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勢洶洶的刺客頓時朝著蕭長歌的方向追去,她暗叫不好,沒想到無論什麽時候都有人想要害自己,並且是隨時隨地。


    還是賽月的話有道理,隻能出來一柱香的時間,這還沒一柱香的時間,恐怕就要被人抹脖子了。


    蕭長歌驚慌失措地轉身逃跑,哪裏人少就往哪裏跑,心裏隻想著不要殃及到無辜百姓就好。


    “公主!”賽月來的及時,猛地衝向了蕭長歌。


    擋下了蕭長歌麵前的刺客,廝殺起來。


    方才在酒樓裏麵已經費了她不少力氣,縱使賽月再拚命,隻覺得力不從心。


    “公主,你快走啊!”賽月忽而扭頭喊道,手臂上卻被刺客劃了一刀。


    頓時,鮮血滴落在雪地上,染成一朵鮮豔的紅花。


    蕭長歌看著她不斷糾纏那幾個刺客,隻為了增加自己逃跑的時間,心裏一陣感動。


    可是她不能離開,要走,也要兩人一起平安無事地走。


    蕭長歌摸上自己的腰間,拿出了幾根銀針,選擇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對準賽月身邊的幾個刺客揮舞而去。


    幾根銀針刺進肉裏的聲音分外低沉,沒有人看見也沒有人聽見,頓時,幾個刺客立刻倒地。


    遠處的葉霄蘿猛地一錘柱子,皺著眉頭:“她的手裏有什麽東西?”


    她身邊的一個黑衣人看了一會,低聲迴道:“好像是銀針。”


    “去把她給我抓過來。”葉霄蘿銳利的眉眼掃向了那人,厲聲道。


    話音剛落,黑衣人的身影立即衝向了蕭長歌的方向。


    刀起,刀落。


    一陣淩厲的寒光閃過,蕭長歌抬頭的瞬間,那把重刀已經對著自己落下來。


    刹那間,賽月屏開眾人,輕身一躍,來到了蕭長歌的麵前,那把淩厲的刀鋒,衝著她的肩膀砍了下來。


    賽月身子一矮,單膝跪地,麵色蒼白。


    “賽月!”蕭長歌一驚,衝到她的麵前,扶住她的身子,她已經虛弱的根本使不上力氣。


    要不是自己偏偏說這個時候出來,賽月也不會為了自己而重傷,現在她們就如同案板上的魚肉般,任人宰割。


    “公主,你快離開,她們要抓的人是你。”賽月尚存一絲力氣,有氣無力地推開蕭長歌。


    若是她現在離開,賽月一定會被她們擄走,說不定就連活著的希望都沒了。她不能置賽月於不顧。


    “要走一起走!”蕭長歌扶起她的身子,作勢就要將她帶走。


    但是身後卻突如其來一個身影,一道暗綠色衣袍的人走到她的身前,仿佛耀武揚威似的在她麵前踱步。


    蕭長歌緩緩抬頭,那人卻一腳踩上了她的手背,她吃痛,手指在冰冷的雪地裏漸漸地麻木。


    她咬牙一聲不吭,若是這人要殺了自己,定是早就出手了,又怎會在旁邊看那麽久,直到這一刻才出來。


    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羞辱她而已。


    “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好受嗎?溫側王妃?”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在她的耳畔,帶著挑釁和得意。


    竟然是葉霄蘿,也隻能是她了。


    除了她,還有誰會時時刻刻都守在自己身邊,隻為了等著機會出現的那一刻,對自己下手。


    想必,為了等自己出府,葉霄蘿費了不少功夫和時間吧?


    “你想要對付的人是我,放了賽月。”蕭長歌聲音有些艱難,咬牙忍受著左手手指的疼痛。


    話音剛落,葉霄蘿的腳似乎踩得更用力了,扭曲著一張臉冷笑:“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這個閑工夫管別人?今天你們兩個都別想走,我要好好地對付你們。”


    她的聲音帶著隱隱的興奮,俯身看著蕭長歌被自己踩在身下的這種感覺,真是爽透了,她最喜歡看著毫無還手之力的人,被自己折磨。


    從前自己所受的那些痛苦,現在,她要一點一點地還給蕭長歌。


    報仇的時候就是現在,她等了這麽久,布了這麽久的局,為的就是這一刻。


    “賽月,你能堅持嗎?”蕭長歌在賽月的耳邊低聲問道。


    昏昏欲睡,麵色蒼白的賽月在這一刻睜開了雙眼,點點頭。


    “我現在用銀針點她的睡穴,然後你跟著我一起逃跑。”蕭長歌在附耳低聲道,眼睛銳利地盯著葉霄蘿。


    見賽月點頭,蕭長歌目光一寒,右手暗暗摸上了自己的腰間,她真後悔沒有帶有毒的銀針出來。


    “葉霄蘿,你千辛萬苦等這個機會抓我,不就是為了報仇雪恨嗎?你應該還記得你當時在溫王府的時候是怎麽被我淩辱的吧?不,應該說不用我出手,你就已經輸了。”


    蕭長歌知道她最不想聽的話是什麽,最痛恨的事情是什麽,故意刺激她,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製造出時間。


    “你胡說!”葉霄蘿震驚壓抑地喊了出來。


    就是這個時候,蕭長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出一根銀針,筆直地從葉霄蘿的脖頸飛去。


    千鈞一發的時候,那根銀針卻被她身邊的那個黑衣人掃開,劍身碰到銀針發出一聲“叮”的細微聲。


    葉霄蘿頓時迴神,明白了是怎麽迴事。


    這個賤人,竟然引開她的注意力,趁機對自己下手?


    “你們,把她們帶走。”葉霄蘿的雙眼一片森寒,帶著麵紗看不清她的表情。


    眼見計劃失敗,蕭長歌一時竟想不出辦法自救,明亮的雙眼裏裝著焦急。


    以她對葉霄蘿的了解,抓了她必定會用來威脅蒼冥絕,而蒼冥絕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前來救自己,到時,又是一場恩怨的循環。


    就在那個黑衣人伸出手的那一刻,一支利劍猛地穿過他的手腕,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那人的身子已經隨著劍身飛了出去。


    那些人頓時一怔,看向了利劍而來的方向。


    那人渾身煞氣,冰冷的目光掃在每個人的身上,仿佛來自地獄。


    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葉霄蘿,那眼神足夠她死上萬次。


    蕭長歌是他的肋骨,是他心底守護的人,誰都不可以碰,唯獨葉霄蘿三番兩次觸碰這個禁地,挑戰他的底線。


    簡直罪不可赦。


    看著蒼冥絕步步逼近的身影,葉霄蘿不可抑止地害怕起來。


    竟然在毫無知覺之間,緩緩地抬起了踩在蕭長歌手背上的腳。


    “咻”又是一根利劍飛過,黑衣人應聲倒下。


    那些黑衣人甚至忘記了此時應該反擊,全都愣怔在原地。


    直到葉霄蘿大吼起來:“你們都愣著幹什麽?趕緊給我上!”


    他們這才迴神,揮舞著手裏的劍對著蒼冥絕筆直而去。


    但是,如今的蒼冥絕冷酷暴戾,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對付那些人絕不手軟,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手中的弓箭未曾停過,朝著葉霄蘿的方向射去。


    箭筆直地擦過葉霄蘿的臉,一根接著一根,仿佛在和她遊戲似的,不間斷地在她臉頰邊飛過,就是不肯對她下手。


    葉霄蘿氣急敗壞地左躲右閃,卻還是躲不過,最後就連自己臉上的麵紗什麽掉的都不知道。


    “啊!”一聲淒厲的叫聲,葉霄蘿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驚慌失措地頻頻後退著。


    可是蒼冥絕根本不給她離開的機會,利箭擦著她的臉頰飛過,生生地剜下一塊她的皮肉,半邊臉瞬間麵目全非,血流一地。


    “啊!我的臉!”又是一陣淒厲的叫聲劃破天際。


    耳邊接連傳來兩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蕭長歌側目望去,血淋淋的一張臉正朝著她看來,那雙憎恨的眼睛讓她不由得毛骨悚然。


    突然,一隻冰涼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蒼勁有力。


    蒼冥絕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蕭長歌麵前,伸手扶起她,而賽月早就被魅月一行人給帶走了,場上除了再次被毀容的葉霄蘿,其他刺客已經全部倒地。


    “江朔,把她給我帶走。”蒼冥絕把蕭長歌打起橫抱之後,冷聲吩咐。


    就算他不說,江朔也知道應該怎麽做。


    竟然趁著他們不注意,對蕭長歌和賽月下手,現在賽月重傷,蕭長歌受驚,葉霄蘿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蕭長歌的腦袋深深埋在蒼冥絕的懷裏,這裏是大街,周圍的百姓雖然都躲了起來,但是終究會有人見到。


    一旁的太子斜倚在馬車旁邊,銳利的雙眼看向了蒼冥絕的方向,還帶著點探究的味道。


    除了蕭長歌,他還真的沒見過蒼冥絕對任何一個女子如此上心過。


    這個和瑟可真有意思,哪裏來的這麽大的魅力讓蒼冥絕對她死心塌地。


    方才他和蒼冥絕一起乘坐馬車路過這裏,不知誰說了一句那邊打起來了,他隻是探出窗口看了一眼,覺得那人分外眼熟,還沒開口說話,蒼冥絕已經消失不見。


    除了蕭長歌死的那一天,他真的沒有見過有任何事情,能夠讓蒼冥絕露出方才那種表情。


    這個和瑟,到底是誰?


    “太子,我們現在去哪?”太子身邊的車夫見太子遲遲沒有說話,開口詢問道。


    “迴府。”太子收迴目光,翻身上了馬車。


    迴府的路上,蒼冥絕的目光一直都很冷冽,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說話,就連蕭長歌都是一路沉默。


    幸虧在這個時候遇見了他,若是晚來一步,恐怕葉霄蘿就已經得手。


    她偷偷地看著他,嘴唇緊抿成一條線,是他生氣時候的專屬表情,一雙淩厲的劍眉微蹙,原本就不怎麽和善的臉變得更加不敢靠近。


    進了王府,蒼冥絕把她放在床上,又叫了離簫過來,之後便立在一旁,一言不發。


    離簫膽戰心驚地把脈,檢查蕭長歌的手腕手指,在蒼冥絕強大的氣場下,也顯得不那麽淡定。


    房間裏散發著悶悶的壓抑感,不僅是離簫,就連蕭長歌都有種想要在此刻暈倒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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