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廠長看了眼左婧妍,見左婧妍也在看著他,就馬上就對門衛說:


    “說我不在,讓他們明天下午再來。”


    門衛答應一聲出去,左婧妍對梁超使了一個眼色,梁超馬上明白,在後麵跟上門衛。


    “齊廠長,如果對方堅持要進車間,不如你這樣做。”


    左婧妍未雨綢繆,如果對方真是林子恩派來的人,越是不讓看車間他們就越會懷疑,那就做一場戲給他們看。


    “好,現在就準備。”


    齊廠長看到左婧妍心思這麽縝密很佩服,他一直以為左婧妍是呂遠新的秘書,秘書都這麽厲害,老板不是更厲害。


    合同他簽完後閑的沒事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如果自己違約會死的很慘,兩個布料廠都不夠賠的,他非傾家蕩產不可,不然他也不會這麽小心加小心。


    “大家動作快點,快。”


    齊廠長大聲吆喝,車間工人緊急行動,搬布料的搬布料,撤線的撤線,跟螞蟻搬家一樣來迴倒騰。


    左婧妍站在車間門口,神情凝重的看著外麵,從車間到院門口距離很遠,中間還隔著辦公室,她看不到大門口的情況,同樣,大門口的人也看不到車間這邊的情況。


    五分鍾後,梁超跑迴來,他的臉色很緊張,看到左婧妍站在車間門口,梁超氣喘籲籲的對她說:


    “是那天和林子恩一起去富貴人家酒樓的兩個港城人。”


    左婧妍挑了下眉,看來林子恩比自己想的還要小心謹慎,她迴頭看了眼,見車間裏牛仔布料已經搬空了,工人從庫房搬迴來幾匹花布,設備也開始拆卸。


    左婧妍走過去對齊廠長說:


    “齊廠長,對方就是呂總之前的合作商,他們來應該是刺探軍情,怕我們另外找合作商,所以一定要萬分小心,讓工人把地上的布頭線都掃一下,你好這樣,這樣......”


    齊廠長聽了更緊張了,馬上讓工人去做,他喊過自己女兒,讓她按左婧妍教的辦法去做:


    “小芳,你把人帶到辦公室去,一會兒你這樣做......”


    他們這邊正說著話,門衛又跑來了匯報:


    “齊廠長,我說你不在,他們還是要進來,說是要先看看車間,訂貨的時候再找你談。”


    齊廠長讓女兒去接待:


    “小芳,你去接待他們。”


    這邊還有些事沒準備好,先拖住他們。


    小芳雖然長的秀秀氣氣很柔弱的樣子,但膽量不錯,淡定從容的出去接待客人。


    左婧妍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不錯啊,能沉住氣,能撐起場子,是個人才。


    車間這邊做最後的準備工作,小芳跟著門衛一起來到大門口,笑著對門外說:


    “郭叔叔您來了,快請進。”


    “小芳,怎麽迴事?郭叔叔以前來可以隨便進來,現在怎麽還要通報?你們家成衙門口了,沒有通報還不讓進?”


    姓郭的很不高興,覺得齊廠長讓他丟麵子了。


    小芳陪著笑容道歉:


    “郭叔叔,真對不起,這不是前天混進來兩個人,跑到車間偷偷丟了一個煙頭,差一點就著火,為了安全起見就鎖緊大門,不讓人隨便進出。”


    她這解釋也合理,姓郭的臉色的不滿少了幾分,點點頭:


    “那是得看住了,火燒當日窮。”


    小芳招唿門衛:


    “老魯,快把大門打開,讓郭叔叔和客戶進來。”


    老魯看了小芳一眼,廠子什麽時候要著火了,他咋不知道這件事,不過老頭還是知道分寸,心裏疑惑嘴上沒問,過去把大門打開。


    那兩個港城來的男人看到漂亮的小芳,就像是蜜蜂看到鮮花一樣,眼睛都直了,尤其是那個矮胖禿頂的老男人,眼珠子都快掉到小芳身上,用一口港味問旁邊的老郭:


    “老郭,介紹一下,這漂亮的姑娘叫什麽呀?”


    “她是齊廠長的閨女,叫齊俊芳。”


    老郭給他介紹,矮胖老男人對著小芳伸出手,堆著一臉笑:


    “我叫尤強,認識你很高興啦!”


    油槍?


    小芳差點噴笑,她咳嗽了一聲掩蓋住,對伸到自己麵前的手視而不見,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兩位老板,請到辦公室坐,我給你們泡茶。”


    沒握到小芳的手,尤強很不是心思,嘟嚕個老臉耷拉著眼皮把手垂下,小芳看到了也裝沒看到。


    對這種老流氓就不能給好臉,不然就會蹬鼻子上臉。


    “直接去車間吧!”


    瘦子用蹩腳的普通話對小芳說,他還是記得正事的,隻要有錢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完不成林老板的任務,那可就糟了。


    老郭聽到瘦子要去車間,他馬上對小芳說:


    “對,去車間吧,兩個老板要看看你們的實力,如果你們實力好的話,以後就在你家訂貨了,這可是大訂單,我都沒帶他們去別人家,直接來你家了。”


    “先到辦公室吧,我爸聽到您來了,正往迴趕呢,讓他陪你們去車間,不然兩個老板要是問點專業問題我也迴答不上來,我爸說了一定要招待好你們。”


    小芳笑容可掬,但就是不帶他們去車間,直接把他們往辦公室領:


    “郭叔叔,我爸爸最近得了一盒特等毛尖,讓我給你和兩個老板沏一壺,坐一坐,等一等,他馬上就趕迴來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老郭又是愛茶如命的人,聽到老朋友這麽給自己麵子頓時眉開眼笑,迴頭對胖子和瘦子說:


    “咱們先去辦公室坐一會兒,要訂貨也是得跟老齊談,小姑娘做不了主。”


    “還是先看看車間吧,要是設備不行,實力不夠,也合作不成。”


    胖子和瘦子不同意,他們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不是真來訂貨得,這隻是個由頭,主要是他們這兩天來探虛實都被擋在門外,林老板懷疑有問題,托人找原料商老郭帶他們進來。


    小芳看著兩人堅持去車間,就笑著說:


    “兩位老板,先進辦公室坐兒,喝杯茶,暖暖身,我爸十分鍾後就能迴來。”


    瘦子臉一沉,不滿的問:


    “老郭,她怎麽推三阻四的?我們想先看看車間,難道她家車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怕人看嗎?”


    老郭見瘦子生了,把小芳叫過去,用命令的口吻說:


    “小芳,先去車間,看完了再等你爸,別讓兩位老板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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