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傾城靜靜地看著眼前憤懣難平的拓跋樾。


    手中的七骨玉扇輕輕搖動,發出細微的聲響。他微微歎了口氣,無奈地搖頭道:


    “你這孩子還是太衝動了。你如此直接地去刺殺,這不是純純找死嗎?


    不對,以你如今的狀況,那是找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啊。”


    拓跋樾聽了這話,心中的怒火與不甘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燒著。


    她狠狠地捶著床板,那沉悶的聲響仿佛是她內心的呐喊。“


    難道我連替自己和其他被侵害的姐妹報仇的機會都沒有嗎?趙閣主!請你告訴我為什麽!”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與質問,那倔強的模樣讓人心疼。


    趙傾城緩緩展開七骨玉扇的扇麵,輕輕扇了扇,試圖帶來一絲涼意,也想平複一下這緊張的氣氛。


    “報仇的機會以後還會有的。你現在最主要的是把自己的傷給處理好。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如此莽撞行事,隻會讓自己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試圖讓拓跋樾冷靜下來。


    拓跋樾一聽,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眼中的不甘依然難以消散。


    她低下頭,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抬起頭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盼。


    “好吧,但是我想去見我生前的未婚夫一麵,可以嗎?他姓長孫名子嶠,是長孫家嫡子。”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仿佛這個請求對她來說至關重要。


    趙傾城微微皺起眉頭,思考了一會兒。“


    見他一麵,並非不可。但你要明白,你如今已非生者,你的出現可能會給他帶來極大的困擾。”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擔憂。 拓跋樾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我知道,但我隻是想看看他,看看他過得好不好。


    我不會讓他發現我的存在,我隻是遠遠地看一眼就好。”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渴望。 趙傾城看著拓跋樾那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禁一軟。


    “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持,我便陪你走一趟。


    但你一定要記住,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可與他有過多的接觸。”


    他的語氣嚴肅而認真。 於是,趙傾城帶著拓跋樾踏上了尋找長孫子嶠的旅程。


    一路上,拓跋樾的心情複雜而激動。她想起了曾經與長孫子嶠在一起的日子,那些畫麵如畫卷般在她腦海中一一展開。


    他們曾在長安的街頭漫步,欣賞著繁華的景象;


    他們曾在曲江池畔吟詩作畫,享受著寧靜的時光;


    他們曾在寺廟中祈福,許下對未來的美好期許。


    然而,如今這一切都已成為過去。 終於,他們來到了長孫家的府邸。


    拓跋樾遠遠地看著那熟悉的大門,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門口,期待著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就在這時,長孫子嶠從府邸中走了出來。


    他的麵容依然英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傷。拓跋樾的心跳瞬間加快,她的眼睛濕潤了。


    她多想衝上去,緊緊地抱住他,告訴他自己的思念。


    但她知道,她不能這麽做。 趙傾城輕輕地拍了拍拓跋樾的肩膀,示意她要保持冷靜。


    拓跋樾強忍著心中的情感,默默地看著長孫子嶠離去的背影。


    她知道,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見到他了。


    在迴去的路上,拓跋樾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她知道,自己必須放下過去,好好療傷,為了將來的報仇做準備。


    而趙傾城也默默地陪伴著她,給予她力量和支持。


    我見她們迴來,連忙迎上去,迫不及待地問拓跋樾是否見到了長孫子嶠的最後一麵。拓跋樾緩緩搖頭,神色黯然道:


    “我沒有......我不敢......我不敢去見人。”她的聲音低沉而顫抖,仿佛承載著無盡的悲傷和恐懼。


    我捏捏自己的耳朵,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開始燒烤(額,不對,是思考)了一會兒。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我的腦海,我興奮地對拓跋樾說:


    “阿樾,你其實可以入夢去見長孫子嶠的!”


    拓跋樾驚訝地抬起頭,蹙眉看著我,眼中閃爍著疑惑和期待:“入夢?我可以嗎?”


    趙傾城輕笑一聲,溫柔地安慰道:“當然可以呀,你是魂魄。”


    她的目光中充滿了鼓勵和支持,似乎相信拓跋樾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我從乾坤袋裏取出之前施夢宇借給我的箜篌——浣塵玉琴,她曾告訴過我,這把箜篌和鬆風臥雲一樣,都具有使人進入夢境的神奇力量。


    當夜幕降臨,我精心裝扮成一名琴女,抱著浣塵玉琴來到了長孫家門前。


    我輕輕敲響門扉,片刻後,一位管家模樣的人打開了門,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將我引進屋內。


    我向長孫家的長輩們行了一個禮,表示自己是來獻藝的。


    然而,他們卻隻是搖頭歎息,並告訴我,他們的晚輩長孫子嶠在永淳元年十月生了一場重病,至今仍未痊愈。


    我心中一驚,忙問詳情。原來,長孫子嶠神智不清地念著“阿樾”二字,仿佛失了魂一般。


    但有時候也會暫時恢複正常的神智。


    大夫們來看過,也未能查出病因,束手無策。而一個道士卻說,長孫子嶠是被鬼魂纏上了身。


    聽到這裏,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那道士還分給每人一道符,說是能辟邪驅鬼。


    這讓我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難道說,梅良馨那個混蛋就是用這樣的符咒來傷害拓拔樾的?


    想到這裏,我的拳頭不禁握緊,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如果真是如此,那麽這個道士和梅良馨之間一定有某種聯係。


    我決定要深入調查此事,找出真相,為拓拔樾討迴公道。


    我輕輕欠身,向著長孫家主行了一個優雅的禮節:“


    奴家有一把神奇的箜篌,可以借助它進入令郎的夢境之中,探尋事情的真相。


    希望家主能夠成全奴家的這個請求。”


    說完,我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長孫家主,等待他的迴應。


    長孫家主歎氣道:“哎,那就麻煩小娘子了,子嶠他是老夫看重的未來家主絕對不能有失。”


    一邊,長孫庶出的二郎君長孫子傑緊緊地咬著牙關,目光充滿了憤恨和不甘,死死地盯著自己的阿翁:


    “老東西,明明我比那個已經失魂落魄的長孫子嶠更有能力、更適合繼承家業!


    為什麽你卻對我視而不見?”他心中的怒火燃燒得越來越旺,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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