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仔細看了半天後搖搖頭:“沒有,沒見過。”


    左婧妍壓住失望的心情,她把尋人啟事遞給老板:


    “老板,能不能借你的寶地幫我貼一下尋人啟事和畫像?”


    老板倒是很好說話,笑著說:“沒問題,我給你貼到門口顯眼位置。”他接過尋人啟事看了一遍,提出一個關鍵問題:


    “隻是,你這上麵沒留地址啊!”


    左婧妍也知道沒留地址的事,主要是她現在還沒確定落腳地,等找到招待所後再用鋼筆在尋人啟事上寫地址。


    她就問麵館老板:


    “您這附近有招待所嗎?離河邊近一點的位置。”


    老板都醞釀半天了,外地人來肯定得找住的地方,他想把自己家的兩個房間租給她們,又害怕人家有地方住就沒敢問,左婧妍一提找招待所,他馬上說:


    “我家樓上有兩間空屋,你們要是不嫌棄就住在我家,收費比招待所便宜一點。”


    “那就太好了,麻煩老板幫忙收拾一下房間,我們吃完飯就上去休息。”


    左婧妍笑了,麵館離岸邊不遠,白天她也可以留在麵館等提供消息的人。


    “好嘞,保證幹淨。”


    老板招攬到住客很高興,她們住在這那一天三餐就都能在他這吃飯,又能賺住宿費,又能賺吃飯錢,他就能賺雙份錢。


    “小寶,吃呀,麵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左婧妍看到趙小寶一直等著自己吃飯,忙招唿他吃飯。


    大小夥子一碗麵可吃不飽,左婧妍又讓老板娘給趙小寶多煮了兩碗。


    她心裏有火,一碗麵都是硬壓下去的,趙小寶一口氣吃了三碗麵好像還沒吃飽。


    左婧妍把肉和鴨爪都撥到他碗裏:“多吃點。”


    趙小寶尷尬的撓撓頭:“嫂子,都讓我吃了,你都沒吃多少。”


    左婧妍笑了下:“我飯量小,晚上吃多了壓炕頭不舒服。”


    吃過飯,左婧妍上樓看了一下她和趙小寶的房間,都是靠著河水方向,可以看到河對麵的燈火,房間裏收拾的很幹淨,被褥都給拿的新的,說起來比招待所好多了。


    招待所的被褥都不知道多久洗一次?蓋的時候味道直衝鼻子,屋裏也沒這麽幹淨。


    趙小寶和左婧妍看的東西不一樣,他檢查門鎖,見是劃叉的,他又關上門看了眼門縫隙,左婧妍迴頭就看到他檢查門,笑著問:


    “有什麽麽?”


    趙小寶搖搖頭,他感覺門的縫隙有點大,在外麵用特製的工具就能把劃叉撥開,不算太安全,但他沒有對左婧妍詳細說,隻是囑咐她:


    “沒有,嫂子,晚上睡覺的時候用凳子把門頂上,凳子上放一個茶杯。”


    左婧妍點頭答應:“好。”


    老板給準備了熱水洗臉洗腳,左婧妍洗漱完問清楚老板的門牌號和店名,就坐在桌前往尋人啟事上填寫地址。


    她一共印刷了五十份尋人啟事,河道很長,她打算從頭貼到尾,再去鎮裏貼一圈,廣撒網多打魚,擴大麵積讓更多人看到。


    五十份尋人啟事,再去買五十張紙畫人臉也費事,左婧妍索性就在尋人啟事下方畫一個縮小版的頭像。


    五十份,一份一份的畫,左婧妍的手腕酸了,手指疼了,可找爺爺的決心讓她沒有停下來,一直畫一直畫,五十份都畫完已經淩晨了。


    她推開窗戶往窗外看,到處是一片漆黑,就連天上的月亮都躲進雲朵裏,冷風吹進屋裏帶來一陣寒意,她雙手抱住肩膀,很冷,卻不想關上窗戶,心裏像是有一團火一樣,把心肝肺烤的煩熱難耐。


    快過年了,她想過年前能找到爺爺,承歡膝下,好好孝敬他老人家。


    第二天一早,左婧妍早早就醒了,她穿好衣服下樓,老板和老板娘已經在忙碌早餐,和麵,熬湯,煮鹵味,蒸包子,忙的團團轉。


    “早。”


    左婧妍跟他們打招唿,老板娘笑著問:“昨晚睡的好嗎?”


    “挺好的。”


    左婧妍笑著點點頭,昨晚她都忘了用凳子頂門的事了,幸好住的這家不是黑店。


    老板對左婧妍說:“跟你一起來的小夥子出去了。”


    左婧妍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估計趙小寶是出去鍛煉了,陸浩霆每次在家裏住都是五點多就起床出去跑三公裏迴來,他們當兵的都已經成習慣了。


    老板熱情的問左婧妍:“早餐吃麵還是喝稀飯?”


    “先等一會兒,我看看他迴來吃什麽?”


    左婧妍心不在焉的說了句,她出門看了眼,小巷裏已經人來人往,勤勞的人起的都早,陸續有人來老板家吃麵,她耐心的看了一下人流量,感覺他家的生意挺紅火,紅火就好,紅火證明客人多,客人多看到尋人啟事可能就有人認識爺爺。


    左婧妍馬上上樓拿了一張尋人啟事下來,去供銷社買了一盒漿糊,問過老板後把尋人啟事貼在店門外顯眼的位置。


    趙小寶跑完三公裏迴來,跟左婧妍打招唿:


    “嫂子早。”


    看到左婧妍在貼尋人啟事,小寶的眼睛閃了下,他剛才跑到河邊的時候就打聽了一遍有沒有姓左的船工,問的人都搖頭。


    感覺嫂子找這個人有點像大海撈針,也不知道尋人啟事有沒有用?


    左婧妍見他迴來就問:“小寶,你吃稀飯還是吃麵條?”


    “饅頭稀飯吧!”


    趙小寶就想哪個便宜吃哪個,還不知道在烏鎮要呆多久,省著點花。


    “行,我問問有沒有包子。”


    左婧妍點點頭,饅頭太幹還是包子比較好,趙小寶急了:


    “嫂子,饅頭就行,包子貴。”


    左婧妍這才明白趙小寶為啥要吃饅頭稀飯了,是為了給自己省錢啊!她直接問老板:


    “老板,有包子嗎?”


    老板笑著迴答:“有,鮮肉的小籠包。”


    左婧妍昨晚猜到趙小寶的飯量,估計昨天三碗麵他都沒吃飽,就對老板說:“兩碗稀飯,三屜包子。”


    趙小寶見自己說也沒用,隻得坐下。


    門口的尋人啟事很紮眼,很快就圍了不少人看,有識字的就給大家念,聽到提供有用信息可以領到五十塊錢,人群中有兩個人的眼睛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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