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陽光明媚得有些刺眼,微風輕拂卻帶不來絲毫的愜意,我正懷著幾分慵懶在庭院中緩緩踱步,思緒隨意地飄蕩著。


    忽然,一隻藍孔雀如同一道絢麗的閃電,劃破了庭院的寧靜,朝著我疾飛而來。


    它那華美的羽毛在陽光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身姿矯健而敏捷,似是攜帶著某種緊急的使命。


    眨眼間,她便在我麵前幻化成了人形,動作輕盈流暢,仿佛一場奇幻的夢境正在眼前徐徐展開。


    我心中滿是疑惑,眉頭不由自主地微微皺起,輕聲詢問她:


    “你來找我,到底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她神色凝重,仿佛被一層厚厚的陰霾所籠罩,緩緩靠近我,那腳步似有千斤重。


    然後貼著我的耳朵,用極低極低且微微顫抖的聲音,低聲道出了一件如同利刃般直刺我心的噩耗。


    就在幾天前,阿耶阿娘從長安乘馬車返迴洛陽的途中,仿若踏入了惡魔的領地,遭遇了一群窮兇極惡的土匪的猛烈襲擊。


    當時,那兩個跟隨阿耶阿娘多年、忠心耿耿的老原,毫不猶豫地拚死衝出馬車,他們的眼神中燃燒著無畏的火焰,與那些如惡狼般的土匪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生死攸關的糾纏打鬥。


    我本滿心篤定,以二老那超凡入聖的高強武功,定能如往昔無數次那般,輕鬆地將這些如螻蟻般的垃圾打敗,就像揮手拂去塵埃一般簡單。


    可誰能料到,命運的齒輪在此刻無情地偏離了軌道,馬有失蹄,人有失足,就在雙方激戰正酣、刀光劍影交錯縱橫之時,一支淬了劇毒的飛鏢如暗夜中的奪命閃電般,朝著二老唿嘯而去。


    阿耶阿娘雖反應敏捷,可終究還是躲閃不及,那飛鏢如惡魔之吻,徑直擊中了他們的手臂。


    藍孔雀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滿是悲傷與憤怒,那憤怒似要將這世間的邪惡都焚燒殆盡。


    我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毫無一絲血色,仿佛生命的活力在這一刻被全部抽離。


    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握住藍孔雀的肩膀,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聲音顫抖得厲害,近乎失控地大聲問道:


    “阿耶阿娘現在怎麽樣了?他們有沒有恢複?”


    我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冰冷且巨大的大手緊緊揪住,那力量幾乎要將我的心髒捏碎,唿吸也變得急促而紊亂,如同一隻被困在陷阱中的野獸。


    藍孔雀輕輕拍了拍我的手,那動作帶著幾分安撫,試圖讓我冷靜下來:


    “你先不要激動,令尊令堂目前暫無大礙。”


    聽到這句話,我緊繃的心弦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猶如在黑暗的深淵中看到了一絲微弱的曙光。


    然而,還未等我完全緩過神來,藍孔雀又接著說道:


    “但是,阿娘受傷極為嚴重,那傷口中的劇毒如惡魔的詛咒,正一點點侵蝕著她的生機,恐怕不久於人世。”


    這如同一道晴天霹靂,毫無征兆地瞬間將我擊得呆立當場。


    我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停止了轉動,時間的長河也在此處幹涸。


    過了許久,我才緩過神來,如瘋了一般,立刻叫上柴墨峰還有薑鳶璃,心急如焚地趕迴洛陽。


    那焦急的心情如同燃燒的烈火,要將我整個人都吞噬。


    一路上,我心急如焚,腦海中不斷地、瘋狂地浮現出阿耶阿娘的麵容,


    他們的笑容、他們的教誨、他們的關愛,如同一幅幅畫卷在我眼前快速閃過。


    心中默默祈禱著他們能夠平安無事,那祈禱的聲音在我心底迴蕩。


    柴墨峰緊緊握著我的手,他的手溫暖而有力,試圖給我力量與安慰,可我此時滿心都是對父母的擔憂,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仿佛陷入了一個隻有阿耶阿娘安危的黑暗漩渦。


    薑鳶璃也一臉凝重,她深知事情的嚴重性,那聰慧的雙眸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一直在思索著應對之策,如同一位在戰場上謀劃戰略的將軍。


    終於,我們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趕迴了許家。


    剛踏入家門,春茗姑姑便滿臉淚痕地迎了上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與絕望,那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看著我哽咽道:


    “二娘子!您和二姑爺終於是迴來了!家主,主母他們受傷嚴重,恐怕……”


    她的話未說完,便已泣不成聲,那哭聲在寂靜的庭院中迴蕩,更添幾分悲涼。


    我顧不上安慰春茗姑姑,徑直朝著阿耶阿娘的房間奔去,腳步踉蹌卻又堅定。


    薑鳶璃緊跟在我身後,她一邊走一邊說道:


    “大家先不要慌張,我或許有法子幫到我們。”


    我心中燃起一絲希望,那希望如同一盞微弱的燈火,在狂風中搖曳卻不肯熄滅,緊緊盯著薑鳶璃,仿佛她是我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是我與阿耶阿娘命運之間的最後一道屏障。


    進入房間,我看到阿耶阿娘虛弱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毫無一絲生氣,手臂上的傷口紅腫潰爛,觸目驚心,那傷口仿佛是惡魔在阿娘身上留下的猙獰印記。


    薑鳶璃立刻走上前,拿出神農尺,那神農尺瞬間散發出神秘的光芒,如同一輪明月照亮了黑暗的房間。


    她口中念念有詞,開始為阿耶阿娘診治。


    我和柴墨峰站在一旁,緊張地看著她,大氣都不敢出,仿佛我們的唿吸都會驚擾到這一場與死神的較量。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過得無比漫長,每一秒都承載著我對阿耶阿娘無盡的擔憂與眷戀。


    然而,過了好半晌,薑鳶璃緩緩收迴神農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那歎氣聲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眼神中滿是無奈與遺憾,對我們說道:


    “由於令堂受傷太重,我也無能為力。你們還是為令堂準備後事吧,而且令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聽到這句話,我的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柴墨峰急忙扶住我,他的雙臂如同堅實的港灣,可此時的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安全感。


    我強忍著悲痛,緩緩走到阿娘的床邊,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那淚水滾燙而苦澀,打濕了阿娘的床鋪。


    阿娘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我,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那微笑如同一朵在寒冬中掙紮綻放的殘花,虛弱地說道:


    “祁兒,莫要傷心。阿娘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


    我握住阿娘的手,那手冰冷而消瘦,泣不成聲地說道:


    “阿娘,您不要說話了,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阿娘輕輕搖了搖頭:


    “祁兒,阿娘和你阿耶隻是迴到我們應該迴的地方。這世間萬物皆有定數,你不必過於悲傷。


    你已經長大了,要學會堅強。”


    我拚命地搖頭,不願意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哭喊:“阿娘,我不要您走,我還沒有好好孝順您呢。”


    阿娘用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那撫摸如同一縷最後的春風,眼中滿是慈愛與不舍,說道:


    “祁祁,你有這份心,阿娘就知足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和墨峰相互扶持,好好過日子。”


    許書逸轉頭看向阿耶,阿耶也正看著許書逸,他的眼神中雖然充滿了疲憊與痛苦,但依然透著堅定與欣慰。他說道:


    祁兒,你阿娘說得對。我們走後,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許家就交給你們兄弟姐妹了。”


    我們悲痛欲絕,心中滿是對命運的怨恨與無奈。


    我們知道,無論我如何不舍,阿耶阿娘都即將離我們而去。在這最後的時光裏,我隻想多陪陪他們,讓他們走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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