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不安促使我的腳步越發的急促,那一個個倒斃的弱郎就像是陳邁克特意給我留下的路標,隻要我循著弱郎的屍體走就不必擔心會走錯路。


    穿過了一條又一條的通道,離開了一個又一個的房間,我已經無心去留意這些通道和房間的樣貌,此時我心裏的念頭就隻有一個,那就是盡快的找到陳邁克!


    終於,我在一條通道的盡頭處停了下來,倒不是說我得償所願的找到了陳邁克,因為在我的視線中並沒有看到這個家夥的身影,我之所以會停下來,是因為我看到在通道盡頭的拐角處,有一道道因為燈光映照而被拉得很長的影子,正在不停的來迴晃動著。


    影子的數量看起來很多,用人頭攢動來形容似乎也並不為過,不過在這裏還能聚集起數量這麽龐大的“人”群,顯然並是不什麽好兆頭。


    好在我所處的這條通道上並沒有弱郎在晃蕩,我捋著牆根小心翼翼的摸向拐角,在做了幾次深唿吸之後這才悄悄的探出了半個腦袋,一看之下,眼前的一番景象讓我大吃一驚的同時又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這拐角轉過去的裏麵是一個巨大的房間,許多看起來很眼熟而我卻又叫不出名字的大型設備被整齊的擺放在房間裏麵,中央的幾台設備已經開始正常的運轉,它們所發出的那機器特有的轟鳴聲不絕於耳。


    房間內,大約有三四十個弱郎將一個大箱子圍得水泄不通,它們的動作整齊劃一,都是高舉著雙手不斷的抓撓著箱子,腦袋也是齊刷刷的向上抬起望著箱子的頂端。


    那些弱郎是在盯著箱子頂上的一個人,那人正盤著腿坐在箱子的上麵,他用一隻手托著下巴,正滿臉苦大仇深的看著將自己團團包圍的弱郎。


    如果不是不合時宜,我一定會蹦出去好好嘲笑一番這個被困在箱子上的家夥,因為我一眼就認出,這個在箱子上一籌莫展的人,正是陳邁克!


    陳邁克的身邊空無一物,既沒有背包也沒有步槍,就連那把他幾乎從不離身的佐官刀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不過他似乎除了被困住,好像暫時也沒有什麽危險,他屁股底下的箱子看起來非常結實,兩米多的高度讓那些身材矮小的鬼子弱郎也隻能望“箱”興歎。


    見陳邁克暫時無憂,我這一顆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不過陳邁克現在的處境依舊不容樂觀,如何讓他從這麽多弱郎的圍困中突出重圍著實是個棘手的問題。


    我從來沒有應對過這麽多蘇醒狀態下的弱郎,想必陳邁克也是同樣如此,否則他也不會身陷囹圄,還要被逼得躲在箱子上保命。


    隻是以陳邁克的身手,我覺得他還不至於被這些弱郎給搞得丟盔棄甲,所以我很好奇,他的裝備到底被丟到哪裏去了。


    不說這些有的沒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讓陳邁克知道我的到來,我探頭探腦的觀察了許久,見那些弱郎始終都在全神貫注的盯著箱子頂上的“食物”,於是我就壯著膽子探出半個身子,然後向著陳邁克來迴的揮手,希望可以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我在這邊手都快揮斷了,陳邁克這個憨貨卻是連看都沒往這邊看過一眼,他就那麽愁眉苦臉地一直望著下麵的弱郎,也不知道到底在盤算著些什麽。


    我心道這弱郎裏麵又沒有你的女朋友,你老盯著它們看什麽呀?老這麽耗著也不是個辦法,我必須得想個法子引起他的注意。


    我摘下了背包,在裏麵一頓翻找,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東西當做石頭給丟過去。


    起先我拿出一顆子彈,可是我看了看自己與陳邁克之間的距離,這子彈的分量好像是有點輕了;然後我又摸了摸那兩顆圓滾滾的“鐵疙瘩”,但是顯然把它們扔出去可是有點冒險了;最後我掏出一盒罐頭,這玩意兒的大小適中,分量也合適,拿在手裏就跟半塊板磚一樣,似乎非常的趁手。


    我暗暗的比量了一下距離,一甩手就把罐頭向陳邁克扔去。


    我的本意是把罐頭扔到那個箱子上,進而引起陳邁克的注意,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我竟然沒有控製好力度,眼睜睜的就看著那個罐頭向著陳邁克的腦袋上飛去。


    “梆”的一聲,即使是隔著這麽遠的距離,我也清晰的聽到了罐頭砸在陳邁克腦袋上的聲音。


    陳邁克立刻就捂著腦袋倒了下去,我皺著眉頭一陣的呲牙咧嘴的,好像那罐頭不是砸到了陳邁克,而是落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這時我看到倒在箱子上的陳邁克微微的動了一下,我做賊心虛一般的縮迴了拐角,過了好一會兒才敢再次把腦袋探了出去。


    我看到陳邁克正半趴在箱子上,他正好望向我的方向,避無可避之下,我隻好尷尬的向他揮了揮手。


    陳邁克沒有因為我拿罐頭砸他腦袋而生氣,他看到我,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大喜過望的表情,他連忙向我揮手迴應,手裏還不忘緊緊的攥著那盒罐頭。


    一陣無聲的寒暄之後,我向陳邁克攤了攤手,用眼神向他詢問下一步我該怎麽辦,這一段時間以來,我們兩個之間培養出的默契讓他瞬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陳邁克想都沒想就向下方的一個地方指了指,我抻直了脖子向那裏看去,這時我才發現陳邁克的所有裝備都放在了幾個汽油桶的旁邊。


    陳邁克見我看到了他指給我的東西,於是他先做了一個劈砍的動作,然後又向我比劃了一個扔的手勢,似乎是在示意我把佐官刀扔給他。


    我看了看將他團團圍住的弱郎,然後皺著眉頭搖了搖頭,示意他我過去拿他的裝備有些危險。


    陳邁克見狀立刻向我比出一根中指,然後他故擺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又向我做了一個快一點的手勢。


    其實陳邁克裝備所在的地方,離著圍堵他的弱郎還有著幾米的距離,並且這些弱郎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陳邁克的身上,所以隻要我小心一點,悄悄的潛過去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似乎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好辦法,於是我同意了陳邁克的要求,我將背包留在拐角,然後雙手端著步槍,弓著腰、邁著小碎步,向陳邁克的裝備悄悄的摸了過去。


    這一趟潛行非常成功,我幾乎沒有花費什麽力氣就來到了陳邁克裝備的旁邊,然後躲到了一個汽油桶的後麵。


    一股濃重的柴油味兒傳入了我的鼻腔,我發現周圍的地上陰濕了一大片,好像是有人把煤油灑在了這裏。


    我用步槍把佐官刀連帶著地圖挎包一起給勾了過來,我將佐官刀解了下來,然後向陳邁克做了一個準備的手勢。


    陳邁克虛拍了兩下手,示意我可以扔了,這一次我仔細的拿捏好了力度,然後用力一甩就把佐官刀向陳邁克拋去。


    佐官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力度剛剛好的飛到陳邁克的頭頂,陳邁克正跪坐在箱子頂上,不費吹灰之力,一伸手就把佐官刀給撈在了手裏。


    陳邁克向我比了一個大拇哥,然後“倏”的一下抽出了佐官刀,他的臉上一改剛才愁雲慘淡的麵色,嘴角竟然還隱隱的掛上了一絲得意的微笑,他看著下麵那些想要把他生吞活剝的弱郎,然後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屠刀。


    說是屠刀一點兒也不為過,居高臨下的陳邁克對下麵那些根本都碰不到他的弱郎展開了單方麵的屠殺,他一刀一個幹淨利落的收割著弱郎的性命,前麵的弱郎倒下了,後麵的弱郎會立刻填補前麵的空缺,絲毫不會耽誤陳邁克一點多餘的時間。


    陳邁克殺的興起,沒一會兒弱郎就倒下了一大片,我看圍著箱子的弱郎已所剩不多,於是也悄悄的靠了過去,從背後向它們發起了攻擊。


    在我和陳邁克的瘋狂屠戮下,很快這幾十個弱狼就差不多都被我們給解決掉了,也幸虧這裏麵沒有變異的弱郎,否則誰解決誰還真就不好說了。


    陳邁克哈哈大笑著從箱子上跳了下來,他一刀砍翻了最後一個弱郎,然後拍著我的肩膀說道:“你小子怎麽跑這兒來了?”


    與陳邁克的重逢也讓我心情大好,我有些揶揄他道:“這不是掐指一算算到你有劫難,就趕緊跑來救你了。”


    “靠!”


    陳邁克輕輕的擂了我一拳,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就這麽幾個弱郎還需要你來救我?你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它們早就被我收拾幹淨了。”


    “你就吹吧。”


    我知道陳邁克又開啟了吹牛皮模式,不過想到現在還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於是收起了笑容,跟他正色道:“別鬧了,你怎麽會被困在了箱子上,還把裝備也給丟在一邊?”


    陳邁克有些尷尬的撓了撓他的頭發,也收起了嬉鬧的心態,向我簡要的講述了他在跟我們分別後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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