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鬥,你究竟跑哪去了?”


    典子有些焦急,再一次看到北鬥,她的表情才好了一些。


    隊長是讓她和北鬥一起去調查的,她卻被北鬥拋在一旁,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呀,你怎麽還帶了個兔子,該不會是抓兔子去了吧?這兔子真漂亮,是真的假的啊?”


    典子伸手去摸,對於這樣可愛的生物,任何女孩子大概都沒有抵抗力。所以,如果是山中在,還會和北鬥鬥幾句嘴,而典子完全被兔子給吸引了。之前心裏還藏了些怒氣的,現在也全忘了。


    北鬥心裏有點慌張,典子伸手撫摸的,那可是一頭怪獸!


    不過魯納蒂克斯比他想象的要乖巧的多,或者說,是懶惰的多,它依然在那裏假寐。誰去碰它它都無所謂,任人撫摸。


    典子一連擼了好幾下,暖暖的不是玩具,是真兔子。不過怎麽摸兔子都沒有任何反應,心滿意足的她終於停手。


    “法醫調查過了嗎,怎麽說?”


    “法醫剛剛來了,又走了。說初步看下來那三名死者體表都沒外傷,也沒有明顯的中毒痕跡,酒精味不是致命的原因,他們應該是窒息死的。具體還是需要解剖的結果,不過如果要解剖的話,那就隻能排隊了。東京命案待解剖的屍體,都已經排隊到了幾個月後。”


    不是法醫推脫,而是真的人手緊張。


    “窒息嗎?”北鬥默默記在心裏,這應該是和怪獸的攻擊手段有關聯了。


    “我剛剛去調查了一下,有目擊者說,怪獸很可能是從地下出現的。”


    “你真去調查了?”典子脫口而出,她還真以為北鬥是去抓兔子的呢!


    “我當然是去調查了,有人看見怪獸是從地下鑽出來的。”


    這當然是托詞,但北鬥相信既然是玲也說的,肯定有所依據。


    tac總部會議室,得到了北鬥的情報,龍隊長很重視。


    “是地下啊,不過這可不好辦。我們人類對於地球內部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tac隊的衛星監控係統遍布全球,可是對於地下還是盲區。攻擊手段也是有限,否則也不會在艾斯與魯納蒂克斯戰鬥時幹瞪眼。


    “木梶,地下探索有什麽合適的裝備嗎?”


    “我們不是有鴨嘴獸裝載機嗎?就用那個吧!”


    鴨嘴獸裝載機是以奧特警備隊的magmariser地下戰車基礎上研發的,還增添了水下和空中飛行的能力。


    限載六人,配備了包括火箭彈、激光炮在內多種大型攻擊設備的地下探索攻擊機。


    “那個啊。”今野還記得。


    當年他們與襲擊地鐵的蟻王超獸戰鬥,為了搜尋蟻王的地下巢穴有使用過這攻擊機。


    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卻讓人記憶猶新——不過那並不是正麵的迴憶。


    隻能說,鴨嘴獸的表麵參數描述很強,各種裝備看數據挺豪華,可是真正使用起來也就那麽迴事。與蟻王超獸在地下狹路相逢,差點成了活棺材。


    一些武器在地下鑽地振動的過程中失靈了,還有一些被超獸一碰就壞了,連激光主炮都成了擺設。


    當時幸好艾斯及時出現,這才救了大家,否則今野、典子,包括當時一同執行任務的隊長在內,幾乎就要全滅了。讓人心有餘悸。


    “那些武器我們科研部後來都重新設計整修過,已經能適應地底環境。這次絕對不會有問題了,我保證。”木梶認真道,“另外,隊長,這次任務請讓我同行。”


    “那就那個吧,鴨嘴獸,這次再用一次試試。”龍隊長決定道,“不過木梶你就不用來了。”


    哪有技術部門負責人成天往戰場跑的。整個人都快成外勤了。


    “還是讓我去吧,隊長,如果器械真出現故障,也需要有人緊急維修啊。”


    “那好吧。”這麽一說,龍隊長也被說服了。汽車拋錨能半路下車,飛機出故障可以跳傘,可是地下戰車半路壞了,那是真的要死人的,地下沒有足夠的氧氣,那是真正的活埋。


    就算是龍隊長本人也確實對鴨嘴獸號不太放心。


    他的意見,地底戰車專精地底作戰也就行了。可是木梶偏偏認為,無法自主飛行的深海潛艇不是好的地底戰車。


    於是有了這輛集飛行器、潛艇、地下潛行功能於一身的鴨嘴獸。


    各種配件裝滿,機身直接被拉長到25米,整體重量高達80噸。


    “山中、北鬥、今野、木梶,隨我乘坐鴨嘴獸出發。典子你留下總部負責聯係,吉村負責警戒地麵。”


    一行人浩浩蕩蕩登上了鴨嘴獸號。


    “南無阿彌陀佛!”走在最後的今野低著頭念了聲,爬進了機艙。


    “我說北鬥,你怎麽還帶著個兔子啊?”


    “啊?這個是……對,吉祥物!”


    “吉祥物好,我看這次我們確實需要吉祥物!”


    今野這麽說,堵住了山中的嘴不再說話。他隱蔽的向北鬥比了個“v”字形手勢。


    戰車引擎轟鳴,從機庫出發,無需牽引機,自行飛上了天空。


    典子發布了京浜地區的緊急避難命令。因為新年剛過,許多工廠還沒開工,避難工作輕鬆了很多。


    鴨嘴獸到達預定地點後開始降落,然後一頭鑽入地底。頭部的鑽頭開始作業,整個機體劇烈振動起來。


    “啊,啊,無論坐幾次,這種感覺總沒辦法習慣啊。”


    當鴨嘴獸鑽入地底,大地被擾動,玲也有了些許的感覺。


    “開始了呀。”她腳下的土地像波浪的漣漪一樣,她向前踏一步,整個身體融入了泥土。


    鴨嘴獸在地下行進的速度可以達到時速90公裏,它使用的是液體壓縮燃料雙引擎推進係統,而玲也的速度更快。


    “紅外線探測開啟正常,聲呐定位啟動正常,檢測到地下大溶洞,我們沿著溶洞前進!”


    今野有些緊張的閉著眼睛。上次在地下差點窒息的經曆實在難忘。


    “今野,把眼睛睜開,你是機炮手,注意警戒周圍。”


    “明、明白了!”


    可是哪怕睜開眼睛,地底下也是一片漆黑。在這裏常年沒有陽光,視力並不是有用的能力。


    “目前深度八百米。”木梶觀察著儀表盤的讀數,“發現地下水係,與水文數據吻合,未發現異常。”


    “深度一千米、兩千米”


    “深度五千米”


    隨著深度漸漸下潛,溫度漸漸降低,在這裏即使是大夏天也會接近0c


    而一旦靠近地脈,溫度又會因為地熱而迴升。鴨嘴獸號繼續向著地下突進,在突破萬米的深度後,降到冰點後的溫度又開始迴升。


    “目前深度四萬米,機艙外部溫度32攝氏度。聲呐……聲呐發現異常,前方出現大空洞!疑似有人工建築!”


    “人工建築?立刻停止前進!”


    “明白,引擎功率降低,推進器停止作業,現已停止前進。”


    推進器停了下來。深入地下四萬米,沒有空氣流通,艙外幾乎沒有氧氣。


    對於地下世界,人類的認知幾乎還停留在最初的懵懂,除了挖煤、挖礦的深井作業之外,這裏是人類尚未涉足的領域。


    “樣本分析顯示,外麵的空氣隻有微量的氧氣,不足以提供唿吸。空氣中有部分甲烷成分,未發現有害氣體。”


    “戴好氧氣罩,我們出去看看!”


    一群人戴著氧氣罩魚貫出了艙,外麵一片漆黑,今野打開探照燈。高強度的燈光照亮了前方幾十米的範圍。但依然沒能探測到空洞的盡頭。


    “這裏是地下四萬米,沒有動物,沒有植物,真安靜啊。等等,北鬥,你的兔子不用唿吸嗎?”


    “什麽?啊,你說兔子。”北鬥想起來,自己手裏還抱著兔子。他自己戴著氧氣罩,卻沒給兔子戴。


    因為他心裏清楚那兔子是怪獸,來到地下就像迴家了一樣,所以下意識就忽略了這一點,卻沒考慮到旁人的眼光。


    原本在他手裏懶洋洋的兔子,突然一蹬腿,從北鬥的手裏跳了下來。一溜煙就不知跑去了哪裏。


    “北鬥,你的兔子跑了!它好像不唿吸也很有活力啊。”


    “笨蛋,任何動物都需要唿吸!”


    “這裏的空氣中雖然氧氣含量不高,無法提供給人類唿吸,不過對於兔子這樣的小型動物來說,這點氧氣可能已經足夠了。”木梶強行用科學解釋了一波。也免去了北鬥解釋的麻煩。


    北鬥隻能賠笑,表示就是如此。


    “不用去追迴來嗎?”今野問。


    “沒關係,我想它不會亂跑的。現在還是任務重要。”


    剛剛鴨嘴獸的聲呐探測器察覺到了人工建築的痕跡,現在他們要親眼去確認一下。


    “今野,把探照燈的亮度調低一些,那裏或許有敵人,小心不要打草驚蛇,引起敵人注意。”


    他們一步步向著空洞的深處走去,起初並沒有發現什麽,甚至懷疑是聲呐探測器的結果有誤,成像的造影隻不過是恰好類似人工造型的自然景觀,直到今野無意間將探照燈射向上空。


    “等等,今野,你看上麵,那是什麽!”


    今野再一次將探照燈上移,這一次他們看清楚了,那是巨大的規則幾何造型的鏤雕。巨大的不知延伸向方圓幾千米,然後他們才意識到。並不是沒有找到人工的痕跡,而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一群人,就已經踏入了一片地下城市之中。


    這裏是漫長不知年月的過去,有智慧生物建造的建築群。


    “這麽巨大的一片城市,到底是誰建造的?”


    反正不會是人類。在地下四萬米挖空如此巨大的一片空間,足以填蓋數十個足球場,以此來建造一座地底都市,這可是大工程。


    不過比起這個,更重要的是,這座城市現在是否還有生命在居住。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北鬥問道。


    “聲音?”認真去聽,山中也聽到了,“好像是風聲。”


    但那並不是風聲,幾人向著聲音的方向靠近了一些,然後看到了,那趴在地上的龐然巨物。


    “是怪獸!”


    那是個外形類似巨大鼴鼠的怪物,頭部有尖銳的突起,因為光線太暗看不清,也不知是獠牙還是觸角。


    怪物還在沉睡,明明地下沒有氧氣,它卻在打著唿嚕,也不知道唿吸的是什麽氣體。


    “它就是昨晚襲擊了京浜工業區的兇手?果然很兇惡的樣子,隊長,請下達攻擊命令吧,趁著它還在睡覺,趕緊將它消滅。”


    “哈,人類果然都是如此殘暴,見到什麽都想要先一步毀滅。”


    龍隊長還沒說話,另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後響了起來。tac隊的諸人趕緊轉頭拔槍警戒。


    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個模樣古怪的生物。相比普通人類,它的身高很高,大約有兩米以上,但軀幹和四肢卻非常纖細,外形如同田間的稻草人。


    “你是什麽人?”


    “你們問我是什麽人?明明是你們這一群不速之客來到了我的城市,反而詢問我是什麽人。”


    “這裏是你的城市?”


    “當然,我是地底人安格拉蒙,這裏是我的城市,你們這群不請自來的惡客,入侵了別人的家園,難道還要振振有詞嗎?或者,在你們看來地球隻屬於人類,其他的生命都無權居住在這裏嗎?”


    北鬥和今野迴答不上來。


    山中雖然打心裏覺得,地球應該是屬於人類的。但是要說不允許同樣生於地球的生命居住,這樣的話他也說不出口。


    “我們是不是惡客,這件事我覺得取決於你的迴答。”龍隊長將話題接過道。


    “什麽?”


    “這頭怪獸,就是昨晚襲擊了地麵工廠的怪獸吧?要說我們是惡客,你們難道不應該先解釋一下嗎?一整片工廠被毀,還有3名人類被殺害這件事。”


    “那是人類咎由自取!你們的工廠汙染了地下水,已經威脅到了莪們地底人的生存!地表的水源已經足夠多,山泉水,從河泊中取水,難道還不夠你們使用嗎?地下水是屬於我們地底人的。”


    “如果你們能夠承諾不再取用地下水,那麽我保證吉特吉塔加就不會再攻擊任何地麵的建築和生命,怎麽樣,你們能夠承諾嗎?”


    龍隊長一時語塞,他不能、也沒有權利代表人類做這樣的表態。


    “你看,你們不能,你們沒有任何的誠意。”


    “醒來吧,吉特吉塔加,讓人類見識一下你的強大!”


    “不好,快跑!”


    龍知道,在這裏發生戰鬥的話,tac隊沒有任何的勝算。


    “快迴去鴨嘴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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