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找了幾個村中沒有患病的健壯年輕人與青漓一起,很快就抬迴了滿滿三大缸的蘭葉草汁。


    蘭葉草不算什麽稀有的植物,在每一個雜草堆裏總能找到幾簇。


    有一定的補氣與消毒的作用,平日裏,如果有孩子擦破了皮,老人們時常會用這種草的汁液附在傷口上應急。


    那些蘭葉草汁如同下雨一般,一瓢一瓢地潑在這些患病的人身上。


    風烈二人足足忙了一整天,直到天剛剛擦黑才停了下來。


    他二人剛出隔離帶,村長便迎了上來,“多謝先生的大恩,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們,定是天父的特意關照,才讓我們村迎來了你們。”


    村長看起來也是太陽神的信徒,他看起來十分的激動,就直接要跪在風烈的麵前。


    風烈一把拉住了這個看起來比他還要年邁的老村長,“事情還沒結束呢,你們不必高興的太早,村中有沒有儲存藥材,這些東西最好盡快湊齊交給我。”


    村長崇敬地從風烈的手中接過那張方子,好在上麵的藥材都不算太過珍貴,“先生放心,我這就去湊,您二位先跟我們吃飯吧,我們特意殺了隻豬來招待你們。”


    風烈二人拗不過村民們的熱情,便跟著去飽餐了一頓。


    明明是那麽愛幹淨的人,明明是個做什麽事都很講究的人,風烈卻坐在他們村子那不太幹淨的大餐桌上,吃了一頓十分質樸的平民飯菜。


    村民們都是十分樸實、熱情的人,邊吃飯還跳起了歡迎之舞,歡迎著青漓二人的到來。


    殷紅的篝火在跳動著,人們在歡笑著,仿佛全然忘記了他們之前身處的環境,風烈喝了幾杯劣質的麥酒,臉笑得漲紅。


    晚飯過後,風烈二人歇在了村中的太陽神廟,不是沒有人家願意接待他們。


    而是這座太陽神廟雖然看著破敗,竟然是整個村子裏最華麗的建築了,顯然是被村裏人修繕得很好。


    村長介紹這座神廟,說是幾年前這裏的神甫出門做傳教活動,便再也沒迴來過。


    這年頭,在這種地方,哪會有人四處亂走,那個神甫迴不來也是很平常的事。


    青漓二人就在村長的指引下,在神廟中歇下了。


    此刻的風烈剛喝了些酒,有點微醺的樣子。


    “師父,您真的很奇怪。”


    風烈笑了笑,“怪在哪裏?”


    青漓一本正經地查點著風烈的怪異之處,“您平日裏講究得要命,而且村裏的環境也達不到您能就餐的環境,還有怎麽沒見您提錢的事呢?”


    風烈被青漓的話激出了笑聲來,他哈哈大笑的樣子,與之前見葉南風時很像,但是那種尷尬消失了,反而多了幾分灑脫。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救這些人。”風烈神秘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收費很貴?”


    青漓連連點頭,風烈擺了擺手,“我收那麽多錢,是因為他們隻有這個。錢就是他們的命,命就是他們的錢,哈哈哈。”風烈灑脫地笑著。


    是不是因為他是死過一迴的人了,青漓總覺得風烈整個人鬆弛了許多,心情好像也很好。


    青漓看著風烈的樣子,心中覺得這變故是不是把他的潔癖也治好了。


    風烈醉酒的樣子很有意思,雖還是帶著幾分風雅,但卻絲毫不顧衣服被揉出的褶皺,帶著幾分慵懶地躺在床上,此刻的他還在不停地撫摸著自己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這戒指究竟是幹什麽用的,青漓又想起來惲月那個惡心的家夥對她的嗬斥,這一刻她也終於問出了口,“師父,您能不能告訴我,那戒指有什麽作用,它應該不隻是婚戒之類的吧。”


    “婚戒?若真是這樣就好了。”風烈喃喃自語著,又逐漸恢複到正常交談的聲音,“阿離,那是我犯的一個錯。我多希望能聽到她說一句我願意,再為她帶上這種東西。”


    風烈說的牛頭不對馬嘴,青漓根本聽不懂,但看起來,這戒指的另一半主人,才是風烈真正喜歡的人。


    此刻的風烈十分認真地向青漓問了一個問題,“阿離,你說你們原屬鬥羅三國的人,真的就這樣討厭日月帝國人嗎?”


    風烈的眼神很悲傷,那是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一時間青漓竟有些緊張,生怕自己迴答錯了,“我是不討厭你啦,但其他人我不了解,還有惲月,她應該也不討厭你。”


    但她討厭我是真的。


    風烈釋然一笑,“我就猜到,你會這麽說了。”


    說了半天,還是沒有告訴我,那戒指到底有什麽用,青漓再一次開口,試探性地問道,“師父,您能不能告訴我,師母到底是誰啊?”


    “玉疏禾。”這三個字從風烈的口中講了出來。


    青漓的腦子恐怕天生就是用來分析的,任何事物到她的腦海當中,她是一點額外的情緒都不會先湧出來,而是會先理性地逐步分析。


    玉疏禾,姓玉,鬥羅大陸上除了那萬年古宗——藍電霸王宗,青漓從未聽過還有哪家有玉姓之人。


    還有,風烈提到過的阿禾,是不是同一個人?


    風烈的性命所剩不多之時,他口中呢喃過的人就是她。


    青漓雖聽到風烈說毀了她的夢想之類的話,但此刻的她卻是一句相關的問題都問不出來。


    “她像個小太陽一樣,很大膽,什麽事情都敢做,談起她的夢想時,更是比太陽還耀眼。”


    聽著風烈談及這個玉疏禾時,他的神情很不一樣,青漓形容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麽感覺,就算是他上次與葉南風的那種尷尬大笑,青漓都說出了那種感受。


    原來,這就是喜歡的樣子啊。


    上一秒還在談及玉疏禾的風烈,忽然轉頭問向了青漓,“阿離,你與為師說說,你有沒有什麽夢想。”


    夢想,談及這兩個字的時候,青漓的眼眸之中綻放出了晶亮的光芒。


    尋找幕後真兇,為家人報仇,這確實是她想做的事情,但還稱不上夢想二字。


    青漓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說出了口,她其實很少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她的人生到現在為止最重要的一個字,便是“藏”。


    但想來應該也不會有什麽事,師父喝醉了,明天他應該也就忘了。


    “我想做這片大陸上最自由的人,比任何人都要自由。”


    青漓的話竟是讓風烈的酒醒了大半,他怎麽都沒想到,她的夢想竟然如此簡單,簡單到這片大陸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能輕易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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