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將軍?”那老婦猛的迴頭,見兩人果然身著軟甲,腰佩寶劍,但一下子歎了口氣迴過頭來“雖然是兩位將軍,但他們人多勢眾,去了也是送命。”


    “大娘!他們究竟有多少人呢?”沈佳麗平常很少說話,這次問得倒十分詳細。


    “可能有七八十人呢,而且半數人還騎著馬,為首的兩人更是騎著飛馬呢,本事非常大。”那大娘說起他們麵色也有點變化,旁邊一男一女兩小孩聽得忙躲避到母親背後,兩雙明亮的小眼睛看著沈佳麗。


    沈佳麗並沒有再說話,隻是微笑地向那個大娘點了點頭退出了廚房間。


    那老婦見沈佳麗退出,麵色開始有點好轉,轉頭輕聲對少婦道:“其實我們誰想讓他們搶走呢,隔壁那陸小奴人也好,長得也很水靈,可是……嗨!”


    “這樣的強盜我們不惹也好,若惹惱了他們反遭禍端。”那少婦輕聲道:“要麽派軍隊一次性將他們全部鏟除。”


    “現在的軍隊聽說打仗還來不及呢,那顧得了我們呢!”那老婦道。


    “不是說才七八十個毛賊嗎,今晚我們要將他們一鍋端。”張秋梅第一個走了進來,後麵跟著孟曼雅、汪莫蓉和沈佳麗。


    “輕點!輕點呀!”那老婦大驚失色,忙從腰間摸出少婦給她的十兩銀子塞在她手裏:“你們走吧!你們走吧!”


    “大娘!……”那少婦輕聲叫喚,見她麵色鐵青,轉過身來看著張秋梅四人:“小姐!你們別嚇著大娘了吧,我們隻住一晚明日還有事呢!”說著跪了下來。


    給她這麽一來,幾人都是一愣,沒想到她們反應竟是這樣敏感。


    “大姐!你別這樣,我們答應你救你丈夫肯定會做到,但這幫強盜這麽囂張總不能不管?”孟曼雅上前忙將那少婦扶起:“你不是看到過我們殺掉了三隻老虎?還有二十多個強盜一死一傷全都跑了嗎?”


    “可是……可是!”少婦憂急地看著孟曼雅,“這次他們要七八十人呢!”


    “小姐!求你們了,別害我們了,別害全村人了。”那老婦也跪了下來。


    “這……大娘!你快起來!”孟曼雅也把她扶起,轉過身已消失了蹤影:“你們還能看得到我麽?”


    “仙女!”那大娘驚唿出聲。


    孟曼雅隨即顯現了出來,笑道:“仙女倒不是,隻是我們有辦法對付他們。”


    “小姐……小姐的意思……”那大娘驚魂未定。


    “本來想鏟除這幫盜賊,怕你大娘不放心,我想嚇一嚇他,使他們不敢再到你們這裏來,這樣總可以吧,而且還能救了那姑娘!”孟曼雅看著老婦,見她將醒將疑,又道“大娘!如果換上你家孫女你將是什麽心情呢?”


    “這……”老婦猶豫了一會,好像已下定了決心又問了一遍:“你們真能嚇跑他們?”


    “當然!救了那個姑娘麽還可以嫁給將軍做小妾,總比被強盜搶去強。”孟曼雅轉過頭來看了眼兩人。


    見鮑忠也在向誌初看,輕聲笑道:“小姐!我們整日守在邊關,他還沒娶妻呢。”


    “你看,我們不是又做了樁好事麽?”汪莫蓉在旁笑道,看了幾人一眼。


    “好吧!”老婦麵上總算露出了一絲笑意:“你們出去時盡量不要讓他們看到是從我家走出來的。”


    “好!這個當然,不過他們不知什麽時候來?”孟曼雅問。


    “照前三次看他們還要再晚一些來,有一家他們竟然睡到天亮才迴去。”老婦道。


    “那好!你們就在這安心幫我們做飯吧,嚇走了他們我們過來吃飯。”孟曼雅笑道。


    “小姐!這你就放心,希望你們早點迴來。”那少婦說罷把銀子重新塞給了那老婦。


    孟曼雅轉過身來:“兩位將軍!今天是給你們找老婆去,我們一起去!”


    “是!小姐!”兩人恭手站起。


    四人正要走出,隻見邊屋裏又一婦人抱著一大捆衣衫走了進來。


    孟曼雅知道是給她們的,隨口便道:“等我們迴來再試!”說罷走了出去,把那婦人涼在當地。


    此時雖然落日不久,但外麵已經是漆黑一片,孟曼雅四人由於變異,對黑暗並不感覺到什麽,而二位將軍則是普通凡人,幾乎像瞎子一般,但他們畢竟是將軍,耳朵聽力異常,在陌生的地方勉強跟上,來到了那家房屋,看那家明顯比剛才那家破舊,雖也三間門麵,但看上去有點雜亂,上麵的瓦板掉落的比較多,露出的鋪在上麵的瓦片了。


    廊沿比場地略高一點,兩扇大門已經有縫隙數個,幾乎能將手伸進去。


    孟曼雅上去用門環拍動了幾下,裏麵就傳出急促的腳步聲,還有略帶顫抖的聲音:“大……大王!你們已經來……來啦?”說著上前過來開門。


    門開處見是一老者,手中還拿著盞油燈,燈火搖動,似笑非笑的臉上一下子充滿驚奇地看著幾人:“你們……你們……”


    “讓我們進來再說。”張秋梅道。


    “好好!”那老者十分應順地將幾人放了進來“你們……”


    “我們是來救你女兒來的。”汪莫蓉道,也不顧他看著幾人自顧自向裏走去。


    “救我女兒?”那老者一陣驚喜,忙把門關上跟了進來。


    房間裏就廚房和另一偏房點著油燈,而廚房裏隻傳出輕微的說話和歎息聲,一股香味從裏飄出,自是燒製了不少菜而傳出的,而那間偏房裏卻傳出女子的哭泣聲。


    張秋梅首先走進了廚房間,正在廚房說話的有五個人,其中兩個是小孩,兩個看來是夫妻,年紀都不大,可能二十多歲,還有個老婦可能就是開門老者的內人,幾個人一見到她們都是一驚,臉上不自然的露出驚恐的笑容。


    那老婦人看著亮麗的四人不覺得有點驚訝:這強盜之中倒還有如此多美貌女子,那還來要我家閨女幹什麽?心中雖是這麽想,但嘴上還是歡笑道:“請我家小奴也用不著這般排場,大王這麽早就來啦?”


    “我們是來救你家閨女的。”張秋梅大刺刺地坐在一張長凳上:“難道你們願意將你家女兒送去給強盜當壓寨夫人?”


    “你們……”老婦驚得說不出話來,看了眼跟在後麵的老頭:“她們……?”


    “我也不大清楚,她們說是要來救我家閨女的。”老頭從後麵擠了過來,廚房裏點了二盞油燈,再加上手裏一盞,三盞油燈將四個嬌軀和兩個金剛般的身形映照了出來,“你們說過來救我家小奴的?”


    “你們是哪裏來的?”老婦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上來的。”孟曼雅上前一步,彩裙在他們麵前一舞,轉了一圈,一陣香風過後,身形迅速消失在幾人麵前,但還沒等幾人驚醒過來時,她的身形已出現在廚房雜亂的角落裏:“怎麽樣,看到了沒有?”


    “這……”幾人都朝角落裏看去,見孟曼雅拍了幾下灰塵走了出來。


    “當真能救?”老婦再次問道,“等會他們來了該怎麽辦?一個弄不好我們全家都要完他們手裏的。”


    “這個隨你。”孟曼雅走上幾步拉著老婦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隨即又道:“話我都跟你說了,救與不救你自己選擇。”


    “救!當然救!”老婦一下子喜出望外:“有仙人救助也是我家祖上有德,快!快到我閨女房中去。”


    鮑忠、誌初首先讓開,老婦人當先走出了廚房間,她女兒的臥室是一間不到十平米的房間,在古代已經算是高層次的了,房間內一張陳舊的雕花木床幾乎已成了個架子,一頂青紗帳子到處都是補丁,床前一隻條板緊靠木床,看上去也陳舊無比,條板上靠著牆壁的一邊按放了一隻早已退色的馬桶,條板外是一隻梳妝台,下麵的踏板雖已脫落,但梳妝台倒還可以,紅漆依舊,上麵一把銅鏡擦得非常幹淨,裏麵的物件都安放得非常整潔,床沿上一少女坐於上麵,一身紅裙著身,看上去倒真是標致,一張粉臉飽滿光滑,隻是看上去年紀偏小,可能十五、六歲還沒到,稚氣未脫,柳葉眉下一對鳳眼有點腫張,看來已哭過不知幾迴了,小小的房間內除了這些再無別樣了,那少女眼淚汪汪驚訝地看著進來的四個陌生女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做,隻得用詢問的眼光看著母親。


    “小奴!這幾位是天人,她們是救你來了。”母親慈祥地看著小奴“還不快起來謝過幾位天人!”


    “救我?”小奴有點不信任地看著麵前金枝玉葉的四人,雖然她還小,但她也知道對方可要七八十人呢,就憑這四人能行嗎?但想歸想,身體還是緩緩站了起來,帶著一絲苦笑盈盈一拜:“小奴謝過四位天人!”


    “不用謝!我們都是女人,救你也是應該!”孟曼雅笑著將她托住。


    外麵的天除了黑,還帶有薄霧,整個村莊一片死寂,突然,從村西河堤上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響,七八個人從遠處策馬而來,順著村內唯一的八字簡易石橋向著小奴家而來,不多時間就已來到那個破舊的房屋麵前,八人同時下馬,將馬係於鄰居家的幾棵樹上,其中一人還走到前麵河邊的一棵樹旁,摸索出一麵旗子來。


    那盜匪笑道:“大家點燈吧,我說過我會一下子找到的你們還不信,這不旗都已經到手了。”


    “你來過三趟了,又有什麽稀奇,我上次第一趟就命中。”另一盜匪笑噴。


    “那南邊江邊最後一家,白癡都能找到,還說什麽呢,大家在場上排成八角形,我們老大一會兒就到。”這人看來是個小頭目把小旗插在腰間。


    “好好!”幾人點頭稱是,各把準備好了的燈籠拆開,用火石將其點著,排成一個八角形圖案都靜立不動。


    其時秋色露重,少時幾人身上就已潮濕,這時從房屋裏走出一個老婦來顫顫道:“幾位軍爺!你們到裏麵去坐吧!”


    “謝大娘!你先去裏麵準備,我們在接大王,等他到了我們再進來。”那小頭目客氣道,現在這家是大王的新人家,他們也不敢胡來,萬一有個尋死找活大王要是怪罪下來,肯定沒什麽好果子吃。


    那老婦微微一拜,笑道:“那就辛苦幾位了。”


    “不辛苦!等一下多喝點酒就是了。”那小頭目笑道。


    “這個自然,老身都已給你們準備妥當了。”說罷轉迴屋裏,將大門打開,裏麵開始亮起了幾支蠟燭。


    秋夜露重,不一會幾人身上都有點潮濕,靜靜的天空中也看不出什麽來,又過不久,隻聽得一陣翅膀撲打的聲音,雖然在黑暗中眾人看不到上空的馬匹,但也都知道他們的大王已經來了,隻不過還在空中尋找而已。


    果不然,他們的八盞淡淡的燈籠在漆黑的夜色裏也能顯示出醒目的標誌,然後,那八盞燈籠開始動了起來,各自向外移動,讓出了中間一塊空地供飛馬落下,倒有點像飛機場的停機場形式,緊接著一聲嘶叫,二匹飛馬一前一後落了下來,那馬前蹄一蹬雙翅急速前拍,雖然也有點向前滑動,但距離不長隻一二米之間,一下子就借去了衝力停了下來。


    “大王!”那領頭的小頭目舉著燈籠走上前來,笑道:“聽說裏麵一切準備好了,但等大王到來。”


    “好!辛苦兄弟們了。”那大王道,將手中馬繩扔給了一個小卒,他們來的二人,一人是護衛性質,因為黑夜也好有個照應,馬是二當家的:“前麵帶路!”


    “好!”那頭目領先向前走上台階,走進大門,裏麵都已點上蠟燭,比較明亮,高聲喊道:“大王到!”


    隨著喊聲響起,裏麵匆匆走出數人跪於地上,口中喊道:“迎接大王!”


    “好好!大家都起來吧!”那大王身材雖不高,也不魁梧,但滿身的肌肉從大紅長袍中竟然微微凸起,長相倒還可以,頭上束著一塊大紅方巾,樣子看上去比較老實,一對眼睛四處張望並不安分。


    “謝大王!”幾人站起,那大娘看來也是家中主角,隨即便道“酒菜都已準備好了,什麽時候開席?”


    “人都來了還問什麽,馬上開席。”那大王道,見幾人應聲進去忙又喊住“聽說你家陸小奴長得標致,她在哪間房裏,我得先去看看。”


    幾人一聽重又站住,那老婦轉過身來有點膽怯,微微一笑:“就在裏麵,大王還是吃了酒再去吧。”


    “你知道什麽,看過之後喝酒更有勁頭。”那大王道,轉而對那小頭目道:“你們幫忙把酒桌擺起來!”說罷徑直向小奴那間房間走去。


    “大王……”老婦欲言又止,心中是憂喜交加,畢竟她現在也是個丈母娘,第一次就這樣無禮,女兒還能有好日子過?好在現在有天人相助,也不知能否成功,要是不成功,一家人可要全部搭進去……


    “好好!兄弟們!都過來幫忙!”小頭目轉頭招唿。


    那大王如在自己家裏,幾步已來到那間門縫裏微有亮光的房間,伸手將門推了開來,油燈的光有點昏暗,隻見床沿上坐著兩人,一人衣著紅裙,裙上繡著龍嘻鳳的圖案,頭蓋紅布,紅布上也繡了些彩色的圖案,腳上燈光暗淡,好像是穿了雙紅色薄底鞋,看來這人就是那陸小奴了,另一人身著鵝黃緞衫,繡著雲中仙鶴,腰係百花彩絲寬帶,下穿淡藍羅裙,繡著花草幾支,腳上穿就一雙淡青高幫翹頭靴,繡了些花蟲之類的事物,白色的圓口領上托著一張青春的臉蛋,一雙眼睛充滿自信,長相雖未突出,但看上去尤是顏麗無比,最主要頭上的簪釵還閃著耀眼的光芒,那大王登時感到有點心馳神搖,剛要跨進去,卻被那錦衣女子一口喊住。


    “大王!”那女子站起笑嘻嘻步了上來,攔在門口:“今日新婚,大王還不把姓名報了出來?也好讓我妹妹知道。”


    “這個……”那大王一怔,從來沒有人這樣大膽的指使過自己,正要發火,卻給她的盈盈笑臉給軟化了下去,隨即笑道:“做大王數年了,把自己的姓名都忘記了。”


    “不行。這裏的規矩必須要大王把姓名報出來,否則別人問起妹妹嫁與何人連姓名都說不出還不丟人。”


    “好吧,本大王姓張名超字子多,這下總好了吧?”那大王心道,看你現在威風,臨走時也得把你帶走。


    “好了。子多!現你即是我妹夫,那就請吧。”那女子讓開了身子。


    “好!”那大王跨進裏麵,幾步上來伸手想揭紅蓋頭。


    那女子一把攔住,笑道:“子多!你和我妹妹連堂還沒拜過怎好直接揭紅蓋頭呢。”


    “哼!我從來都沒拜過堂,在我麵前你還講究點什麽?”那大王微怒道,伸手又要去揭,忽然手上一痛,見是一物打在手上,心想到目前為止除了爹娘敢這般對待外,還沒看到過第二人了,登時臉一翻大怒道:“怎樣?你再敢阻攔小心我對你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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