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庫丹城的競技場。


    維斯特波耶早早的來到了競技場,為了今天的決鬥,他頭天晚上難得的沒有出去花天酒地。


    今天對於他來說是個大日子,也算是給自己這幾年堅持不懈的舔狗生涯一個交代。


    雖然他知道這樣做會有很大的風險,但是事已至此他又不得不這樣。就像一個賭徒,押上了全部賭注後,到了最後你讓他不要梭哈,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他的妄念裏,這次決鬥隻要贏了,他就是庫丹城未來的城主,輸了,不他不能輸,這不等於讓他承認自己是個蠢貨,這幾年的努力是很傻很天真的幼稚行為嗎?


    而且在庫丹城一眾紈絝的言語賦能下,他認為自己已經是勝券在握了,他的對手隻不過是一個出自草根的商人,一個沒有受過正規技擊訓練的平民而已,拿什麽跟自己比?憑什麽跟自己比?


    想到這,他的自信不免又提高了幾分,從懷中掏出一塊精致的砥石,仔細的打磨起自己的佩劍來。


    他的佩劍是一把單手長劍,是這時代貴族們常用的武器,輕重適中,威力也是不俗,最為適合近身技擊決鬥了。


    隻是膚淺的他錯估了艾克斯的老練,等他打磨完自己的佩劍,又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入口處艾克斯的身影。


    直讓他急得握著長劍在場中來迴踱步,全身肌肉繃緊,姿勢僵硬,像極了無處發泄的一隻大公雞,隨時準備對敵發起戰鬥。


    就連在看台上的亞羅格爾克國王都不免心急,一改老神在在的模樣,招來侍者小聲的道:


    “去看看艾克斯波耶是否身體有恙,如果真是不舒服,可以不用來了,本王不怪罪他,準許他休息兩日再說。”


    話剛說完,隻聽見旁邊一陣躁動,放眼望去,競技場入口處的不是艾克斯又是誰。


    隻見他輕鬆愜意的脫下身上的雪貂披風,拋擲給一旁的劉唐,然後刮了一下旁邊索菲亞的瓊鼻,從她手裏接過自己的寬刃劍。


    邁著穩健的步子,往場中維斯特波耶站著的方向走去,還邊走邊挽了兩個劍花,但看這兩個劍花,和這把寬刃劍的大小尺寸,亞羅格爾克國王的心安了不少。


    他也是有經驗的人,廝殺決鬥的場麵也是見過不少的,本來他還擔心艾克斯太水,承接不了自己政治上的高屋建瓴,看來自己還是過於擔心了,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場上艾克斯剛一站定,維斯特波耶就出言諷刺道:


    “艾克斯,我還以為你腿腳不利索不敢來了,正準備讓人去請你呢,怎麽,怕了的話現在就乖乖投降認輸,本波耶可以大度的饒你不死。”


    艾克斯卻理也不理他,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這種蔑視的姿態讓維斯特波耶登時火起,憤怒的道:


    “本波耶隻不過念及大敵當前,給你一條生路,好讓你為我維吉亞王國效力,你竟然不領情……。”


    剩下的“找死,看劍!”沒有說出來,卻聽見艾克斯不溫不火的道:


    “我不和將死之人廢話!”


    隻氣得他七竅生煙,“哇呀呀”一陣怒叫,向艾克斯撲來。


    “唰,唰,刷”連著三劍,直攻艾克斯麵門,誓要讓艾克斯破相而死。


    艾克斯卻輕飄飄的後退兩步,邊退邊立著寬刃劍,用劍的下半身,很隨意的就格擋住了這含怒而擊的三劍。


    還未待維斯特波耶站穩,艾克斯急向前一個跨步,幾乎讓二人的身體貼在一起。


    這意想不到的不退反進,實在是出乎維斯特波耶所料,讓他一時失了方寸,持劍的手愣在半空,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待他反應,艾克斯在跨步的同時,就續足了力氣,然後用劍托往他空門大開的胸口用力一戳。


    隻這一下,就讓維斯特“噔噔噔”後退七八步後,一屁股結實的跌坐在地上。


    維斯特的老臉噌的一下就紅透了,掙紮了兩下竟然沒有站起來。


    艾克斯仍用不溫不火的口氣道:


    “收手吧,維斯特波耶,你不是我的對手,你輸得不冤枉。”


    隻是艾克斯的這話非但沒有讓維斯特收手,反而激起了他的兇性,驕傲慣了的他怎麽能容忍來自一個平民的輕視。


    隻見他雙手一撐地麵,居然彈了起來,雙手往前一揚,竟是撒了一把抓在手裏的沙土。


    艾克斯一個不留神雙眼中招,一下子不能視物了,好在他內心冷靜,寬刃劍於胸前兩個來迴的橫掃,同時雙腿往後急退幾步。


    才以寬刃劍長且重的威勢,逼退了維斯特陰險的近身刺殺。


    場上的眾人噌的都站了起來,班達克等幾位頭領紛紛怒喊道:


    “卑鄙狗賊,爾敢!”


    隻是他們離著場上二人的距離太遠,一時也遠水救不了近火,入場的時候由於國王在場,他們還被沒收了隨身的遠程武器,隻得目眥欲裂的狂喊,期望能震懾場中的維斯特。


    隻是此時的維斯特已近瘋狂,榮譽都不要了,哪還管得了這許多。


    隻見他快速遊走,妄圖從側麵攻擊艾克斯。


    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剛剛他的那一把沙土看似撒的艾克斯滿頭滿臉的都是,隻不過艾克斯剛剛並未大意的收了所有的警惕,獅子搏兔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就在沙土將要灑向他的麵門時,他下意識的略微低頭閉眼躲避,雖然沒有完全躲掉,眼裏多多少少的進了些沙土,但是遠沒到不能視物的地步。


    之所以匆忙的後退那麽多步,乃是存著留出足夠的緩衝空間,好趁機清理一下眼中的沙子。


    隻是他用微眯的眼縫觀察維斯特時,卻發現這廝幼稚的以為他的眼睛已經不能視物,妄圖繞到側麵進行攻擊,遂心生一計。


    隻見他裝作眼睛還是不能視物,往正前方胡亂揮舞著寬刃劍,裝作在阻擋維斯特近身前來攻擊。


    維斯特見狀心中狂喜,躡著步子,快速小步的向艾克斯的肋側靠近。


    就在他靠近以後,用劍陰狠的刺向艾克斯的左肋時,冷不丁艾克斯一個右撤步,躲開這一劍,大劍借勢從上往下猛劈,一劍斬在他伸的筆直的右臂上。


    隻聽“哇”的一聲慘叫,竟將維斯特持劍的右臂生生斬作兩截。


    還未待他抱臂哀嚎,艾克斯反手一個橫掃,將他那陰險的頭顱從後麵掀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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