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光明差點讓我喜極而泣,陳邁克果然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家夥,就是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到可以和我們匯合辦法。


    想到陳邁克,我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金雅恩他們三個,希望他們能夠平安無事,沒有像我一樣如此煎熬。


    我收迴了思緒,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到通風口的外麵。


    透過封住通風口的鐵條,我發現這裏似乎是一個巨大的倉庫,三輛破舊的軍用卡車停放在不遠處,卡車的車身上滿是灰塵,顯然也是同樣被塵封在這裏幾十年時間了。


    卡車的後麵似乎還牽引著什麽東西,但是由於角度的問題,我看不見那些東西的全貌,不過從車身後伸出的一截圓圓的鐵筒兒來看,我認為那很有可能是一門大炮。


    除此之外,倉庫裏好像就沒有其他東西了,我快速的掃視了倉庫的環境,然後又豎起耳朵仔細聆聽了一會,再三確認這裏沒有什麽異常之後,我開始琢磨怎麽把這個通風口給打開。


    我進來的時候,有個椅子腿可以讓我又是砸又是撬的,可是現在我的手邊可沒有這麽合適的工具,我迴手摸索著把步槍給勾了過來,暗暗尋思著準備用步槍的槍托先撞一下鐵條試試。


    步槍被我勾了過來,可是我卻發現步槍的狀態是槍管在前,槍身在後,在這個狹窄的空間裏,想要調轉步槍的方向可有些困難,真個問題有些難住了我,難不成還要退到十字形通道口那裏去把步槍調一個方向嗎?


    不過活人哪能讓尿憋死,我摸著步槍突然靈機一動,我把目光移向通風口的鐵條,我目測了一下兩根鐵條之間的距離,感覺步槍的厚度應該可以中間伸過去。


    我慢慢的把步槍沿著鐵條的縫隙給順了出去,這縫隙好像是給步槍專門預留的一樣,尺寸不寬不窄竟然剛剛好。


    當步槍全部伸出了通風口,我攥著自製的肩帶,開始小心的調整步槍的方向。


    還好,我的計劃進行的十分順利,很快,步槍就被我調了個個兒,然後又被我小心翼翼的收了迴來。


    一切都準備就緒,我再次確認了一下子彈沒有上膛,然後就握住了步槍的槍身,用槍托向封住通風管的鐵條狠狠的撞去。


    一下......兩下......三下......


    我一連撞了好幾下,但是鐵條除了有些變形,卻並沒有被我撞斷,它好像被死死的固定在了牆壁上。


    我的體力有些不濟,單單是這幾下簡單的撞擊就已經把我累的氣喘籲籲,當然,這也跟我現在這個姿勢使不上勁兒有些關係。


    我側過身子躺下,這樣我的手臂會有更大一點的活動空間,也更便於我使出力道,我抬頭看了看鐵條,然後卯足了力氣,再次向它發起猛烈的撞擊。


    “啪”一聲脆響,鐵條這一次應聲而斷飛了出去,我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想必是不知道斷成幾節的鐵條掉落在了卡車的周圍。


    有了第一次成功經驗,後麵應該就會簡單很多,我如法炮製的向第二根鐵條發動了“攻擊”,隻是這一次卻要比剛剛輕鬆了許多,可能是這一根鐵條鏽蝕的情況比較嚴重,在我的一撞之下,鐵條的底部立刻被我撞斷,整根鐵條被我撞彎,但是它的頂部卻依舊還固定在牆上。


    我往前爬了幾步,然後伸手握住鐵條用力的來迴掰扯,幾個迴合之後,鐵條終於被我硬生生的掰了下來。


    通風口上一共封著三根鐵條,隨著右邊的兩根已經被我先後移除,一個可以供我勉強進出的缺口顯現了出來。


    我把掰下來的鐵條扔到一旁,然後將腦袋探出去張望,隻一眼,就讓我整個人都傻了。


    剛才在通風管道裏往外看,我隻感覺這裏的高度似乎離著地麵不算低,但是因為角度的問題,我看得不是很直觀,此時我直上直下的看去,才發現這裏距離地麵竟然還有六七米的樣子!


    我可不是陳邁克那種怪物,從這麽高的地方直接跳下去,即使不死也是肯定會受傷的,我向透風口四周的牆壁看去,隻見牆壁上光禿禿的一片,沒有任何可以著力的地方。


    “我靠,這讓我怎麽下去呀?”


    我一邊暗自嘀咕著,一邊摸起步槍,準備把第三根鐵條也拆下來,先把整個通風口打開再說。


    可是就在我摸到步槍的瞬間,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從我的腦海中蹦了出來,我的心中一凜,頓時計上心來。


    剛才拿起步槍的時候,我摸到了自己用藤蔓編製的步槍肩帶,這肩帶雖然隻有拇指粗細,但是卻異常的堅韌結實,我想吊住我的身體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這肩帶大概有一米多長,如果我拿他當繩子來用,這樣我與地麵的距離就減少了一米,再減去我的身高和臂長,那麽我從牆上跳下去的實際高度也隻有三米多的高度了,隻要我再做好泄力的準備,那麽我受傷的可能性就幾乎不存在了。


    想到這裏我說幹就幹,我急忙把肩帶從步槍上解了下來,這時我很慶幸剛剛沒有把三根鐵條全部拆掉。


    我把肩帶綁在了唯一僅存的鐵條上。然後試著往外探了探身子,我發現以現在這種頭先腳後的姿勢,似乎很難安全的爬出通風口。


    最終我還是沒有逃過前往十字形通道這一步驟,我向那邊慢慢爬去,準備在那兒調換一個姿勢。


    我費了半天勁終於把姿勢調整了過來,這一次我的腳在前麵,慢慢的倒退著爬了迴去,


    我把步槍和背包先踢出了通風管道,然後嚐試著慢慢的把自己的腳也探了出去,再然後是我的小腿和大腿,直至我的下半身整個的懸在了通風口的外麵。


    我的肚子壓在通風底部的邊緣,雙臂攀在通風管道的內部防止身體下滑,我的眼睛向後瞄了一眼找到鐵條所在的位置,然後我伸出左手,牢牢的將鐵條抓住。


    有了著力點,我將身體一點一點的往外滑,通風口邊緣的岩石很堅硬,刮的我的肚皮生疼,可是為了防止我直接摔下去,我也隻能全身繃著力道一點一點的向通風管道外挪動。


    終於,我全部的身體都探了出來,我的左手緊緊的抓住鐵條,然後把騰出來的右手也飛快的抓了過去。


    直到現在為止一切都很順利,隻要我再順著肩帶滑下去最後一段距離,那麽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往下跳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腳下傳來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那聲音聽起來就像剛剛掉下去的鐵條碎片,在地上又被人踢了一腳所發出來的聲音。


    我被嚇了一跳,趕緊向下看去,哪知這一看之下,我瞬間變得通體冰涼。


    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弱郎,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的腳下,此時它正目光呆滯的看著我,不斷的張牙舞爪。


    此時我的兩隻手正抓著肩帶準備往下滑呢,看到這個恐怖的場景,我趕緊雙手一倒又重新抓住了封在通風口的鐵條上。


    幸虧這該死的弱郎無意間弄出了聲響,如果我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貿貿然跳了下去,猝急不防之下,我豈不是羊入了狼口?


    “怎麽辦?怎麽辦?”


    我的大腦在飛快的運轉,試圖想出解決眼前窘況的方法。


    “爬迴去嗎?”


    我抬頭看了看通風口,但是我感覺以我現在的狀態和體力,想要再爬進通風管道似乎不太可能,而且就算我爬迴去了又能怎樣?再去費時費力的尋找下一個出口嗎?


    我有些後悔,不該冒冒失失的就先把步槍給弄了下去,這個時候如果步槍在手,我心裏的底氣多少也會足一些。


    雙手越來越吃力,胳膊開始發酸,堅硬的鐵條也勒得我的手指生疼。


    手指生疼?


    我的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解決的方法。


    我繼續用左手抓著鐵條,然後用右手扒住通風口底部的邊緣,手指慢慢的向通風管道裏摸索著,果然,剛才那根被我拆下來的鐵條,被我摸到手裏。


    我飛快的把鐵條抽了出來,這根鐵條上雖然滿是鏽跡,但是我看到剛剛被我掰斷的地方有一個鋒利的尖角。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就是它了。


    我已經不想也沒有那個體力再去尋找其他的出口了,這裏隻有一個弱郎,我想我有能力對付他,所以我準備放手一搏。


    我將鐵條叼在嘴裏,一股苦澀而又鹹腥的味道充斥了我的整個口腔。


    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強忍著不適,雙手拽著肩帶就慢慢的滑到了底部。


    那弱郎見我離它越來越近,頓時變得更加活躍,它高舉著自己的雙手想要抓住我的腳,嘴巴也是不斷的一張一合的空咬著,牙齒在磕碰之下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


    這個弱郎和我們在通道裏看到的那些有所不同,通道裏的那些弱郎雖然也已經幹癟得隻剩皮包骨頭,但是從他們的骨架上來看,他們生前的身材還是比較魁梧的。


    但是這個弱郎看起來身材非常矮小,它的腦袋上還扣著一頂那種戴著屁簾兒的軍帽,這明顯跟我們在研究基地外麵碰到的那些弱郎是一個品種。


    這是一個日本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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