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要用飯麽?”餘婓、餘紋一直在外麵守著。此時聽到屋子裏的動靜,立即開口。


    “嗯!”單莫鑰應了一聲。


    二人立即一喜,將飯菜很快的便端了上來。


    菜色十分豐富。


    單莫鑰坐下身,吃了起來,剛吃了兩口,微微蹙眉:“前邊吵什麽?你們去看看!”


    “是!”餘婓、餘紋應聲,立即跑了出去。


    二人剛出去不久。一道白影如一抹白月光飄身而入,動作行雲流水,轉眼間便坐在了單莫鑰的對麵椅子上。


    單莫鑰依然吃著飯,連頭也不抬。似乎沒有發現突然多了一個人。


    風魅玦坐下身,依然處於全身防備中,但是意料之外並沒有接到單莫鑰的繡花針,連一個橫眉怒目也沒有。


    他睜大眼睛驚訝的看著她。看了半響,那女人依然慢慢的吃著自己的飯連頭也不抬,似乎渾然沒發現突然多出一個人。


    照昨日的情形看來,憑著這個女人的性情,一看到他出現就立即化身成了鬥雞,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大卸八塊。他來之前就準備受一番虐待的。可是不成想他坐了半天,她居然連個反應也沒有。


    風魅玦迷惑的看著單莫鑰,緊繃的防備不敢鬆動半分,生怕這個女人突然出手。這個女人的黑心黑肺他可是領教了不止一次了。


    又過了半響,單莫鑰依然動作輕緩的小口咀嚼著飯菜,說不出的優雅高貴。一身白衣清華中連半絲煞氣也無,就那麽淡淡然然的,讓人看了很是入迷。


    風魅玦不禁迷茫了,看著單莫鑰,疑惑的開口:“你這是怎麽了?”


    單莫鑰眼皮也不抬。似乎沒聽見一般。


    “誰惹你了?”風魅玦緊張的看著單莫鑰,見她連理也不理他,試探的開口:“塵離季?”


    單莫鑰依然麵色不變。神色看不出任何異常。


    可是風魅玦就是覺得今天的她不對勁,從見這個女人第一麵起,她就渾身帶刺,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紮人的。今日她身上的刺似乎都藏了起來,就如一塊千年的寒玉被冰封了一般,讓人感覺沒有半分生氣。


    又問了兩遍,單莫鑰依然一言不發。


    風魅玦有些受不住了,立即兩手一攤,卸了全身防備:“我知道昨日是我不對,你別這樣子。你罵我吧,打我也行,要不你殺了我也行,我絕對不躲,也不還手。”


    一句話說完,單莫鑰依然麵色清淡的吃著飯。


    “好吧,那你想怎麽樣,你說,你說出來我就去做。”風魅玦立即道。


    話落,單莫鑰終於抬頭看著風魅玦。


    風魅玦頓時整顆心都提到嗓子裏了,他就知道這個女人黑心。指不定剛才就在想怎麽折磨他呢!可是他就容易上她的當。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隻能慘著臉認命的看著單莫鑰,一臉可憐兮兮。


    單莫鑰看著風魅玦可憐兮兮的神色,目光定在他的眸子上,那裏麵沒有往日她所見的黑暗,如一汪清泉般的清澈無波,清晰的映著她清淡的眉眼。


    隻有她的容顏,再無其他。


    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怕是世間任何女子都會沉淪,沉溺在裏麵無法自拔。


    單莫鑰忽然別開眼睛,將手伸出去,聲音清淡冰涼一如既往:“那我要你將我手腕上這個破鐲子拿下去呢?”


    破鐲子?風魅玦頓時嘴角抽了抽。風族的至寶,雖然在他眼裏是破的,可在這個大陸可屬罕見珍寶,在她的眼裏也成了破鐲子了?難道她也是異世人?


    不理會風魅玦古怪看她的神色,單莫鑰冷聲開口:“這是你風族的寶物,是給你未來的妻子的。據說它的主人是一個叫穆陽的。你那日是為了幫我向塵離季表個態度,但沒有必要拿這個東西出來。”


    風魅玦麵色瞬間一白,心中一緊:“你……你知道她?”


    單莫鑰冷笑一聲,挑眉:“你覺得我不應該知道麽?一個已經有主的東西居然套在我的手上,你覺得我該當如何?我不知道原來這個東西是有主人的。”


    “他不是我的女人!隻是……”風魅玦立即開口。


    “她是誰?與我何幹!”單莫鑰打斷風魅玦的話,冷聲開口:“我不想知道她是誰,更不想知道是不是你的女人。我隻是想要你將這個東西現在立刻、馬上從我的手上拿走!”


    風魅玦頓時白著臉看著單莫鑰,剛要開口。


    “那日你因何出現在慕容侯府,我不想追究。別告訴我你是偶然路過,我從來就不相信什麽偶然。”單莫鑰看著風魅玦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風魅玦頓時心底一顫,移開眼睛不看單莫鑰。


    單莫鑰看著風魅玦移開眼睛,眉峰染上了一抹清寒,冷聲繼續道:“趕緊動手,將這個鐲子拿下去。從今以後……”


    “拿不下去!”風魅玦突然站起身,猛的一揮袖打斷單莫鑰的話。如玉的臉色一片陰沉:“你休想用這種方法將我趕走不再來煩你!我告訴你,不可能!”


    聞言,單莫鑰頓時來火,死死的看著他:“侯府有你想要的什麽東西?還是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什麽東西?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說吧,你的目的何在?”


    “你以為我能從你這裏得到什麽?你能有什麽?”風魅玦一雙鳳目死死的看著她。


    “不要再裝了,你出現在侯府若是偶然就是見了鬼了。你這樣的人,寧願被我屢次受傷而不還手,可能麽?我慕容若雨真有那麽大的本事讓你受傷?我心裏清楚的很!”


    單莫鑰眉峰幽冷,帶著刺眼的寒芒射向風魅玦陰沉的臉色:“或者,你其實早就已經拿到了你要的東西?還是得到我那個條件你所以不著急了?”


    風魅玦薄唇緊緊抿著,鳳目湧上一汪深潭,一眼看不到底。眼底的黑色幾乎要將單莫鑰淹沒。


    “被我說對了麽?”


    單莫鑰冷笑一聲,道:“說吧,現在就說出你的條件。你想讓我做什麽?我現在就還給你。自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隻要你不再來招惹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休想!”單莫鑰話音未落,風魅玦猛的一揮衣袖,寒冷的聲音像是從寒池冒出來一樣。


    “那你到底要如何?別以為我真殺不了你!”單莫鑰秀眉豎起,聲音亦是冰寒入骨。她真的就不明白了,他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厭其煩的跑來惹她嫌,她從一開始就沒給過他好臉色,他是哪裏來的動力?而且每次都任由自己欺負,還不氣餒,真是讓人極度無語。要說沒什麽,她還真的不信。


    “那你現在就殺吧。你最好將我殺死,將我的心掏出來,反正我也不想要了。”風魅玦鳳目眸底是一片如海的深灘,黑色一望無垠。


    話落,人已經到了單莫鑰的麵前。一伸手,單莫鑰的身子猛的被拽進他的懷裏。


    大手將她白暫凝脂的小臉抬起,低頭,唇瓣狠狠的吻了下來。


    “你……魂淡!”單莫鑰頓時一怒,手中的筷子猛的扔了過去。帶著一股淩厲的風,隻覺眼前一片白光閃過,她剛要躲開,但沒有風魅玦速度快,身子已經被他拽進了懷裏。


    下顎一痛,唇上同時一痛,就看到一雙黑如子夜的眸子和一張放大的陰沉的俊臉。那唇扶在她的唇上,輾轉蘊息,如狂風暴雨。


    單莫鑰心中頓時大怒。伸手去取頭上繡花針,被風魅玦的手猛的按住,順勢將她的頭用力的扳向他,掠朵她叩中的芳香和甜蜜。


    單莫鑰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吻弄得心中頓時怒極,腳猛的踢出,同時另一隻手也猛的拿起桌子上的盤子向著風魅玦砸來,用足了腳勁手勁。


    風魅玦雙腿快速的將她的腿定住,同時出手抓住了她另一隻手。指尖一點,單莫鑰手中的盤子不受控製的鬆手“啪”的一下子落地,一砸數瓣。


    兩個人過招數個迴合,風魅玦對單莫鑰招式早已經熟悉。轉瞬間便將她雙手雙腳紛紛製掣住。頓時單莫鑰一動不能動了。風魅玦狠狠的在那唇瓣糅虐了起來。


    單莫鑰心中轟的一聲,隻覺眼睛一黑。猛的張口咬下。


    風魅玦似乎早就防了她這一招,死死的堵住她的唇,連半絲空隙都不留。


    單莫鑰死死的看著風魅玦,風魅玦也看著她。唇上的雲力作沒有絲毫停住。


    單莫鑰感受到了似火勺燒般的痛。


    跟著風魅玦前來躲在暗處一直提著心注意著這裏的情形的無蹤一聽到盤子打落脆響的聲音,頓時暗叫一聲不好,立即飛身衝了過來。


    剛到門口,便感覺出氣氛不對。停住身形向裏麵一看,頓時閉上了眼睛。猛的鬆了一口氣,主子終於反撲了!


    餘婓、餘紋剛剛返迴走到清幽閣門口,就聽到裏麵又盤子落地的脆響,頓時一驚,立即向著屋子跑來。二人剛走了兩步,就看到無蹤。頓時心中一急,小姐和風公子怕是又打起來了。


    “小姐?”轉眼間二人就到了門口,要推門而入。


    無蹤猛的驚醒,身形一閃,立即攔住了二人,紅著臉冷聲道:“不準進去!”


    “我家小姐有事,憑什麽你不讓我們進去?滾開!”餘婓在剛才一眼就看到了屋內的情形。她們的小姐在被風公子欺負。頓時一惱,立即出手。


    餘紋自然也看到了,同時出手。


    轉眼間,三人便在門口打了起來。


    奈何餘婓、餘紋自小雖然經過訓練,但是畢竟馮遠琛武功也不是很高。和風魅玦的隱衛無蹤比起來,差的不止是一大截。兩人合力,居然還處於下風。急的小臉都白了,隻能招招狠辣,將生平的本事都使了出來,帶著一股子狠勁才勉強和無蹤打了個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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