣過了幾個月的時間…他也沒有研究出什麽來,反倒是我們對倉庫裏越來越多的行屍感到不安。”


    “天哪…真是太瘋狂了!”克裏斯塔難以置信地說。


    我的心裏也是五味雜陳,沒想到我和李遇到肯尼他們的赫歇爾農場竟然變成了這樣一個可怕的地方……


    “直到一個晚上,我父親說不能再這樣了,倉庫裏的行屍已經近乎滿員了,再這樣下去遲早要出大亂子,”說到這裏,切特頓了一下,似乎是在迴憶,“可是我們已經被赫歇爾叔叔給當成了他的仆人,他不允許我們離開,直到農場裏又來了一幫人,領頭的人表示也想在這裏住下來,他的名字我還記得,好像是叫‘瑞克?’對,是叫瑞克,他的兒子受了傷,想在這裏暫時休息一下,赫歇爾同樣提出了要他們每天搜集行屍,他們答應了,我們這才借機離開了農場……”


    後麵切特說了很多,他和他的父母一起逃離了赫歇爾農場,在逃亡的路上他們還被行屍襲擊圍困在了一個教堂,切特在此也失去了他的父親,就在他和他母親絕望之時,他遇到了羅比他們,但在逃離的時候切特的母親被咬了,為了不給自己的兒子添堵,她更是直接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真是個偉大的母親…”克裏斯塔感慨的說道。


    “之後我們一路往北想要前往惠靈頓,在路過薩凡納的時候遇到了一大波屍群,不得已,我們隻好在這裏暫時躲避,之後就遇到了你們三個……”切特止住聲音,似乎追憶往昔讓他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抽噎了片刻,他重新振作起來,“讓你們看笑話了……”


    “在這樣的世道裏,又有誰能獨善其身呢?”那個矮個子男人摘下頭上的編織帽,歎了口氣。“我們都隻是想努力活下去的普通人罷了……”


    “你們之前說的那個,惠靈頓,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克裏斯塔猶豫了片刻,還是出聲問道。“你們為什麽要去那裏?”


    “那是我們的希望之地。”沒等切特他們迴答,裏屋又走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身材纖瘦,身著一身淺黑色風衣,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一副斯文人的樣子,另一個則是中等身材,穿著一身破爛的迷彩服,麵容兇惡,站姿筆挺,似乎是軍人的樣子。金絲眼鏡男子大步走到桌前拉開沙發坐了下來。“那裏就是能給予我們救贖的希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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