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副主教小心翼翼道。


    “聖靈教在日月帝國嗎?與日月帝國的高層有沒有牽扯。”


    “在。後麵的問題我真的不知道。”


    副主教渾身都是汗水,生怕自己的迴答令風烈不滿意。


    風烈看著他那副模樣,隻輕哼了一聲,“你走吧。”


    他見狀立刻驚喜道,“您真的願意放過我?”


    風烈沒有說話,副主教也是心存僥幸,轉身就飛上了夜空。


    正當他以為自己逃出升天之時,他的身體竟是綻放出碧綠的光芒,下一瞬他便眼冒金光,湮滅成了一片灰飛。


    他的慘狀與當初觸碰瀧所凝結成的黃泉石極為相似,其實原理也是差不多的,風烈將吞噬金絲吸收來的能量全部都注入到他的體內了,如此龐大的生命能量他自然承受不住,連個屍首都沒能留下。


    風烈本就沒有想要放過他的意思,此刻的他目光看著小小的青漓,“這下,你滿意了?”


    青漓從他那青色的眼眸中看到了平靜,風烈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可青漓的心瞬間就涼了下來。


    他對我,失望了,我是不是不能再做他的弟子了。


    正在風烈二人打算離開的時候,一個圓滾滾的身影帶著一些士兵從正門闖了進來。


    青漓看得出,那是些守城的士兵,來人正是那重稻城城主——曲邦明。


    他一路小跑著趕來,還不停地用手帕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不停地嘟囔著,“哎呦,我的祖宗哎,這是怎麽迴事啊?”


    曲邦明看見那脊背筆直的風烈便覺得他不是什麽普通人,他帶了幾分試探性地問道,“這是你做的?他們不過就是做了一些傳教活動,不然封禁區裏每天都是人心惶惶的,你這是什麽仇什麽怨啊。這下我這城主可不好當了,我得怎麽跟民眾們交待啊。”


    風烈手中那柄玉笛再次拿了出來,曲邦明見後,“風、風家。”


    他立刻如臨了神明一般,對於這些小的領主來講,見到了這些大貴族便就是見到了神明,隻要能傍上一條大腿,便是青雲直上、一路通達,哪還用在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做什麽城主。


    “在下五等男爵曲邦明,重稻城城主參見公爵大人。”曲邦明立刻俯身跪下。


    他與封禁區外的士兵不一樣,曲邦明可是混跡在貴族圈的老油條了,風烈手中的禮器可是隻有家主才能手持的級別。


    風家的家主,可不就公爵大人嗎?


    他跪的並非是風烈,而是風烈手上的權利。


    風烈淡淡開口,“這都是一些邪魂師,你可以檢查一下這裏所有人的屍體,偶然路過便順手為之,不必言謝,若你還有什麽疑問可以到明都去參我一本。”


    “哎呦,大人,我哪敢啊。”曲邦明立刻露出了討好之色。


    此刻的風烈也無心與他糾纏,收了地上白一元的屍體,竟是連看都不願再看那曲邦明一眼,就朝著教堂的出口走去。


    “您不在城中多留幾日了?您大駕光臨,我等還未歡迎過您。”曲邦明一路小跑地跟在了風烈的身後。


    風烈則是根本就無視了這個人,對著站在原地分毫未動的青漓道,“你還不快跟上來?”


    聖靈教外圍了一大群士兵,卻無一人敢阻攔風烈二人,就這麽看著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曲邦明一路跟到了門外才停下了腳步,此刻的他眼含深意地看了看背後的教堂。


    這聖靈教啊,一夜之間竟是再無一個活口。


    二人一路無話,就這麽迴到了他們暫居在重稻城的院落。


    此刻的青漓大氣都不敢喘出一聲,她從前敢張口與風烈對峙,是因為她並沒有真正做過什麽。


    而今晚,她卻做了許多錯事,將風烈離家前講的那些和他曾經對自己的教誨,全都忘到腦後去了。


    而迴到屋內的風烈卻是略顯疲憊,他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眼神淡淡地看著青漓。


    風烈滿身的規矩和潔癖,以往他是絕對不會直接就這樣坐在床上,從此處也能看出他的疲憊。


    風烈還未曾開口,剛有要開口的架勢,青漓就跪在了他的身前。


    此刻的她也沒什麽心情再演戲了,青漓心中應該也清楚,現在她隻要留些眼淚下來,再賣賣慘,風烈說不定真的能原諒她。


    可青漓自己卻不想要這樣的原諒,她不想讓風烈對自己失望。


    風烈指尖磋磨著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眸光淡淡地看著窗外,此刻的濃雲已經散去,一輪彎月出來了,“你知道自己為什麽救不活白一元嗎?”


    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讓青漓覺得可怕。


    “因為我的心中,在想著其他事。”青漓咬著牙說了出來。


    “你倒是真清醒啊,阿離。”風烈笑出了聲音,“也是我的問題,從來就清楚你是這樣的性子,”風烈的笑聲中帶了幾分自嘲,“我風烈,竟教出了你這樣的弟子,哈哈哈。”


    此刻的青漓才明白惲月的話是什麽意思,風烈這般光風霽月之人,而青漓就是他的汙點。


    原來青漓都聽見了,她一直都知道。


    青漓重重地將頭磕在了地板上,“師父,不是您,絕不是您的問題,是弟子頑劣不堪、本性難移,是我、、、”


    “我是你師父!把你教成這副樣子,就是我的問題!”風烈的怒氣早就從心底溢到他的話語當中了,從前他最多就是厲聲對青漓說了幾句話而已,卻從未像現在這般,青漓不敢抬頭看現在的風烈。


    風烈緩了一口氣,“白一元雖不是你殺死的,就是我出手也不能保證將他救下,但你在做什麽?你真的想救他嗎?你心中隻想著那個答案,他是一條人命,不是你知曉真相的工具,所以你不可能救活他。阿離,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人嗎?”


    青漓這才明白,風烈那句話中的含義,殺人與救人是一迴事。


    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擠出了幾句話,“您,最討厭,不尊重生命的人。”


    “是啊,你都清楚,你這樣的人有什麽不清楚的。”風烈有些倦了,打掉了床上的帷幔,緩緩地躺了下去,竟是連衣服也沒換,“我累了。”


    風烈對她是失望透頂,青漓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讓風烈原諒自己,她害怕自己不會再是他的徒弟。


    今夜,風烈替她問出了真相,可青漓卻沒有一絲喜悅之感,隻覺得自己失去了風烈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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