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歌長長的睫毛微顫,在這靜謐的房間裏顯得如同精靈的翅膀一般,他低著頭欣賞上天留給他最美的畫作,這是他的精靈,她永遠都不能逃出他的手心。


    他的指腹輕輕地撩開她落在額頭上的發絲,緩緩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略帶微濕的觸感在蕭長歌的額頭上綻放開來。


    看著她美麗的睡顏,蒼冥絕解下自己的披風,緩緩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看著她的睡顏,蒼冥絕的臉上帶著一種不明的情愫,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


    京城的城門內,從一條長街向京城的中心筆直的一條街,一路都是小販的攤位,以及各種各樣的來來往往的行人,清晨的行人並不是很多,可是這條長街上就顯得十分擁堵。


    長街上,一個鵝黃色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十分顯眼,並非她那身衣裙,而是她活蹦亂跳的身影,由這個攤販的麵前躍至那個攤販的麵前,隨手便摘下了一個冰糖葫蘆或者小玩意,弄得他身後的男子一路掏著錢袋。


    有了這個天底下上門的買賣,許多聰明的攤販便刻意走到了那名女子的麵前,讓她隨意摘取自己的東西。


    “葉霄蘿,你是多久沒有出來逛過了?”溫王做了這麽久免費付賬人,終於忍不住聲嚴肅道。


    葉霄蘿似乎沒有聽清楚他的意思,迴過頭輕輕地恩了一聲,整個人又迴過頭繼續向前走。


    “好香啊!什麽味道這麽香?溫王,我們看看去唄。”葉霄蘿用力地吸吸鼻子,欣喜道。


    走了兩步,便被身邊突然出現的一種香氣吸引了過去,一個頭圍著青色布條的小販正在擺弄著幾個青花瓷瓶似的東西,開口緊緊擰著,他躬著身子半蹲在地上,炯炯有神地看著那幾個瓶子。


    “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了,西域有名的百合香在此,可以過來看一看。”小販粗狂的嗓音和他所賣的東西不合適,不過那香氣撩人,足以傳的十萬八千裏。


    溫王捂了捂額頭,看著眼前這個嬌小的身影上竄下跳,有些頭疼。


    自從在塢城遊玩迴來以後,葉霄蘿隻要一得了空,就會來溫王府找他,且毫無顧忌,絲毫不知遮攔,好像是想特意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一樣。


    可是他卻害怕極了葉霄蘿這種架勢,她是毫不擔心,可是畢竟她現在是太子妃的唯一人選,他是太子的弟弟,總和她膩歪在一起容易招人閑話,所以他最近想要疏遠葉霄蘿。


    但是這個小妮子實在太粘人了,就像一塊糖一樣粘的緊緊的,好像把太子忘的一幹二淨。


    “霄蘿,你慢點。”溫王頗有些無奈地追了上去。


    那個小販見來了兩個人,又渾身上下將兩人打量了一遍,看他們身著不凡,身上佩戴的又是上等的玉飾,長相英俊不凡,身上的氣質渾然天成,心裏暗暗盤算著該怎麽狠狠地宰他們一筆。


    “姑娘姑娘,過來看看這個西域的百合香,特別香。”小販看著葉霄蘿臉上的吃驚表情,把他的東西吹破天才好。


    葉霄蘿伸手拿起了那個青瓷瓶,輕輕地將蓋子擰開,香味就已經散發出來,她聞了一下,這個味道帶著淺淺的各種百花的香味,不是非常濃鬱,但是這清淡的味道卻讓人心生舒坦之意。


    “你聞聞看,是不是很香。”葉霄蘿將開了口的瓷瓶放在溫王的鼻子邊,有些欣喜地問道。


    這種味道霎時間衝進了溫王的鼻子,他是溫王,什麽樣的香料沒有聞過,世界上千奇百怪的香料都曾經進入過他的鼻子裏,眼前這種俗稱西域的香料,不過爾爾。


    但是看著欣喜的葉霄蘿,也不想掃了她的興,微微笑了笑:“很香。”


    說罷,已經從錢袋裏掏出銀子,遞給了小販,劍眉微微皺著:“不用找了。”


    這麽大錠的銀子,小販用衣袖擦了擦,又拿進嘴裏咬了咬,生怕溫王會反悔一樣,猛地將銀子收進了自己的衣袖裏,小小的眼睛裏目露精光,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


    “這個百合香是姑娘的了,這位公子出手真是大方,在下這裏有一種雪山青蓮的香料,也一並送給姑娘吧。”小販又從木板下麵拿出了一個更加小巧玲瓏的瓶子,將那兩個瓷瓶都放進了一個深棕色的盒子裏遞給了葉霄蘿。


    和溫王逛了這整條長街,這個香料是她得到最好的東西,興高采烈地拿在手裏。


    “高興了吧?我們去前麵的茶館坐坐。”溫王有些寵溺地看著葉霄蘿,她眼角裏都是笑意,水靈靈的雙眼裏如同星星一般綻放著。


    他腦袋一晃神,猛地又想起了那雙眼睛,那雙眼睛是那樣清澈明亮,隻要一笑起來,就能讓你卸下渾身的防備,可是她的性格卻和那雙眼睛截然不同,隻要一說話就能讓人感覺到一塊魚刺卡在喉嚨裏。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時時刻刻惦記著。


    手臂突然被人碰了一下,葉霄蘿頗有些生氣地看著他,撅著嘴巴有些不滿:“你在想什麽?我叫你那麽多遍!”


    溫王攏在衣袖裏麵的手緊緊地握了握,很快又鬆開,臉上也綻放出一個笑容,搖搖頭:“沒什麽,我們走吧。”


    水星閣是京城裏有名的茶房,來自世界各地的名茶在他這裏都有銷售,這裏麵的掌櫃的做茶行做了起碼二十年,京城中來過他茶房裏麵喝茶的人,他沒有一個記不住的。


    兩人便進了一個水星閣,掌櫃知道兩人的身份,立即迎了進去,又擇了二樓上麵的一個房間,看窗戶又比較安靜的地方。


    水星閣旁邊一個酒樓的二樓,微風輕輕地吹開緊掛的簾子,淡青色的紗簾被吹開,裏麵的景象一覽無餘。


    一個身著白色衣裳的女子微微眯著雙眼看著兩個人進了水星閣,良久才收迴了眼,紅潤飽滿的紅唇輕輕地勾起一抹笑意,她的身邊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絕美男子,此時正淺飲一口酒,醇香的酒氣在屋內蔓延。


    “已經進去了,一切都很完美。”蕭長歌有些滿意地點點頭。


    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隻要前麵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將兩人的事情公之於眾。


    蒼冥絕目光深沉地看著她,眼波中好像有什麽不明的情愫在蕩漾著,狹長的雙眼裏帶著不同於常的意味,薄唇輕輕地勾起一抹笑容,沉聲道:“長歌,坐下,嚐嚐這桃花釀。”


    事情正在驚心動魄中進行,他竟然還能這麽悠閑地喝桃花釀?顯然蕭長歌不知道他後麵的計劃,更甚他已經將事情全部安排下去了,隻等著東風過境了。


    執起桌子上的酒杯,裏麵已經盛滿了一杯的桃花釀,深白色的液體在青色的酒杯裏麵晃晃悠悠的,霎是美麗,上麵還漂浮著幾瓣桃花的花瓣,不僅美觀,聞上去更是清新香氣逼人。


    蕭長歌在自己的鼻子邊晃了晃,淺淺地抿了一口,略微有些辛辣的味道滑進喉嚨裏,直衝進胃裏,一時間渾身上下都被這種辛辣的熱氣所蒸騰。


    “好烈的酒啊!”蕭長歌放下酒杯,雙手在嘴邊扇了扇。


    這酒精度應該和二鍋頭沒差吧,沒想到古人竟然釀這麽烈的酒。


    她臉頰一時間紅了起來,紅潤的嘴唇被酒味浸染有種讓人想要一嚐的衝動,蒼冥絕盯著她看了會,連忙收迴了自己的目光,他生怕自己會控製不住自己。


    門外傳來幾聲有規律的敲門聲,先是輕巧的一聲,再是厚重的兩聲,緊接著門便被推開,離簫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王爺,王妃好雅興。”離簫人還未走近,就已經坐了下來,看了看兩人的麵色,帶著笑意地將懷裏的一張紙條拿了出來。


    蒼冥絕接過那張白紙,上麵清新濃墨重彩的字跡小巧玲瓏,一看就是女兒家的字跡,被黑墨浸染過的白紙深深地印出了印記,他的目光裏看不出什麽對白紙字跡的神色,隻是淡淡地點點頭,便將紙張遞給了蕭長歌。


    “王爺,這個字跡是找江湖上的能人異士臨摹的,和你給我的那張紙的自己臨摹地一模一樣。”離簫笑道,顯然對上麵的事情十分有把握。


    蕭長歌看了也十分驚異,這字跡簡直臨摹的一模一樣,就連女子毛筆觸於紙上的感覺都有,柔美柔和躍然紙上。


    “可以,送去吧。”蒼冥絕淡淡道。


    “可是,太子不在太子府,好像在宮中。”離簫皺眉道。


    他派在跟著太子的人今早剛匯報過來的消息,太子今早就被葉皇後叫進了宮中,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宮中,蒼冥絕思索了一下,這個時候把太子叫進宮中一定是為了他和葉霄蘿的事情,兩人的關係擺在上麵,可是這幾天太子卻沒有和葉霄蘿見上一麵,說來也是奇怪。


    就算到了宮中,今日的事情也要解決了。


    蒼冥絕的指尖輕輕地在桌子上點了兩下,修長的食指十分養眼,蕭長歌看了一會,似乎有些驚呆了,沒想到他渾身都是優點,這修長的食指估計可以和朗朗相比擬了。


    “離簫,宮中有一個太監叫做李順,你把東西給他,他會知道怎麽做的。”蒼冥絕淡然道,身上渾然天成的一種閑適感悠然而發,無論在做什麽,好像他都平靜如水。


    他的眼線遍布整個京城,隻要是能說的出來的地方,估計都有他的眼線,蕭長歌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他總能那麽料事如神了。


    離簫並不奇怪,應了是,便帶著東西下去了。


    如此一來,他們隻需靜待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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