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得問老陸,我說了不算。”


    梁超馬上閉嘴,哪敢把高寶亮帶過去讓婧妍教他做菜啊,老陸不得把高寶亮的手捏斷了?


    “跟老陸有啥關係?”


    高寶亮不解的看著梁超,自己是要跟他妹妹學做菜,老陸管的著嗎?


    梁超笑嘻嘻:


    “你要跟他媳婦學做菜,不得他答應嗎?”


    這下高寶亮聽明白了,驚訝的問梁超:


    “左婧妍是你妹妹?”


    梁超:“嗯,幹的。”


    幹的?


    高寶亮半天才明白:“哦,是你幹妹妹啊,好家夥,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害我想了半天。”


    梁超脖子一梗:“幹妹妹也是妹妹,不對嗎?”


    “對,很對,但是---我可不敢找她學。”


    高寶亮心有餘悸,上次跟老陸握手,差點讓他把自己手給捏斷了,那家夥腹黑著呢!


    秦風在一旁看著他們聊天,要是以前他非樂出來不可,但現在他樂不出來。


    既然錯在他妹妹這,那得盡量補救,秦風真心實意的對高寶亮說:


    “小高,這事是我妹妹做的不對,明天我送你迴去,親自跟高師長負荊請罪。”


    “用不著,多大的事還負荊請罪,男女朋友合適就在一起,不合適就分開,誰也沒賣給誰,是我配不上你妹妹,你們還是給她找一個配得上的吧!”


    高寶亮擺擺手,不想再提那個讓他倒胃口的女人,空有其表,內裏一團敗絮,這樣的女人就算是天仙,他也無福消受。


    秦風見高寶亮這麽大度,越發覺得小夥子好,不能讓人家再擠火車迴去,又說了一遍要送他:


    “後天就是元旦,車票不好買,我送你迴去吧!”


    高寶亮笑著看向梁超:“我先不迴去了,後天超哥娶媳婦,我留下參加完婚禮再迴去。”


    梁超瞬間高興了,人家可是要參加自己的婚禮,那可不能讓高寶亮住在招待所,馬上招唿他:


    “走,上超哥家住去,我還有個小房子,咱不住招待所了。”


    高寶亮馬上響應,主要是招待所太冷了,還沒有電褥子,那被薄不說,還不知道多少人蓋過,一股子味,在這住三天,自己非住臭了不可。


    秦風把他們送到梁超的小房子,這是梁超爸媽給他準備的新房,但老丈人家陪嫁了一個大房子,這就空下來了。


    但屋裏該有的也都有,梁超馬上就給生火點爐子,把房子燒的熱乎乎的,床上還有電褥子,保證高寶亮不會冷。


    “我給你當照相師。”


    高寶亮隨身帶著照相機,之所以不走,也是為了給梁超多留下點美好瞬間。


    “那感情好,兄弟夠意思。”


    梁超樂了,朋友中他是頭一份擁有自己照相師的,曲良結婚都沒有照相師跟著拍照,論交朋友的重要性。


    秦風把他們送迴去就開車迴家了,一進門就感覺到一股壓抑的空氣,爸爸低垂著頭坐在沙發上,茶幾上的煙灰缸都快滿了,滿屋子的煙霧繚繞,煙味衝鼻。


    “爸,怎麽抽這麽多煙?對身體不好。”


    秦風走過去把爸爸手指上夾的香煙拿下來,老爺子這是多上火,抽了這麽多煙。


    “小雨生氣沒?”


    秦副師長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看到兒子迴來了,第一句就是問小雨。


    秦風坐到父親對麵,低聲迴答:


    “沒有,她沒生氣,您別擔心。”


    “小雨是個好姑娘,唉,家門不幸。”


    秦副師長雙手拄著腿想站起來,結果眼前一黑摔坐迴去,秦風急忙起身扶住他:


    “爸,您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我......”


    秦副師長已經說不出話了,嘴往一邊歪,半邊身體都動彈不得。


    秦風一看老爺子好像中風了,忙背起他就往外走。


    樓上,秦馨月一直聽著樓下的聲音,想著大哥要是跟爸爸告狀說自己,就下去跟他吵。


    為了聽的清楚,她光著腳從屋裏出來,躡手躡腳的站在二樓半往下看,看到大哥背著爸爸往外走,她慌了,光腳跑下樓:


    “大哥,爸怎麽了?”


    “你做的好事。”


    秦風揚起手,秦馨月下意識的捂住臉,秦風到底沒有打下去,他的教養讓他做不出打人的事,背著爸爸快步離開。


    秦馨月追出屋,看到大哥把爸爸放進後車座躺在那,她急的喊了一句:“大哥,我也去。”


    “滾。”


    秦風氣急衝著妹妹怒吼一聲,用力推開她把車門關上,秦馨月被推倒在地上,眼看著大哥把車開走,她哭了,哭的不知所措。


    秦風把爸爸送到軍區醫院,幸虧來的及時,秦副師長經過搶救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他半身不遂了,說話都說不清,一張嘴就流口水,這讓一輩子要強的老秦無法接受。


    秦風照顧老爺子一晚上沒睡,看著父親流眼淚他心如刀絞,緊緊握著爸爸的手,就像是小時候生病爸爸握著自己的手一樣給他安慰。


    “爸,您別著急,您一定能康複,我認識一個老中醫,他針灸很厲害,等天一亮我就把他找來,咱們一起努力,很快就能站起來。”


    秦副師長閉上眼睛,身體動彈不了,這種無力感讓他絕望,如果後半輩子就這樣了,他寧願自己死了。


    秦馨月和媽媽早晨趕到醫院,被秦風推出病房不許她進屋:


    “出去,還嫌害爸爸不夠嗎?”


    “哥,我錯了,我錯了,你讓我看看爸吧!”


    秦馨月哭成淚人,自責,內疚,悔恨各種情緒折磨著她。


    秦風憤怒的看著妹妹,她的眼淚彌補不了對爸爸的傷害,將人推離病房,用力甩開,衝著她低吼:


    “看什麽?看他為什麽沒被你氣死?看他現在有多狼狽?秦馨月,以前全家都寵著你,把你寵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從今以後沒人再慣著你,你好自為之吧!”


    秦馨月跌坐在地上,哭的渾身無力,她不知道怎麽就弄成這樣了?爸爸會原諒她嗎?


    秦風讓媽媽幫著照看爸爸,他去找張老爺子,從小到大爸爸在他心中的形象都是高大偉岸的,看到他這樣無助的躺在病床上,秦風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疼。


    見大哥離開,秦馨月急忙擦掉眼淚開門進屋,秦副師長看到秦馨月情緒馬上激動,用能動的手指著房門,嘴裏含糊不清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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