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歌對於自己的這個妝容分外滿意,衣裳便是一套淺青色的騎裝,搭配舒適好走的鹿皮靴子,清爽不在話下。


    此時,行宮外麵響起了一聲號角。


    蕭長歌知道,這便是要出發去圍獵場圍獵賽馬的時候了。


    從前,她也有來過行宮圍獵,見識過那種真正的圍獵場麵,非常震驚震撼。


    “公主,我們趕緊出發吧,去晚了不好。”一個宮女急急催促道。


    “那就出發吧。”蕭長歌提了提自己的裙擺,昂首闊步地往行宮的正院子中間走去。


    等她到的時候,正院那裏已經集中了不少的人,該在的人一個不少,大家都在等候著裏麵出來的嘉成帝。


    最難得的是,今天竟然見到了太子。


    沒有了病怏怏樣子的他顯得非常英俊瀟灑,雖然臉上還殘留著那時生病時的蒼白之色,但是整個人的氣色已經好多了。


    但是她還記得,第一天來到蒼葉國時,他遞過來的那杯下了藥的馬奶酒。


    “人都已經到齊了嗎?”嘉成帝戎馬上陣,一身黑色的盔甲將他整個人襯托得年輕不少。


    但是依舊磨滅不了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印記。


    “皇上,人都已經到齊了,可以出發了。”葉皇後開口稟道。


    嘉成帝心情頗好地點點頭:“出發吧。”


    在行宮門口時,每人都分到了一匹馬,但是幾個皇子都是常常過來這裏的,他們都有自己專門的坐騎。此時,各個太監已經將他們的馬兒牽了過來。


    “和瑟公主沒有自己的馬嗎?”葉霄蘿手裏拉著一匹紅色的馬,它的頭上一撮棕色的毛顯得尤其亮眼。


    葉霄蘿挑釁地看著蕭長歌,臉上全是得意的笑臉,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


    隻要是有和瑟公主在的地方,必定有她的身影,隻要能諷刺一下和瑟,她就覺得心裏特別暢快。


    蕭長歌看了她一眼,覺得她頗有幾分無聊,恰巧此時太監已經牽了一匹白色的馬兒過來,將韁繩遞給了蕭長歌之後說道:“公主,這馬兒比較溫順,給您騎正合適。”


    “喲,一匹溫順的成年母馬啊!和瑟公主,你這麵子可真夠大的,竟然能讓母馬都為你上陣,真是不容易。”葉霄蘿搖了搖頭,字正腔圓地諷刺道。


    “溫王妃,我現在要去圍獵場了,你說這麽一會功夫的時間,你知道已經耽誤了多少事情嗎?”蕭長歌全程不曾看過她一眼,直到最後才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利落地翻身上馬,僅僅隻是一秒鍾的時間,快的讓人眼花繚亂。


    她側目看了葉霄蘿一眼,嘴角彎起一個不屑的弧度。


    夾緊馬肚子,勒緊韁繩,僅僅隻是一會的功夫,蕭長歌的馬兒便如同一陣風似的飛了出去。


    馬兒踏在雪地上,留下一陣陣清晰的腳印。


    “你,竟然敢這樣對我說話?我要你好看。”葉霄蘿心裏不滿的因素又開始侵蝕她的心智,她滿腦子的怨恨,嫉妒開始不斷地衝擊著她的腦袋。


    看著前麵蕭長歌的背影,她恨不得此刻就衝上去將她整個人拽下來,狠狠地丟在地上,再騎馬上去,將她整個人狠狠踩碎。


    現在這個和瑟公主,就和從前的蕭長歌一樣讓人討厭!


    “想要甩掉我?沒門。”葉霄蘿再次猛地一揮鞭子,重重地打在馬屁股上,整個人發了瘋似的努力往前衝。


    地上的白雪被她踏的有點亂,根本沒有了清晰的白雪美景,幾處全是亂糟糟的景色,旁邊生長著幾棵枯樹,倒是顯得有幾分寂寥。


    蕭長歌的馬拐過前麵的一顆大樹,緊緊地勒著韁繩,調轉馬頭,讓馬兒避開那棵大樹,繞路而行。


    趁著拐彎的這個機會,蕭長歌迴頭看了一眼身後努力跟上來的葉霄蘿,知道她的心裏在想著什麽,她拚死拚活地追趕著自己,不就是為了那麽一點可憐的自尊麽?


    可惜了,蕭長歌偏偏不給她。


    蕭長歌的母馬在這個時候卻落人一截,有些困倦和倦怠的母馬根本跑不了這麽長的時間,若不是在馬鞭的作用下,恐怕她早就罷工休息了。


    “哼,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看我怎麽對付你。”葉霄蘿心裏冷冷一笑,看著蕭長歌的速度漸漸地滿了一下,整個人帶著一匹馬就從她的身上撞去。


    那匹馬來勢洶洶,根本停不下來的兇狠樣子顯得特別恐怖,這個時候,葉霄蘿不斷地揮舞著自己手裏的馬鞭,企圖將那匹馬兒的速度再次加快上去。


    蕭長歌暗叫不好,在自己馬兒漸漸地因為體力不支停下來的時候,葉霄蘿的那隻紅色的馬兒,此時就如同烈焰一樣衝了上去。


    她緊緊地勒住韁繩,在葉霄蘿和自己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猛地將自己的馬兒掉頭。


    僅僅是一閃而過的畫麵便變得那麽清晰,蕭長歌看著從她身邊不過幾公分距離的葉霄蘿,當下便覺得她是瘋了。


    難道連她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耳邊仿佛還伴隨著濃濃的風中淩厲的風霜雨雪,刺眼的風不斷地從她的眼前刮過,一瞬間的記憶,她此刻難忘。


    驕傲超過蕭長歌的葉霄蘿緊緊地勒緊韁繩,讓馬兒的速度漸漸地停了下來,用正常速度往圍獵場走去。


    蕭長歌鬆了一口氣,騎著母馬選擇了一條比較近的路通往圍獵場。


    “和瑟公主,你的馬兒這是怎麽了?感覺蔫蔫的,是不是生病了?”十七皇子正巧路過蕭長歌的身邊,有些疑惑地看著她手中牽著的馬。


    經過方才那一場驚險刺激的賽馬,這個本來就沒有什麽力氣精神的母馬,當然如同一個木頭似的呆呆地待在那裏。


    “十七皇子眼力頗好,這個母馬感覺蔫蔫的,但是她卻沒有生病。隻是走了幾步,太過勞累導致而成的。”蕭長歌淡淡地迴以一笑,解釋道。


    這十七皇子雖然很的嘉成帝的寵愛,但是卻也是一個不會趨炎附勢的人,若是換作別人,在這個時候,早就離她遠遠的了。


    “母馬有母馬的性情,有時偷偷懶也是難免的,不如我去幫你換一匹馬?”十七皇子好心地開口。


    旁邊一圈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這個倫王不知道是想怎麽樣,難不成還真的想要為和瑟公主換一匹馬嗎?


    蕭長歌隻是置之一笑:“倫王爺既然都說母馬有母馬的性情,又何必去換呢?”


    倫王撓了撓頭,頗有些難為情地看著蕭長歌手裏牽著的那一匹馬,確實有些太寒磣了。


    “說的也對,但是馬兒還是要精神一些的比較好。”倫王朝蕭長歌淡淡一笑,說罷,轉身上了馬,朝著圍獵場裏麵跑去。


    這個倫王就是心地太善良了,擁有著嘉成帝的疼愛的他,不僅低調,心地善良,又從來沒有和自己的幾個哥哥爭奪過什麽東西。


    他隻是一心想要為了蒼葉好,為了嘉成帝的身子能好。


    蕭長歌看著倫王離開的方向,心裏有些暗暗讚歎他的思想,隻是不知,他的最終結局會是如何。


    “喂,我要跟你賽馬!”葉霄蘿牽著自己的紅色馬兒走到了蕭長歌的麵前,挑釁似的看著依舊什麽都不屑的她。


    聽到這聲熟悉的聲音,蕭長歌自然知道是誰,一麵喂著自己的馬兒吃草,一麵搖頭。


    “溫王妃若是想賽馬,方才賽的還不夠麽?”蕭長歌麵無表情地迴應她的話。


    葉霄蘿想起方才的事情她就覺得誌得意滿,春風滿麵。


    能打倒和瑟公主一次就是一次,其他的也無所謂。


    “那個不算正式的賽馬,我現在想和你真正地賽一次馬如何?”葉霄蘿挑著修長的眉頭看著蕭長歌。


    “怎麽?溫王妃想要賽馬?”蒼冥絕的聲音由遠到近傳來,整個人就像是從地獄來的人一般陰冷冷漠。


    他一身黑色的衣裳,在這個白銀似的冬天,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裏沒有什麽人,大家都前去賽馬了,蒼冥絕方才才從圍獵場上麵迴來,熱過身的他本來是想過來看看蕭長歌的情況,誰曾想會遇到葉霄蘿向蕭長歌挑戰賽馬。


    葉霄蘿看著來人,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心思在他身上,此刻她的心思全部都集中在蕭長歌的身上。


    趁著這次機會,讓她丟臉一次。


    “冥王恐怕沒有機會了,這次是我和和瑟公主賽馬。”葉霄蘿語氣咄咄逼人,霸道地看著喂草的蕭長歌。


    蒼冥絕放下自己的馬,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來這個笑是什麽意思,不過肯定沒有好意思。


    “溫王妃,聽說你的騎術不錯,這葉府出來的人應該都不會差,不過我們都沒有見識過,不如這次就你表演一次馬上功夫給我們看,如何?”蒼冥絕麵無表情地朝她挑眉,一臉冷酷冷肅的樣子讓葉霄蘿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葉霄蘿搖了搖頭:“冥王你這是說笑了,我隻是想見識一下和瑟公主的騎術是否和她的歌聲一樣厲害而已。這不礙事吧?”


    看來她今天要和葉霄蘿比較對決一場賽馬是必不可逃了。


    葉霄蘿若是不和自己一較高低,恐怕今天是不會讓自己離開的。


    其實即使讓她死了這條心,她也不能安安心心地做她的和瑟公主。


    除非,威脅不在。


    “發生什麽事了?這麽熱鬧?”一聲粗狂低沉的男聲從遠處傳來,溫王一身暗色的騎裝在微雪陽光的放光下緩緩走來。


    葉霄蘿見到他,迫不及待地衝上去。


    “我要和和瑟公主賽馬,正在選那一條路線好。溫王,你們都是經常比賽的人,不如推薦一條好的路線給我們。”葉霄蘿先發製人,根本不顧蕭長歌是否有答應。


    要和葉霄蘿賽馬?


    溫王轉身看了看和瑟公主,按照他這幾日對她的了解來說,她怎麽可能會答應葉霄蘿賽馬。


    況且賽馬這種事情很危險,又是在冬天,溫王很明白葉霄蘿的想法,想要和和瑟公主高低,但是未免也太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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