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歌將現在踢足球的概念偷偷地轉換了一下,變成了扔雪球大作戰,盡管丫鬟們聽得雲裏霧裏,可還是點了點頭,躍躍欲試。


    但是礙於她們的對手是蕭長歌,每個人都有些害怕,且不說等會扔雪球時會不會砸到她,就說輸贏這迴事,肯定是要麵麵俱到,更何況古往今來,都沒有丫鬟和主子同在一起遊戲的。


    “王妃,我們還是別玩了,要不然這樣,我們就坐在亭子裏麵看著她們玩,您要是想玩了就隨便揉著丟丟人,可千萬別親自……”魅月難受地扶額,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蕭長歌打斷。


    “魅月,你做守的那一派,場上一共有六個丫鬟,再加上你我就是八個人,你可以選三個人去,我是很民主的,你先選吧!”


    不會吧!魅月睜大了雙眼看著院子裏兩邊的半弧形,難道真的要玩這個遊戲?可是她從來沒有聽過!


    “王妃……能不能把遊戲規則再說一遍?”魅月哭喪著臉,毫無辦法地隨意點了三個人來到了半弧形的麵前,想著等會應該怎麽給蕭長歌放水。


    蕭長歌快要絕倒,迅速地把規則重新複述了一遍,雖然魅月還是聽得一頭霧水,可是相比前一次,已經聽懂的太多了。


    兩組人開始比拚,剛開始魅月非常忌憚蕭長歌,不敢守得太死,又不敢放的太鬆,就連她最擅長的輕功都沒有使出來,還是把蕭長歌扔的每個雪球都接住了,因為這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


    場上的人從開始的拘束到了背後的完全放開,大家玩的忘我,酣暢淋漓的攻擊與防守,早忘了王妃丫鬟之分。


    冥王府的外牆底下,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青牆底下偷偷地扛著一把小巧的梯子,放到牆上時,竟然直到牆體的一半!


    “二哥!都怪你,為什麽要拿這麽小的梯子呀?你看看,現在根本就上不去!”葉霄蘿雙手環胸,怒氣衝衝地盯著葉雲廣。


    這梯子確實短了點,看著差不多還有一半的牆體,葉雲廣摩挲著下巴道:“你二哥我可是會輕功的,直接飛進去不就得了!可是你,誰讓你小時候不好好學的,現在慘了吧!”


    看著葉雲廣嬉皮笑臉,桀驁不馴的樣子,葉霄蘿抬起腿狠狠地踹了他一腳,跺腳抗議:“不管不管!你得帶著我飛進去!”


    看著自家三妹又急又氣的樣子,葉雲廣有些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每次看到她氣的跳腳,他就覺得全世界都溫和了。


    “好好好,飛就飛吧!不管怎麽樣,你二哥我無論什麽時候都是你的墊腳石,你想要往哪裏飛,我都會在你的身下助你一力。”葉雲廣歎息了一聲。


    這東側的圍牆是冥王府最矮的一道牆,若是要進去,隻能從這裏進去,不過他們也不太好攜帶太長的梯子,容易引人注意。能帶上那個小小的梯子過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聽著葉雲廣的話,葉霄蘿心裏油然而生一種欣喜的感覺,有這個二哥在自己的身邊,她什麽都不怕。


    “二哥,你真好,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以後哪家的小姐嫁給你,一定會很幸福的!”葉霄蘿跳上他的背,緊緊地環住他的肩膀,趴在他的耳邊說道。


    葉雲廣邪邪一笑,露出八顆白牙:“抱緊了,要飛了!”


    葉霄蘿緊緊勒住他的脖頸,他往後退了幾步,氣沉丹田,腳步淩亂地在地上劃了劃,一瞬間便踮起腳尖往梯子所在的方向飛了上去。他腳尖重重地點在梯子上,一借力,立馬飛到了青瓦高牆上麵。


    往下一躍,柔軟的草坪承接著兩人的身體,葉雲廣率先摔在了雪地上,葉霄蘿被他接在半空中,穩穩當當地落到了雪地上。


    “二哥,你沒事吧?”


    葉雲廣重重地咳了兩聲,拍了拍頭發上的雪:“沒事沒事,下雪天身體難免有些僵硬……”


    話音剛落,“砰”一個雪球正中他的臉頰,冰雪的味道清甜又冰冷。


    “是哪個小兔崽子砸到我的?快站出來!連本大爺都砸,眼睛是不是瞎了?”葉雲廣怒氣騰騰地拂開臉上的雪,凍的通紅的臉頰看上去宛如紅梅一般。


    正中間的那扇門外匆匆地跑進來幾個手裏還握著雪球的丫鬟,聽到聲音後愣怔了一會,才驚悚地叫道:“來人啊!有刺客!”


    葉霄蘿終於後悔了為什麽要爬牆進來。


    那幾個丫鬟叫完,遠處立即傳來幾聲淩亂的腳步聲,想必是府裏的侍衛過來了。


    葉雲廣和葉霄蘿麵麵相覷,猛地站了起來,率先走到了帶頭的那個丫鬟麵前,鉗住她的下巴,冰冷的雙手讓她發顫。


    “看清楚了,本大爺是葉家的二公子,不是什麽刺客,我是來找你們王妃的,還不好生招待著?”冰冷的聲音讓丫鬟心生恐懼,可偏偏自己麵前的又是這麽好看的一張臉,想恐懼也恐懼不起來。


    那丫鬟被嚇的六神無主,眼見馬上就要哭出來,那扇門外麵走進來一個身著青翠色絨毛正裝,外披一件同色的絨毛披風的女子,她雙手正搓揉著一個雪球,長長的睫毛上落滿了白色的雪花,看上去就像是雪中精靈一樣。


    “兩位擅闖我王府,又出手教訓我的丫鬟,你們是何居心?還不鬆手。”蕭長歌微有蘊怒地道,聲音淩厲嚴肅,竟把葉雲廣驚了一下。


    葉雲廣鬆開了那個丫鬟,看著蕭長歌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千辛萬苦地躲過了他人的耳目,從葉府溜出來,又不辭辛苦地爬牆上來,隻為了偷偷地見蕭長歌,卻沒想到弄成這種場麵。


    從雪地裏緩緩爬起來的葉霄蘿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白雪,走到了蕭長歌的麵前,杏眼裏微微帶著懇求:“冥王妃,我和二哥今日冒昧翻牆而入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想向你借一樣東西。”


    蕭長歌聽罷,有些不可置信地笑笑:“葉家是皇親貴胄,不知道葉三小姐還有什麽東西需要向我借的嗎?”


    葉霄蘿還想繼續說下去,她身邊久久不語的葉雲廣攔住她,低聲道:“冥王妃,此處不宜說話,可否進換個地方?”


    鵝毛大雪飄落下來,蕭長歌扔了手裏的雪球,雙手已經被凍的通紅,她揉了揉冰冷的雙手,微眯的雙眼裏有些不開心,好不容易玩的這麽開心就被人打斷。


    吩咐了那些丫鬟繼續玩之後,便和兩人進了正廳,厚重的門簾一推開,裏麵溫暖的炭火便襲來,融化了方才在外麵帶來冰冷的白雪。


    坐到溫暖的椅子上,吩咐了魅月讓人上了兩杯熱牛乳和一杯熱茶之後,才悠閑地問道:“葉三小姐想借什麽?”


    葉霄蘿雙手緊緊地繳著衣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假死藥!我需要假死藥!我知道王妃一定有。”


    假死藥?蕭長歌有聽離簫說過,假死藥這種東西在現代是沒有的,而在這個時代是有的,她製作不出來,但是離簫有辦法。


    這個假死藥顧名思義就是吃下去能讓人看上去像死了一樣,會三天沒有唿吸,臉色也像死人一樣,不過吃了藥的人必須在有空氣有水份的地方,否則就會變成真死。而三天之內,必須讓假死之人服下解藥,才能讓她重新活過來。


    “這東西我沒有,你找錯人了。”蕭長歌簡潔明了地拒絕。


    葉霄蘿急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語氣有些衝:“你是絕世神醫,區區一個假死藥你會沒有?我真的很需要,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你,你說,你想要什麽東西,或者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好處,我都給你。”


    要不是她和葉雲廣找遍全城,沒有一個人有這個東西,她也不會屈尊降貴來找蕭長歌。明明知道會被拒絕或者羞辱,她還是來了。


    蕭長歌輕蔑一笑:“葉三小姐,你這話說錯了,你身上能有什麽東西是我需要的?我用的著從你身上撈什麽好處嗎?”


    “你!”葉霄蘿氣急敗壞地就要上前,可是還沒走到她的麵前,就被人攔下。


    葉雲廣好看的臉擋在她的麵前,眼神示意她不要衝動:“辦法我可以想過一個,不一定要用到假死藥,總之哥哥不會讓你嫁給太子的。”


    又是因為太子的事情,蕭長歌的柳眉微微皺了皺,該不會是葉霄蘿想吃了這個假死藥讓大家誤以為她死了,好躲過這一場成親之事吧?


    若真是如此,那就好玩了。


    她悠悠然道:“葉三小姐,假死藥我可以給你,隻要你說出一個正當的理由就成,畢竟這假死對自己身邊不知情的親人朋友來說都是一種打擊。”


    事情有反轉的機會了?


    葉霄蘿麵前一喜,根本沒有去琢磨蕭長歌為什麽好端端的肯給他們藥,立即在腦海裏編了一個理由說服了蕭長歌。


    明明知道是假的,可是蕭長歌也沒有戳穿,點點頭,正好魅月上了牛乳和熱茶上來,她讓魅月去找離簫要一顆假死藥。


    魅月雖然疑惑蕭長歌要假死藥做什麽,可還是依言去了。


    “葉三小姐,喝杯牛乳吧,天冷喝了暖暖胃。”


    葉霄蘿盯著桌子上那個青邊紋花的杯子,裏麵盛著白色濃鬱的牛乳,疑惑地看了看蕭長歌,還是喝了下去。


    魅月去了以後,兩人沒有離開,一直等在正廳裏,蕭長歌覺得兩人還真是心急,今天必須要到這假死藥,不過也沒精力陪他們等,便到裏間去休息了。


    直到要到假死藥之後,兩人才又翻了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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