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蘇言和魏亞東一起做了一頓豐盛的年夜飯。


    知青點的人本來想一起吃年夜飯,被魏亞東拒絕了。


    說是新房子第一次過年,要守歲,迎福氣,就不去知青點湊熱鬧了。


    大家當然知道,他是厭煩吳霞和劉紅軍兩人。


    魏亞東不過去就算了,蘇言也不過去,黃梅還是有些惋惜的,本以為過年可以熱鬧熱鬧的。


    讓她一個人對著趙琴和吳霞,她也覺得晦氣。


    新年確實很熱鬧,小孩子滿村拜年討點糖吃就已經很開心了。


    蘇言也發了幾個一毛的紅包出去,都是平時有往來還有之前做菜交好的王嬸子、柳嬸子家裏的孩子。


    很快就到了年初五這天,吳霞一早起來打扮,穿了一件紅棉襖,在知青點放了兩串鞭炮,就算是嫁出去了。


    兩人也在知青點擺了兩桌酒席,魏亞東直接去鎮上了,根本不給兩人麵子,酒席都沒來吃。


    蘇言倒是去了,送了十個雞蛋,就算是她給兩人的新婚賀禮了。


    她能去就是給麵子,還指望她送多好的東西,能得十個雞蛋,已經是很好很體麵的賀禮了。


    顧文文跟吳霞本就是塑料麵子情,這次她也隻送了一個五毛的紅包。


    吳霞和劉紅軍以為顧文文那麽有錢的人,紅包肯定包的不低,沒有五塊至少也得有兩塊吧,誰知打開紅包一看,才五毛錢,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看了。


    顧文文才不管他們怎麽想,該吃吃該喝喝,氣的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總不能當麵指責別人給的紅包少吧,在這村裏,包一個五毛的紅包可真不算少,有的人還包一毛呢。


    更有的人家兩個雞蛋就能去吃一頓席。


    送一包糖,兩瓶酒這種,就算很有麵子很舍得的大禮了,這還的關係好,才會這樣送禮。


    這次的席麵,難得有大白饅頭和一個葷菜兩個素菜一盤泡菜一個湯,看著也還過得去。


    吳霞和劉紅軍招唿客人的時候,都不熱情,大家草草吃了飯就各迴各家了。


    如今兩人都還住在知青點,沒有單獨的房間,隻能分開睡。


    兩人也想在周圍修一間單獨的屋子,至少可以過正常的夫妻生活。


    隻不過現在天氣太冷,不適合蓋房子,想修房子的想法隻能推遲。


    正月初六,沒想到胡蓮花竟然主動來看蘇言了。


    看蘇言住的也好,用的也好,心裏說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聽說她這些東西都是因為賣藥材賺的錢買的,倒也沒懷疑其他。


    胡蓮花有些神經兮兮的湊近蘇言,低聲道:“你知道你家裏發生了一件大事嗎?”


    蘇言猜測或許是指蘇家被一夜搬空的事,但麵上還是裝傻道:“發生啥大事了?”


    胡蓮花興衝衝的說道:“你哥相親成功,本來已經要過彩禮了,誰知一夜之間蘇家的彩禮錢和為新婚準備的鋪蓋水壺這些東西都被偷個精光。”


    “啊,咋偷的,這麽多東西放在家裏被偷了?”


    胡蓮花一副可不咋的的表情繼續繪聲繪色的說道:“一家人睡在家裏,第二天起來,東西全不見了,你說這賊怎麽這麽厲害呢。你們家的人怎麽睡的這麽死呢,就一點動靜都沒聽到,放在房間裏的錢都被偷了,最後哭天搶地的,警察都來了,也硬是沒查到半點線索。”


    “啊,那後來怎麽辦呢,我哥那婚事還成嗎,我都很久沒收到家裏的信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婚事當然沒成,都沒錢給彩禮,女方直接就反悔了。現在你們家哪裏還出得起彩禮錢,我看你現在條件還不錯,估計你家裏很快就會給你寫信來,問你要錢了吧。”


    蘇言為難道:“他們要是早點寫信來,我估計還能給他們湊一點,我現在住的這房子,當初可是借錢修的,今年的錢都拿去還修房子的錢了,就指望著雪化了上山去采點東西換錢呢,不然我這日子都沒法過。”


    胡蓮花有些不信:“真的,我怎麽聽說你在你們大隊過的挺好的,不愁吃喝,不愁錢花?”


    蘇言歎息一聲,解釋道:“都是表麵風光,我吃的好那是我給別人做飯,我手藝好,跟我搭夥的知青出夥食費,我出力氣。之前確實賺了點,可都買棉花做棉衣棉褲了,你知道我的,來的時候啥都沒有,這些可不就把我給掏空了嘛。”


    胡蓮花正羨慕穿的新棉襖呢,聽她這樣一說,心裏倒是信了幾分。


    蘇言以前在家裏,穿的都是什麽別人剩下的破爛,哪有這麽好的棉襖穿。


    如今她吃穿住都很好,這些可不就得花錢嘛,她就算賣藥草再賺錢,買了這麽多東西,那肯定也是沒什麽剩餘了。


    胡蓮花在蘇言家裏待到下午,才迴了她們生產大隊。


    當然,今天來蘇言這邊探聽到的情況,她自然會寫一封信迴去跟家裏的人說說。


    果然,半個月後,蘇言就收到了蘇家寄來的信。


    信上說,家裏遭賊了,如今是一窮二白,連她大哥的婚事也因為被偷而黃了。


    希望她能補貼一點家裏,度過這個難關,之前父母就算有再多的不是,希望她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多少盡點力。


    父母子女之間哪有隔夜仇,家人也體諒她的難處,如今家裏有難,也希望她體諒體諒家裏,主動分擔一點。


    蘇言想了想,迴了一封信。


    她說,之前不是說不認這個女兒了嗎,怎麽一出事就又想到她。


    她一個下鄉的人能有多大能耐,大哥都是有工作的人了,自己熬兩個月不就有錢了嗎?


    反正錢她是一分沒有,如果真的窮的揭不開鍋,她可以寄點東西迴去,但也別想多了,東省這邊都是幹半年休息半年,這都是她半年的口糧,可沒多餘的東西給他們。


    於是蘇言寄了兩斤蘑菇木耳,還有一塊之前做簾子的舊床單,兩雙破布鞋,被她淘汰的舊棉襖,舊衣服等。


    收拾了一大包,看起來多,實際上拿迴去都可以丟了的東西。


    蘇言還在信裏說,這都是她從自己現有的東西裏好不容易擠出來給他們寄迴去的。


    如果弟弟妹妹沒有衣服穿,她也隻能幫到這裏了。


    等蘇家人收到一個大包裹,喜出望外時,心裏還在想,這閨女果然還是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幾句話就讓她服了軟。


    等他們打開包裹一看,熟悉的破舊床單,蘇言以前穿過的舊棉衣,打著補丁的褲子,一雙洗的發白的黑布鞋。


    這些東西,都是她下鄉的時候原身帶的,如今基本上原原本本的給蘇家還迴去了。


    蘇家人看到這些東西氣的半死,這是把他們當乞丐打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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