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現在我們糧草盡毀,得射一些這些菜鳥下來充饑,尋機突圍出去,和黑石鎮節度使林協合兵一處,堅守西南要道,要不皇城危急。”那參軍也下得馬來,坐下建議道。


    “那雲牙軍飛得這樣高,我們弓箭根本就夠不著,好在這些菜鳥已經變得有些像人了,飛行起來時間不長,要不今日一天我們定然完結。”楊考沮喪道。


    “將軍!探馬來報,前麵山頂似有紅光出現。”一將急步而來。


    “什麽?”楊考猛然站起,伸手捏了劍把,恨聲道:“難不成這裏也有伏兵?再探再報!”


    “是!”那將急步而出。


    “將軍!此山如有伏兵,我們需急速退至空曠之地,”旁邊一將提醒:“雲牙軍善用弓箭,又常飛行,一般不會帶重兵器,空曠之地能看清敵方,以防暗箭傷人。”


    “失去此山我們以何為食,山上多有樹木,我們可以皮充饑,再另思退路。”楊考歎氣道:“真有雲牙軍,樹林之中雙翅龐大也有不便之處,妨樹木遮掩高空不能施展,與我有益。”


    “它們喜居樹梢之上,我們很難射中?”那將補了一句。


    “高空之上射都難以射到,更別說是射中了,樹林之中肯定能射到,這樣有利於我們。”楊考看了眼幾人:“不如到時候看吧!”


    “報!將軍!山上有神仙下棋,叫將軍前往,可解今日之急難。”一將飛速而至。


    “哦!有神仙下棋?”楊考將信將疑,看了看東方天色少有白輝,知道天馬上就要亮了:“好!我即前往,帶路!”


    “將軍請慢!”一邊一位參將急道:“深秋露重,加之山上陰寒,又是夜晚,神仙怎會到這種地方博弈?我觀其中必定有詐,將軍不可前往。”


    “縱使是詐,我也必走一遭,現我大軍危難關頭,恐無良策,即使赴死,也無怨言。”楊考道:“我走之後軍中大權歸令戴所有。”


    “將軍!我們隨你去。”眾人恭手道。


    “不用了,我隻帶天疑、白之二將便可。”楊考雙手一恭:“眾位兄弟!保重!”


    “將軍!”眾人一齊跪下。


    山頂之上草木不動,楊考跟著哨探帶著天疑、白之十數人迅速爬向山頂,由於天色漸明,攀著樹木倒還順利,爬到頂上已是天光大亮,隻見山頂平台上坐有兩位老者,旁邊一少年立於一旁。


    楊考不敢怠慢,隔著二三丈便已跪下:“兩位仙人!末將楊考領大軍在此突遭慘敗,進無糧草,退無救兵,望兩位仙人救大唐危難之間,望仙人賜教。”


    “好說!好說!楊將軍別來無恙乎?”兩仙人聽得隨即站起身來,笑道。


    “末將凡夫,怎敢高攀,望仙人指點迷津,以解今日危難!”楊考真誠扣拜。


    “將軍真是貴人多忘啊!”三人對他盡各大笑。


    楊考抬頭觀望三人錦袍飄動,似曾相識,原來是何成、嚴如森、孟曼雅三人:“你們……你們……恩公!”楊考“恩公”一聲出口,登時淚如泉湧,泣不成聲,爬了過來。


    “別這樣!楊將軍!別這樣!”何成急步上前一把扶住:“快起來!快起來!”


    “多謝恩公!”楊考爬起:“此若恩公不來,我軍休矣!恩公怎一去數載不歸,令皇上及百多一眾望眼欲穿,今已歸來當受小人一拜!”楊考重新跪下。


    “哎!哎!”嚴如森又把他扶起:“楊將軍你與我們已成知己,不要這樣。”


    “謝恩公!不知恩公剛來還是……?”楊考看著他們三人。


    “嗨!我們已見過你們皇上,真是事過境遷呢,不想才離三年,大唐已成這般模樣,”嚴如森笑道:“我們這次也是從雲牙國使者那裏知道你們的處境,今天早朝過後就已過來,在此已等候多時了。”


    “百多謝謝眾位恩公!”楊考再次恭手稱謝。


    “算了!算了!楊將軍!你現在打算怎樣?”何成問。


    “我……昨晚一夜混戰,不知損失多少將士,糧草現已全無,看來再戰定然全軍覆沒,不知皇上那邊有沒有派兵過來增援?”楊考看著倆人。


    “你可能還沒知道,楊將軍!”嚴如森走上一步:“自你前天表奏皇上連夜追殲雲牙軍後,國安部沒等到天亮就大舉圍攻起舞及其皇城,如果我們再遲到一步,皇城就已被攻克了,真是險之又險呢,哪還有兵前來增援呢。”


    “皇城我托以當看守,為何他不派人來通報?或是到林協處也可以。”楊考甚為憤恨。


    “據說以當派了數批人馬出來了,將軍可能未接到而已,林協部雖已接到但給敵軍半路伏擊無法趕到,致使皇城差點被攻克。”何成歎氣道:“現在我看你還是班師還朝,我們幫你們殺開條路來,你們衝出去便是。”


    “好好!隻是軍士腹中無物,可能運動比較緩慢,望恩公莫怪!”楊考重又恭手道,這時他已經看到停泊在後山腰的花木蘭飛艇。


    “糧食方麵我們艇中前天就已裝了二年之物,可取來供大軍一用。”嚴如森道:“你快些下去整頓人馬埋鍋造飯準備突圍。”


    “是!遵命!”楊考單膝跪地行了個軍禮:“多謝恩公!”


    金鑾殿上皇帝國康神采飛揚,目視群臣高聲笑道:“昨晚聞得東方愛卿傳言,楊考此次西征小敗,今日上午將班師迴朝,其間得恩公眾人相助,否則後果不堪想象。


    “皇上恩德,洪福齊天!”眾大臣一齊高頌,這種教科書式的喊叫國康已經聽了二三年了,也不以為意。


    “今日由朕代告,護國公何成將於中午在百花台碧波樓宴請群臣,到時卿等得盡醉而歸哦!”皇上道。


    “臣等感激皇上洪恩,護國公洪恩!”群臣一齊拜伏。


    百花台在修靜閣東麵的授書湖邊,這裏曾是修靜公主的休閑之地,為了迎接各國學生,故在湖邊修建了百花台,百花台其實一大半建在湖中,亭台樓閣,長廊圩迴實是精美,台旁還建了個碧波樓,樓高五層,雖沒有落馬台,但雕梁畫棟十分雄偉,樓上可以觀賞百花盛開,湖中水色。


    中午未到,群臣和眾人就已陸續到達,不過,在這塊屬於修靜公主的區域內是不允許馬匹和其他動物進入的,在兵器方麵,除了個別保護皇上的內侍能佩帶之外,其他人一律不準帶入,這是進入此門的第一條規定。


    “我幹爹皇上封了個護國公,這官職不知和我義父的定山王誰的大?”孟曼雅跳蹦著來到五樓,獨見龍婷嬌一人在觀望外景,上前便問。


    “古代的官位我也不大清楚,但我估計差不多吧,你可是又要做郡主了?”龍婷嬌笑道。


    “前天皇上封了我個文靜郡主我感覺很不適合我,害得我說話走路都要小心,而且居然又賞賜了他幾個老婆,我在遠處見過一眼,比我還小,叫我以後怎開得出口叫她們義母呢。”孟曼雅笑道。


    “這又有什麽呢?據說皇上以前很興賞你,萬一看中你叫你做皇後,那你幹爹和義父還不都要叫你娘娘!”龍婷嬌取笑道。


    孟曼雅臉上一紅,微嗔道:“呸!他想得倒美,誰願嫁他,你再亂說可別怪我不理你了。”她故作惱怒,將頭轉向一邊。


    “孟妹妹!皇上來了!”龍婷嬌把頭看向天花板直笑。


    “在哪裏?龍姐姐!”孟曼雅一下子把頭轉了過來,見龍婷嬌正在偷笑,知道上當,粉臉通紅:“你……還不打死你。”舉拳在她身上胡亂輕敲。


    “他們來了,真的!”龍婷嬌亂指長廊下百花台用手不住的阻擋她暴雨般的柔拳道。


    “你還騙我!”孟曼雅拳速更急,突然樓下百花台上傳來一聲響亮的咳嗽聲,一看竟是義父嚴如森所發,旁邊站著的是皇上國康,幹爹何成,幹娘吳雅玲以及徐公公等數名太監,他們一齊停下腳步看著噪鬧的孟曼雅及龍婷嬌,倆人一見忙逃進樓內。


    隨即便傳來徐公公那爽郎的聲音:“皇上駕到!”


    在百花台上以及樓下眾人盡都拜倒,同時傳出並不整齊的“參見皇上”字樣。


    緊接著國康那“眾卿免禮!”的口頭禪傳出後,“謝皇上!”的字樣倒還整齊。


    宴席設在第三層樓上,而龍婷嬌和孟曼雅是在第五層頂樓:“快下去,皇上都要上來了!”龍婷嬌笑道:“在皇上麵前都還像個小孩,怎嫁得了人。”


    孟曼雅一個翻身已攔住向下的樓梯,四下一望見沒有其他人,嘟嘴道:“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可不讓你下去!”


    “不敢了!不敢了!我投降!我投降!”龍婷嬌雙手舉起。


    三層側廳裏群臣及飛艇眾友盡聚於此,各各喝茶閑聊,主廳裏宮娥內侍成群,都在張羅宴席之事,人員進出都在西邊那樓梯上,菜品等小件都在升降口中上下,這樣速度快,人員不需上下跑動,隻要將旁邊手把搖動就可運轉,一邊上移將東西取出,要運下的東西隻要放在下移的那塊格子裏便可送往下方。


    皇上國康他們還未步上三樓,就聽得徐公公他那熟悉的聲音:“皇上駕到!”


    側廳裏眾人習慣性的拜倒在地:“參見皇上!”而那些大臣們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參見定山王!參見護國公!”


    “免禮!兔禮!”三人同時將最前麵的宇文正勝、長孫堂以及戶部的一位高級官員扶起:“眾愛卿請!”


    “皇上和王爺們請!”眾人跟著國康步入正廳。


    入席的方式和上次差不多,國康朝南居中位置高於眾人,何成和嚴如森略低,坐於兩旁,再就是吳雅玲和嚴如森下手頭一名少女,好像是什麽大臣之女配與嚴如森作妻,再下來便是群臣和飛艇眾友環於幾排於邊,中間留有丈餘寬一條走道供眾人走路。每個餐桌後還是侍立宮娥一名專供斟酒使用。


    “楊考怎麽還不來?”嚴如森環顧四周看著何成和國康道:“他說中午必到。“


    “或許他還有點事,不要緊,雲牙軍這次死掉了個王子,短時間不可能再敢攻打我們。”何成笑道。


    “不要顧他,等會他自然會來。”國康舉杯站起來笑道:“來,護國公!國康我先來敬你一杯,恭喜你被封為護國公!”


    “謝皇上!”何成忙站起舉杯對視一笑,將酒一飲而盡。


    國康見酒斟滿,舉起杯來,何成一見忙搶在他前舉杯笑道:“皇上!這杯應該由我來敬,謝皇上照顧!”將酒倒入口中。


    就這樣你來我往數杯落肚,國康重又站起,舉杯麵向下麵群臣及飛艇眾友,笑道:“眾位愛卿!來,今天我們當盡情暢飲為護國公祝賀。”


    “好!”下麵眾人盡各站起,對著何成高聲道:“謝護國公!”


    “報!皇上!楊大人求見!”一侍衛已來至國康處。


    “好!位子都給他留著呢,”國康笑道:“叫他進來!”


    “是!”那侍衛退去。


    過不多時,楊考從門外進來,他已退去盔甲,著了身暗紅色官袍,麵色嚴肅的來至國康前拜倒:“罪臣楊百多參見皇上!”


    “楊將軍!免禮平身!勝敗乃兵之常事,幸喜恩公他們及時相助,以不至於全軍覆沒,”國康用手向何成處一揮,笑道:“來!今日是護國公宴請百官之期,朕已給你留有位子,等下要好生相敬,盡醉方休!”


    “是!謝皇上!”楊考起身恭手道:“皇上!蔡文處有緊急軍情求見。”


    “人在何處?”國康問道,看了何成和嚴如森一眼。


    “在百花台門外。”楊考道:“已被門外待衛攔住。”


    “宣進!”國康道。


    “隻是他滿身血漬……”楊考看著他。


    “修靜閣範圍內嚴禁馬匹刀槍及汙染之身進入,讓他明日再見!”國康有些不悅:“你自歸位吧!”


    “隻是他說軍情緊急,哭叫不停!”楊考道:“我問他他也不說,隻是要親見皇上,我猜蔡文那邊出事了。”


    “叫他換身侍服進來吧。”國康看了眼百官隊裏的方元:“身體上的血漬必須擦掉,這是曆代先皇都必須要做的事!”


    “是!皇上!”方元也是官也是皇上的貼身護衛,所以坐在最外圍,進出相對方便,忙站起一使眼色,兩名內侍緊跟而出。


    “謝皇上!”楊考這才歸席。


    “來!皇上!眾位大人,兄弟們請!”何成見他們一走便笑著站起身來舉杯道。


    “護國公請!”眾人也都站起舉杯共飲。


    何成見酒又已斟滿,拿起酒杯便走出了宴席,這種互動式的飲酒方式容易推起飲酒的高潮,這原本是唐朝的習性,也跟現代的酒會相妨,何成他跟他們飲過數次,所以也學著走出去共飲,宮娥們也都寸步相隨。


    “老何!你可要注意身體!”吳雅玲站起輕聲道,她知道何成酒量不好,所以勸了一下。


    “好!我知道。”何成笑道:“今天看來肯定醉掉,這裏的喝酒習性你也知道,不要緊,你倒要自己注意身體。”


    “好!”吳雅玲笑著搖了搖頭,這些古人喝起酒來不顧死活,即已來到這裏也是沒有辦法,好在酒比較淡,杯又小,所以走出餐桌踏前一步,對著國康微笑道:“皇上!雅玲敬皇上一杯!”


    “好好!多謝貴妃!”國康知道是何成的娘子,忙站起一飲而盡。


    嚴如森見吳雅玲這樣,也笑著對身邊女子道:“萍兒!你應該也要去敬一下皇上的。”


    “王爺!妾身知道!”遂笑嘻嘻提起酒杯,輕移三寸金蓮向國康微微下拜:“奴婢也敬皇上一杯。”


    “好好!多謝貴妃!”國康忙站起一飲而盡。


    “謝皇上!”萍兒退迴餐桌,畢竟是大家閨秀,舉止淡吐均屬上品。


    而另一邊孟曼雅高舉酒杯對著人叢之中的何成大喊:“幹爹!我也敬你。”


    “你應該先去敬皇上!”何成笑道,這個丫頭早上叮囑過了,不要在人群之中硬衝,免得再要撞倒人家,這批文官中大歲數的人較多,出了事也說不過去,今天倒還算可以,隻在外麵亂喊。


    “噢!好!對!”一口將酒喝掉,美眸顧盼左右見中間那條過道上盡是人群,又不能飛身跳躍過去,害得又要被幹爹和義父教訓,隻得走進去站在自己的椅子上對著宮娥笑道:“給我倒酒!”


    “好好!”宮娥上前將酒斟滿:“小姐!你這樣不怕皇上見怪麽?”


    “不要緊!我是皇上親口封的文靜郡主,他怎敢兇我。”孟曼雅道:“要麽你也來一杯?”


    “不不!郡主您自己喝!”那宮娥臉上雖笑,心底卻在發涼,照她這樣的表現,看來這位郡主壽命不會長,皇上名譽上雖為兄長,但君臣之間那條鴻溝又怎能俞越。


    “好!”孟曼雅舉起杯來,遙望國康,見嚴如森、宇文正勝等眾人圍繞,隻得舉杯高喊:“皇上萬歲!我也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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