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主持變法,居然會讓上天震怒?


    這事情誰想想,都會覺得離譜,可在那個時代,真的很能夠擾亂人心。


    經過幾年的變法,大宋的國力,卻的確在悄然地增長。


    以前那些從來都沒有上交過錢糧的豪紳們,卻也按國家重新丈量出來的田畝數,規規矩矩地繳納了錢糧。


    事實上,那才是國庫收入的大頭。


    不難想象,王安石變法後,整個國家的財稅收入增長了多少,趙頊看著自己的府庫開始充盈,西夏梁太後還在那兒鬧騰,是時候出出那心中的惡氣了。


    處於中原大地的大宋,居然連年向西夏繳納七萬兩白銀,十五萬匹的絹綢。趙頊覺得,哪裏都是氣。


    趙頊決定親征西夏。


    他帶著一幫朝臣,來到了宋夏邊境,得知皇帝要來親征,戍邊將帥在安全地帶,給趙頊安排了行宮。


    趙頊親臨前線,立馬安排了五路大軍,進擊西夏邊城靈州。


    守邊關的將士們,親眼見到了天子親臨,個個激動得不行,趙頊本人,也意氣風發,登臨點將台。


    三十來萬軍隊,不可能都叫來見天子。


    趙頊所在的位置,那必然就成了三軍的統帥之地。


    即將進攻的寧州,位於靈武西南,北控河朔,南指清涼,是兵家必爭要地。


    趙頊第一迴看到西夏,他真是想不出,在那樣的苦寒之地的黨項人,憑啥與雄踞中原的大宋抗衡。


    此番出兵攻夏,正值西夏內亂。


    自李諒祚駕崩,七歲的李秉常現在已經到了十六歲。他已經不再甘心皇權被母親梁太後和舅舅梁乙埋掌控。


    李元昊將族人改名為嵬名氏,嵬名浪遇是李諒祚時期相當在名的皇族將領,熟諳兵法,足智多謀。


    梁太後和梁乙埋理政後,為了清除朝中的異己,直接將嵬名浪遇趕出了朝堂,流放到了邊鄙之地。


    李秉常暗中與叔輩嵬名浪遇聯絡,希望通過嵬名浪遇的力量,開始親政。


    嵬名浪遇,作為黨項皇族,自然不願意皇權旁落到漢人梁太後和梁乙埋的手裏。


    得到了嵬名氏的支持,李秉常開始親理朝政。


    母親梁太後頓時覺得不對勁,她和梁乙埋不甘心把皇權交付給李秉常。


    偏偏那個時候,李秉常下令,廢除番禮,改行漢製。這種做法,是對梁太後先前的政令公然的反擊。


    在李秉常的身邊,有一個謀臣叫李清。


    他給李秉常提出建議,要想真正親政,最好是依附大宋,以消弱梁太後和梁乙埋的力量。


    李秉常便與李清密謀,把西夏在黃河以南的一些地區,歸還給大宋,以求得大宋對他的支持。


    畢竟,在那時候,李秉常雖然已經開始靜悄悄地親政,可畢竟軍權掌控在舅舅梁乙埋的手裏。


    整個大夏國,還是梁氏姐弟倆把持著。


    李清提出,以歸還土地,獲取大宋的支持,手裏有了錢糧與兵馬,這才具有與梁氏抗衡的資本。


    經過一番密謀,李清和李秉常依照既定的計劃,悄悄地與大宋方麵聯絡。


    可這件事情,到底還是被梁太後察覺了。


    “萌訛,秉常出息了啊。他居然串通李清,想要勾結漢人來對付咱,這可如何是好。”


    梁太後溫婉地對罔萌訛說道。


    罔萌訛笑著說道,“秉常無非是想要親政,咱幹脆給他一點權力。咱這以後,終究會有幹不動的,倒不如讓秉常磨練磨練。”


    “我倒不是舍不得還政。隻是,我怕朝中一些人,攛掇起秉常,做出過激的事來,反倒是害了我們。”


    梁太後不無擔心地說道。


    “好吧,好吧。我也覺得,秉常這孩子,倒是聽話懂事,他之所以生出些古怪的想法來,無非是受了人家的蠱惑。這樣吧,咱們把李清叫來,咱隻需要把李清結果了,那秉常肯定會知道咱們的態度了。”


    罔萌訛說得很輕鬆。


    似乎結果那麽個李清,其實和踩死一隻螞蟻,沒有任何分別。


    罔萌訛便叫人去請李清,入宮中飲酒。


    李清那些日子,正在一門心思與大宋方麵聯絡,堪定雙方的邊界,以求得大宋對李秉常的支持。


    現在,聽人帶信來說,罔將軍有請,去宮中飲酒。


    在西夏國,罔萌訛與梁太後的那點特殊的關係,可以說是人盡皆知。


    李清覺得,他和李秉常之間密議之事,宮中不可能得知。但現在,如果公然地與宮中相抗,隻怕會讓宮中那位生疑。


    “外臣怎好進宮麵見太後啊,此事微臣覺得有些不妥。”


    李清還是百般推脫,畢竟,酒無好酒,宴無好宴,搞不好就是鴻門宴。


    “罔將軍說了,你若是不去,隻怕心中有鬼。命我等立即誅殺便好。”


    聽到來人竟然說出如此話來,李清的心裏,頓時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來。


    他給自己最親近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那人便立即會意到了,李清這才跟著罔萌訛派來的人,前往宮中飲酒。


    罔萌訛穿著一身睡服,梁太後也是極其隨意。


    “李大人不必拘謹,此間並無外人,此處並非朝堂,就當是在自己家裏便好。”罔萌訛笑著說道。


    酒菜端上來,李清與罔萌訛對麵而坐,正上方便是梁太後。


    酒過三巡,梁太後媚笑著對李清說道,“李大人,最近你與秉常走得有些近啊。秉常那孩子,不諳世事,能夠得到你的指點,為娘的,也算是放心些了。”


    李清聽出來,這梁太後可是話裏有話,他更是正襟危坐,生怕出一點兒差錯,有時候,一個失態的舉動,都會掉腦袋。


    “李大人,哀家敬你一杯。”


    梁太後端起酒杯來,就要給李清敬酒,李清誠惶誠恐,趕緊站起來,不知是匆忙之下,還是梁太後故意的,居然和梁太後挨在了一起。


    那罔萌訛頓時變了臉色,對外麵的人說道,“來人,把這個大膽逆賊抓起來,居然敢褻瀆尊貴無比的太後。”


    這是什麽狗屁世道,他罔萌訛幾乎都搬到宮裏來住了。李清也就是不經意間,輕輕地挨了一下太後,居然就被說成褻瀆太後。


    李清口中大聲說道,“冤枉啊,微臣這是冤枉啊。”


    也就是轉眼之間,李清的頭就被砍下來,梁太後傳旨,說那李清輕漫於她,已然伏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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