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隨箭矢而動,對著李君肅衝鋒而來。


    狼王身上的可汗,雙刀出鞘,彎刀之上,日光奪目。


    這麽做,好像有點蠢,主動對著虎屠衛衝鋒,好像是找死一般。


    但麵對沒有缺點的對方,隻能如此了。


    箭雨騷擾,獵鷹與狼陣法幹擾,截擊分割,都無效。


    隻有主動衝鋒,才能讓虎屠衛停下。


    獵鷹部落之後的奔狼部落,負責城池防禦,現在不能讓虎屠衛過去。


    就像後世大乾的精銳雙方混戰一般,什麽兵法謀略,排兵布陣,側翼襲擊,通通無效。


    隻能正麵對砍,雙方精銳攻守都是一絕,那隻能正麵硬撼了。


    虎屠衛就是如此,想要打過這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怪物之軍,正麵硬撼。


    而獵鷹可汗,正是如此,此時的他,離李君肅越來越近了。


    李君肅麵對疾馳而來的箭矢,還有緊隨其後的可汗,手放在了刀柄之上。


    長刀出鞘,殺氣橫掃四方。


    長刀對著金色箭矢斬下,箭矢一分為二,落在了地麵。


    長刀去勢不減,朝著迎麵而來的獵鷹可汗當頭劈下。


    細密的火花出現了一瞬,獵鷹可汗雙刀架在頭頂,照寒冰冷的刀鋒蓋住他的眉心。


    冰寒的殺意浸入骨髓,麵對此時的李君肅,別說交手,光是接受如此恐怖的氣勢,就是對心性的一大考驗。


    百萬的外邦之命,盡數亡於他手。


    讓獵鷹可汗更驚訝的是,李君肅的力量,都是問武,他感覺李君肅就像一座大山,而他就像一株小草。


    這是體魄帶來的威壓。


    還有李君肅手中的兵器,一看就是神兵,自己的寶刀差點就裂開了。


    李君肅也是有些訝異,獵鷹可汗居然懂得如何阻擋天兵。


    冥蛇那貨反而不懂。


    其實想要阻擋天兵威能很簡單,交鋒的時候,用大量內力充斥兵器,讓其不碎,就可以過兩招了。


    不過這招對內力的純粹程度,以及內力的掌握是否高深,有很強的要求。


    能跟天兵打多久,取決於對方的內力有多少。


    如果內力不夠,天兵兩刀就給人砍死。


    如果內力足夠,那可以活久一點。


    至於打贏天兵,洗洗睡吧。


    “也正常,照寒跟著我成長的,等我登臨武尊之後,照寒還會迎來質變。”


    李君肅不再想這些小事,單手握刀,手上發力。


    獵鷹可汗頓感不妙,雙手蔓延出獵鷹紋路,瞳孔亦是化為鷹目。


    獵鷹可汗身下的狼王也是突然身體一轉,想要調轉角度,讓可汗方便的讓化解照寒的攻勢。


    但接著,狼王就飛了出去,可汗一個身形不穩,守勢一散,照寒當頭就劈了下來。


    可汗一個狼狽的轉身,勉強滾開了這致命的一刀。


    照寒刺入地麵,李君肅拍了拍白虎調皮的大腦袋。


    剛剛狼王直接被白虎一巴掌拍飛了,狼王跟可汗默契十足,攻防一體是不錯,但他們下意識忽略了,李君肅也有坐騎這件事。


    或者說,李君肅一個人帶給可汗與狼王的壓迫感,就如淵似海了。


    白虎蹭了蹭李君肅的手心,一副誇誇我的模樣。


    李君肅翻下坐騎,拍了拍白虎的脖頸,示意對方自己玩去。


    白虎興奮的離開了,這裏的血腥味已經充斥沙場了。


    照寒斜垂於地麵之上,黑紅色的刀身肅穆而又大氣。


    戰場之上,虎屠衛與獵鷹勇士們彼此廝殺。


    長槍一揮,便有一名戰士落下,風狼也未能幸免於難,被長槍貫穿了頭顱,釘死在地麵,永遠的闔上了眼。


    獵鷹可汗此時已經無法為勇士們的離開而心痛了,他有些狼狽的站起身,手中的雙刀散發出金光。


    可汗動了,金色流光劃出了一道地麵流星。


    雙刀出現在李君肅頭頂,接著,流光四散,讓人眼花繚亂的亂刀狂舞,可汗舞出自己心中的宣泄。


    意境浮現,附著於雙刀之上,每一刀金色流光之內,都是一幅部落生活的平凡往事。


    可汗越舞,雙刀越來越亮,最後甚至帶上了點點紅芒。


    可汗的精血開始燃燒。


    李君肅神色也從淡然,變為嚴肅,滴水不漏的防禦著四麵八方劈、砍、揮、刺而來的刀鋒。


    獵鷹可汗感受著雙方的差距,眼中閃過決絕,靈魂附著刀身,揮砍出自己此生最亮眼的狂風刀法。


    獵鷹部落不是什麽大族,底蘊也不夠深厚,獵鷹可汗的絕技隻有一招狂風刀法。


    也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刀法,就像鐵半生最愛用天罡掌一樣。


    照寒的刀身之上,也開始附著上了意境。


    李君肅看著麵前不屈的強者,認真了起來。


    ......


    照寒從下往上震開彎刀,而後當頭劈下。


    可汗雙手交叉,而後手臂上的肌肉膨脹,雙刀斬出,震開照寒。


    力道反震,精血燃燒殆盡的獵鷹可汗雙手不受控製的鬆開,而後癱倒在地。


    血紅色的夕陽,為這場比試,畫上了句號。


    可汗迴過神,背對地,麵朝天,血紅色的火燒雲,訴說著沙場的血腥。


    獵鷹部落的戰士們全部被殲滅,狼王與鷹王死在了黎戈手上,副手死在了黎襲手中。


    可汗看著居高臨下的身影,無奈的笑了。


    實力與現實,冰冷又殘酷。


    “你想葬在哪裏?”


    上方,李君肅像是閑聊一般,隨意問道。


    通過一下午的意境廝殺,他知道獵鷹部落為何不離開了。


    “我想與我的勇士們,就在此長眠。”


    “獵鷹部落抵達何處,何處就是家。”


    “還有...懇請你不要傷害王城的族人們。”


    可汗有些絮叨的訴說著。


    “可以。”


    聽到李君肅的迴應,可汗笑了,笑容中滿是輕鬆。


    “做個好夢。”李君肅的聲音再次傳來。


    “戰死沙場,就是最好的夢。”


    可汗說罷,滿足的閉上了眼。


    他並不怨恨虎屠衛。


    他怨恨真珠毗迦可汗這個廢物。


    皇朝來此,或早或晚罷了。


    他們如果擄掠到大隋人,年老體弱者皆殺,其餘人淪為奴隸,斷手鑿目置於荒野更是常事。


    被擄掠至此的大隋人,隻得在大年初一,偷偷的穿上隋服,對著皇朝的方向偷偷哭泣。


    大隋百姓們的委屈,又能對誰訴說?


    後世的皇朝一旦強盛起來,那就會攻入西域,好好清算這筆賬。


    而大乾,強的跟怪物一樣。


    “我以後,一定會帶著獵鷹部落崛起的。”


    可汗想著在獵鷹旗幟下,意氣風發的自己,嘴角微微勾起。


    可汗的生機消散,血紅的夕陽,也漸漸熄滅。


    “心裏過不去?”


    白星靈站在李君肅身旁,看著可汗,甩了甩尾巴。


    “我有自己的立場,隻是有些佩服罷了。”


    李君肅收迴視線,可汗願意為了族人犧牲,讓他有些佩服。


    但他身後也有大乾的百姓,當初大乾剛建立,西域汗國就帶著兵馬來威脅皇帝了。


    逼得皇帝斬白馬盟誓,屈辱的多送了不少物資。


    因而李君肅是很認可白啟的理念的。


    為了秦的大道,背上人屠罵名,白啟無所謂。


    人屠可不是什麽美名。


    而他,為了大乾後世能夠不受威脅,也不介意痛下殺手。


    因此,為了不讓這些外邦威脅後世,隻好請他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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