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白人壯漢向背後伸手的動作輕柔了很多,他慢慢地從屁兜裏掏出一個錢包,然後將它輕輕的扔到了我和陳邁克的腳下。


    陳邁克向我打了個眼色,我立刻會意,蹲下身將錢包撿了起來。這是一個很普通的男士錢包,不過我發現這個錢包上有著很大一塊被火燒焦的痕跡。


    我輕輕的將錢包打開,果然在錢包的夾層裏,找到了一張標有“federal air marshal”字樣的證件,證件的主人叫做喬納森·布雷迪,隻不過,這張證件上麵原本應該是貼有照片的地方,卻因為錢包被燒掉了一塊而被一同毀掉,根本無法辨認這個布雷迪是否就是眼前白人壯漢。


    我把證件遞到陳邁克跟前給他看了一眼,陳邁克眉頭緊鎖,顯然也是被這張殘缺不全的“聯邦空警”的證件給搞有些的進退兩難。


    “嘿!夥計們!”


    跪在地上的白人壯漢似乎是看出了我們的疑慮,恰逢其時的對我們說道:“你們還在顧慮什麽?你們不會認為聯邦空警的證件是隨隨便便可以撿到的吧?”


    聽了白人壯漢的話,我看到陳邁克的表情似乎放鬆了一些,不過他還是又問道:“你說這個黑人小夥想要殺死你們,這又是為什麽?我們看到的情況似乎並不是這樣。”


    “我不知道。”


    白人壯漢迴答的很幹脆:“他突然就襲擊了我,如果不是我反應快,我想我現在已經被他用石頭砸死了,你們如果不相信,可以問問史蒂夫,他可以替我作證!”


    說完,白人壯漢用嘴巴努了努旁邊的紋身青年,顯然白人壯漢嘴裏的史蒂夫就是他了。


    被喚作史蒂夫的家夥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可了白人壯漢的話,隻是他嘴角上掛著的那一抹微笑,總是讓我覺得與此時的情形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我小聲的向陳邁克問道:“哎,我感覺這兩個人怪怪的,特別是這個光頭,你相信他們嗎?”


    “不太相信。”


    陳邁克的目光依舊鎖定在跪在地上的兩人身上,麵無表情的說道:“如果他們沒有殺死那個黑人小夥兒,我可能也就相信他們了,可是他們殺了人,這不得不讓我們得多加小心。”


    陳邁克的話讓我暗自點了點頭,又問道:“陳邁克,你不覺奇怪嗎?在國際航班上空警也能帶槍嗎?”


    陳邁克皺了皺眉頭,然後迴答道:“原則上不能帶,但是據我所知,好像也有一些空警會帶槍上國際航班,因為他們抵達目的地後不會下飛機,會跟隨航班直接返迴,這似乎已經成為了聯邦空警裏的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我對美麗國特殊部門裏的這些條條框框不甚了解,也不感興趣,隻能再次問道:“現在我們怎麽辦啊?”


    我的這個問題,似乎讓陳邁克無比的糾結,他想了好一會才迴答道:“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們不能把他們扔在這裏不管,他們會死的。”


    經陳邁克這麽一說,我突然意識到,如果附近有弱郎存在的話,那剛剛的巨大槍響聲,很有可能已經驚動了它們,顯然,此地已經不宜久留。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有些焦急的追問道:“那你倒是快拿個主意啊!”


    陳邁克又沉吟了一會,這才說道:“先帶著他們吧,不管怎麽說他們都是空難的幸存者,不過我們需要小心一點,隨著盯著他倆的一舉一動。”


    我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似乎也隻能暫且如此,我著急離開這裏,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陳邁克的決定。


    隻是令我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們這個倉促的決定,竟然會為我們日後的安全埋下了巨大的隱患,甚至有人為之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這時我和陳邁克的對話一直是用的漢語,白人壯漢見我們倆一直在嘀嘀咕咕,他的麵色開始變得越來越凝重,顯然對我和陳邁克也有了一些戒心。


    既然我們已經商量出結果,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陳邁克收起了步槍,衝跪在地上的兩人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起來吧,都是誤會!”


    “哈哈哈,沒事的活計們,換做是我,也會如此小心謹慎的!”


    這個可能是叫做布雷迪的白人壯漢麵色終於緩了下來,他爽朗大笑著站了起來,向著被陳邁克踢到一邊的手槍走去,可是沒成想陳邁克卻身體一晃擋住了他的去路,搶先一步撿起了地上的手槍。


    “西格紹爾p229,這是把不錯的手槍。”


    陳邁克一邊把玩著手裏的槍,一邊笑著對布雷迪說道,隻不過在他把玩了一會之後,卻沒有把槍還給布雷迪,而是很自然的別到了自己的腰間。


    看到這一幕,布雷迪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絲怒意,不過他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我還舉在手裏的步槍,很快就變得麵色如常起來。


    “你們可以叫我道森,這邊這位是李重陽,我們都是墜機事件的幸存者。”


    陳邁克看起來是在向布雷迪做著自我介紹,可是他卻來到我的身旁,不動聲色的把我的槍口向下按了按,然後壓低聲音對我說道:“感覺不對就開槍,不要猶豫。”


    陳邁克的這一句話依然是漢語,顯然他對這兩個人的疑慮還是很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陳邁克我知道了,然後將步槍收了起來。


    “我是布雷迪,我的同伴你們已經知道了,史蒂夫。”


    布雷迪向我們介紹了自己和紋身青年,然後將目光瞄向了我身後的背包,繼續說道:“你們有沒有吃的,我們倆已經很多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有,但是我們需要先離開這裏。”


    陳邁克對布雷迪點了點頭說道:“剛才的槍聲可能會把弱郎引來,嗯,就是那種吃人的怪物,我們得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吃人的怪物?”


    聽到陳邁克的話,布雷迪和史蒂夫同時露出了錯愕的表情,布雷迪進而問道:“什麽吃人的怪物?”


    此言一出,這下輪到我和陳邁克感到錯愕了,難不成這幾個人在島上晃蕩了這麽多天,竟然一次都沒有遇到過弱郎?這運氣簡直也是無敵了。


    “我們邊走邊說吧。”


    陳邁克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似乎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於是當先再次向山頂行去。


    布雷迪和史蒂夫表情複雜的對視了一眼,但是都沒有說話默默的跟了上去,而我則有意無意的走在了最後,心裏牢記著陳邁克的囑托。


    在上山的路上,我和陳邁克了解到,布雷迪和史蒂夫還有那個非裔年輕人都是飛機前部的乘客,似乎前部的乘客裏麵也隻有他們三個人活了下來,他們靠山泉和野果堅持到現在,直到遇到了我們。


    直到現在為止,布雷迪和史蒂夫還沒有遇到過弱郎,所以他們對我們所說的吃人的怪物非常好奇。陳邁克把我們在島上的遭遇簡要的告訴給二人,布雷迪和史蒂夫聽完之後無比的驚訝,不過能夠看得出來,他們對陳邁克的話似乎並不完全相信。


    來到山頂之後,陳邁克開了兩罐罐頭分給了布雷迪和史蒂夫,也許是真的餓極了,這倆人根本沒有對罐頭奇怪的味道提出任何意義,風卷殘雲一般就把罐頭吃得一幹二淨。


    等他倆吃完罐頭,我們沒有再浪費時間,開始向山下走去。


    此時天上的太陽已經西斜的很厲害,眼瞅著就要落山,想到我們還有一段懸崖要爬,在前麵帶路的陳邁克明顯把速度提了起來。


    隻是沒走多一會,陳邁克突然又停了下來,他向四周觀察了一下,然後壓低了聲音喊我道:“lee,你過來一下。”


    我不知道陳邁克喊我做什麽,急忙向他走去,可是在路過史蒂夫的時候,這個家夥似乎是有意無意的擋了我一下,不過很快,他就帶著那一抹令人討厭的微笑給我讓開了路。


    我懶得理會他的挑釁,快步來到陳邁克的身邊問道:“又怎麽啦?”


    陳邁克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向遠處指了指,我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瞬間就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陳邁克所指的地方有一棵大樹,正是我們來的時候,發現兩隻弱郎的地方,可是此刻,大樹下空空如也,已經沒有了弱郎的身影。


    “我靠!”


    我在心裏暗罵了一聲,連忙向陳邁克問道:“這兩個祖宗跑哪兒去了?是不是被先前的槍聲給吸引過去了?”


    陳邁克沉思了一下,迴答道:“槍聲傳到這裏應該已經很微弱了, 不過也有這個可能,我們得小心一點了,趕緊走吧。”


    陳邁克向布雷迪和史蒂夫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布雷迪被我們兩個緊張兮兮的神情弄的將信將疑,而那個光頭史蒂夫卻似乎對此是嗤之以鼻。


    我和陳邁克根本不理睬他們兩個信與不信,一前一後的將他們夾在中間繼續前進,而陳邁克自然而然的再次加快了速度。一路上我走的是提心吊膽,生怕在突然之間就會有隻弱郎從密林的深處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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