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宮門口,一路上蕭長歌的神情都不是很好,直到走到了一處較為隱蔽沒人的地方,才伸手甩開了溫王的手掌。


    “王爺你剛才是什麽意思?是故意利用我做給冥王看的嗎?”蕭長歌停下腳步,帶著質問的語氣看著溫王。


    沒想到方才自己的舉動竟然讓她這麽生氣,溫王不否認剛才是為了氣冥王的,隻是自己那麽做也是有理由的。


    有誰希望自己的女人被另外一個男人惦記著?


    “剛才你也看見了,冥王他故意在我麵前提起你,之前你們的關係眾所周知,如果不那樣做,他可能會對你做出什麽不利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受傷。”溫王沒有辯解,不過他說的未必全是事實。


    蒼冥絕會對自己怎麽樣,蕭長歌的心裏清楚,剛才那一下,溫王不過是利用自己打擊蒼冥絕而已。


    “你知道就好,冥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王爺費心了。”蕭長歌說罷,頭也不迴地往前走去。


    麵前的大雪微微地擋住了她的雙眼,不過她還是走的異常堅定,如果自己不這樣做,溫王可能會覺得自己和蒼冥絕確實存在什麽關係。


    他的猜測能力強,隻要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連貫起來,就能夠猜測出裏麵到底有什麽貓膩,而要打消溫王心裏的這種疑惑,唯有讓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在意他。


    看著蕭長歌的身影越走越遠,溫王竟然沒有一絲的生氣,反而還直直的追了上去。


    “你生氣了?”溫王抓住她的手,問道。


    蕭長歌沒有說話,忽而停了下來。


    “王爺,和你成親之後,我的心裏不會再有其他的人,就算是我曾經和冥王有過交集,那也已經過去了,以後我的心裏隻會有你一個人,你也不用再試探我了。”蕭長歌低垂眉眼,楚楚可憐。


    自己的心思被她毫不保留地說了出來,溫王的心裏竟然沒有一絲的生氣,而是對她的愧疚。


    聽著她可憐兮兮的話,溫王的心裏就像是被一根根針紮進去似的疼著,或許自己真的不應該懷疑她,到底是自己的疑心太重了,沒有顧及到她的情緒。


    “我知道,以後不會了,我絕對相信你。”溫王揉揉她的頭發,悠悠地歎了一口氣,“真拿你沒辦法。”


    蕭長歌也知道適可而止,若是太過分了,可能會有反作用,此時立即點點頭,笑逐顏開。


    “既然如此,那我們拉鉤,以後互相相信,再也不猜忌,好嗎?”蕭長歌率先伸出了小拇指,示意他勾上。


    看著她有些稚氣的舉動,溫王的心竟然也跟著年輕起來,也勾起小拇指和她拉鉤。


    “快走吧,母妃還在宮裏等著我們去請安。”溫王和她拉過手指之後,便帶著她往段貴妃的宮中走去。


    兩人的腳步倒也快,段貴妃的宮中才把早飯擺上桌,兩人就已經來到了門外。


    “參見母妃。”


    “兒媳和瑟參見母妃,祝願母妃吉祥安康。”蕭長歌也隨著行了一禮。


    上座的段貴妃淡淡地抬頭,接過了蕭長歌手裏的茶杯,裏麵漂浮著她最喜歡的雨後龍井,她微微地喝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


    “皇兒,你先起來吧。”段貴妃示意溫王先起來,卻沒有讓蕭長歌起來。


    明眼人都知道是什麽意思,溫王眉頭微皺,沒有說什麽,起來時伸手扶住了蕭長歌,準備把她也拉起來。


    “我沒有讓她起來,我還有話要說。”段貴妃看著溫王的舉動,立即製止住他即將動手的舉動。


    蕭長歌十分明了她的意思,慢慢地揮開了溫王的手,依舊筆挺地跪在地上。


    “聽說,昨天在溫王府發生了一些事情?”段貴妃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看來段貴妃也有安插人手在溫王府裏,這麽快就知道了溫王府裏發生的事情,就連已經被溫王封鎖起來的消息都知道。


    段貴妃悠然一笑,像是在嘲諷一般:“你是不是在想是誰告訴我的?昨夜,蘿兒就已經將事情的所有經過告訴本宮了,本宮今天隻是想知道事情的真實經過而已。”


    原來是葉霄蘿,也難怪,這麽積極地就把府裏的事情往外麵宣揚,生怕別人不知道昨天綠沅居發生的事情一般。


    “迴母妃,昨夜的事情是這樣的,一個黑衣人企圖想要從綠沅居的後門窗戶爬進房間,所幸府裏的嬤嬤來得及時,避免了可能發生的傷害,溫王之所以不想讓您知道是不想讓您擔心。”


    蕭長歌盡量把事情縮小化,不想再多提及昨晚的事情。


    可是,段貴妃卻在這個時候歎了一口氣,蕭長歌眉心微皺,揣測她的這個歎息到底是何用意。


    顯然已經知道了所有經過的她,並不是很相信蕭長歌此時說的話。


    臨王……到底是不能夠責罰的,這件事情到底不能夠讓嘉成帝知道,她要保住臨王,所以隻能對這個公主有所抱歉了。


    “昨晚的事情讓你擔驚受怕了吧?這件事情本宮一定會呈報給皇上,溫王府進了賊,可不是件小事。”段貴妃言語之中帶著試探的意思,微微抬頭看了看蕭長歌。


    她到底是想說什麽?蕭長歌在心裏暗暗地想了一會,既然她能夠這樣說,就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是誰幹的,既然知道,又刻意這樣問……


    蕭長歌的心裏的瞬間明朗起來。


    “母妃,這件事情影響到溫王府的聲譽,關係到溫王的前程,既然事情已經過去,而我也沒事,就不用稟告父皇了,免得讓他擔憂。”蕭長歌低頭,儼然一個為夫君操心的小女兒。


    聽著蕭長歌的迴答,段貴妃有些讚賞地點點頭,伸手親自扶她起來。


    “你能夠這樣明白事理,我就很欣慰了,起來吧,你們都餓了吧?趕緊坐下用膳吧。”段貴妃握住蕭長歌的手,將她帶到了飯桌麵前。


    眼前的菜色十分複雜多樣,看起來色香味俱全,芳香撲麵而來,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而蕭長歌卻沒有了想要用膳的欲望,方才的那件事情讓她的心裏對段貴妃更加地防備,即使是自己已經打消了她對自己的疑心。


    “用膳吧,用過之後再去給你父皇請個安,他近日忙的常常抽不出空好好用膳,你要是有心去提醒他一下,他必然會很開心。”段貴妃漱口之後對溫王道。


    最近嘉成帝確實很忙,仿佛是刻意讓自己那麽忙似的,就連她去禦書房,也不能見到一麵。


    “是,不過今日進宮時兒臣見到冥王了,不知他進宮是不是去了父皇那裏。”溫王毫不忌諱地道。


    蕭長歌握著手帕的手一頓,認真地聽著溫王的話。


    看來,他們母子並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還是他們說話本來就是這麽肆無忌憚?


    段貴妃微微地瞥了瞥他,不屑地說道:“他進宮還能做什麽?在這宮中除了向皇上請安……”


    話說到一半,卻猛地停了下來,銳利精致的雙眼突然對上了溫王的雙眼,兩人的目光都有些疑惑。


    仿佛是想到了什麽十分讓人驚訝的事情般,震驚地開口:“你說,是不是皇上召見他了?”


    溫王臉色漸漸地難看下來,今晨走的太過匆忙,竟然沒有從他的口中套話出來。


    “母妃,父皇如果召見他,會說些什麽事情?”溫王皺著眉頭問道。


    段貴妃在房間裏麵來迴踱步著,深思熟慮了一會道:“這幾日皇上除了早朝,其餘時間都待在禦書房裏接待外臣,就連我去求見都被拒之門外。這個時候他能夠讓冥王前去見麵,可能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吩咐。”


    在這個時候召蒼冥絕,一定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溫王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慌忙地站了起來。


    “母妃,要不要我去探聽一下?”溫王詢問道。


    段貴妃看了看他,道:“如果他進宮是見皇上,那這個時候皇上一定沒有時間見你,你去了也沒有什麽用。”


    蕭長歌聽著兩人的對話,一直在旁邊保持靜默。


    不過她的腦海裏,卻不斷地迴想著今晨和蒼冥絕見麵的場景,突然間明白了什麽。


    段貴妃擺擺手,最終還是沒有讓溫王前去。


    “最近就快年下,皇上他可能隻是和他說些體己話也不一定,還是不要前去。”


    蕭長歌喝了一口水,找了借口便出去了。


    外麵的風雪已經停了下來,陽光從雲層裏麵鑽出來,為大地灑落淡淡的光芒。


    她順著長廊一直往東華園的方向走去,如今她嫁給了溫王,那裏應該沒人居住。


    找了一條人煙稀少的小路進了東華園,雖然大門緊閉著,但是旁邊的小門卻偷偷地露出了一道門縫,仿佛是專門為她開著的。


    蕭長歌推開門走了進去,裏麵的陳設還是和她離開時一樣,沒有變化。


    才走到門口,遠遠地就看見蒼冥絕的身影立在外麵的長廊上,逆著光,為他高挑的身影鍍上一層金光。


    “你今日進宮,該不會是為了來東華園尋找往日的記憶吧?”蕭長歌和他並肩站在一起,一起看著外麵的積雪。


    蒼冥絕伸出手攬住她的肩膀,緊繃了一個上午的心情有那麽一瞬間的鬆軟,摟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看雪,是多麽美好的事情。


    “那你過來,該不會也是一樣吧?”蒼冥絕迴問。


    蕭長歌一怔,突然笑了起來。


    也是,來到這裏隻是她的突然起意,並沒有事先和他說好。壓根都沒有想到他會在這裏,隻是心裏有種猜測,一直指引著她過來。


    “方才段貴妃和溫王說到了你,他們以為你進宮是受到了皇上的傳召,所以我才過來的。”蕭長歌實話實說。


    她隻是為了證明自己心裏的想法,才會來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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